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掇刀虎牙关
特别是独孤心慈见那御史和御医心思放到观看千官入大明宫的情景,未注意这边时,偷偷拿出一个瓷瓶,扒开瓶塞,烧刀子的香味引得此处老国公们口涎四溢,独孤心慈把瓷瓶偷塞给卫国公,自己施施然去挡住御史与御医的身前,几个老国公每人咂摸一口,那感觉不要太美。
等瓶干意尽,卢国公程处嗣唤其回来,众人拍着他的肩膀,就差称兄道弟了,河间郡王还命人给他弄来一个交椅,一群人继续吹牛。
元日的大朝会较冬至日更为盛大,各州府均有遣人来贺,并敬献朝集,所谓朝集就是地方州郡的朝贡之物,按所辖地人口计,每口三十六钱。亦有各藩属国使节献上朝贡,熙熙攘攘不下五万人。
太宗圣人曾作《正日临朝》诗句:
??条风开献节,灰律动初阳。百蛮奉遐赆,万国朝未央。虽无舜禹迹,幸欣天地康。车轨同八表,书文混四方。赫奕俨冠盖,纷纶盛服章。羽旄飞驰道,钟鼓震岩廊。组练辉霞色,霜戟耀朝光。晨宵怀至理,终愧抚遐荒。
气派豪迈,声势无双。
临近辰时,千官望长至,万国拜含元即将开始上演。
白发皓首的老国公们亦开始肃容起身,整理一下仪容,独孤心慈藏在队尾,有样学样。
含元殿内设黻、蹑席、熏炉、香案。御史大夫领属官至殿西庑,从官朱衣传呼,促百官就位,文武列于两观。监察御史二人立于东西朝堂以莅之。
平明,传点毕,内门开,监察御史领百官入,夹阶,监门校尉二人执门籍,曰:“唱籍!”既视籍,曰:“在!”入毕而止。
相公们、两省官对班于香案前,百官班于殿庭左右,先一品班,次二品班,次三品班,次四品班,次五品班。每班,尚书省官为首。东宫官居上台官之次,王府官又次之。唯三太、三少、宾客、庶子、王傅随本品。
侍中奏:“外办!”皇帝步出西序门,索扇,扇合。皇帝升御座,扇开。左右留扇各三。左右金吾将军一人奏:“左右厢内外平安!”通事舍人赞,宰相、两省官再拜,升殿。内谒者承旨唤仗,左右羽林军勘以木契,自东西阁而入。内侍省五品以上一人引之,左右卫大将军、将军各一人押之。
朝罢,圣人步入东序门,然后放仗,内外仗队。
圣人升座临朝,大朝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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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头衔新换呼明府
独孤心慈脸皮厚,不理满朝文武的观礼,费心的想着回到辋川是否去南山探险一次。
吏部宣读完散官制授,又开始宣读值司册封。
状元温钰敕授为工部之水部员外郎,从六品上,赏翰林院学士。
众臣工听后亦无甚知觉,温钰的漕渠疏通疏已为众人熟知,授予工部员外郎亦是意料中事,且早已拟定告身,当前温钰一直在勘探漕渠线路,相当于已入职,但后面的赏翰林院学士虽有点新意但并不突兀,新科进士入翰林是常事,只是往例只赏翰林供奉。
唐初于禁中置翰林院,为内廷供奉之所。但唐初翰林院中,除文词、经学之士外,还有卜、医、棋、术等各种专门伎艺人员。他们定期入值当班,待诏于院中,以备圣人召见,陪伴圣人下棋、作画、写字并为其占卜、治病。总之,他们各以其专长为圣人游居宴乐助兴。此外,圣人还往往召集一批作为皇族参谋的文士,以备顾问。
去岁,圣人别置学士院,专掌内命,置“翰林待诏”,以张说、陆坚、张九龄等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应和文章;既而又以中书务剧,文书多壅滞,乃选文学之士,号“翰林供奉”,与集贤院学士分掌制诰书敕,大凡大诏令、大废置,相公之密画,内外之密奏,上之所甚注意者,莫不专对,他人无得而参。
圣人又设翰林学士,供翰林待诏驱使,有别于翰林供奉,翰林学士是三省以外的差遣,不计官阶品秩,也无官署。
众臣亦无察觉其中的机要,但独孤心慈本数着手指玩赏,听闻不禁眼睛一亮,挺直了腰腹,作倾听状。
卢国公程处嗣见状,不禁小声嘲笑“远东侯醒觉了”
远东侯独孤心慈以目示意进士前面的御史,卢国公遂伸腿挠了独孤心慈小腿两下,意思是某等老勋臣可不必在意御史弹劾。
独孤心慈偷偷朝其竖起中指,意指,汝等老了,即使因子孙获罪,亦勿需往刑场受一刀。
两人小动作无人知晓,吏部主事继续宣读。
榜眼韦斌从七品上殿中侍御史,亦赏翰林学士。
王维从七品上右补阙,赏翰林学士。
祖咏太常博士,从七品上。赏翰林学士。
杜绾万年县县丞,依然从七品上。赏翰林学士。
杨秋太学助教,从七品上。赏翰林学士。
高适宋城县县令,属中下县从七品上。未赏翰林学士。
已宣读七人值司,其中六人赏翰林学士,殿中朱紫臣工有些感觉不对了。
卢国公程处嗣犹如看妖精一样看向独孤心慈,他可记得刚才此子可是闻听翰林学士才有了精神,难道此子此前已知刺封内容这不可能啊,听闻此子昨日才回京都辽阳郡王府,此前一直在蓝田辋川逍遥快活。
王缙、陆琪、张毅三人分别是门下省录事、尚书都事、中书省主书,皆是从七品上。
晋国公王守一子王瑄去了光禄寺,任太官署令,却是从七品下。
楚国公姜皎子姜庆初去了太仆寺,任点厩署令,亦是从七品下。
但有意思的是光禄寺少卿姜晦乃姜庆初亲叔,太仆寺卿正是王守一,王瑄之父。
独孤心慈倒没认全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主官,自然不知晓其中内幕,卢国公却是老长安,对此门清,噗嗤就笑了,独孤心慈横一眼,意思是别把御史给招引过来。
圣人想想亦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几个从七品的小官怎用在意
接着崔颢被扔到了河东道太原郡太原县做县丞,裴迪到蓝田县做县丞,徐安贞乾元殿校书郎,均是正八品上。
余下的充任监察御史,国子监主簿的各有所得。
吏部主事顿顿,等众进士回味一下,接着念到:
“远东都督府长史独孤心慈,夙负艺能,早申诚节。录其殊效,赐以崇班。未答恩私,自招瑕累。雷雨作解,品物惟新。言念旧劳,稍加甄叙,除京兆府别驾,授银青光禄大夫,判万年县令。”
独孤心慈从听得远东二字就脑门一嗡,昨日已经守岁到天明啊,怎地还遇到磕碜事
远东都督府长史,从四品下,京兆府別驾,从四品下,属平级,只是一个是偏远都督府,一个是京兆府,算是左迁,但別驾可不是长史,长史是实职,別驾可是虚衔但判万年县令是什么东东判的意思是高官兼低职,万年县令是正五品上。
但远东侯可是从三品啊,银青光禄大夫倒是从三品散官。
不不,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某怎地就成了万年县令
独孤心慈有些脑晕。
含元殿内亦是一片喧哗,探花郎品阶高于状元郎,这无话可说,谁让这个探花郎乃辽阳郡王嗣子,开国远东侯呢京兆府別驾亦无所谓,反正是虚衔,并无值司,一般作为恩赏之职,但这万年县令可就不同了。
燕唐十五道三百六十个州,一千六百余县,分京县,畿县,望县,紧县,一般在京畿县外分上县,中县,中下县,下县。
京县又叫赤县有七个,因为唐律有四个都城
上京长安两个,万年县和长安县。
东京洛阳两个,河南县和洛阳县。
北京太原两个,太原县和晋阳县。
中京蒲州一个,奉先县。
余者畿县即为京畿道各县,如蓝田、咸阳县、兴平县、云阳县、泾阳县、渭南县、昭应县、高陵县、同官县等。
望县紧县无数,比如高适出任的宋城县县令,属中下县从七品上。远东庙街开始不过千户,亦为下县,后到三千户后升为中县,去岁已达六千户就达到了上县资格,今岁肯定能升上县,庙街县令凤栖梧亦水涨船高,从七品下的下县令迁到从六品上的上县令。
万年县就是千县之首,长安县虽近年考功超过万年县,但兴庆宫在万年县辖地,就永远是天下第一县。
万年县令亦是迁官迅速,前万年县令裴耀卿任职一年,现亦是济州刺史,正四品下。
可俗语有云: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其中的甘难艰辛怕只有经历者才知。
当初独孤心慈就密谋把政敌唐休璟给弄到京兆府,结果一时心软让其去了河南府,现在倒轮到他先尝尝恶贯满盈的滋味了。
先盼有御史弹劾此令不合祖制,结果无人听到他的心声,整个御史台的人噤若寒蝉。
再盼,门下省的给事中们封驳此疏,结果一想,门下侍中宋璟怕是主导此事的元凶,给事中们怕是指望不上了。
最后用殷切的目光望向圣人,企盼圣人能指斥此疏荒谬,但看到圣人捋须而笑,怕是亦为主谋。
今日算是栽了,独孤心慈哀叹,幻想一下能否溜之大吉,可一看对面的两个玄境高手,簪花太岁冯元一,右监门卫大将军裴旻具看着自己,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顿时息了心思。
又咬牙想不若以术师的身份拒绝敕封,再一想今日可是元日耶千官万国拜含元,此时让圣人下不了台,怕就难在燕唐混了
独孤心慈心思电转,呆若木鸡,卢国公程处嗣嗤笑“汝高兴傻了”
“某是给恶心傻了”独孤心慈叹道。
“恶心”卢国公不懂,摇头表示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恶贯满盈,附郭京城啊”独孤心慈心若死灰“卢国公看某可否乞骸骨”
乞骸骨就是告老还乡的意思,燕唐有制,臣工七十乞骸骨。
“某已十年前就乞骸骨了啊”卢国公惊讶,他可是八十有三了。
“不是汝,是某想乞骸骨”独孤心慈苦笑。
“汝不是说汝才双十年华么还可做五十年的官”卢国公笑眯眯,他也看出来了,此子被摆了一道。
也是,做个县令哪有在辋川逍遥自在
两人小声掰扯,后面一个果子砸在独孤心慈头上,独孤心慈怒气冲冲调头,却听到嗣父辽阳郡王喝到“还不快谢恩”
原来授官后还要进行廷谢,就是当着圣人的面表
第164章 官场樊笼人自困
一老一少两个不知羞的燕唐国公侯爷,堂而皇之的在含元殿上嘀咕如何找小娘子陪酒,尚书左仆射独孤贞闭目养神,充耳不闻,临近的黄门右侍郎源乾曜与京兆府尹李元紘口瞪目呆。
“哎哎,某等也要去啊”卢国公边上的胡国公也嚷嚷。
“都去,都去”卢国公笑眯眯,满脸的褶子透着。
那厢的进士们廷谢完毕告退,榜眼韦斌朝独孤心慈比划两下,意思是晚上聚聚,独孤心慈点头。
“元日大典,普天同庆,某亦在麟德殿设宴,诸臣工今日不醉不归”圣人又豪气的宣布。
顿顿,又笑道“诸位勋臣,国之柱石,但因雪天天寒,诸位今日劳苦,早点回府歇息,养足精神,再为燕唐效力,某亦会送宴到诸位府上,望诸位新年龙马精神”
河间郡王燕崇义起身谢恩,一众颤颤巍巍的白发勋臣起身往殿外走去,独孤心慈也躬身尾随,众人均觉好笑。
“独孤明府留下”圣人叫道,语气欢快,透满嘲讽。
独孤心慈一滞,却不停步,继续前行,身前的卢国公也不转身,撩起左腿向后一蹬,独孤心慈躲过。
众人见此情景大笑。
“远东侯,留下饮宴”太子燕瑛大声喊道。
独孤心慈缓缓转身“是唤某吗某昨日守岁到天亮,颇为疲乏,怕有耳疾,某要病休三月”
圣人懒得理会这惫赖县令,招呼姚崇与众位朱紫臣工前往麟德殿。
麟德殿瞬间变成闹哄哄的集市。
“独孤明府,待会可得多喝几盏”右监门卫大将军杨思勖揶揄。
“贺喜远东侯,天下第一县令啊”千里迢迢从安西赶回京都参加大朝会的张铁头真心恭喜,前岁的征漠河战争,两人同僚。
“张大都护别来无恙,某等不如到摘星楼把酒言欢去,这儿闹哄哄的有什么好”独孤心慈见到老熟人亦是欣喜。
张铁头乃北庭大都护府副大都护了,听闻差点摔一跟头,圣人赐宴居然嫌弃,也就只有这个昔日的远东魔狼了。
“别胡诌”独孤贞郡王喝一声,尾随圣人去了。
“某又该划到哪一拨啊”独孤心慈哀叹,他以特诏勋臣身份参加大朝会,现今有了值司,应该是京兆府一伙的,但又未上任,还有他本是武将,先前是武散官游骑将军,现在却转为文散官银青光禄大夫,很是头疼。
“汝就是人见人嫌”左监门卫大将军冯元一嫌弃。可不是,他本是武将,先转为文臣,武将们肯定不喜,正因为本来是武将,文臣堆当然欺负新嫩了。
齐国公冯元一正准备看笑话,新任京兆府府尹李元纮过来,“独孤別驾,恭喜,某等同去”
独孤心慈大喜,朝冯元一斜眼,瞧,还是有人稀罕某的。
新任京兆府府尹李元纮由长安县令左迁,因其在长安县令任上颇有建树,各项考功超过了万年县,万年县令裴耀卿出京去了济州任刺史,济州乃上州刺史亦是从三品,同从三品的京兆府尹同阶,但一个是边州一个是京畿重地,高下立判,可见为官的政绩重要性。
只不过独孤心慈却腹诽,这从正五品的县令一下到从三品,算不算连升三级他不知的是此二人与其一样,同样是高官低职,原本亦是京兆府的別驾与司马,同样是四品。
若按远东侯的从三品品阶算,李元纮府尹与独孤心慈同阶,但李元纮的文散官也是银青光禄大夫,而且还是参政议事,有资格参加政事堂议事,亦可称为相公的。
殿内的诸臣工按各自省部寺监三五结伙往麟德殿而去。
麟德殿也是独孤心慈第二次来了,已无新鲜感,李元纮府尹倒是颇为热情的边走边介绍景致建筑,以及一些官场趣闻,独孤心慈做热心状,上下级同僚聊得颇为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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