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须臾乾坤
“天佑主公,臣等遵命。”
“天佑主公,臣等遵命!”有了韩熙的带头,几十号人也就不由再度齐齐拜了声。
是以见此,半躺在床榻上的毛贵也就不禁点头笑了笑。
“那这些日子来,尔等可有什么事,需要禀报”
“臣,有事启奏。”
偌大的山东,众文武又两三天没见毛贵的面,自不可能无事。
因此听到毛贵这话,作为毛贵军师智囊的韩熙,则就又不由第一个站了出来。
“启禀主公,如今城外尚有赵贼兵俘二万五千余。若不近早安排处置,恐生祸患,故请教主公,此时该如何处置彼辈”
“赵贼兵俘”听到这话,毛贵念叨了声却是不由看了眼立在床旁的毛正梁。
可以说,能顺利控制住这些人,也是全靠了毛正梁当时的果决。因此,毛贵在此时便也就不由看着自家儿子道:“粱儿,此番降服赵军之事,你当居首功。
那么,便就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些兵俘才好”
“这,”毛正梁闻言不由一愣。
他事先并未想到毛贵会问他这个问题,因此根本就没有准备。
所以,立在哪里默然沉默了好一会后,毛正梁方才不由道:“赵君用此贼虽该死,可其麾下将卒却不乏无辜。
故而孩儿觉得,除赵君用之亲信及赵军之中百户以上职位者。余下之人,可网开一面。”
不得不说,在和毛贵相处了几日后,毛正梁也不禁有了几分枭雄气魄了。
因为他这一番话,其实就相当于将赵军之中所有的中高层军官全判了死刑。如此一来,再加上那些被牵连者,起码也要从这些俘虏中砍掉上千个脑袋不可。
因此,在毛正梁言罢后,毛贵也就点了点头。
毕竟,在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至于一下就坑杀二万人。何况这二万人还都是会打仗且打了好几年仗的悍卒。
如此一来,杀光他们的中高层,保留那些基层骨干为自己所用。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是以,在毛正梁言罢后,毛贵便也就直接点头道:“很好,那就如此吧。”
“是,臣遵命!”
韩熙等点了点头,上千人的生死便也就这样被敲定了。
所以在这时,毛正梁却也不禁注意到,房中的这些个文武官,不由下意识的便将自己的头又往下低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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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立威之策
而对此,两世为人明白其中道理的毛正梁自也并未排斥。
因为年龄相仿,这些人早就与他相识相知,彼此间并不陌生。
再说,能够接纳这些人,某种程度就等同于接纳了他们背后力量。这对于毛正梁而言,自也是件好事。
不过心中虽明白这个道理,可在他们离开济南城前往益都的路上。和他交流最多的,却还是他老爹毛贵特意给他准备的帮手,新任的山东西道元帅府四品经历官——张思德。
“此人乃是一个聪明人,有远见,懂权谋。你刚上任益都,威信不足。此人,可为你助臂。”
回想起出发前的那一夜毛贵对他的嘱咐。
所以在离开济南后,对于这个年不过三十,蓄着短须,手持折扇显得一表人才的男人,毛正梁也就不禁认真向起讨教起来。
当然,一开始为了弄清张思德这人是不是真的像老爹毛贵说的那样有能力。他也是按自己的办法对此测试了一番的。
而后来的结果,倒也的确没有让毛正梁失望。
张思德这人显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至少在天下大势上,他有着一定见解。至少正确的分析出,“因北伐失败,不久后,元蒙朝廷一定会对河南地区的刘福通和韩林儿等展开围剿。”
因此,毛正梁方才不由向其讨教道:“我年级尚轻,而益都孙、钱等人,皆为宿将。却不知在上任后,又该如何在彼辈面前,树信立威”
却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的确乃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了。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相比起官职等虚的,拳头和实力才是一切。
这点,看如今的大宋天子韩林儿也就知道。
名义上,作为红巾军的最高领袖,山东毛贵和江南朱元璋等都是他的臣子下属。可实际上呢,别说远在江南的朱元璋了,就连毛贵都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天子。
如此,“效忠”二字,自也就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虚言假话。
所以,毛正梁也绝不会天真的以为,如今就因为他担任着这个山东西道大元帅的官职,如孙维杰、钱万等军中宿将,就会对他言听计从。
不过对此,素有智谋的张思德自然也是早就为毛正梁想到了。
故而在毛正梁发问后,早就准备好的张思德也就不由对答如流道:“少主您若想在此时树信立威,最好的办法,便莫过于明辨赏罚。
只要能明军法,正军规。做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则威信自立。”
“明军法,正军规,威信自立”听到这话,毛正梁摸着下巴,也就不由陷入深思。
“哈哈,”片刻后,毛正梁不由笑了,“我想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先生果真大才啊!”
他老爹这一次的确是没坑他,张思德这人的确是个人才。
他一下就位毛正梁找到了一个夺权立威的最佳切入点,“立军规”。
却是因为相比起济南,早早就推行了减税屯田之策的山东西道,无疑属于大后方。在这里,士卒无需每日紧张戒备不说,更是近一年时间也未经历过什么大战。
如此一来,这些缺乏外部压力的兵丁,自也就不免懈怠。
毕竟,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山东西道境内的益都等地,绝对算是整个北国江山最后一处桃园净土了。
可又有道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越安逸的地方,腐化一个人的程度自然依旧越快。
所以若是论军纪,山东西道这边的兵马,军纪的确也是整个山东最差的。
这样一来,“立军规”这件事,自然也就成了毛正梁最光明正大的夺权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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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接触
不过对此,毛正梁却也并未发作。而是面带微笑的带着麾下亲卫催马向前走去。
这般,看着越走越近的毛正梁,那些一同前来的文官乡绅们,却是扛不住了。
“下官(小人)拜见元帅!”
刷的一下,一大半人便跪倒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尚乘在马上的孙、钱、公三人也就不禁显得越发突兀。因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顿了片刻,却也就只好翻身下马,抱拳行礼。
“末将,拜见少主。”
三人齐道了声,可却未曾有一人膝盖触地。
见此,毛正梁也就不禁皱了皱眉。显然,他来前一直担心的问题到底还是发生了。却是孙、钱、公自持功勋,根本就不将他这个所谓的元帅放在眼中。
可在这时,毛正梁又偏不能因此而发作。所以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对着他们摆了摆手,道了声“免礼”。
“谢少主(元帅)。”
孙、钱、公三人完全也是走程序般的道了声谢。
而后,这隐隐为三人之首的孙维杰则也就不由抬头看着毛正梁道:“少主,城中已然为少主备好了接风宴。望少主赏脸,移步城中,也好让我等做臣属的可略表心意。”
“好,有劳了。”
接风赴宴,这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
毛正梁此时虽厌恶孙维杰他们居功自傲,可对此却也并不会拒绝。
所以但听得一阵招呼,候在十里长亭处的这些人,便也就簇拥着毛正梁等回了益都。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毛正梁他看着道路两旁那一望无际的绿色麦田,却也就不禁微微一笑,“我这一路行来,不禁发现益都境内真可谓是野无闲田。
放眼望去,处处皆是男耕女织之景。作为益都的掌民官,赵知府你果然有一手啊!”
“哈哈,谬赞了,谬赞了。”听到毛正梁未提军务,反而突然说起了益都的民生,也迎出城来的益都知府的赵泽溪不由一愣。
可接着,这个年过四十,胡须稀疏,长相也十分平凡的家伙,也就谦虚道:“下官不过仅做了些分内之事,益都之地能有今日,全赖主公恩泽才是。
自年前时候,主公执政山东,便设屯田,减税赋。境内官民田,皆十取其二,从而使我山东百姓免去了元蒙苛政之苦。
如此,境内百姓方才得以过上这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好日子啊。”
赵泽溪说着,而后环顾四野,也就不禁有些情真意切的感慨道:“亚圣曾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主公恩泽广布四野,他日,必能建立一番霸业!”
言辞中,却是对于毛贵政权的明天充满了信心。
毕竟放眼天下反元群雄,毛贵绝对算是第一个重视民生生产的。这点,就连江南的朱元璋也是远远不如。
即便在如今时候,朱元璋也依旧在用强征“寨粮”的办法,维持自己的军队。
两相比较,赵泽溪他们自然是信心满满。
不过话题既然被打开,接下来自然也就必不可免的提到了赵君用。
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隐瞒的了,所以即便在益都这边,赵泽溪和孙维杰等也是知道了赵君用欲刺杀毛贵,结果因此被杀的事情。
而一说到这件事,迎来的自然也就是好一阵群情激奋。不管是赵泽溪还是孙维杰,对已经死掉的赵君用,无不是破口大骂。
却是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在如今时候早就和毛贵牢牢的绑在了一起。这般一来,他们自是恨不能将欲要夺走他们一切的赵君用碎尸万段。
而也因此,在关键时刻当机立断及时挽救了毛贵性命的毛正梁,自然也就又迎来了好一阵的赞叹和吹捧。
毕
第十章 嚣张 切磋
见此,端着酒杯的毛正梁挑了挑眉,却也未说其他,只是端起了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额,哈哈哈哈哈”
孙维杰不禁开心的笑了。连络腮胡上都沾染了不少酒水的他此时不禁显得十分得以。
“好,好样的。这才像是主公的儿子,才像我们的少主。”
拍了拍毛正梁的肩膀,孙维杰这时手持一个空酒杯,却也就不由看着毛正梁道:“少主,老孙我这个人虽没什么文化,不像他老赵满肚子墨水。
不过打了这么多年仗,风里来雨里去,该有的经验却还是有的。所以,少主你就放心吧。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就“安安稳稳”的在这府中待着,其他的事情自有俺老孙为少主效劳。”
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孙维杰却也不由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因此他也未曾注意到,毛正梁那紧握的拳头,在这时都已然青筋外露。
‘王八蛋,且等着,他日我必要让你后悔今日之所作所为!’受到了这种近乎被当面打脸的侮辱,作为新任元帅的毛正梁,也真不禁生出了杀心。
……
“哈”
伸了个懒腰,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益都城外军营,难得起了一个大早的百户郑三,也就不由习惯性的在营帐前扭腰甩腿活动起来。
不过活动时,看到才刚刚从东边冒出头的太阳,郑三也就不禁自顾自的嘀咕道:“哎,到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少主也是,才刚来到益都没两天,不好好在城里歇歇脚,非要在今天搞什么视察。这不是折腾人吗。”
却是在这大半年来已经懒散惯了的郑三,现在早就没了当初跟着毛贵北伐时的状态了。
因而对于这个突然就空降来的毛正梁,如郑三这样的,便不禁显得不习惯。
毕竟,“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在怎么精锐善战的兵马,扔到夜夜笙歌的温柔乡中泡上两个月,照样会堕落成一帮不能弯弓策马的软脚虾。
而益都这边,虽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可因为是大后方,在加之年前北伐功败垂成后就未有什么大战。个月都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精气神较之以往,自是差了一大截。
所以,就在这天的清晨,下定决心要尽快树信立威的毛正梁带着自己的帐下的亲卫和张思德等来到这处大营后。
看着这些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缺少精气神的兵丁,毛正梁他也就不由当着孙、钱、公三人的面,故意皱起了眉。
“这就是咱们益都的兵马”
他明知故问,语气中更是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嫌弃。
“少主,怎么。难道这些善战儿郎,入不了少主的眼”
被公然嫌弃的感觉可不好受。更可况还是被毛正梁这个年不满二十的小儿辈嫌弃,自然也就更不好受了。
因而看着毛正梁,显得有些不快的孙维杰也就不禁道:“少主,这些可都是我山东久经沙场的精锐老卒。
个个都为主公立下了汗马功劳。少主可不要因此,寒了将士们的心。”
“寒了将士们的心呵,呵呵。那我倒是想要问问,营中的这些兵丁,他们几日一操”
“这……”孙维杰不禁一愣。
却是因为按照毛贵曾制定的军规,即便无有战事,军中士卒也必须要做到三日一操,一月十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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