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执政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掩饰霓炎
他哪来的底气跟我们犟
当然,比起思索方朝阳的后手,此刻的他更迫切需要的是一位神队友站出来给他一个台阶下。
然而,被他余光瞟到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却依然是无动于衷,仿佛这件事跟他们没一点关系似的。
气急的吴竿倒也有机智,他干脆一屁股坐下来,呵呵笑道:“也对,我是急糊涂了,儿郎们闹起来确实跟堡主没半点关系,儿郎们吃穿用住都是我们提供的,所以那都是我们管教无方,对吧”
“不如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堡主放开管制,任由儿郎们在这七天里自行去寻些好处,这七天之约,也就定下了。”
没等蠢蠢欲动的其他人聒噪,方思绩就出声嘲讽道:“吴叔,你这好算盘哪买的给我也整一个”
“且不说你那武学院和三镇十七村的底子撑不撑得住千人的底子,也不说我方家平日里待你们如何,现在我就说一点——你这是让我爹,退……俩步吧”
“我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
“要么七天再议,要么等着我方家济卫上门送温暖!”
方家济卫的凶名对于在座的人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
这话一出,顿时可谓是人人色变,以至于坐在阴影处的一位老叟都不得不出声质疑道:“方思绩,诸位乡贤父老皆至,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口出狂言!”
方思绩可谓初生牛犊之心。
深知这些衣冠楚楚之辈们底细的他不仅浑然不惧这位方家族老,更是不惧把这些家伙挨个喷得狗血淋头。
他伸手作扇状,在鼻尖扇了扇,以嫌弃的语气咂嘴道:“啧啧啧,原来七爷你这老不死的还没下葬呐……你们竟然能挨着老不死坐这么久……”
“鼻子,还好吗”
“还是说……”
闻言,方朝阳带着些许哭笑不得的意味拍桌打断道:“思绩,出去自领二十鞭。”
气得浑身发抖的那位七爷立刻怒道:“族长何不让老朽亲自施与惩戒”
与会以来方朝阳一直平淡无波的目光中多了些许憎恶,他反问道:“七爷何必跟一小儿见识”
没给其他人继续胡搅蛮缠的机会,方朝阳即刻道:“行了,思绩虽言语多有冒犯,但七天再议之事已定,这七天里方家会补偿诸位麾下一半的日用配给。”
“在座诸位皆是上了年纪的人,会议不宜久开,就此散会吧。”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又看向了吴竿。
吴竿却不肯做这个出头鸟了——他确信,除非用上些小手段,不然想要这群墙头草旗帜鲜明的站出来
呵,还不如期待母猪会上树!
待到诸位高层三三俩俩的离去后,**着上身的方思绩才从侧门溜进厅里。
眼瞅着厅里只有老爹跟几个舍生卫,都不是外人,方思绩就兴冲冲的跑过来低声偷笑道:“老爹,三妹有个惊喜要给你,感动不”
方朝阳停下了手上卷宗的整理——没想到却是高估了吴竿
第十五章 我是执政官?
郝源逐渐放松的身体因为方朝阳的这句话,猛地一下又绷得紧紧的。
他偷偷地喘了口气,才抬起头快步走近了方朝阳。
“您说。”
似乎是惊讶于郝源竟然有胆量开口,又似乎惊讶于什么别的,方朝阳的瞳孔在刹那间在常人难以看清的变化中放大了些许。
这才颤颤巍巍的被方思媛扶了起来,他拍了拍郝源的肩膀感慨道:“没有血腥味,很好。”
没等郝源松了口气,方朝阳却只是停顿了片刻就继续道:“也很不好,年轻人……你也不想让一个老头子费力去记住一个可能几天后就要忘掉的名字吧”
他的意思是……
或许是他那并未浑浊的双眼察觉到了什么。
方朝阳轻笑道:“别害怕,方家有坏人,有好人,但是绝对没有背信弃义的人,也没有吃白饭的人。”
“我,期待你的表现。”
说完,这个一点也不可爱的老头就在一群白衣斗篷的保护下,向外远去了。
黄昏下的方家堡内。
一行人在蜿蜒曲折的大道上行走,道路俩旁大多是一件件紧闭着门,而并不相连的小院子。
昏黄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就像是披着一身暗金色的斗篷一样。
郝源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被太阳给这么宠幸过了——其实暖暖的感觉还不错,就是意外的令人感到有些打瞌睡。
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忍住了伸懒腰的**。
一旁方思媛也眯起了眼睛,跟着微张着薄唇,继而发出了惬意的声音。
紧接着,她猛然反应过来了,笑呵呵道:“你还有心情想着睡觉我还以为老爹把你给吓懵了。”
郝源收回打量着周边事物的目光,摇摇头道:“在老泰山的气势下,常人确实难以保持镇定。”
“嗯改口这么快也没用的喔,考核才刚刚开始,我家的大门可没那么好入。”方思媛摇了摇食指,轻笑道:“执政官大人,要好好加油呀。”
郝源这才后知后觉——泰山
她竟然能理解我的意思
这边说着中文、写着中文、用着中文就够奇怪了,怎么连成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关泰山的这个典故应该是出自唐朝时期的吧
心里的惊涛骇浪表现在郝源脸上的却是故作羞涩的微笑:“我会加油的。”
缸中之脑
虚拟现实
郝源认为这个世界有问题,大有问题。
但是他该如何去证明,却又是一个从难度上来说不亚于哥德巴赫猜想的问题。
俩个问题叠加在一起,令郝源的额头在不知不觉间有密布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思索间,却听到了方思绩无奈的话语:“什么全都告病在家我大哥他也一样”
得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机会,郝源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前方——队伍正停留在一座紧闭大门的宅院前,门上的牌匾上还有三个大字:政务堂
“啧。”方思绩砸吧砸吧嘴,转身过来冲着郝源喊道:“妹夫,你怎么看”
郝源加速了步伐,走到了方思绩身旁,略微打量了一眼侍卫,便出声询问方思绩:“政务堂的贵人们都告病在家了那方家堡诸多事宜不就陷入了瘫痪状态”
虽然认不出这位生面孔是谁,但听到了方家二公子的话语后,侍卫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抢答道:“因为方家堡大小事物多由各个地方自行处理,这里……除了用来安置大公子姬妾的亲属之外,其他大人也……”
“也就是说,所谓的执政官,只是个虚衔”郝源抬起头,这一次他总算看清了牌匾。
被灰尘给装饰成灰扑扑模样的牌匾周边甚至都已经结出了俩张蛛网。
“诶,妹夫啊,你这可就小看所谓的执政官了”方思绩的嘴角微勾,痞里痞气的与郝源勾肩搭背后,才在他耳边轻声道:“此间事宜牵扯颇深,我领这一队舍生卫就是给你助威的——事不宜迟。”
助威
意思是,要杀人咯
没等郝源理清头绪。
方思绩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淡黄色卷纸,继而将它轻轻一抖,便眯起了眼睛懒洋洋道:“诺,堡主手令,即刻起由郝源接任执政官之职,堡里
第十六章 临机决断
“老爷,老爷,出大事啦”
躺在摇椅上的温念武微睁左眼,懒洋洋的再次咀嚼起一旁侍女递过来的水果,含混不清道:“出……嗯,出什么事了”
他不由再次深深地吸气——不远处雕花刻木香炉所逸散出来的袅袅香烟,给予了他梦幻般的感受。
“难不成方家堡终于改名为吴家堡了”乐呵呵的笑着,他那张胖脸上的小眼睛几乎眯成了俩条缝:“莹莹,你去库房里瞧瞧,挑件亮眼的华服,找把镶金的短剑……对了,庄子里的佃户交粮了没有”
名为莹莹的姬妾却是怯生生道:“回老爷,这个月的……还没收上来。”
“老爷我问你这个月了吗”伴随着怒吼,温念武重重地拍打着扶手:“我说的是上个月!”
大胖子的勃然大怒显然极具威慑力。
猛地一颤后,莹莹顿时眼角含泪,她当即跪了下来,低下脑袋急切地解释道:“老爷请息怒,因为前些日子方堡主迎回了辉光棱柱,堡外天翻地覆的……夫人看佃户可怜,也就免了他们上个月的租子。”
“那怎么没人告诉我”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冷哼道:“哼,她说免了就免了这个家是我做主还是那个肺痨鬼做主”
他的语调轻不了不少,显得中气不足的样子。
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也或许是因为心虚,温念武傲慢地抬起头沉声道:“叫人现在就去庄子里收租子,老爷今天要去给吴院长……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吴堡主了。”
“老爷今天就是要给吴堡主贺喜的!”
一直不敢插嘴的仆人终于忍不住低声道:“老爷,是新上任的执政官在传唤老爷和其他诸位在政务堂任职的贵人们前去报道。”
“什么!”
半晌,温家紧闭的大门被几个身穿灰色麻衣的小伙子艰难地推开,一头还在咀嚼着干草的驴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响鼻,踏着软绵绵的步子就跨过了门槛。
另一头驴子虽然精神了许多,但瞧它那欢快的模样,麻衣仆从们因为惧怕它可能会突兀的撒开蹄子就往前跑,不得不分出一人牵着它,一人安抚它。
坐在敞篷驴车上的温念武嘀咕着什么,其他人也听不清,但总有人喜欢撩拨这个大胖子。
在温念武后头的那头戴鸟羽冠,身着黑锦服的麻子脸顿时眉开眼笑的拍了拍胯下的健壮的大驴子。
他也不管被驴子撞倒的仆从,紧赶慢赶追上了驴车后,顿时调侃道:“温胖子,难得见你出门啊,我还以为你会仗着自家妹子和媳妇的势,鸟也不鸟那厮。”
温念武喘了口粗气,哼哼唧唧道:“杨蕴哼,我,我是不想去的,区区一个方家的上门女婿,没兵没将没粮的谁鸟他。”
“可我家那婆娘硬是要我给方家二公子一个面子……呸,她一吴家嫁过来的小姐给方家什么面子”
杨蕴拍手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啊,今天吴老爷可算是吃了个小亏,其他各家的大贵人在事前口口声声给他的承诺,到了今天逼着方堡主让步的时候大贵人们就全都把吴老爷当成个屁——给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俩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唯一的区别是,温念武粗犷的笑声中气不足,而杨蕴的笑声颇显奸猾。
“那个谁,对就是你,上来给老爷擦擦眼泪!”笑罢,温念武突兀大声喊起来。
车边被指定的那麻衣仆从还是个瘦弱的年轻人,灰布裹发,灰衣披身,有些浮肿的无神双眼和凹下去的俩颊顿时因为无措而多了些生机。
他微张着嘴,在其他仆从的帮助下勉强才爬上了驴车,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温念武身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老爷”
他可真不敢伸出自己那灰黑
第十七章 给你们讲个故事
讲故事
方思绩有些好奇,他将目光重新投向在院子里喧哗的诸位贵人身上:“什么故事而且,你确定他们会静下心来听你的故事吗”
“鹬和蚌,还有渔翁的故事,你们世界有渔翁吧”在看到方思媛无声地点头后,郝源站了起来。
他拾起一旁的弓箭,将它背负在身上的同时耸肩道:“会的,我相信他们会的。”
说完,他就带头走出了别院。
一旁的舍生卫下意识看向了还坐在石凳上晃悠着腿的方思绩。
方思绩只是摆摆手:“听他的,跟上去。”
舍生卫无声的点点头,整齐划一的迈开步伐。
方思媛凝视着郝源的身影,反问道:“二哥,你说我来代他下令坑杀这群猪猡,怎么样”
“心软其实是好事。”并没有给予妹妹正面回答的方思绩站起来,走向了别院的拱门:“但是三妹,你别忘了老爹是怎么让俞家堡改名为方家堡的”
方思媛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拱门旁的石碑——她依稀能从被凿毁的痕迹中看到四字。
俞氏别院。
别院外在空地上的贵人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震住了——舍生卫出现令他们回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安全舒适的大院,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方家!
舍生卫!
天见可怜,我们这些吃白饭的家伙这才是第一次来到政务堂!
刹那间的鸦雀无声令郝源感到了满意,他站到了提前被堆积起来的土台上,深吸了口气,大声道:“我,郝源,就是方家堡新任的执政官。”
“今天,我传唤诸位前来政务堂就仅有这一点要告知诸位。”
听到这里,有的贵人已是面露鄙夷,有的则是打着哈欠,更有甚者已经作势欲走——显然,他们发现这货似乎也是来混吃等死的。
郝源却依然不紧不慢道:“但,我有一个故事想请诸位品鉴——先请诸位回首一看。”
说话间,他开始搭弓。
最迟进门的温念武和杨蕴不由的站在门口面色呆滞——你们全都瞅我俩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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