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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宫草堂

    除了去县城,难难无处可去,除了找爹娘,他也无事可做。

    感谢田二叔将大白驹留给自己,这是难难平时最熟悉的马儿。马儿通人性,难难与大白驹很有默契,这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

    远远望去,村中家户里的灯依旧亮着,已经辨不清老姑家到底是那个屋子,难难对着义中村方向默默磕头道别……。

    熟练的解开缰绳,难难将大白驹拉至一块大青石边,踩着马鐙小腿一扬便上了马背,小包袱绑于马鞍之上,双腿一夹,大白驹应声迈腿而行,缓缓向前驶去。

    大白驹虽不知自己的小主人要去哪里,但它似乎知道走夜路不能太急,当难难感到有些困倦之时,其实还没走多少路呢。

    人称小小年纪,不仅仅是来自




第六章 山的那一端
    深山幽谷、苍翠蔽日,几只云雀正用它们鸣啭动听的声音尽情吟唱,听到声响便立刻收翅停奏,而后骤然从地面垂直飞冲上天,像一只急速脱离强弓的箭头,立于高空稍作浮翔后再次疾驰直上,高唱入云、载歌载舞。

    云雀鸣飞所过之处,崇山峻岭连绵不断,偶有石山石壁、山泉溪流相映,层层云雾缭绕仿若仙境。良久之后,这些砂棕色的鸣禽双翅上展而后突然收起,便骤然下落。

    当它们再次站稳之时,脚下踩的却是一个精致的小木亭。

    亭中一位老者正在煮茶,旁有铁棍支架,木炭火盆上空悬一个小水壶,壶嘴热气冒出,周围一阵“嘶嘶”之音。

    只见这位老者身显清瘦,羽纱顶纶、发须白如雪云、行似流水,无风自逸。眉峰微蹙下一双深沉睿智之眸,犹如深海中一波清水,净澈却未见底。腰中一条淡色束带,身披一件紫云薄烟纱,手中一把长羽扇。

    此刻他正气定神闲、悠然品茗,好不自在。

    水壶旁一张石桌,桌上刻有棋盘,盘面已有黑白落子。此时老者放下茶杯,细细盯着棋子,若有所思状。举一白子欲落,却又收回,似有不妥,最后叹口气,摇摇头便将棋子放回坛中。

    原来,他正与自己对弈。

    “师父,师父,”一阵急促之声打断了老者的沉思与四周这片安静:“你快下山看看吧……”。

    说话的人叫仲启,一个十几左右的男孩,一身浅灰色的单衣甚是合体,背上一把宝剑,长短适中,从他的身段和剑鞘的长短来看,应是专门为他打造。

    少年双眸明亮,脸庞俊朗,吐字清晰,脚步轻快却未见慌乱,看样子当非普通人家出身。

    未等少年说完,老者道:“启儿,何故匆忙河边发生什么事了”。

    仲启诧道:“正是,可师父如何得知”。

    老者没未应答,仲启低头看看自己双脚湿漉漉的鞋子,这才明白过来。

    “徒儿和带着师妹去河边捞完鱼,正欲起身上山,却见河边由北向南飘来一艘小船,船上不见人影,我们好奇便划船过去……,没想到船中躺着一个人”,仲启一字一句道。

    老者听罢依旧一言不发。

    仲启只得继续道:“船中所躺之人是个不到十岁的男孩,且从他脸色和脉搏来看,应是大病未愈,若不及时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老者沉思片刻刚欲起身,却又似心有所想,再次端详石桌上的棋盘,再次举起那颗白棋,而后稳稳落子。这才起身对少年道:“走,带为师去看看”。

    “师父,你快过来看,这个人快断气了”,仲启的师妹看到师父急忙喊道。很明显,她没有师兄仲启那份淡定,此刻已慌乱了手脚。

    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庞消瘦如柴,与脑袋同样瘦小的身躯映入了老者的眼中:从骨架来看,小男孩身体尚可,可消瘦的厉害,老者明白:此乃身患重病或体力严重消耗所致,或是短期内遭遇重大变故。

    久未进食,清水难觅,小男孩额头竟依旧汗珠渗出,老者摸摸他的额头,手腕处探探脉搏,口鼻下那微弱的气息……

    “仲启,上山告诉你穆大娘备些青菜粥,另外备些上好的金银花和穿心莲,药箱里有”,老者言毕,仲启立刻调头而去。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为这个小男孩喂水,可都刚到嘴边,却从嘴角流了出来。

    她着急的望着师父,嘴里喃喃道:看样子他快要死了,为何连水都喝不进去

    老者将小男孩轻轻扶起抱在怀中,将头微微上扬,轻轻打开小男孩的嘴巴,小女孩急忙再次将水送到他的嘴里。

    看到小男孩喉咙微微耸动,小女孩明白:水终于喂进去了。

    “上山吧”,说完老者将难难背起,他举止轻松、自然,全无费力之感。

    又是一日之晨,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床边,窗外的云雀开始一日之首唱。当这个大难不死的小男孩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欣喜若狂的小姑娘。

    “终于醒了,你可知你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菜粥和药水都是我喂得,穆大娘还为你换了几次衣服和被褥呢”,话刚说完,这个小姑娘便跑出屋子:她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师父。

    不见了小姑娘的身影,他惊讶的看着屋里:干净整洁,光线充足,墙边的大柜子被分成很多小格子,一张方桌,四条木凳,干净简洁,大小适中。

    再看看自己的床单被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摸摸自己的衣服,如被子般干净、崭新如锦,倍感舒服。长这么大,他从未见过如此做工细致与用料考究之衣物。

    “该用饭了,稍后我师父过来看你”,小姑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她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径直走向方桌前。

    一只鸡腿、半盅鸡汤、一碗菜粥、一枚鸡蛋。

    “这,这是哪里我,你,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是谁”,看到可口的饭菜,小男孩确实也需要饱餐一顿了,但作为一个年纪尚清、未出过远门的小孩来说,还是有些怯场。

    小姑娘笑道:“我叫仲姝,此山名叫凌云山,我师父凌云子。三日前我与师兄去河边捞鱼时遇到你,当时你得的了重疾



第七章 非常之地非常之人
    峰峦耸翠、蓊郁荫翳,万木葱茏、万木争荣。晨光初现,微风轻拂,千枝万叶中偶有道道亮光直穿林间,林中阴暗相间、叶闪光烁、若隐若现,甚是壮观。

    亮光处可见林中万千尘粒飞扬,偶有蝶影雀迹,一木于一林,虽可觅的其景,但毕竟是管中窥豹、冰山一角。

    凌云山,一侧偏房中,难难早早起床:洗脸、叠被、扫地、擦桌摆凳、扫院祛尘……

    这是他每日早晨必做之事。

    此山的规矩,无人教他,也无人嘱咐他必须要这么做。但人性使然:别人有恩于自己,便要力所能及为别人做些事情。

    接下来,难难通常会取一个小木桶走出小院。

    山上一口石井,取水方便极了,在义中村的时候就经常帮老姑打水,只是个子尚小,难难只得拎半桶而已。

    “穆大娘,今天的水缸灌满了”难难来到伙房将最后半桶水灌进缸里,而后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

    这位被称为穆大娘的妇人,年纪大约五旬上下,难难不知她到底叫啥,也不知她从何而来

    有一次听仲姝说穆大娘是师父一个故友的娘亲,师父的老友因做了个好像叫什么谋士的官要去外地,可他家中再无至亲,所以便将穆大娘托付给了凌云子。

    穆大娘每日之事无非洗衣做饭,顺带为仲启和仲姝缝制衣服,凌云子不嘱咐她任何事,但她却将每件事做的极为妥当。

    她视仲启和仲姝为孙子女,平日里相处甚为融洽。她爱干净,做的饭菜尤为可口,所缝之衣甚是合身,家务厨房井井有条,所有这些琐事均由她一个人完成,无须他人操心。

    不知为何,难难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姑。

    尽管穆大娘看上去要比老姑的精神头好多了,而且比老姑也有见识,但这丝毫不影响难难对穆大娘的好感,相处融洽自是水到渠成。

    山中草木依旧,鸟雀之声去而复始。厨房上空炊烟袅袅,穆大娘切丝剥蒜,择菜淘米,望着锅内阵阵热气,难难觉得此刻此情此景才与义中村有些许相似之处。

    院中传来那熟悉而又规律的声音,难难知道这是仲启与仲姝开始练剑了,他们每日晨课:练剑、读书、写字。

    这些与难难无关,凌云子没有给他具体“任务”,难难每日就是帮忙打扫院落,挑水,还有喂马。

    为此他并不埋怨:即便就是打杂,只要有吃有住就很满足了。

    无人管束,难难很自由,但这种自由似乎与他之前的无拘无束截然不同。

    凌云山和义中村差别太大,仲启和仲姝更不像的左右四邻。至于凌云子难难就更不解了:除了喝茶、静坐,要么就是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看半天,还有就是下棋,且是自己与自己下棋。

    人言名师出高徒,从仲启与仲姝习武之举来看,难难想着:凌云子定是个功力深厚、武艺高强之人。

    只是,从来见过他舞剑。

    “难难,跟大娘去后山了,”早饭后,穆大娘又要开始忙了。

    难难高兴的应了一声,这是个他向往的地方:后山有不少野菜野果。有的他在义中村吃过,有的连见也没见过。

    每次来这里难难都不会空着肚子回去。

    “穆大娘,为何此处野菜野果如此之多而我们村里的人却要上山找半天才能采到”,说着,难难顺便摘下一个野果使劲的咬了一口。

    “这个不难,将那些野菜籽收好,来年再种到地里,把小树苗连根带土挪出栽到这儿就行了。菜籽下地几月,树苗栽好几年之后便可采食,如此循环,便不用费力四处找寻了”,每年后山新鲜野菜野果可维系数月,穆大娘对此甚是满意。

    难难皱着眉头,用力将口中野果咽下,不假思索道:“大娘真厉害”。

    穆大娘忙摆摆手:“哪里是我厉害,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会想到此等高招这都是启儿与姝儿的师父的主意。圈养家禽亦如此,不必上集市买那蛋肉,如无人给我们凌云山送粮食,我们也饿不着”。

    难难再次问道:“为何有人给我们送粮食呢”。这个问题困惑许久,难难感到非常不解。

    “因启儿和姝儿的师父帮了人家的忙”,穆大娘同样不假思索道。

    “帮忙仲姝的师父整天住在山里,如何帮人家忙”,难难更不解了:“再说了,经常送这么多粮食,得要帮人家多大的忙呢”。

    “这大娘就不知了,反正有的人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吃喝不愁。我儿子曾给我说过:那些当官的或有钱的人认为吃饭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没出息的人才整天想着吃呢”。

    虽他儿子所言,但穆大娘似乎自己也不解:人,不为吃好穿好,还为什么呢

    难难没有再问,来这里快一年了,他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但却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恰当的时间,恰到好处发生一件事,往往能令人若有思。

    而此刻,有一个问题清晰的出现在难难的脑海里:除了吃饭、睡觉,人,是不是应该做点别的事情呢

    而那些“别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难难望着天空,似乎这个答案离他还很远、很远……

    看来当初仲姝的想法是对的,难难非常喜欢与他们师兄妹在一起,山道骑马,下河摸鱼,观对弈、教写字。仲启比仲姝大两岁,难难与仲姝同岁,但这个小姑娘却比他大三个月。凌云山两个小孩的世界因为另外一个小孩的加入,变得有趣了许多。

    难难最喜欢的还是仲姝“变戏法”:她拎着一个神秘的小黑箱子进屋,不一会的功夫,走出屋门的却是了一个少年,活脱脱大变活人,乍一看与自己、与仲启这些男孩并无差别,言语间全无小女之姿。

    难难数次央求仲姝教自己这个绝活,但仲姝告诉他:这叫易容术,师父凌



第八章 独眼龙
    “难难啊,你已能识文,会写字、并可初解其意,虽不多,但可温故而知新;找寻食物、懂得自保乃生存之道。

    非目不识丁,非不识烟火,今日你就下山吧,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一年后,凌云子回到凌云山,他对难难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一脸懵懂,难难原本以为完成了凌云子交给他的任务后,就可以留在凌云山,即便不能拜师,总能学到些其他本领。没想到一年后盼回了凌云子,却也等来了他的“逐客令”。

    “师父,难难现在的本领还不能够立足于世,要不……”仲启和仲姝对师父的这一决定也是非常不解。

    凌云子没有言语,他摇摇羽扇,慢慢悠悠到亭下继续与自己对弈去了。

    绝望无助,两年前被抛弃时的恐惧再次向难难袭来,如同在义中村口,又似在桥头边眼看大白驹滑到河中……

    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

    耳濡目染高山高人之道,义中村的思维显然在这里不太适用,而凌云山新的心智尚未形成,此刻的难难徘徊于凌云山和义中村之间,俨然一个“两不像”、“两不是”。

    凌云子所言不会改,亦无人能令其变,难难知道眼前立刻准备下山,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吧。

    收拾行囊不,确切的说这里所有的东西本不属他的。难难想了想:既然空空如也的来,那就再空空如也的走吧。

    “难难,这是我师父给你的,在路上用的着,我和师妹送你两件东西,都在包裹里了”,说着,仲启将包裹递到难难手里,然后在他肩膀上拍拍算是道别了:“难难,不要难过,师父不让我们送你下山,不知他日可否再见你一路多保重啊”。

    他的两个好伙伴就此别过了。

    一把剑、两本书,一身衣服,包裹中惊现一个小布袋,难难缓缓打开却见:两块金子,些许银两。

    书为仲姝相送,难难看到里边好多字正是自己一年以来所读所写,大概是他的这位小“师父”担心他下山后忘了这一年的成果吧

    至于宝剑,自是仲启留给他的。只是仲启又长高了些,凌云子已经为他打造了新的佩剑,这把应是之前的。

    金银,难难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根据他在老姑和穆大娘那儿得到经验来看,如果在义中村,这些金银够他吃一辈子。

    “吃饭穿衣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没出息的人才会整天想着吃呢……”,不知何故,难难突然再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思忖片刻,已经十岁的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金子原封不动留下,只挑二两银子。

    仔细端详着这个熟悉的屋子,良久后难难将包裹重新打包,拿起宝剑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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