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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药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今年霜降時分

    此时有反应过来的人,当即举起重剑砍来,呯——剑砍到半途被对方拿住,随后又是啪的一声,白慕秋手掌一翻,拍在剑身,随即拍飞、翻滚,切进酒肆内的一根木柱内,而伸出去的那只手顺势张开盖在第二个重剑门弟子脸上。

    两息之间,便是尘埃落定。

    “论杀人,本督直接、间接杀过的人,比你们,乃至你们背后的门派,就算是几代人加起来都还要多。”

    他语气平淡的说着,脚步缓缓走着,手上拖着两个挣扎的人。

    黑色开始在他们脸上蔓延,紧接着剧烈的颤抖,血浆开始从两人的口中、耳朵、鼻孔,甚至是衣服里浸透出来,最后慢慢的,连血浆也变成了黑色。

    ——咚!

    两具身体不动了,倒在地上乌黑发软,脸颊两侧裸露出带着血丝的颧骨。剩下的十一人就算反应过来,已经脚趴手软,重剑门当中那个领头的青年人,大叫道:“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你刚刚杀的是我‘圣’剑门的人。”

    白皙着的手指,沾着鲜血,一路滴着。待到刚刚那重剑门年轻人说那句话时,忽然就觉得视线内天旋地转,那个白头发的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直接杀了进来,北地游侠那帮人也拔刀冲了上去,自己这边剩下的四个同门好像也冲了上去。

    青年不是没见过血,只是突然而来的压迫,他感到窒息,进而大脑有些缺氧,他打死也不信对方籍籍无名之辈,尤其是刚刚那人说的话,简直狂妄至极。

    …

    可当他缓过神来,酒肆内一片血迹。

    一个人影从他眼前飞过,呯的一下,脑袋撞在了地上,脑袋碎的看不出形状。而周围弥漫浓郁的血腥,地上全是尸体,以及一股腐烂的恶臭。

    对面,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黑金相间的衣服没有粘上一丝血迹。

    “不…不…才这么一会儿工夫…”

    青年人吓得瘫软,手里的重剑已然是举不起来,他不想后退的,可脚开始不停使唤。在加入重剑门时,吃过许多苦头,举步维艰,就是想像掌门那样,在江湖中打出自己的名头,让所有人都敬仰自己,而吃着难以想象的苦头。

    如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追赶的狗,恐惧着,然后跌倒,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最后又捡了起来,想起自




第447章不同意
    兴和五年,三月底,临近四月初。w

    梁山被灭,宋江授首的消息已经传开,将近十万人的战场在郓城、济州拉开战幕、再到结束,匆匆不过几日时光,几万人的庞然巨寇轰然倒塌,从逃走的溃兵、侥幸未死的头目将朝廷新崛起的东缉事厂传了出去,逼迫梁山好汉下山,屠杀百姓,策反兄弟义气,祸起萧墙等等让人不齿的阴谋诡计,针对东厂残暴恶毒的传言在江湖中传播很广。

    再结合东京那边关于东缉事厂杀害赈灾官员和商户的事也在传播,河洛、齐鲁一带江湖绿林渐渐开始有了声音发出梁山水寨被破后,逃出来的一支梁山老弱妇孺声声泪下将东缉事厂的恶行一一哭诉给武林同道听,闻者无不义愤填膺,更有‘粉面观音’裴宝姑倡议江湖同道,为绿林义气、为公义不平,铲除东缉事厂这种朝廷恶犬。

    各种消息、流言在汇集,发酵。然而他们并未知道,不久之后一场本该与他们毫无瓜葛的事,却是让东缉事厂再次举起了屠刀。

    “那重剑门是个什么门派。”

    一支数量千人的队伍,沿着官道向着汴梁过去。最前方那辆马车内,白慕秋拿着书卷,车辕颇陡,银丝轻轻摇摆,滑落。他目光注视在书页,这次却不再是佛经。

    隔着车帘,脸上着粉,两鬓有些灰白的太监,拱手开口,声音深沉,不像其余太监细细尖语,“回督主,番子那边传来的消息,不过是一个小县的门派,鼎盛时最多不过一两百人,掌门叫骆家知,后来又叫圣剑骆七,年许五十左右,膝下儿女五人,一妻五妾,宅院坐落在南平县东北位,家中仆人五十六人。”

    “武功如何”询问的声音再次传来。

    曹少钦道:“传来的消息,说此人武功了得,原本家传重剑法十六式,被其修改为七式,威力无穷。属下觉得此人说不得还是很厉害吧。”

    马车内,白慕秋放下书卷,隔着窗帘的人影,“陛下下旨过来催本督回去,如若不然倒是想去会会这江湖武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督主,陛下说了什么,如此让您急着回去。”曹少钦朝马车倾了倾身子。

    车帘内,白慕秋的声音很冷漠,“该听的,本督自然会告诉你。不该听的,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和耳朵。”

    “是!”曹少钦赶紧回道,拉开与马车的距离。

    在他身后,一袭白衣,妖娆俊颜的男子,捋过发丝,提着剑,轻笑一声,目光带着不屑。曹少钦侧脸看着他,眉宇间不怒自威,随即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

    说完,驱马去了前面队伍。

    剩下的路途并不长了,官道上的行人客商越发的多了起来,已经隐隐能看见城廓的模样,车内,惜福扭动一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欲睡。白慕秋看着矮几上的纸页,那是关于最近一段时间,梁山过后各地有关对东厂的言论,当中,江湖武林对东厂的印象恐怕已经和那些魔教邪道差不多了。

    “名门正派黑道帮派”

    白慕秋将那几张纸扔到了一边,向后靠了靠,手轻轻摩挲着惜福的头发,双眸毫无波澜,似乎并未将这些江湖门派放在心上。

    不过也确实没放在心上。那一缕缕青丝滑过指缝,他看着惜福甜甜的睡着,勾起一丝温柔的笑容,随后,注视到她后颈上那几个微不可察的针眼,脸上,那笑容变的冰冷。

    现在他把惜福带在身边,那人估计不会再出现,或许消停一阵,但真要找出来,多少是让人伤心的结果,白慕秋摩挲着惜福的发丝,“但愿不是她也希望不是她。”

    呢喃间,惜福感觉到一丝痒痒的,呓语着,往白慕秋的怀里拱了拱。

    下午,队伍进城了,两三辆马车停在白府前,望着高耸宏伟的府门,白胜和陈氏啊呀呀的从后面马车内跳下来,兴奋的不能自制。

    “弟啊以后这是咱们家吗”就连木纳的白益此时也被这样的府邸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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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穆寒搬出府
    “小宁子——你做的好啊。”

    那名内侍互视一眼,便挥起朱漆木棍噼里啪啦打在裸露的背脊上,一棍棍下去,留下清晰的红印。赵吉坐在龙椅上,喝了一声,“把你武功散了。”

    白慕秋眼皮一跳,照做了。

    两名内侍心里一紧,高高举起棍子,忽地便是两棒抽下去,结结实实劈在背脊上,棍身再抬起时,红印发紫,再打了十来下,血水开始渗出,皮肉开始稀烂,整个背上黏黏糊糊,全是一团稀糊血肉。一声一声发着沉闷的杖击,白慕秋闭着眼,咬紧着牙,脸色惨白,一滴滴汗珠从额角滚落,双臂撑着地,不停的颤抖。

    “三十四”、“三十五”一旁内侍报着数说着,白慕秋背后已经见不到一块完整的皮,红漆木棍上全是血迹,每一次落下,血肉飞溅,鲜血流淌至身下的地砖上。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搁棍——”报数的太监立马喊道。于是连忙专门伺候一旁的小宦官端着治疗外伤的药,给白慕秋敷上,缠上白布。

    赵吉睁开眼,寒着脸松开,露出一丝笑容,“这是家事,家奴做出了事就该受到家法,现在家事已过,那么我们再谈国事,给大总管看座。”

    “谢官家开恩。”

    白慕秋脸色并没有怨恨,勉强撑起身,立刻运起早已大圆满的金刚童子功抵抗痛楚,这才能够直起身子坐到凳上。刚一坐上他就听到赵吉声音传来,“梁山匪患已除去,三衙太尉的位置不能空着,朕心里已有了人选。择日早朝时便会宣布,朕如此着急,是因为童枢密已在回来京师的路上,他的奏章,今早便呈到了朕的龙案前了。”

    “小桂子还想着收复燕云”白慕秋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渍,声音清冷,“恐怕还不行啊,官家每日收到的信息当中可有知道东南面,那明教的事”

    赵吉点点头,“朕知晓,可朝中大臣与童枢密接连要求北伐,上次因为旱情的事耽搁下来,如今旱情已去,梁山匪患又除,他们便开始旧事重提,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盯着白慕秋,“——不过朕其实也想收回失土,太祖、高祖未完成的事,若是在朕身上完成,四海内谁不称朕乃是一代明君早先被赵武胁迫一事,便不再是朕的污点了。”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明断,那微臣只能全力辅助陛下完成此事。”

    白慕秋心里微微一叹,还是表明了态度,随即说道:“不过,我武朝军队要想和辽人堂堂正正打上一场,恐怕还是力有不逮,前些日子,微臣呈于陛下的奏章中,提到的那几位大将,当是可用之才,借此封赏自己,官家不妨考察一二。”

    “嗯。”赵吉摸着已长出些许的胡须,点头,“朕心里也是有此想法,如此朕便观察他们一番,如小宁子说的那样,争辽建军,就从他们几人身上着手。”

    “谢陛下信任。”白慕秋上前跪谢。

    赵吉走下龙庭,将他扶起,笑道:“朕对小宁子的信任从未变过,今日之伤,来日朕再补偿。今夜已深,小宁子还是早早回去,将养一段时间。”

    “是!”白慕秋躬身,待要退出去时,他又说:“官家,微臣改日在家中设宴,款待陛下,微臣听闻坊间有一名妓才貌冠绝,琴艺甚是了得,到时微臣请她到府上为陛下献上一曲。”

    “名妓”

    赵吉不禁莞尔,犹豫了一下,“这个不是太好吧,要让言官那帮人知道,还不烦死朕。”

    “陛下与微臣,主仆相聚,外人能有甚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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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邓姑娘很伤心
    春雨过后的卞梁,虽然算不上气候宜人,多么舒适。但蔚蓝的天空,点缀朵朵白云,白府大宅内,一片恬静,春日的早晨,温暖明媚的阳光中,花园里、悦心湖上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在白府南院较为气派的宅院内,白胜活了三十年也未有最近几日过的逍遥快活,天一亮,便早早在年龄较大的侍女服侍下起床,一身金线员外服,系带软底覆,提着廊下的鸟笼,直着腰板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出了南院。

    神清气爽在花园里溜达一圈,他心里最痛快的就是碰到仆人丫鬟见到自己弯腰叫声“老爷”,之后便是吃早饭,然后出了白府,沿着城内河边的石砖小道走上一截,欣赏着河上停泊的画舫,要是能见到有女子出来倒夜壶,便吹上一声口哨,或者出言调戏一番。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

    虽然一切都是自己弟弟供给的,但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除梁山怎么说他也是大功臣,趁空当的时候,还准备让白宁给他安排一个官身来当当。

    转悠到了市集,行人渐渐随着日头升高,越来越多,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货担哟呵着,他便驻足看看人家,想起自个儿当货郎,以及黄泥岗上卖酒的时候,当年那些人又有几个活着啊,就算有活着的还有谁能与自己过的如意

    随后,白胜背着手晃着脑袋,哼着小曲走开。街上酒楼茶肆响着艺人说书、弹唱的声调,茶香混合街上的喧闹,以及一个人影陡然冲出一家青楼,栽倒在地上,滚了几滚,便数名打手冲出来照着地上那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白胜很不爽,早上难得惬意的雅兴被打断,挺了挺胸,走过去,看到地上那人时,哎哟一声,“老四啊,你怎么又让人给撵出来了上次哥哥可是给你不少钱啊。”

    那几名花胳膊见有人出声,便停下手,见白胜穿着打扮颇有钱财,其中一个便规矩了许多,拱手道:“这位员外该是认得魏老四吧,可莫要破费钱给他,这家伙除了赌就是嫖,给再多钱都是塞进无底洞。”

    “莫说了。”

    听到被人叫作员外,白胜顿时豪气挥手,随即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在手心里抛了一抛,斜眼道:“老四欠你们多少,本员外替他付了。”

    地上那人头发散乱,脸上虽有淤青,长的却浓眉大眼,国字脸,可面相上又带着市井痞气,这人便是白胜刚来卞梁时,在街上偶遇的闲散汉,两人一见如故,来卞梁的这几天都是这老四领着四处游玩,当然赌坊便是他俩最喜欢去的地方。

    此时,魏四过来见白胜把钱付了,方正的脸顿时嬉笑起来,讨好道:“还是白爷仗义啊,若是迟点过来,老四这会儿就要被送衙门去了。”

    白胜边走,边享受魏四在后面给自己捶背,他就喜欢这家伙,懂得招呼人,以前都是他讨好别人,连浑家都送出去了,现在反过来被人巴结,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在云上飘着,花点钱而已,他没当回事,反正没了就向管家要就是了,自家弟弟屋里到处都是值钱的物什,随便拿来卖个几件,都是几个月花销不完。

    “白爷,咱们今天还是去陈贵那家赌坊”魏四谄媚问着,手上也不停,这会儿已经捏到后颈了。

    舒服的感觉,让白胜享受着半眯着眼。“上去过了,那家手脚不干净,真当俺白胜眼睛瞎啊,要不是当时看在老板娘可劲儿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俺早就走了。”

    “是是,白爷慧眼如炬,不过那娘们儿却是过瘾啊,可白爷这么有钱,要不改日老四帮白爷通通气看能不能拿下来,到时,嘿嘿,小的也过过瘾。”魏四挑着眉毛,怂恿他,谄媚之态毕露。

    白胜故作纽态,摇摇头,“暂时不必,俺还没在这卞梁站稳脚跟呢,惹了麻烦不好收拾。”

    此时又捏了一路,过了两条街,魏四早就满头大汗,肚子忽然咕的响了一下,有点尴尬。

    “没吃早饭”

    白胜四处看了看,见到对面不远有一家卖吃食的,“走,你也辛苦一路,俺白胜既然交你这兄弟,就不能让你白忙活,怎么的也先把肚子填上。”

    朝市街,人流较大,两人拥挤过去,魏四一身粗糙布衣将白胜护在背后当先走着,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忠心耿耿的奴仆,直叫白胜心里感动,不知不觉中,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临街铺子前,魏四忙将一张桌子擦干净,先请了白胜坐下,自己便进了店,端了两碗汤面过来,却是没动手,眼巴巴的盯



第450章邓大人答应了
    河岸,柳条在轻柔的风里微摆,刚抽出的嫩叶,断弦,飘在空中,落到喧嚣的街道上,也有些叶子乘着风,落到一扇开启窗户的阁楼里。敞开的窗户里,便听得琴音拨弦,女子清音应和着伴调婉柔着的唱着小曲。

    楼下人声鼎沸,靡靡喧闹,阁楼上,一袭青袍的年轻书生盘坐着,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柔柔纤指拨动弦音,对面,软塌上一袭白衣裙摆的女子,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令人伤心悦目的气质。

    一男一女,颇为融洽,恰时一对璧人。

    偶尔,男子会睁开眼睛,去看眼前的玉人,又恰好女子微微察觉,与他对视,便忽然轻柔笑了一下,眉眼中透着似乎能读懂人心里想法的清澈,有种让人引为知己冲动。

    女子的一颦一笑,充满了看不见的妩媚,浑然不觉中仿佛就会被感染心灵。

    一曲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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