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她人美心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玖玖爱糖
楚云笙不放心,哥哥从御史台回来后,她去问了哥哥楚燕璃。哥哥安慰了她一番,说母亲最迟在祭祖之后会回来。南秦先祖皇帝也就是先帝,忌日在八月二十,那是一个月之后,母亲最迟在一月之后回府。
祭祖事宜历来都由中宫之主的皇后操劳,不应该落在一个出嫁的长公主身上。楚云笙说出她的忧虑,哥哥禁不住笑起来,责备她想的太多,并和她说先帝在时很宠母亲,别说协助,全权主持先帝的祭祀大典也没不妥。
楚云笙联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总是放不下这颗心,琢磨着明日去皇宫看看,到时候一切就知道了。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次日一早,楚云笙正打算收拾收拾入宫,结果听豆蔻说来了不少探病的人,这家夫人那家小姐的,听豆蔻说了一大堆名字,楚云笙感觉心累乏力。
人家都到了永宁府,总不能让她们吃闭门羹吧!
楚云笙换了一件常服,去正厅见那些探病的夫人小姐,一天时间大概就这样耽误掉了。
当天晚上,豆蔻在她耳边念着那些夫人小姐送的礼单,楚云笙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进了这么多东西,也不枉她陪笑了一整天,脸都僵了。
红绡正在给楚云笙换药,听着豆蔻念的礼,她噗噗赞道,“这顾二小姐心思倒是细腻,不送那些金玉俗物,送了一双手套过来。”
红绡望着楚云笙细嫩的手心,“再过一段时间,郡主的手就可以不用包粽子了。红绡正愁郡主需要一双手套,又觉得手套料子不够柔,会磕伤郡主的手,没想到顾二小姐送过来了。”
豆蔻听说郡主和顾大公子好事将近,希望郡主对顾大公子多些好感,她道,“上门看望小姐的是顾二小姐,但这个礼不一定是顾二小姐的意思。”
红绡望了豆蔻一眼,“听说顾三小姐是个细腻伶俐的人,又擅长女工,是三小姐的意思也说不定。”
豆蔻道,“说不定是顾大公子!”
顾长陵什么样,楚云笙在清楚不过,她听不下有人顾长陵的好话,她岔开话题,“去库房把柳琛的书法挑出来,再挑些贵重的珠宝玉器让人送给肃王府,答谢肃王救命之恩。”
红绡挑挑眉,“这样的事,郡主应该交给红绡才对。”知道秦祁喜好的人不多,她就是其中之一。
楚云笙定眸望着红绡,摇头道,“你挑的肯定是肃王喜欢的东西。全都送肃王喜欢的东西,肃王还以为我在讨好他呢!”
闻言,红绡失落几分,“郡主真打算送这些俗物啊!”
楚云笙想了想,点头。
红绡没再说什么,垂头给楚云笙上药,俊俏的五官上多了几分意气。
楚云笙想了想,觉得这样欠妥,如今豆蔻已经去库房了,眼下只有红绡一人,她对红绡道,“你要是不困,等下去库房挑几样肃王喜欢的东西,替我送过去吧!”
红绡连连应下,“主子救下郡主,郡主就没有什么话要对主子说”
楚云笙微滞,垂头瞅着这双使不上力气的手,溢出苦笑,“我这双手没法写什么致谢信,你要是见到秦祁,代我说声谢谢吧!”
红绡甚为失望,“
第一百一十四章:碧箫
听了这番话,红绡更是不解,“既然不是囚禁,那长公主怎么一直没回府就连郡主伤成那样也没去看”
这些天红绡一直陪在楚云笙身边,她记得皇宫差遣人来问候过,长公主迟迟没有露过面,太不寻常了!
秦祁望着那只翠箫,眼眸忽明忽暗,“永宁姑姑或许有她的考虑吧!”
红绡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主子可查清了,郡主是被何人推下去!”
秦祁脸庞闪过细末变化,“她让你问的”
“不是。”
他眼眸一瞬,迅速掠过抹失落,转瞬即逝,拿起书桌上那支翠色长箫观赏,漫不经心的说,“她心中有猜测,只是一直不肯相信。”
这几天楚云笙都是心事重重,红绡更加疑惑,“主子说这话就是知晓了,那为何不直接告诉郡主”直接说不更好吗
“这才把你安排在她身边几天,你就替她说起话来了!”秦祁朝她那边一睇,端详着箫尾的平安结,眼底逐渐深邃。
冷冽的目光扫过,红绡脖颈一瑟,忙解释说,“红绡只是把心中想问的问出来,没有替郡主打探消息的意思!”她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在楚云笙身边才十几天,她最多最多只能算是同情楚云笙,怎么可能替她说话。
秦祁不置一词,他修长手指拂过平安结下面的穗子,凤眸半瞌,似在沉思。
一直没说话的末炫提醒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心中没有个衡量吗”
红绡垂下眼睑,一副知错模样,“是红绡没分寸,不该把这话问出口。”话锋一转,她又说“那也是主子先问起郡主最近有什么困扰之事,红绡才循着问下去。”
秦祁眉稍挑动,掀眸望着她,似夸似贬的说,“跟在楚云笙身边久了,也学会和她一样顶嘴了。”
红绡垂着头,“不敢。”
“拿着这只箫回去吧!”秦祁袖手一挥,那支碧色长箫呈抛物线往红绡那边滑去。
末炫望着那抹红影离开,动了动唇角,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祁修长手指节搭在漆黑的书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动,“密会一事传到父皇耳朵里,他什么态度”
“叶安然叶公子文武双全,如今朝野就只有西山营那边几个官衔空着,陛下本来是打算遣安然公子去西山大营,前几天忽然让安然公子去修缮书籍。”
他眉眼一展,问末炫,“修缮的书籍都有哪些”
末炫略加思索,“小雅大雅,还有一些前朝史书。”
“前朝史书”秦祁眸子一闪,指尖重重落在书桌上,敲气令人心颤的声弦。
见末炫颔首,秦祁唇角一勾,“关于叶氏,父皇知道的果然不少!”
这些都是密事,末炫转了个话题,“红绡冒犯,主子打算如何处置她!”
秦祁想了想,凤眸垂下,“留在楚云笙身边吧。”
末炫向来沉稳,听到这话,也露出惊讶神色,“主子把红绡安排在郡主身边,那主子你……”主子身边可用的人,笼统算来就那么几个,主子竟然把红绡安排在郡主的身边。
“红绡得了楚云笙真传,留在身边岂不是添堵。”想到噎死人不偿命的楚云笙,他嘴角荡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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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离开永宁府这段时间,楚燕璃往芳华院去了,随行的漠九手里捧着永宁府历年的账本。
楚云笙见漠九手中那一摞摞的账本,忽然记起当初太后提议给她和顾长陵赐婚时,皇帝说让她先学着掌家,这段时间发生一连串的事情,这件事情就一直耽搁着。
她透过窗子瞧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么晚了,哥哥差遣人过来就好,怎么亲自来了。”
漠九把账目放下后,楚燕璃道,“送这些东西过来只是其一,听库房的人说,你手下的丫头拿走了长箫竹叶青青。”
楚云笙点头,“肃王救我一命,我让红绡去库房挑几样东西
第一百一十五章:告别
说什么教她掌家,这分明是监视。哥哥担心红绡是秦祁的人,怕红绡别有意图,所以弄两个人来监视红绡。
楚云笙同时也清楚,要是不把这两个丫头留下来,哥哥恐怕不会让她把红绡留下来,会随意找个由头把红绡打发走。
这样一想,她不答应也只能答应。
等哥哥走后,楚云笙说手不舒服需要静养,安排这两个丫头处理芳华院的轻松差使,等她的手可以动笔的时候,再向她们讨学掌家之道。
次日,楚云笙起的很早,梳妆后打算去皇宫一探究竟,看看母亲到底为什么在留在皇宫这么多天。
豆蔻又一次给她带来噩耗,“武烈侯府的大公子和七皇子来了府上。”
坐在梳妆台前的楚云笙愣了愣,听见红绡道,“钦安候府二小姐册封长宁公主,和亲北狄五皇子的旨意已下,七皇子这次过来,大概是来辞行;至于顾大公子……”红绡记得风凌说过顾大公子算计郡主,她哼了哼声“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呢!”
楚云笙沉默不语,豆蔻问,“顾大公子和七皇子在前院的花园里,郡主你意下如何”
人都来了,能不见么楚云笙眉一拧,“有客人造访,每次都是带去主厅,谁自作主张把他们带去花园”
“郡王早前吩咐过,要是武烈侯府的人来了,务必盛情招待。七皇子说前院的荷花开的好,就领着顾大公子去了,郡主要是感觉不妥,豆蔻把他们领去主厅。”说着,豆蔻往门口走去。
“不必了。”楚云笙把豆蔻喊住,从梳妆台起身。
走出芳华院,绕过垂花门,很快就到了前院,荷花池旁,楚云笙果然看见了顾长陵和箫清绝。
荷花池旁有凉亭,他们两人在凉亭内相对而做,大概是荷花池乏味,他们在凉亭里下起棋来。
见此,楚云笙细声漫步往凉亭里走去,亭内肃静,看到玉质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她感觉到凌冽的肃杀之气。
箫清绝指腹滑落一枚白子后,他抬起头望楚云笙,楚云笙脸上用薄纱半掩面,露出光洁额头,额头上隐隐绰绰可以看见浅疤。
他指向旁边的白玉石蹲,“站着干嘛,坐吧!”
彼时,顾长陵骨节分明的手落下一枚黑子,随后叠起被围困的两颗白子,他对箫清绝道,“该你了。”
楚云笙落座后,箫清绝垂下头望着棋盘,发觉自己两颗棋子被收,他郁结,“你卑……要不是笙儿妹妹过来,分了我的心神,你根本没机会赢我这两颗子。”
闻言,楚云笙脸上大写的无语,她来凉亭这么一站,这么一坐,都能被箫清绝当做理由,她琢磨着要不要去那边看看花,不打扰这两人下棋,以免某些人输了不肯承认。
抱怨完,箫清绝又道,“算了,不就两颗棋,刚刚我也赢了你两颗,如今算是扯平了。”虽然你是乘人之危。
顾长陵侧眸望了楚云笙一眼,“郡主过来了,总不能让她在旁边干看着我们下棋,这局棋先存着吧!”
“我没事。”
“好。”
楚云笙和萧清绝几乎是同时呼出。
楚云笙望了箫清绝一眼,脸上掠过尬色。箫清绝正好也看向楚云笙,四眸向撞,箫清绝率先说道,“笙儿妹妹,这次我来南秦的目的达到了,差不多就该走了。”
说完,箫清绝目光投向凉亭外边,望着花团锦簇的院子,掠过芍药、木槿,目光最后停留在荷花池,眼露流连。
楚云笙听豆蔻说过,赐婚旨意已经下达,箫清绝作为使臣,如今事情已了,确实没理由再留
第一百一十六章:老侯爷病情
箫清绝浑然不知道楚云笙的想法,“珍珠养颜,等下我书信回去,让人多送一些珍珠过来,下次见到笙儿妹妹,不希望看到你脸上这里一块疤,那里一条痕。”
楚云笙急忙制止,“不用了。”
珍珠养颜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些都是次等珍珠,用东珠碾成粉末养颜,皇宫中皇后太后都不带这么奢侈啊!
她拒绝的果断,箫清绝眉宇间似有拢起,“这些东西贵重,还是你这张脸重要。”
楚云笙一滞,她当然是希望有一张美玉无瑕的脸,自大相国寺以后,她一直不敢照镜子,她道,“珍珠粉永宁府有,就不劳烦你大老远送北狄送过来了。”
顾长陵往箫清绝那边一撇,“她是怕你再送东珠过来。”
箫清绝释然,“那我送别的珍珠过来,总之你这张脸不能留下满脸疤痕。”楚云笙坠崖这事,多多少少和他点的那把火有关联,要是她脸上留有疤痕,他心里过意不去。
顾长陵道,“这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昨天伊棠上永宁府给郡主探病,就带了两匣子珍珠。”
礼单上有两匣珍珠吗楚云笙只记得一副手套,不管怎么说,武烈侯府确实是用心了。
她对箫清绝道,“那就更不必麻烦七皇子让人从北狄捎来。”
箫清绝想了下,也是这么回事,勉强点头,“那好吧,等我回去后,看看有什么稀罕的东西,都搜罗给你送来,算作我送给你们两人的贺礼吧。”说话间,他剜了顾长陵一眼,却又无奈的移开。
楚云笙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件事情,还为时尚早吧!”
母亲和太后是有这个打算,但是皇帝那边,上次的宴席就可以看出皇帝的态度,要想让皇帝下旨赐婚,这不是一件易事。
“这就不知道你们皇帝是什么意思了,太后既然提了,总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箫清绝的手重重拍在顾长陵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顾长陵啊,西山大营可不是容易的差使,你千万要活着回来啊!”
顾长陵抽了抽眼角,“就是去西山大营训练罢了,又不是带兵打仗出生入死。”
楚云笙白了箫清绝一眼,去军营训练,最多就是吃点苦头,经他之口说出来,怎么就好像生离死别那样
提到西山大营,楚云笙忽然想起一事,偏过头去问顾长陵,“上次陛下不是说七夕一过就去西山大营么怎么现在你还在京城”
算算日子,七夕已经过了半个月来了。
“爷爷忽然病了,我已经向陛下递了奏疏,延缓再去。”顾长陵垂下睫羽,掩住情绪,他淡淡的语气,亦听不出情绪。
楚云笙记得她上次见到老侯爷时,他神色好得很,不像是随时会病倒的人呐。想起武烈侯府今年内会有白事,楚云笙一时间找不出言语安慰他,“既然病了,那就多陪陪老侯爷。”
顾长陵点头,眼里似有忧郁,“陛下那边也应允了。”
这话一出,箫清绝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沉着脸怨怼道,“这样一来,去西山大营的事情岂不搁后,那么给你们赐婚的事情也排后了”
箫清绝竟然想的那么远,楚云笙抬眸望了他一眼,又问顾长陵,“老侯爷病的很严重吗”
顾长陵缓缓点头,“宫里的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吹了风受了凉,引起了旧疾。”
前段时间见到老侯爷还是精神矍铄,怎么可能吹个风就感冒而且老侯爷年轻时候是武将,就算上了年纪,也要比一般的人更耐熬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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