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和徒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昔如梦.QD
影子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以气补伤”
“没错。常人得伤,便会气血亏损。亏损的多了,身体便自救不得,于是得靠外力救助。若外力救助不得,那就只能死亡了。汝等被困一方,嘉楠又无人身,不能施予外力,那便只能靠他自己的身体补救。汝家丫头的气血富余,且蕴含纯精的能量。若能补之以汝家丫头的精气,说不定就能充补他身上的自救的能力。”
影子低头沉思。
无名氏又道,“但是斯丫头的精气到底
NO.54 吾家的舍沙
处理完事情,嘉楠脚尖轻点,便落去嘉丽身边。嘉丽被无名氏剥去了五彩外衣,身上不过是一套素黑的深衣和襦裙。嘉楠怕她着凉,便脱了自己的风衣,披去嘉丽身上。
他又用手试了试嘉丽的额头,顺手又号了会脉,然后微微一笑,道,“无名氏,多谢你这次手下留情。这次,嘉丽大概睡个一两天便能转醒了。”
一听嘉楠的谢意,无名氏又捋了下的他的发丝,几分得意,道,“本就炼个药水,不毕动用大雷,小雷足以。只不过,这剩下的彩衣,就归吾家了”。
“好,拿去吧。”嘉楠轻抱起嘉丽,转身欲走。迷姑娘倒是心细,她既已被嘉楠派去送药水,便从灯笼里捏下一抹红光,挂在洞口。嘉楠若是需要弥生府,那抹红光便会幻化成迷姑娘的身形,为其引路。嘉楠抱着嘉丽,轻身一跃,上了弥生洞府,提步欲走,便听无名氏留人道,“这就走了”
嘉楠道,“玄河阴冷,嘉丽这般着凉不好。”
“汝就不帮吾家想想这祈福咒的事”无名氏边说,边把这彩衣炼化成一颗彩丸,收入自己的小玉瓶中。
嘉楠又是一笑,“这次,怕是瞒不过了,据实相告吧。”
“那汝家丫头要是追责”
“你且放心,我自会帮你周旋。无名氏,你先如实告诉我,这咒术可解”
“天下咒术,既能下之,便也能解之。只不过,这祈福咒,非等闲之咒,不好解。与其解咒,不如等其自行失效。”
“自行失效”
“没错。正如先前所说,这咒术本为为封印术,十年一轮回。十年后若不补种,封印术便会自行减弱直到失效。”
“从减弱到失效,要多久”
“难说,少则一两年,多则十来年。这其中还得看这神兽的意识。”
“如此,那至少还有三四年的时间知道了。”
嘉楠说罢,提步入了弥生府,同那洞府一起不见身形。
嘉丽睁眼的瞬间便明白自己在梦里,不然这玄河之上,不会没有茫茫的水雾,这玄河水下,也不会没有明晃晃的圆月。
无风,水不动,仿若明镜。
嘉丽本能低头看着脚下,与水中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上下对望,简直神奇
“嘉丽!”有人唤着她的名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在梦里唤她的名字。她猛一抬头,便见自己跟前正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这男孩眉眼清秀,唇红肤白,十分秀气。
“哥哥!”嘉丽欣喜至极,正想跨前一步去挽男孩稚嫩的小手,却又突然停了手。眼前的人确实与她兄长极为相似,但细细看之又有不同,尤其是这笑。嘉楠露笑,三分慈祥七分暖意;而眼前的人却笑得像尊神像,僵硬之际又不觉亲切。
“你是谁,为何冒充我哥的模样”斯嘉丽静了下心思,冷冷而道。
不料这小人儿却嘻嘻而笑,道,“原来这小人儿是汝家兄长呀!”
汝家这听来颇像无名氏的口风。难不成是无名氏伺机报复,来梦里捣乱
斯嘉丽小心地把手别去身后,本是想伺机起电,不想这梦里手气依然不佳,刚生好的电光,扑哧不过一秒就灭了去。她暗暗地咬着牙,真是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把。
那男孩神色轻松,“嘻嘻”笑道,“汝不必紧张,吾家没有恶意。”
汝吾家真是无名氏
嘉丽心里如是想,却听那男孩又道,“吾家来自异世,无法在这个时空里显出身形,便也只能以现世的一个原型来幻化身形。”
“别什么汝的,吾家什么的,学着那家伙说话。说,你是谁从哪来”斯嘉丽警戒地道。
“吾家说了,吾家来自异世。”
“管你来自那里,你是怎么入我梦的”
男孩又是笑笑,不紧不慢地道,“自然是寻着气味来的。”
“气味”
“没错,寻着吾家的舍沙的气味而入了汝的梦。”
“舍沙,那是什么”
男孩道,“吾家的舍沙是吾家非常重要的家人。它乃是千头的纳加之王,自古陪着吾家开天辟地。只是不巧,前几日走失了。吾家寻而不得,碰巧路过此时空,闻到了舍沙的味道,便一路寻来,没想到入了汝的梦境。看来,吾家与汝,有一些缘份!”
“千头的纳加之王你说的不会是千头的蛇怪吧!”
“舍沙有时也被人换作蛇王。”
嘉丽大惊,“你真是说那个邪物”
男孩蹙眉,显然对于邪物这个称呼他是不满意的。
嘉丽便改口道,“那个阿难陀龙”
男孩这次点点头,“吾家的舍沙有时也会被唤成龙。”
“你找这个龙,想做什么”
“吾家不做什么,只是带他回
NO.55 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小叶性子柔软,此时一听嘉丽不让叫其父,便拿不定主意了,“那你这烧,怎么办”
“小叶姐姐,你不是打水要为我擦身吗”小嘉丽道,态度坚决,“擦身有助于散热。帮我擦擦吧。”
小叶便拧干热毛巾,小心掀起被子一角,轻轻地替嘉丽擦拭身体。嘉丽这烧,烧的头如针扎,刺痛频繁,再加这身上的剧痛,擦个身仿若从刑场受了一遭大刑,苦痛的难以形容。
可嘉丽就是倔强,配合着小叶的动作抬手抬脚,明明动一下痛的仿若骨裂,她还是狠咬着唇,翻身配合。可这痛,哪是那般好忍的,即便不出声,那一脸的苦楚早就说明了情况。小叶看着也心疼极了,眼泪就刷刷地掉,哽咽地道,“嘉丽,我快点,马上好了。”
不过是翻身擦个背,嘉丽却像爬了千米的高山一般,气喘吁吁,额头又沁出了汗丝。
小叶见状,又连忙拿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休憩一会,小嘉丽终晃回了一口气,气若游丝地道,“小叶姐姐,谢谢你。你比那个恶毒的女人要好多了。”嘉丽嘴里那个‘那个恶毒的女人’指的便是她的母亲。
说来,嘉丽卧病在床,并未见其母床侧照顾,这也难怪嘉丽说这般的气话。
小叶连忙又替嘉丽母亲辩上几句,“嘉丽,不能这样说你的妈妈。嘉楠知道了,又要说你了。你妈妈就是太忙了。她被调到新学校做校长,我听说,那个学校校风不好,成绩也很差,你妈妈怕是也忙的焦头烂额了。”
嘉丽不屑地‘哼’了声,又道,“小叶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哥活过来,那时你就是我亲嫂子。到时,我就带着我爸就跟你们一起住,让那个老妖婆孤独终老。”
那时的嘉丽,到底还是个孩子。她不知,她的话无意又揭了小叶的伤疤。刚停下眼泪的小叶马上眼眶又红了起来。她连忙背过身,抹去狂涌的泪。可是泪止不住,小叶只能道一句,“我去给你热点粥。”说罢,正欲快步离开。
只是,嘉丽却不知哪里的力气,竟一个翻身摔下床,一声“哇”惨叫。小叶连忙去扶抱起嘉丽回床,“嘉丽,不要乱动,小心这烧烧的更厉害。”
嘉丽却连忙道,“小叶姐姐,你为什么哭”唉,她到底还小,不懂人间伤情。
小叶又挤出一抹笑,“没事,我没事。”
“是因为我哥的事吗”
小叶不答,只是轻轻地扶着嘉丽躺下,给她盖上薄被。
嘉丽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明明乏力的很,却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是因为我哥吗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复生我哥,我已经找到法子了。”
小叶不作答,自顾自地整理嘉丽的床褥。
嘉丽又道,“你不信我真的已经找到办法了,你看,那里,黑色的跟个烟雾的,那是我哥的生魂。他还虚弱了,凝不起人形,意识混沌,所以才需要我的精气。等我”
小叶望了一眼嘉丽指的方向,哪有什么烟什么雾的,她见着嘉丽说的气喘吁吁,便连忙抢了话,“我信,我信,快躺下来,不要说话了,好好养病。”
“你真的信我。”
“嗯,信。”小叶垂着眼帘,话里几分心虚。
小嘉丽却甚是满意,闭眼睡去。
梦到此,转为黑暗。
黑暗之中,有个声音缓缓而道,“原来如此。吾家的舍沙在汝的那个小叶身上!”
谁!
慌忙睁眼,却是玄河水中。
终究还是溺水之梦,她又是沉于玄河水中,动弹不得。
嘉丽虽觉奇怪,却无暇再去思虑。眼下她动弹不得,唯有这小手指还能动动,可无名氏曾警告说在这玄水里不可生术法,那她可真是啥事也做不了,只能如个石头一般,沉去不见底的深处。那般的感觉,可是比当初病榻在床还要难受。
突然,她听闻噗通一声,竟见水面之下正游来一个身影,看着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那是来救我的吗
嘉丽心里念叨,只是屏息之间,氧气耗尽。她难以支撑,不得已本能地张嘴吸上一口,不好,这冰冷的玄水竟忽如猛兽一般狂涌去她的喉间,鼻间。霎时,她突然体内翻江倒海,难以描述的苦痛
嘉楠立于老式的木质窗沿前,手里握着一只精致的白瓷小杯。杯里泡着的茉莉花茶,芳香四溢。只是嘉楠无心饮用,握着这杯茶,提眼看了一眼屋后那一口池塘,低眉凝思。
说来,当年7岁的小嘉丽便从这窗口跳入池塘水里,去了玄山下了双月阵。时间一晃,物是人非。嘉丽都已是亭亭玉立,快要成年,而这房子的主人也早已驾鹤西去。奶奶心系嘉丽,弥留之际,吩咐子女,这四合院原嘉丽住的偏房归嘉丽所有,任何人,包括嘉丽的父母都不能转卖,转租。于是,这间老房便成了嘉丽所属。每次雷刑沉睡,嘉楠便都会带嘉丽才这里休憩,待嘉丽转醒,再一起离去。
嘉丽此时躺着的床是一只雕花的红木老式大床。这乃是奶奶当年的婚嫁时做的床,本是在奶奶去世之时烧掉陪葬的,不想,那时嘉丽拖着病身,硬是给要了回来。
嘉楠忽然手中一抖,这白瓷杯从手里滑落,砰——摔去地上。好在迷姑娘眼疾手快,从手里的灯笼里粘起一道红光他,在杯子落地之际,拖住了杯身。虽是洒了一地的茶水,还好没坏了杯身。
嘉楠却是顾不得这白瓷,连忙坐去床沿,起手轻触在嘉丽的额头,手上的蓝光汇入嘉丽的脑内。突然,他秀眉一蹙,神色惊诧。
半空弥生府的迷姑娘觉察到嘉楠的异样,忙问,“公子,怎么了”
嘉楠蹙眉沉
NO.56 本姑娘有病,让你咬一口
影子理了理他的披风,冷是真的冷,只不过此时心虚的更令人捉急些。好在,此时的他不过是全身漆黑的影子,即没五官,也没有神色,他即便紧张,别人也瞧不出来。
“嘉丽,你怎么好怀疑哥哥呢”影子故作淡定地回驳一句。
嘉丽又是陷入沉思,手指匀速地轻敲着桌面,咚,咚,咚待手指停下之际,她又道,“不对,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按哥哥的性子,怕是我不问,也自会找无名氏问个清楚。”
“嘉丽”
“哥哥,你可知,当初我为替你养魂,整整2年半啊,几乎天天高烧不降,卧病在床,头痛身无力。这2年多来,除了阿爸,那便是小叶守在我的床侧。你可知,她当时是顶了多大的压力,来照顾你这个不讨人欢喜的妹妹的”
影子无言。
嘉丽继续道,“哥哥,你是知道的,自小,那个女人就不喜欢我,哪怕我病成那样,那女人也只会跑来冷嘲我一句‘怎么还没死’。哥哥,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小叶像母亲一样守在我的身边。”
影子依然无言。嘉丽说的这些他又怎会不知。小叶对嘉丽而言,何止是那两年的照顾之恩,她更是嘉丽心里对母亲的所有幻想。
“所以,哥哥,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小叶。当年,我给小叶下了祈福咒,为的是救她一命,并不想把她惹入事非之中。但,事与愿违,她身边祸事不断,虽不及己身,却祸及旁人。你觉得这般,活着便会幸福吗”
嘉楠静默片刻,叹了一口长气,“嘉丽,你不要意气用事。祈福咒在,小叶方能活命,你不知那守”他欲言又止,改口道,“活着才有机会改变,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晚矣。”
“可是,我不能让小叶这般活着。不行,祈福咒必须解。”
“不行。守护者已经盯上小叶,祈福咒一解,她怕是练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毙命了。”影子这次亦是坚决的很,不容嘉丽否认。
“可是,哥哥”嘉丽本想再做辩解,可这影子却甚是坚决,“此事如此,不再做商议。”
“哥”
“阿迷,”不想这影子却唤了迷姑娘,冷言吩咐,“送嘉丽回学校。”
迷姑娘有些尴尬,“那公子你”
“我还是留下为好,免得嘉丽见我,又这般吵闹”果然是生气了。平日见着好脾气的好哥哥,生起气来也是决绝。
嘉丽亦是个倔脾气,闻此,气呼呼地转身跃上弥生府,也不管身后的迷姑娘有没有追上,自顾自地进洞没入黑暗。
迷姑娘见状,更觉左右不是。情急之间,连忙从灯笼里捏起一道红光,让它紧随嘉丽而去。自己则依然守在洞口,劝慰道,“公子,斯丫头到底是年少轻狂,不知公子你用心良苦。等到后面懂事了,自会感激公子你所作所为。”
影子长叹一口气,听来几分苦意,“但愿吧!”
说来也是可悲,明明是赌气出走,斯嘉丽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自小到大,她的去处,不过是玄河,奶奶家,学校,医院。如今上了大学,情况也并没有好些,不过是多了图书馆,还有寝室这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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