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卿非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惹骤雨
“就门边那,刚飘了过去,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啊……!!!”
两人同时抱住了对方,因为同时看见了一个血面獠牙的白衣女子飘过,一双眼睛处是两个血淋淋的黑洞,直勾勾地看着两人
“有、有鬼!”
两人吓得抱着缩成两团,头埋着头,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
良久,静谧的四周像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两人怯怯地抬起头,左右张望了会儿,“刚才,是眼花了”
“一定是的,”姜书同自我安慰道,“我们饿了一天,恐怕就是饿得眼睛都糊了,刚才其实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对、对吧”
“真、真的”姜书全抖着唇,“哥……”
“堂下可是不肖子孙姜书同和姜书全”
一个严厉又带着威严的女音忽然响起,宛如雷霆轰顶般砸落到两人头上,顿时吓得两人噗地趴在地上,喁喁应是。
“你们可知罪”
姜书全早吓得涕泪横流,话也说不出来,抖着身子。姜书同也是怕得不行,嘴里却还硬着,“孙儿,孙儿不知……”
忽地轰一声雷鸣在姜书同耳边炸裂,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如蛇一样滑过,“可要我带你去地府让祖先们亲自给你讲讲”
那阴森森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姜书同霎时如同打蔫的茄子软倒在地,疯狂地摇着头,“孙儿错了,孙儿错了,不要带我去地府,不要啊……”
“不想下来陪我们这些老骨头,就将你们两个犯下的事情一一说明,”轰雷般的声音依然如同巨锤砸在两人耳边,压得两人心口沉沉的,“如有半点隐瞒,就勿怪祖宗无情!”
第三十八章 淮地消息
姜书璃离了寿安堂,见时辰尚早,就去了鸿云轩。
姜书诚还没醒,她在外厅仔细问了林嬷嬷昨夜的情形,正欲离去,却见琉璃匆匆过来说有事相禀。
姜书璃见状,遣退了一众仆妇,让砚菊守在外厅门口,问道,“琉璃,可是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老大在淮织城传回来两个消息,”琉璃低声道,“淮安布庄与玉兰坊已经签了合同,供给他们两成的上等布料。”
“什么”姜书璃一惊,往前探了探身,“琉璃,我们先去熙兰苑,再细说此事。”
到了熙兰苑,欧阳氏刚起身梳洗,见女儿来了,忙央人上了绣凳,一边问道,“书璃,不是说今日去学院,早上就不过来娘亲这边了吗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姜书璃面色凝重,对欧阳氏说道,“娘,刚琉璃传回来了淮织城的消息,我便带她过来寻您,也好一起听听。”
琉璃伶俐,见状又禀了方才所说之事,然后详细说道,“听说是玉兰坊的大当家亲自去了淮织城,本来淮安布庄的王掌柜是不同意将上等布料签给他们,哪知那玉兰坊的大当家,竟然绑了王掌柜的外室和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大胖儿子,王掌柜有苦难言,只得签下合约。”
欧阳氏闻言蹙了眉,低声道了句,“这玉兰坊的大当家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使用如此手段获得的订单,恐怕也难长远合作吧”姜书璃也拧起了眉头,“娘,这般看来,咱们派去谈合约的事情,就难有转圜的余地了”
“是会比较麻烦,”欧阳氏见女儿上心,不由得缓了神色,教道,“也不是全无法子。像你想到的,这样谈生意是有一桩便没有下一桩的。只是淮安布庄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名声,怕是今年这两成上等布料我们是拿不到了。”
“不过也无妨,”欧阳氏安慰地对女儿笑笑,“天下布庄多得是,盈月楼不会缺了上等布料的。琉璃,除了此事还有旁的消息吗”
琉璃闻言继续禀告,“还有,玉兰坊的大当家还去了淮阳城,听说聘走了天青绣坊的薛雁娘。”
“薛雁娘”欧阳氏想了想,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薛雁娘是天青绣庄的大绣娘,据说绣工不在薛天青之下,是薛天青早年从族里带出来的绣娘,她已经学会了凝青绣法。”
欧阳氏婆娑着玉扳指,思忖了片刻,不由得冷笑一声,“凝脂淮锦加上凝青绣法,这玉兰坊的大当家果真是有想法。”她摇了摇头,收起眼底刹那而过的狠厉,转而温和地看向姜书璃,“书璃,这些事情母亲都已知晓,会安排妥当。你且不用担心,快快去学院吧。”
姜书璃乖巧地应了是,便无琉璃和砚菊一起离开了熙兰苑。
“上次是说赵杨也去了淮阳城,”姜书璃问琉璃,“如今可还在那边”
琉璃点头回道,“是的,老大还没回来。让小的问问小姐,接下来可有什么吩咐”
“密切关注玉兰坊大当家的举动,如果还有类似事情,想办法从中破坏他,”姜书璃一边想一边说道,“另外尽力协助盈月楼的管事,失了淮安布庄的两成上等布料,想必会寻别家布庄。”
“小的明白了,”琉璃回应道,“小的这就给老大传信,先行告退。”
待姜书璃和砚菊到了长宁侯府门口,姜书欣已经在侯府马车里坐着了。
“三妹,”姜书璃见到姜书欣,不由得笑着致谢,“昨日谢谢你告诉我三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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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真相大白
长宁侯府正堂。
老夫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已然下朝回府的老侯爷一脸铁青地坐在黄花梨木福寿镂空太师椅上,堂下是二太太罗氏带着陆姨娘和胡姨娘跪着,哭嚎声快要掀穿了房顶。
“通通给我住嘴!”老侯爷见老夫人上了坐,终于忍不住威喝了一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说!”
罗氏等三人被吓得身子一抖,停了哭喊,委委屈屈地拜了拜,“媳妇有事相禀,还请父亲母亲主持公道。”
“说罢,何事”老侯爷沉声问道。
罗氏用绢帕擦拭了下眼角,带着哭腔说道,“前儿父亲母亲因为书同和书全没有护好书诚,让书诚被族学里旁支的弟子打断了腿,便罚他们跪三日祠堂,不得送膳。”
她顿了顿,又道,“媳妇等自是听从父亲母亲的安排,让他们老实在祠堂反省,就是两位姨娘也不许轻易进去探视。”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看管祠堂的婆子急急到了舒竹苑,说两位少爷竟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就怕是那狠心的贼人,想要废了两位少爷,才出手那般重。媳妇实在是心疼得很,还请父亲母亲明鉴!”
老侯爷闻言脸色又是一沉,却见平日里早该发话的老夫人闷声不吭,心中有些奇怪,他咳了咳道,“岂有此理,谁人敢在祠堂放肆!”
这时李嬷嬷匆匆走了进来,走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了一番,老夫人听完后微微闭目,开口道,“罗氏,你是说书同和书全那两个孩子伤势极重可有损了根骨”
“就是已然伤了根骨,媳妇才这般着急前来找父亲母亲!”
“哦”
老夫人闭上眼,抬手说道,“李嬷嬷,你去把书同和书全带上来,请府医过来。”
罗氏闻言,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今早她得知这消息后,安排嬷嬷去将人接到舒竹苑,然后就急冲冲地找了过来。原本她还想着直接废了其中一人,以此为由直接将姜书诚解决了,若是被老夫人接来正堂,这事情恐怕就办不了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口说道,“母亲,书同和书全伤得深,带来正堂媳妇怕让父亲和母亲看了伤心,不若还是先送去舒竹苑医治”
“不必。”老夫人依然半眯着某,端坐在太师椅上,老侯爷见状亦不说话。
这厢李嬷嬷动作迅速,很快就央了婢女送来了两张简易床榻,不多久,四个小厮就将依然昏迷的姜书同和姜书全抬了上来,安置在简易床榻上。
老侯爷和老夫人互视一眼,起身上前。只见姜书同两人果然是鼻青脸肿地昏睡着,老侯爷怒气上冲,正欲说话却被老夫人伸手按了按他的手,他忍了口气,问道,“怎么府医还没过来”
“来了来了,”李嬷嬷站在门口,忙拉住跑过来的府医往里头走,“快快快!”
府医擦擦汗,这大老远路被小厮拉着狂奔,差点换不过气来,抬头看见老侯爷和老夫人面沉如水,立即又奋力小跑了过去,“小的见过老侯爷和老夫人。”
“快给这两个孩子看看。”老侯爷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孙儿,心下不太明白老伴今日的反常,但数十年的相处,知道这件事情必然不若表面看的那般。
府医忙上前细细检查了小半会儿,才又擦了擦汗,“回老侯爷,老夫人,四少爷和五少爷是皮肉伤,虽看着渗人,实际上外敷膏药过两天就没事了。倒是两人昏迷不醒,怕是受过惊吓,小的给开上两副镇定的方子,喝上两天就能好。”
老侯爷舒了口气,又问道,“那何时能醒”
府医恭敬道,“待小的施两针便能醒。”
“好。”
老侯爷挽着老夫人往太师椅走去,等府医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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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术法课
澜山学院。
下了侯府马车,姜书璃与姜书欣道了别,带着砚菊前往凌泽一班校舍。
到了校舍门口,姜书璃忽然想起昨日教练气课的范夫子告诉她,因着她已经突破到了练气三层,今后练气课的时候,她就不用再在凌泽一班上课,而是改去凌泽二班上术法课。
“砚菊,”姜书璃驻足,白皙如玉的脸庞在日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你且先进校舍,我去凌泽二班上术法课。”
砚菊应了是,转身便进了校舍。
姜书璃走到凌泽二班的校舍门前,发现校舍的门竟然已关闭,顿时微微一呆。
想来是弟子们都到齐了,因此就闭了大门,夫子们通常是从另一侧进入校舍,姜书璃倒是不方便走夫子的通道。
她步向前,抬起素手叩了叩门,又想起校舍大门离课室距离不近,一般
敲门怕是没人能听见,踌躇间,只听吱呀一声,大门竟是缓缓打开了。
“哎哟,姜姑娘!”彭大胜笑得跟那盛开的菊花似的,拉开大门,做了个躬身相请的手势,“姜姑娘今个儿可是过来上术法课的,快里边请!”
姜书璃对着眼前灿烂的笑脸,忽而有种去主人家做客受到热情招呼的感觉,她不由得噗嗤一笑,软嫩小脸上如同春天里绽放了漫天遍野的花儿,漂亮得让人炫目。
她认出眼前这位公公,就是昨日早膳时拿着苍蝇拍把曹月赶走的那位,他应该是六皇子李煦身边服侍的公公,“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呼”
“小的彭大胜,”彭大胜忙低头回了礼,老眼笑开了花,“担不得姜姑娘如此多礼。姜姑娘年纪轻轻就突破到练气三层,真真是女中豪杰!”
他刚夸到这儿,突地拍了自己一下,“姜姑娘,老奴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夸姑娘厉害!姜姑娘端庄大方,贤良淑德,真不愧是侯府嫡孙女,就是好,就是好啊,嘿嘿……”
姜书璃有些赧然,对彭大胜愈发的热情有些儿不适应,只好问道,“敢问彭公公,术法课在哪里上”
“这边,这边,”彭大胜笑着指引方向,小碎步地带路,“姜姑娘第一次来凌泽二班,老奴带您过去。”
凌泽二班的校舍部署和凌泽一班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术法课的课室不在寻常课室里上,而是在一进最侧处的一个宽敞的课室中上堂。
进了课室,凌泽二班二十名弟子早已安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倒是不少弟子和左右前后的弟子低声交谈,见她进来,众人皆是一愣。
张乾最快反应过来,忙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可是姜学妹昨日尚夫子说今日你过来我们凌泽二班一起上术法课,”他站在姜书璃身侧,转头对着班上同窗说道,“姜学妹突破练气三层,今日起术法课会与我们一起上。”
“欢迎欢迎!”谢平渊看了眼本是闭目凝神的李煦,在姜书璃到了之后睁开眼默默看了过去,立即站起身鼓掌,“欢迎姜学妹来到我们凌泽二班的大家庭!大伙儿快鼓掌!”
见张乾和谢平渊如此热络,大部分同学都响应地鼓起掌来。张乾指着最后边的一个位置,“姜学妹,不介意的话坐那边的位置可好”
课室的座位是按照三纵列来布置的,共有七排,最后一排坐着的是兰海花一个人。她笑着冲姜书璃招手,指了指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姜书璃,坐这边。”
姜书璃弯起唇角微笑点头,然后朝着班上众人微微作了个后辈礼,声音如山间涧泉,“书璃叨扰各
第四十一章 术法夫子李睿天
术法课的课室很宽敞,桌子与桌子之间间隔四五尺的距离,空气中的灵气颇为充足,让人深吸一口就觉得通体舒畅。
姜书璃盘腿坐下,伸手摸摸黑色的案桌,对术法课的好奇心充溢着胸间,方才曹月引起的不快早丢到脑后去了,她转头看着兰海花,低声问道,“海花,你们上过几堂术法课了”
“凌泽二班的术法课是第一次开,”兰海花挠挠头道,“不过我之前在凌泽一班的时候,也曾去凌泽二班上过一段时间的术法课,是以我并不是第一次上课。”
姜书璃了然颔首,凌泽一班的时候,大多数弟子是练气一层和练气二层,极少数能突破到练气三层。而到了凌泽二班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以练气三层和练气四层为主,所以术法课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开。
兰海花如今已是练气四层的修为,所以在凌泽一班的时候肯定就已经是练气三层了。
站在门边等候夫子的张乾,远远望见有人朝术法课走过来,忙步入教室提醒道,“夫子马上就到了,大家保持安静!”
众人闻言,纷纷在各自蒲团上挺直胸背,不再言语,二十双眼睛齐齐地望向课室大门,静待夫子的出现。
一个身着玄青竹绣银纹锦袍的男夫子步入课室,走到讲台处。
二十双目光直愣愣地望向他,一眨不眨,而在门外呆愣了片刻的张乾似蓦地惊醒过来,小快步跑入教室,喊道,“给夫子行礼!”
堂中二十一个弟子,包括张乾在内,都不由自主地张大着嘴,难以合拢。所幸行弟子礼还是做的很标准,齐声道,“见过夫子!”
是李睿天!
谁能想到,澜山学院凌泽二班的术法课竟然是声名震天的睿王爷亲自教导
知道李睿天的弟子们,脑海里盘旋的问题莫不是:
睿王爷不是经脉断裂无法修行吗怎会来教他们术法
睿王爷素来冷僻孤傲,怎么会纡尊降贵来教他们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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