种花护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吾乃二陆
几个壮汉将圆脸少女从箱子里拽出来,一脚踢在她膝盖上,让她跪在濮阳侯夫人面前。
“怜儿!”
郡主与濮阳侯同时尖叫起来,那个被唤作怜儿的圆脸少女霎时哭的撕心裂肺。
“爹!娘!救我……”
“怜儿,不要伤害我的怜儿!”郡主此刻怕了,被壮汉压制在箱子内出不来,“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怜儿是无辜的!”
“无辜的”濮阳侯夫人冷笑,“我父亲又何其无辜!你是怎么对他的!我不稀罕侯府,也不想与你争,但你居然趁我不在毒死了我的父亲!为了你的地位稳固还是为了得到陈家的钱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永远都没人知道吗”
郡主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哈哈哈哈哈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濮阳侯夫人一刀将怜儿的脚砍下,“今日,我就要你也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儿!”
“不要!!!”郡主撕心裂肺的喊着,看着痛失左脚的女儿心如刀绞。
她此刻越痛苦,濮阳侯夫人便越高兴。一声令下,便有壮汉上前强行给怜儿灌下了一杯毒酒。
怜儿痛苦的掐住自己的喉咙,在地上挣扎了良久还没死去,直到她的肌肤都开始溃烂融化,她才忍受不了痛苦将自己活活掐死。
“怜儿!我的怜儿!”郡主痛苦的手脚发软,脸上的泪水将精致的妆容都冲花,“陈翎羽!我要你血债血偿!”
“是该你血债血偿。”濮阳侯夫人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便有一个壮汉上前挑断了郡主的手脚筋。郡主一时间痛的要昏过去,又被婢女一盆冰水给泼醒。
濮阳侯心如刀绞,又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郡主,不要伤害郡主!陈翎羽,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全是我的错!你要报复,你要血债血偿都冲我来!”
“自然都是要冲你来的。”濮阳侯夫人冷笑,“这么漂亮的女子,只有你一个人享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濮阳侯霎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各位这么幸苦,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们了。”
濮阳侯夫人接过婢女段给她的花茶抿了一口,“可要好好享用。”
周围几个壮汉领了命,带着无法动弹的郡主退了下去。
虽然郡主无法动弹,但她还能拼命的大喊,“我是郡主!你们谁敢动我!放开我!敢动我,我诛你九族!”
但那些壮汉们都充耳不闻,将她拉进了后面的厢房。不过多久,里头就传来了即痛苦又享受的呻吟……
濮阳侯气到发抖,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现在你满意了”
“不。杀了你,我才能满意。”
濮阳侯夫人双手高举起剑,对濮阳侯砍下去,濮阳侯闭上双眼,仿佛这样是一种解脱。
看到这一幕,赵元淳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冲了进去,握住濮阳侯夫人的双手阻止她砍下去。
他跪在地上哀求,“娘,不要啊娘!”
濮阳侯夫人一脚踹在赵元淳的心尖上,将他踢倒在地,“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孽种,当初就该打掉你!省的你如今活在这世上日日提醒我被这个贱男人糟蹋的事!”
濮阳侯本以为赵元淳已经逃离,心中慰藉至少还有一丝血脉留存世间,如今见到他冲出来,却是急的怒吼起来,“敬辛,你来做什么!快走!”
“来的正好,我还怕找不着你。”濮阳侯夫人说着话,一剑朝赵元淳捅去。濮阳侯挣扎着从红木箱子里滚出来挡在赵元淳的面前。
冒着寒光的冷剑刺穿濮阳侯臃肿的身体,他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拧着眉头无声对赵元淳讲,“快…快走…快走…”
濮阳侯夫人见他死透了,一把将剑拔出。没有了生气的濮阳侯软绵绵的倒在赵元淳身上,尚有体温的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潺潺的流下鲜血。
他不懂,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冒死想要保护的娘要狠心杀了自己,而自己向来疏远的父亲却要舍命救自己…
“爹…爹!!!”赵元淳抱着濮阳侯的尸体大哭,不肯抛下已经死去的濮阳侯一个人逃跑。
“你这么喜欢你爹,那我就送你下去和他团聚。”濮阳侯夫人再次举剑,朝赵元淳砍去。
忽而冷光一闪,一枚银针激射而来,扎入濮阳侯夫人的定穴,让她举着剑的手挥不下去,浑身僵立在哪儿。
躲在树上看了半天热闹的白阳探出头来,流里流气的叼着根狗尾巴草。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也太狠心了吧。”
白阳本不想出来,但奈何青藤的银针飞得比他的脑子快,还没来得及阻止,银针就已经扎在了濮阳侯夫人的身上。
“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濮阳侯夫人似是仗着自己人多,此刻被定住也不慌张。
白阳也觉得这不关他的事。甚至他还觉得此趟任务出来运气颇好。不仅原本完成不了的刺杀变成了窝里端,还没浪费他们一丝力气,简直就是出来度假的。
但好事的青藤非要折腾点事情出来,本着十多年如一日的责任,他必须和她一个鼻子出气啊。
“无关怎么了,我就喜欢多管闲事儿~”
白阳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把还躲在墙后的青藤骂个半死,明明要管闲事的是她,却要自己出来冒头。
濮阳侯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边上的壮汉帮自己把银针拔掉。
白阳却又出声制止,“唉!本着我爱管闲事的个性,我劝你别动那根针啊!这扎在死穴边上呢,不顺着经脉用内力逼出的话,动了你就挂了。”
大汉一时吃不准白阳话说的真假,僵持在那里没敢拔。
“信他做甚么!给我拔!”濮阳侯夫人呵斥了一声,再度命令壮汉拔针。
“且慢!”屋内走出一位文弱书生,制止了壮汉的动作。
他三十几许,长得唇红齿白,文静瘦弱,单只着一身绛紫鹤袍,举手投足间就有让人不可忽视的魄力。
他正是早年被陈家收留的陈睿,现如今的当朝宰相。
“能识得此手法,又躲得过崇明长老防范的,想必是传闻中的清风白阳,白阳阁下吧。”
白阳感兴趣的一挑眉毛。清风白阳是他早年给自己取的绰号,不要脸的形容自己轻功卓越。但时下
是一叶孤舟1
墙外就是宰相的马车,看着就结实舒坦,白阳也不打算委屈自己,一剑将捆马柱子砍断,抽了缰绳就坐在板上招呼他们上来。
青藤将赵元淳塞进了马车厢,和白阳一起坐在车夫位上。
“驾!”白阳一声喝,两匹马儿就跑起来。
宰相家的马着实不错,跑起来虎虎生风。配着山顶上凛冽的寒风,像是给人浑身上下扎满了银针。
这铺天盖地的妖风…青藤觉得此刻她只有带着面具的脸是热的了,遂她哆哆嗦嗦的蜷起身子,把脑袋埋膝盖里不坑声。。
“唉我就纳闷了。”白阳撇了她一眼,“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这外头的大棉袄去哪儿了”
青藤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丢了。”
“那你暗器怎么都没丢啊”白阳又挥了一鞭子,“这么牛呢你暗器还都认主啊丢了都自动飞回来,还给你戴的整整齐齐。”
青藤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幸好带着鬼面具,只能看到她冻的起鸡皮疙瘩的脖子。
“…在我身上,大侠他给我穿了。”车厢里钻出赵元淳蓬头垢面的脑袋,他没有内力,现下冻的要死,只敢钻出个头来,用手把帘幕抠紧不让风灌进来。
“还用你说!我早看见你穿他棉袄了!”白阳瞪了赵元淳一眼,“就你穿着这衣服那样儿,啊衣摆都快吊到膝盖了,你还好意思穿!”
这大老爷们的,还要靠穿女孩子的衣服取暖,白阳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
赵元淳被他说的面色泛红,“此乃…此乃大侠的权宜之计…”
“唷!装大侠啊”白阳拿手指头戳青藤的脑袋,阴阳怪气的说道,“大侠好当吗啊瞧瞧你冻成这副德行!”
“我这不是怕他冻死…”青藤差点被他戳下马车去,拍开他的手狡辩。
“我看他还没冻死,你就被蠢死了!”白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还不滚进车厢里去!”
青藤没进去,赵元淳倒是“嗖”的一下钻了回去。
青藤被他的大嗓吓了一跳,但还是厚着脸皮淅淅索索的往他身边靠,“我不进去。”
进去了被赵元淳发现她是谁怎么办,传扬出去,那她以后还怎么金盆洗手啊。
“你硬气!行了吧!”白阳脱下外头的棉袄劈头盖脸的扔到青藤脸上,“一天到晚拖我后腿。”
青藤眼疾手快的抱住他丢来的棉袄盖在身上,傻笑着像个鹌鹑似的就露出个后脑勺,“说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说起这茬白阳真是气的心肝儿脑门儿一起疼,“你不是带他跑了!耍我呢把我丢在哪儿和崇明老儿打架,带着他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
“嘿嘿……”青藤不好意思的抓后脑勺,“我这不是想让他和他娘一起跑,哪知道是他娘要杀他……”
“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啊救一个不够还救一双”救赵元淳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带上他娘白阳都要气的翻白眼了,“全世界都靠你拯救了,哎你还当什么杀手,出家去呀。主子给你钱都没见你这么勤快。”
“我这不是觉得他人好。”青藤有些狗腿的接过白阳手里的缰绳,喝了一声“驾”开始管起马车。
“人好能当饭吃”见她讨好自己,白阳也不再骂她,好歹后头车厢里还坐着外人,不好不给她留面子,“你下次在多管闲事我可不管你。”
语罢,白阳傲娇的别开脸去。青藤挪了一半的棉袄盖住他的腿,他才缓和了脸色靠坐过来一些,好互相取暖。
白阳总是嘴上说着不管她,见她犯蠢又每次不高兴她吃亏,帮她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屁股。青藤在面具下的脸笑了起来,他们可是患难与共的伙伴啊。
马车行至山下,已是月幕西陲。身边没了影影重重的树林,一下便能分清无人跟踪自己。
白阳挑了帘子问赵元淳,“你作何打算”
之前从山上下来的路上,赵元淳便一直都在拷问自己,他能做什么孤身一人,又毫不重要,活着真的还有意义吗
但他一想到整个死无全尸的侯府,他又开始畏惧了,他不想死,甚至是他不敢死,他看到那些被碎尸万段的尸体就害怕……
他颤抖着,死死攥紧胸口的护身。他要活着,要长命百岁的活着。不然便罔顾了含辛茹苦,一力支撑的祖父。不然便辜负了为自己挡剑的父亲,不然便辜负了三番五次救自己的青魔…
说他贪生怕死也好,说他懦弱胆小也罢。他不想死,也不想复仇,他只想自己好好的活着,不是为家族而活,不是为利益而活,单单只是为自己,重新活一次……
“带我去渡口吧……”赵元淳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我打算去甘笛亚国的占城。那里还有我祖父的一些基业。”
“也好。”白阳放下了帘子,“到一个新的国家,才能真的重新开始。”
马车依旧向前驶着,破开冬日凌晨浓重的雾,青藤和白阳还有行李和马匹留在酒楼,遂他们还是先回到了店里。
青藤拿了行李下来,白阳则去后头牵来了两个人的千里马。
青藤见赵元淳还缩在车厢里,就从外头敲了敲车框
是一叶孤舟2
正事儿圆满干完了,青藤和白阳也不着急回去,两个人在驰道上慢悠悠的晃着,也不管身边飞速越过多少辆马车。
甚至他们悠哉悠哉的样子,引的不少车夫侧目。
白阳朝他们吹了个口哨,倒坐躺在马背上感叹,“人生啊,这才是生活。”
青藤不由为难的皱起眉头,“我们是不是太慢了,万一宰相反悔了来追杀我们怎么办。”
“蠢!”白阳瞪了她一眼,“他巴不得捧着我们的臭脚供起来,怎么可能会来追杀我们。”
当官的最是会翻脸不认人,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只要事情闹不大到皇帝老儿那,都能是陈睿说了算的。
“那可没个准,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陈翎羽,耳旁风吹吹没准就…”
“你看他是儿女情长的人吗”白阳掏出怀里的卷轴晃了晃,“他还想拿这个和主上套近乎呢,估计是笔不太好做的买卖。”
“喔…”若是要和主上做买卖,那必定不会在此时交恶,青藤放下心来,“那我们还是要快些,要是耽误了主上的生意,岂不是依旧要被骂的狗血喷头。”
“急什么。主子又不知道我们接了生意。”白阳突然间侧卧在马背上,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单手托着脑袋,“哎!去不去扬陵。”
“去那儿干嘛。”见他躺这么舒服,青藤也摘下面具趴在马脖子上,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看就非常不想去。
虽说去扬陵也是顺路,但终归还是要稍稍绕一下,比不过直接从驰道上赶回京城。
“买衣服啊。”白阳掂了掂自己的钱袋,“扬陵的丝缎刺绣可是天下闻名的好东西,在当地买物美又价廉,来都来了,干嘛不去逛一下。”
青藤翻了个白眼,物美又价廉又有什么用,她现在是两袖空空,身无分文。就算东西再便宜,她也掏不出半个子儿,来现在只想快点回京城找小王爷要钱。
白阳见她奄塌塌的,没什么兴味,又骑马靠过去推了她一把,“哪里的烧鸭别提了,外脆里嫩,香滑多汁,八百里外都能闻到香味。我上次和老大来吃过一回,配上那桂花酒,做神仙都没那般好滋味。”
饶是白阳舌灿莲花,青藤依旧纹丝不动。烧鸭再好吃有什么用,她又吃不起。看得见吃不着,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白阳都推销烦了,“你去不去!”他拿脚踹她的马肚子,惹的小棕马侧头喷他响鼻。
“不去不去!”青藤不耐烦的挥挥手,“要去你去,卷轴给我,我先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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