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和徒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昔如梦.QD
斯嘉丽冷冷地立在叶青青的跟前。她本以为方才九死一生,小叶苏醒,至少也会关心下她的情况;她本以为,她的手臂上还鲜血淋淋,小叶至少会视而关心几句;她本以为,多年不见,这次相聚会抛却以前的成见,促膝交谈;她本以为的,本就是她以为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莫名地憎恶起小叶嘴里那个未婚夫,嫌恶地道,“救死扶伤,本就不是我的强项,爱莫能助!”
斯嘉丽话音冰冷,小叶自也听出了嘉丽话里的无情之意。但是当嘉丽说到‘爱莫能助’之时,她心里所剩的那点光亮也瞬间灭了去。她瘫坐于地,呆楞半响,最后却如释重负。人便是这样,强求的过程远比知晓结果要煎熬。如今通晓了,任命了,反倒轻松了。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黯淡的笑,“好吧!也好,我知道了。”她的身体还是瘫软,站起之际,不得不去扶边上的墙壁。她倚着墙,又缓上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走了,再见,嘉丽!”
一句“再见”,似乎再也不见。
嘉丽的心里一颤,又连忙唤道,“你去哪”
小叶神色黯淡,但勉强装出一抹笑意,“阿康还在医院里,我去陪他。”
“陪一个死人”
“嘉丽,如果他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那陪一个死人,的确比守着一堆活人要有意义”
小叶话音凄凄,嘉丽听的心头一颤。她亦是活人,小叶这番说时已经把嘉丽自动归类到无意义的活人之中。嘉丽蹙着眉,本是想回敬一句“慢走不送”,话到嘴边,却又给生吞回去。
是呀,万一小叶真的就走了,再也不来见她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情急之间,斯嘉丽脱口而出,唯有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
当年她和兄长明明花费了
NO.47 黑猫上将
第五教学楼,顶楼楼顶
守护者一掀开披风,便落于j大第五教学楼的楼顶。他脱去头上的宽帽,拉低领口,总算露出了全脸。
“顾城,这么快回来了!怎么样难对付吧!”黑暗里,一双眼睛鬼魅幽黄。
“也没你说的那般难对付。”顾城道,打个哈欠,身个慵懒的腰,坐去一张木质的长椅上。这长椅是顾城特意从别地的公园了偷挪而来,目的就是为了守夜的时候能躺着打个盹而已。
那双黄眼睛眯了起来,呵呵笑道,“你想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顾城把披风摘下,盖在自己的肚皮上,然后仰躺在长椅之上,闭目而道,“不想。”
那双眼睛眨巴眨巴,惊讶地连本尊都窜了起来,一跃上顾城的肚子,用爪子抓起顾城的耳朵,不满地念叨,“你这没有礼貌的孩子,寡人可是你的上司。”
顾城睁开他的眼皮,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是,是,上将。但是,上将,你好重啊,我肠子都要被你给压出来了。”
“知道就好,寡人说话,你这做晚辈认真点。”
“是。”顾城又打了个哈欠,哈欠打的太用力,连眼泪都挤了出来。
“坐好,听寡人言。”
“是。”顾城百无聊赖地坐了起来,忍不住泛起一哈欠,半眯起那双睡意沉重的眼睛,看着眼前自称‘寡人’的“上将”。
说是“寡人”其实不过是一只黑猫而已。这猫身形巨大,身高1米有余,体长近乎2米。全身乌黑,唯有这双猫眼幽黄,在这暗夜之中发出幽幽的黄光。
虽是大猫一只,这家伙却总称自己是‘寡人’。顾城虽听着别扭,但它到底是他的上司,便也一只耳进一只耳出,懒得计较。
那‘寡人’黑猫见着顾城总算坐起听自己言说,便清清喉咙道,“那个活死人身上的是阿难陀。”
“哦。”顾城机械的回答道,他虽半睁着眼睛,其实早已睡去。这一招不过是长年守夜练出的绝活,甚至连这‘哦’一声的回答都可以不经大脑,用于平日上司训话,绰绰有余。
于是那黑猫继续道,“你可知,阿难陀是什么东西”
“哦”顾城又机械地道了一句。
“哦什么哦,你不是刚去跟人家打过招呼,看清人家的真面目没”
“哦”
“又哦,喂,你这小子,有没有听寡人讲话。喂,喂”那猫生起气来,就张嘴生生咬了顾城一口。顾城疼的跳了起来。但人家是他的上司啊,他最后只能把苦楚往肚子咽,乖乖坐着,听着眼前一只猫啰嗦。
“这阿难陀本是异世的神兽,不知怎的,竟会流落于我世。更是奇怪的是,此等神兽竟附身在一个活死人身上。这神兽有庇主之本性,为了让活死人恢复死身,寡人设了不少祸局,可都被这神兽给转掉了。你说蹊跷不蹊跷”
痛感一过,顾城又打了个哈欠,道,“上将,没什么好蹊跷的,既然不是我世的东西,那肯定是有人召唤过来。我看那个活死人也不是异能的人,由她自己定是做不了这么强大的召唤术。”
那黑猫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都说你这小子聪明,就是懒。你老爹也是个精进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般懒散的儿子来!”
“boss,你跟老爹是白天睡觉,晚上精神。我可是白天要上课的,晚上又要守夜,当然没你们那个精气神了。”说着说着,顾城又哈欠不断。
那黑猫又蹦起敲了顾城一爪子,“你这个来睡猫。听好了,这活死人既然出现在你管辖的区域,那你就得想办法让活死人身上的祸根生效。”
“什么她的身上有祸根”
那黑猫又给了顾城一爪子,“让你偷懒,居然连守护者的祸根都实别
NO.48 心慌
叶青青走了!走的毅然决然,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大概不知在被她抛弃的身后久久立着一个孤寒清冷的身影。
那人手臂上还滴着血,只是血液渐暗,终将凝固干涸,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条条黑色的血痕。
“她不要我们了!”嘉丽喃喃,那高抬的眼,望向街道的尽头,那里有疾驰的车,嬉闹的人,斑斓的灯。只是寻觅一圈,却不见那离去的人回来投望她一眼。明明是失望地低下头,却嘴硬地来了一句,“这没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救了她的性命。”
“嘉丽,小叶她是担心她的未婚夫”影子本想劝慰几句,不想这斯嘉丽一听这‘未婚夫’三字反倒火气更盛,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如果那个所谓‘未婚夫’的人就在跟前,那她便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然后挫骨扬灰,最后跟人造化肥扔在一起日日夜来香
嘉丽心里最是凹糟之时,正是任海涵走来之际。任海涵双手插着裤袋,吊儿郎当地走到斯嘉丽跟前,叨叨,“斯嘉丽,你们让我好找。来,来,饭菜都齐了,再不来就都凉掉了。孙可可都打了你好几个电话,接也不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任海涵自觉这话也没多大毛病,顶多就是稍稍不满地牢骚而已。不想这斯嘉丽竟投来一双白眼,那番嫉恶如仇之势,好似这任海涵就是魏忠贤再世,欠了全国人民一个岳飞一般。
“喂喂喂,我一不赌,二不嫖,三不抽烟,四不闯红灯,五不欺老弱病残,可是标准的五好青年,你不用这么虎视眈眈吧!”任海涵半玩笑半心虚地道。斯嘉丽他们迟迟不到,他和孙可可便边吃边等,一不小心两人竟先光盘了一碗鸡尖,不会被这斯嘉丽知道了吧。既是心虚,便又试着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呢”
不想,一说这个,斯嘉丽反而更气,扭头一句,“别跟我提她”就想离开。方提几步路,斯嘉丽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回转身体,把视线抛去躲在夏明身后的吕依身上。
这吕依就坐在路牙子上,屈着身,沉着头,抱着腿,一言不发。夏明倒是贴心,特意站去吕依的跟前,以自己的绝对身高,掩住缩坐的吕依。嘉丽左撇下头,夏明便朝着左站站,嘉丽右转个头,夏明便又朝着右手边动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吕依在躲,就是夏明在防。
至于躲的是谁,防的又是谁,明眼人一看便都知晓。嘉丽心里又生不快。
影子不解嘉丽的心思,反是惦念着叶青青那一番,“嘉丽,我早亡,也怪不得小叶另寻良偶,眼下,小叶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你救人。为兄觉得,这人,我们该救。”
嘉丽一听,提眼看了一眼乌黑不见五官的影子,可谓是惊诧,“哥,你这是什么话小叶弃你弃我,你怎会替她说话”
“嘉丽,这怨不得小叶。人生自有悲欢离合,本就该好聚好散。何来弃不弃之说。更何况,在常人眼里,我早已是魂归西天”
斯嘉丽一听,反是更气,“什么魂归西天,我早跟她说过,我迟早会复生你的,她不信,她死活不信,如今却又另觅新欢,她就是喜新厌旧简直是过分到头,竟为了一个不良人,来跪我求救,还说我欠她,哥”
斯嘉丽如寻到一个发泄口一般,几乎把心里所想狂泄出来。她乃是跟影子发泄,可路人不见影子啊,他们唯见的,就是斯嘉丽如个疯子一般恶狠狠地自言自语,甚至气的跺脚。而嘉丽气质冷寒,不怒自威,一怒更是吓人,这一旁的路人纷纷快走,与斯嘉丽拉开距离。一会的功夫,一条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的美食街,唯独斯嘉丽那一角冷冷清清,无人敢近身。
说来夏明确实与众不同,许是他与生俱来的暖阳气质,许他不惧斯嘉丽一身的寒凛。夏明见着斯嘉丽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主动走去了嘉丽的跟前,本是想询她生气缘由,可话到嘴边又觉唐突,按嘉丽的性格,可不是个会倾诉的人呀。可人都走到斯家的跟前了,总不能不说点什么吧,于是夏明便道,“嘉丽,既然海涵他们已经点了菜,那就去吃点吧。”
这话一来是替任海涵解围,毕竟任海涵是来叫斯嘉丽吃饭去的;二来夏明觉得斯嘉丽气急了,吃点东西缓下心情也好;三来那便是私心了。吕依的的状态不好,眼下还是尽早送吕依回寝室的要好。
夏明说话之际,眼角不自觉地瞥去斯嘉丽的手臂。方才在那一角的空地之上,他肯定他是见过嘉丽手臂淌血的。只是这伤口貌似在手臂内侧,本就难寻,再加上眼下不流血了,那就更难辩真假了。夏明离开那空地之际,曾十分细心地在地上寻觅了血迹,可奇怪的是,这地干干净净,既没有叶青青的血泊,也没有嘉丽的血迹。难道,他真看错了叶青青没伤,斯嘉丽也没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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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 我信了
任海涵和孙可可挑的饭馆还是可以的,虽然不大,但上下两层,装修淡雅。下为大堂,上为包厢。此时近晚上10点,本就不是吃饭高峰期,所以让店家安排了包厢。
嘉丽等人入座之际,饭菜已经上齐,温凉之中,算不得热菜。这也难怪任海涵要出来寻人,再不来这菜可就真的冷了。
孙可可点了点人数,连忙就问,“嘉丽,你那个小叶姐姐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此话一说,嘉丽一个白眼,吕依一个哆嗦,气氛冷的好似冰窖一般。
夏明便呵呵笑笑,替嘉丽回答道,“她好像有个什么事情,看着挺着急的,就先走了。”夏明见过叶青青跪求嘉丽,他的猜想是叶青青突然来访,是有事相求。两人似乎并未谈妥,所以叶青青愤然离去。既是私人恩怨,夏明自也不便多问,此时也不便多提。
这任海涵却是个八卦的性子,连忙追问,“什么事情,这么急,千里相会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任海涵这话,其实又几分针对的意味。他瞥一眼夏明,看着他答不出的样子,心里莫名快意。
孙可可显然不知任海涵的用意,眼珠一转,就盯上了嘉丽怀里的乌鸦。
“哇,鸦仙。嘉丽,我能摸摸吗”
斯嘉丽白了孙可可一眼,不予答复。倒是这乌鸦通人情,竟自个扑翅个翅膀,飞去孙可可的跟前,任其抚摸。
孙可可大喜,连忙就从黄豆排骨汤了舀了一勺的豆子赏给了它。这乌鸦竟也不畏不惧地吃了起来。
任海涵平生可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胆的鸟儿,惊的把方才不悦都忘了一干二净,惊叹一声,道,“哇,斯嘉丽,这真是你养的鸟啊!”
这不明摆着,若不是嘉丽养的,哪有鸟儿敢明目张胆上桌吃食呀!
斯嘉丽并没有回答任海涵的问题,反倒是见着吕依入座坐好之际,提问道,“吕依师父,你可知小叶的未婚夫”
吕依神色恍然,脸色不佳,嘉丽一问,心里却是狠狠一惊。此时夏明却是起手轻拍了吕依的肩膀,赠予一个暖暖的巨笑。然后又替吕依答道,“之前我听吕依说过,她跟叶青青也是许久未见了。”言下之意,就是吕依不认识叶青青的未婚夫。
但斯嘉丽却是眉头一蹙,纠结那一词,“许久未见有多久”
吕依唯唯懦懦地道,“有,七,七八年了。自叶姐姐的爸爸妈妈去世以后,就都没见过。”
嘉丽听闻,却是惊诧至极,“你说小叶的父母已经过世”
吕依亦是一惊,她原以为嘉丽与叶青青关系甚密,应该早早知道这些才对,“嗯,没记错的话是01年过世的。”
“2001年!”嘉丽略略回忆一番,又蹙眉而问,“怎么过世病逝”
吕依摇摇头,道,“不是,是车祸。那一年,叶姐姐一家本想迁回老家,不想路上大巴车出了很严重的事故,全车只有叶姐姐一人生还”
听闻到此,斯嘉丽脸色一冷,斜瞥了正在孙可可处啄着豆子的鸦仙。鸦仙咯噔一惊,低头啄豆,越啄越快。
“后来呢”嘉丽手指轻拍着桌面,神色却愈发的冷冽。
吕依本无心多说,既然嘉丽问了,便继续道,“叶姐姐后来被她大伯收养,但她大伯身体不好,据说半年不到就查出癌症晚期。”
“癌症晚期”
“嗯。后来叶姐姐又去了她小阿姨家,但是她小阿姨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高位截瘫再后来,叶姐姐被她的爷爷领了回去,她爷爷一年后也走了”
斯嘉丽却听的不耐烦,冷冷而道,“我不关心那些人,我只想知道小叶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吕依摇摇头,低声而道。
听闻至此,嘉丽神色一松,的确,那些人的生死与她何关,她不关心也是自然。
吕依却把头低的更加厉害,几乎快磕到桌面了。她心里惭愧。她和嘉丽都算是叶青青的儿时友人,但东窗事发之时,吕依却跟那些人一般只担心自己会不会受牵连,站去了叶青青的对立面,而斯嘉丽却毅然决然选择站在了叶青青那一边。吕依霎时觉得自己虚伪无情,见风使舵的恶人。
任海涵此时又多嘴提了一句,“这叶青青命里带煞啊,要是在农村,一堆没文化的女人七嘴八
NO.50 阿难陀龙
玄河水上,水雾迷茫。天上乌云密布,不见明月,这水里却是圆月明亮,把这水面照的恍如白玉般。
无名氏袭一身白衣,坐于石凳上,怀抱一白玉琵琶,起手拨弄了几把琴弦。那琴音果堪称绝技,听来玲珑剔透,细品又如珠玉共鸣,妙哉妙哉。只是无名氏琢磨了半天,最后也就会一手扫弦,更别提弹个小曲了。
正当无名氏一筹莫展之际,雾里飞来一点红光。他设的雾阵厚重,若不是他钦准,那便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这红光即来,无名氏一眼便知是迷姑娘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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