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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非良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姗梧桐
卿非良善
作者:姗梧桐
性格怪异的姜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爱喝酒,爱胡闹,还会赌大小……楚景逸不是温柔谦和的俊贵公子。他不学无术,桀骜不顺,还爱喝花酒……



第一章 遇山匪
    万籁俱寂,熊熊烈火映红了漆黑天际。

    被大火包围的房舍坐落于郊外,因此火势再大,也无人提水来灭。

    火越烧越旺,快要把房屋吞噬。

    被困在屋内的三人慌不择路往窗边逃去。

    现在唯一能逃离这片火海的,只有那扇还未完全被大火掩盖的窗户。

    离窗棂还有几尺之距,梁上燃烧的横木突然砸下。

    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眼明手快将站在她身旁的红衫女子与蓝衣小人儿推开。

    燃烧的横木重重砸向白衣女子的后背。

    女子不堪重负,趴落在地,火光若隐若现照明她惨白的小脸。

    “小姐。”

    “娘亲。”被推开的红衫女子与蓝衣小人儿,回头异口同声地惊喊出声。

    白衣女子强忍后背蚀骨的痛意,对眼前二人虚弱喊道:“快走。”

    站在女子身前的二人必然不会听从离开,红衫女子上前一脚将砸在女子后背的横木踢飞。

    蓝衣小人儿泪眼模糊跑到白衣女子身前蹲下,奋力想将女子从地下扶起。

    只是她力气太小,不管如何用力,女子还是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下。

    红衫女子解决横木,这才蹲下身子将女子从地下扶起。

    许是知道自己不行了,女子虚弱舒了口气,按住红衫女子的手。

    她半坐在地下,靠在红衫女子怀中,抬手拭去眼前小人脸上的泪水道:“姝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

    语毕,女子再抬头对红衫女子道:“苏瑶,姝儿以后就拜托你了。”

    还没等红衫女子回话,白衣女子的手已无力垂下,没了气息。

    “不要……”坐在树下的蓝衣女子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黝黑的鹅蛋脸布满惊慌,桃花眼瞒是惊恐。

    这个恶梦已烦扰了她十年。

    细汗已沾湿她的后背。

    她有些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白净左手腕处,一只乳白色的玉镯子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眼前树木葱绿,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

    昨夜燃起的火堆已化作灰烬,梦中场景不复存在。

    刚才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吗

    那不是梦,刚才的一切真真实实发生在她八岁那年,姜姝亲眼看着她娘亲死在她面前。

    当年那场大火很离奇,离奇到好像有人故意纵火,故意想烧死她娘亲跟她。

    当然,这只是姜姝的猜测,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场大火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姝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澄碧,骄阳似火。

    转眼十年过去了,她今年刚好十八岁。

    娘亲死后,姜姝一直跟师父苏瑶生活,她以为她的爹已经不在这人世。

    直到姜姝十八岁这年,苏瑶突然告诉她,她父亲没死,还是朝中的大人物,天启国的丞相。

    不仅如此,苏瑶还给了她一个玉镯,让她带着这个玉镯赶去临安与他相认。

    说实话,姜姝对她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没有一丝期待,也没有相认的冲动。

    若不是她师父说这是她娘亲的心愿。

    她才不愿意离开师父,独自赶往那个离永安极远的临安呢。

    这一次,苏瑶没有陪姜姝一同赶往临安。

    因为她希望姜姝能在这一次的行程中学会独立。

    年华逝去,她不再年轻,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姜姝身边。

    只有教会她独立,替她找到一个终身的依靠,苏瑶才能不负姜离临终前的交待。

    姜姝伸了个懒腰从地下站起,顺手将怀中的包袱背至肩上,理了理衣裙后继续赶路。

    云淡风轻,狭长路道两侧都是翠绿大树。

    迎着娇阳,姜姝慢悠悠往前走。

    大概走了百来米,路旁的大树后,突然跳出了几位身穿黑布衫,扛着大刀,面容粗矿,脸上蓄满胡须,体态横阔的大汉。

    姜姝当即吓地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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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相遇
    姜姝循声绕过树干,走到那双脚的前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子那身上好的锦缎紫袍,被紫发带束起的乌发有些凌乱。

    眼前男子年龄不大,在二十岁左右,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期待。

    一双细长凤眼不停示意姜姝,期待姜姝替他拿开塞到他嘴巴里的棉布,还有束绑他手脚的粗绳。

    少年的模样此刻多有狼狈,仍掩不住身上的绝代风华,右眼尾处那粒浅红色的泪痣为他如玉温泽的面容平添魅惑。

    姜姝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犹豫片刻,才蹲下身抬手拿掉男子嘴上的棉布。

    终于可以开口说话,男子忙不迭用清新爽朗的声音对姜姝道:“多谢姑娘相救。”

    姜姝没搭理他,正低头解束绑他脚上的粗绳。

    奈何绑的是死结,姜姝徒手解不开。

    因此,她只能起身捡起方才扔落在一旁的大刀,手起刀落向少年脚上的粗绳砍下。

    大刀刚将少年脚上的粗绳砍断。

    姜姝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偷袭,两眼一闭,直直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她后背的伤口还在淌血。

    绿叶随风飘落。

    楚景逸愣愣看着站在姜姝身后,一身青衫,面容清明俊秀,眉目分明的少年。

    他手持长剑,腰束玉带,一头乌发由浅绿色丝带全部束起。

    “裴风,你干嘛!”回神过来,楚景逸当即一声大吼。

    裴风让楚景逸这一声大吼,唬地不明状况,“王爷,她想伤害你,属下在救你啊。”

    “我伤害你个元宝蜡烛!她在帮我解绑,她在救我,方才我被打劫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王爷,刚才你让属下到前方探路,察看前方是否有客栈。”裴风弱弱回道。

    “那你这路察探地怎么样”楚景逸强忍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牙切齿问道。

    “前方十几里有一个小镇。”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解绑!”

    裴风有些反应迟钝“哦”了一声,而后才快步走到楚景逸身侧,挥剑小心砍断了缠在绑住他双手的粗绳。

    重获自由的楚景逸,第一时间察看躺在地下女子的伤势与情况。

    他动手轻柔扶住女子双肩,将女子从地下扶起。

    女子黝黑的小脸上沾上了不少泥土,他用衣袖温柔擦去。

    楚景逸细细端详眼前女子模样,发现女子除了皮肤黑些,模样还是挺好看的。

    “王爷,他死了。”不知何时走到大汉身边的裴风,伸手扶过大汉脖颈的动脉后,高声对楚景逸喊道。

    楚景逸打横将怀中女子抱起,直接无视从裴风身边走过。

    这山匪方才把楚景逸身上的财物都洗劫了。

    若不是楚景逸不会武功,只怕他会死地更惨,被怀中女子一刀毙命,他已经算死地痛快。

    明白自家主子的脾气阴晴不定,裴风也不敢再多言,快步跟了上去。

    楚景逸骑上裴风从小镇上购置来的黑马,并顺手牵走了裴风要骑的马道:“方才这般能耐把人家姑娘都给打晕了,还骑什么马,给我跑过去,这是惩罚。”

    “王爷,不知者不罪啊!”裴风还想再挣扎一下。

    “喊少爷。”

    “少爷,不知者不罪啊!”

    “没商量。”

    说罢,楚景逸驭马扬长离去。

    烈日当空,裴风独自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当姜姝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明月已高悬在天幕。

    她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

    眼前厢房的一切让她觉得陌生,床榻几米前的桌案上,红烛随风摇曳。

    坐在红烛左侧的紫衣男子,大手半撑着脸,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姜姝一脸惊讶从床上坐起,夸张的动作扯动了她后背的伤口,痛地她一声抽气。

    还没顾得上自己的伤势,姜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突然“啊”一声喊了出来。

    这偌大的动静将楚景逸惊醒。

    他揉了揉双眼,睁眼循声向床榻看去,用有些迷糊的声音道:“你醒了”

    烛光微弱,姜姝看不清男子的面容。

    她激动从床上跃下,赤脚走到男子身前,厉声质问道:“你谁啊我怎么会在这,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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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双人格
    二人同时往后摔去。

    姜姝头先着地,后背伤口扯裂的剧痛也瞬即遍袭全身。

    她只是个普通姑娘,那里承受得住这么大的痛意,当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楚景逸也摔地不轻。

    当他缓过劲从地上爬起,裴风大步从门外走进,朝他大喊道:“少爷,发生了何事”

    楚景逸似笑非笑理了理衣衫,阴阳怪气回道:“其实没什么,就是刚才,你间接又把人家姑娘给弄晕过去了。”

    “少爷,属下知错了。”

    “你要真知错,就不会每次行事都这么鲁莽。”

    “少爷,属下要确保你的安全。”

    “你进来前可以先敲一下门。”楚景逸友情提醒道。

    “对不起,属下太着急,一时忘了。”

    楚景逸深呼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去门外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裴风看了眼躺在地下的姜姝,一脸愧疚问道:“那这位姑娘呢”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

    “嗯。”裴风信任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厢房,并顺带关上了房门。

    月光幽然,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斜射在厢房的地面上。

    姜姝再一次醒来,清晨的暖阳已透过淡淡云层洒落。

    还是昨夜的厢房,姜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床上坐起,恰好看到正坐在桌案前吃早膳的楚景逸。

    昨夜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男子的面容。

    现下光线足够,阳光明媚,她终于把男子的面容看清了。

    不是想象中登徒浪子的模样,眼神有几分坚定,还有几分看尽世事的沧桑。

    她现在相信他昨夜说的话了。

    “醒了要吃吗”楚景逸咬下一口包子问道。

    姜姝犹豫片刻,穿好鞋走到他的左侧坐下。

    楚景逸贴心为她舀了半碗清粥,放到她面前。

    姜姝望着端放在她面前的那半碗清粥失神。

    楚景逸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还在为昨日,他看过她身子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知道她想什么,就是不明白她为何不动手了。

    “其实,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为你的清白负责,我可以娶你,”

    “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在盘算让你对我负责,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闻一声公子,楚景逸这才想起他还没向眼前女子介绍过自己。

    “喊我楚景逸吧,你突然这般文雅地喊我公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说什么”姜姝语气一下急躁了起来。

    “没什么,你情绪波动怎么那么大要不是我一直看着你,我都怀疑你与昨日的那姑娘不是同一人。”

    “什么不是同一个人!”姜姝情绪激动拍案站起。

    端放在她面前的清粥被她这一激烈举动打翻,全部洒在了她身上。

    白瓷碗也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摔落在地,化作一声脆响,变成了一堆碎片。

    “你别激动,我说错话,行吗”楚景逸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他真害怕她下一秒会挥拳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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