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草堂
最靠前的两只倭船,只已被彻底击毁,残留的倭贼只得纷纷跳入海水之中,向岸边游去。
对岸上坚守炮台的大明将士而言,如此情形之下,岂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对准海面,又是一通炮轰,巨浪之下,一个个的血肉模糊。
沿岸之上,如同平地地雷,一朵朵的火云,腾空而起,片刻之后,再次落在急于登岸的倭船之上。
……
“平板君,陶家庄为何久攻不下我们伤亡已达三千之余”。
船板之上,龟田二郎焦急的望着远处,气急败坏道:“难道,福建的火炮,都集中到这里了吗”。
平板大郎紧锁着双眉,如同是钉在那里的一条木桩,一动也不动,嘴边却发出了说话的声音:‘陶家庄乃通往福州城必经之路,易守难攻,大明将帅对此部署防守,也不足为奇’。
之后,他却又阴阴笑道:“龟田君不必多虑,此处火炮防守越严密,恰恰可以说明:其他地方的防守薄弱,只要我们拿下炮台,便可轻松进入福州城”。
平板大郎早就盘算过:俞大猷的兵力已被多处分散,一旦最严密的炮台被毁,再无反击之力。
龟田二郎抬高嗓门,再次叽里呱啦。大致意思就是:调整方位、集中火力,拿下炮台,福州城就是我们的了。
此言一出,倭船间立刻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叫喊声。
夜晚光线不佳,只能听过这样的方式传递信息。
不经意间,海面上的火炮声小了很多。
“弟兄们,将能打的火炮,全部填满弹药,用最快的方式向倭船开炮,那怕最后一发”。
海岸上,大明将领再次令道:“之后,所有人后撤十里,隐蔽”。
片刻之后,又是一通猛烈的火炮交叉开火,完成使命的将士纷纷向更高处退去。
这时,海面上的倭船刚刚摆好架势,龟田二郎拼命喊道:‘开炮’。
……
“启禀大人,大明的炮台已被全部摧毁,是否登岸”。
倭贼来报,请龟田二郎再次下令。
这时,一旁的平板大郎却抢先一步道:“传张大奎过来”。
自从双方交战开始,张大奎如同一个看热闹的,坐的都有些慵懒了,被人传唤,这才发觉了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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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诱敌深入(中)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对福建的驻军将士来说是如此,对大明而言,亦是如此。
月色下,沿海岸,陶家庄一带。
且说平板大郎和龟田二郎惧于沿岸炮台之后的片密林,恐另有部署,一番思量之后,决定同意由张大奎等人带着五百倭贼先行登岸,探探虚实而已。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若是没有什么动静的话,以火把为讯号”。
登岸之后,张大奎蹑手蹑手,身后的五百倭贼也不敢乱走一步,仅是将手中的倭刀紧紧抓住,高高的举起来,却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不行,万一你小子跑了怎么办”。
又是个会说人话的倭贼。
不过,他的这个举动,似乎是平板大郎吩咐过的。
张大奎最见不得这种口气说自己,既然是这样,就跟着老子一起去好了。
“都小心点,脚下万一有个坑,再钻出条蛇来”。
张大奎迎风而立,站在一块大青石上,冲着岸上大喊一声,嗓门提到了极限:‘我们虽只有五百人,但责任重大’。
……
而在此刻的小北口附近,井上三郎所率一万之余的倭贼早已登岸,正向福州城方向而去。
对他们而言,小北口沿岸的炮台形同虚设,简直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很快攻了下来。
对此,井上三郎颇为自得,俨然一副野狼出笼的样子,就是见了树皮,都恨不得啃上几口。
与平板大郎不同,井上三郎只知道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的任务很简单:大张旗鼓的从小北口攻入,直奔福州而去。
平板大郎说过:如果能去福州城更好,如果去不了,一定要牵制驻军大营和俞大猷麾下的兵力。
他,就是个饵。
至少,无论对大明将士而言,亦或倭贼,皆是如此。
饵者,鱼料也。
井上三郎喜欢钓鱼,是有遗传的。
当初,一名倭贼将钓到的小鱼养在一个水井之中,并在井上观赏,后来一名倭国女人来到井边……
这个女人,就是井上三郎他妈。
日后,就有了井上三郎。
“井上君,此次我们拿下小北口炮台,俞大猷率兵向福州城而去,福建驻军大营的兵马也没有前来助战”。
一名倭贼小头领向井上三郎禀道:“此刻,我们登岸已前行近三十里,是否继续向福州城方向前进”。
井上三郎两只眼睛盯着四周,来回环视着,却并不言语。
月色下,周围的轮廓还是能看的出来:两侧是高山密林,面前一条大道,中间是一块空地。
“干嘛不继续前行”。
一番思量之后,井上三郎嘴角露出一丝阴笑:“直奔福州城,抢到的所有财物,统统装上船,我们大功一件滴”。
从井口到井底,往往都是直直的,这就是井上三郎的脑子。
能打就打,能往前冲就冲,这也是平板大郎选中他的原因之一。
……
“千户大人,倭贼已进入伏击圈,是否开炮”。
前方大道一处高地之上,几十门精良火炮早已备好,英勇千户所副千户谭辽向林宗武请示道:“我们的炮声结束后,俞大猷将军便会从后方包抄倭贼”。
可惜了小北口沿岸炮台的火炮,虽说大多都是陈年旧炮,但毕竟还有一小部分是能用的。
月光真不错,难得一个晴朗夜晚。
山林中,一阵夜风吹过,林宗武拔剑而出,直指脚下那块空地:“弟兄们,倭贼就在我们脚下,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片刻后,一排火把随风而起,照的山间一片通红。
空地之上,倭贼们连连喊叫,远处的火光,照的有些发亮、有些颤抖。
“开炮”,林宗武一声令下,山间瞬间升起朵朵火云。
……
一通火炮声后,林宗武放眼望去,只见底下一片慌乱,空地之上燃起团团火苗,还有那躺着的、站着的、半蹲半站着的倭贼。
此刻,井上三郎,已不知去向,一万之余的倭贼,死伤近半。
而对在小北口一带的大明将士而言,几乎毫发无损。
这一切,皆得益于俞大猷的军令:最大限度减少将士们的伤亡,最大程度上歼灭倭贼。
倭贼最终选择两条路线登岸,一为小北口,一为陶家庄一带。
得知这个消息后,俞大猷很快做出部署:主动放弃小北口之前破旧的火炮,将倭贼引至三十里后的空地之上。同时,英勇千户所提前部署,并将精良火炮备好。
而身为翰林院侍读的仲逸,一介书生(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却只能留在大营。
此举,既可牵制敌军,又能最大限度稳定军心:大营在,大军在。
而对倭贼而言,他们要的是财物。
军情瞬息万变,俞大猷却能如此巧妙部署,不愧是良将。
对仲逸而言,此刻,却再次想起师父凌云子那句话:身经百战所方知忠勇、把握先机才是关键。
大明,正是有这一支支的力量,无论良将、无论贤臣,忠勇的将士、百姓……
这股力量汇聚起来,便是永远不可战败的,钢铁城墙……
“英勇千户所的弟兄们,俞大猷将军正在倭贼后方,我们左右夹击,全歼这群倭贼”。
林宗武将手中火把高高抛出,夜空中,一道画出弧线的光亮。
“杀……”。
与此同时,峡谷后方,俞大猷亲率麾下兵马,直奔而来。
老将军,好风采,英豪之气不减当年,所向披靡……
沿岸,陶家庄一带。
“前面没有动静,大家可以登岸啦”。
细细查看一番,张大奎终于举起火把,按照之前约好的方式,认真比划起来。
片刻之后,五百名倭贼皆是同样的动作。
“登岸”。
龟田二郎再次探出头来,脸上一阵的兴奋。
至此,倭贼主力全部下船,沿岸而上。
为防万一,平板大郎吩咐几艘船只留守,准备火炮随时掩护。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
第457章 诱敌深入(下)
寅时,陶家庄。
经过四个小时的激战(主要是火炮),平板大郎与龟田二郎终于进入陶家庄。
过了陶家庄,就是直通福州城的大道。
他们的身后,是两万五千之余的倭贼。
当初,平板大郎并未说实话:此次来犯的倭贼主力有四万之余。
井上三郎所率一万倭贼,先从小北口方向大张旗鼓登岸,制造声势,作为掩护。
当俞大猷出现在小北口时,剩余三万之余的倭贼主力,便从南边的陶家庄一带登陆,领头之人就是平板大郎、龟田二郎。
大明将士两轮猛烈的火炮攻击后,进犯陶家庄的倭贼,已折损六千之余的兵力。
这期间,龟田二郎不知伸缩了多少次脖子,气的肺都要炸出来了。
……
月色下,陶家庄村头一处山道,倭贼主力黑压压一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次绝对没有看错,陶家庄的村民们都入睡了”。
张大奎带着十余人的样子,算是对陶家庄再次摸底。
有人补充道:“是的,我仔细看过了,各家所养的家禽还在圈棚,无论牛马、鸡鸭,并无异常”。
龟田二郎将头伸出,一脸的不信:“村民并无异常还入睡了”。
张大奎苦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俞将军说了:抗倭人人有责,但两军阵前,还是要靠将士们,难道,让百姓们上前叫阵”。
见龟田二郎有些抽搐的脸色,张大奎急忙补充了一句:“当然,我这是实话实话,也是为了说明实情嘛,只能照着原话说”。
“是的,俞大猷将军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非但如此,没有当地衙门的统一部署,百姓们不得随意离去,免得扰乱战事”,一旁的几个年轻人附和道。
不用说,这几个人,都是通倭之人,如此说法,也只是为了相互印证。
这时,平板大郎却满意的点点头:“吆西,通过此事,至少可以看出两点”。
又看出两点
连同龟田二郎在内,所有的人将目光投向平板大郎。
“俞大猷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百姓们自然不会害怕,这一点,就在我们眼前,是不争的事实”。
众目睽睽之下,平板大郎继续说道:“恰恰因为之前的炮声停止,此刻的村民才可入睡,在他们看来,是俞大猷将我们击退,折腾了大半夜,村民们也终于安心了”。
末了,他特意说道:“如此,更能说明这一带是安全的,不会有伏兵,否则军民搅在一起,一旦开战,必定会牵连到百姓”。
据此,平板大郎再次确信自己的判断:“俞大猷确实没有多少兵力了,沿岸两处炮台,连同那些守军,就是陶家庄最后的防守”。
龟田二郎再次将脖子伸出,伸的更长:“所有人都听着,不理会陶家庄,继续前行,直奔福州城”。
此言一出,一片急匆匆的脚步声……
对倭贼们而言,即将到来的,将是那沉甸甸的军饷,无数的金银、珠宝、玉器。
好东西,谁不爱如果没有,怎么办抢呗。
这就是所有倭贼的共同之处,无论平板的,还是井上的,那怕是时常伸缩脖子的龟田滴。
“停……”。
这一声大喊,足以打破已经形成规律的脚步声。
“前面是怎么回事”。
龟田二郎指着不远处的东桥,立刻命令所有倭贼:停止前行。
这时,一名男子走了上来:“此桥名叫东桥,因其西侧有湖,为了防止湖水决堤,朝廷派来的那位仲大人命人重新扩建、加固桥面、桥洞,就在前些日子”。
“是吗”。
平板大郎向一旁的张大奎问道:“既然西边有湖,想必东桥早就有了,为何近日要扩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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