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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田缘,残王纵妻无上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枇杷花开

    这人是恨上他了,明摆着对付她呢。

    布鞋她脚上就有一双,软底矮帮翘头穿着很轻便,老太太辛苦五六天做成的。

    她从零学起,就算三天不眠不休也做不出来。

    想到这些,她不禁的在心里把褚元澈骂翻了。

    为他好给他洗澡,到头来到惹他埋怨,早知道这样,就让他脏死好了,最好小鸟被虫子占领。

    “来了来了!快穿上‘不借’,今个天好着呢!”初一正胜利者姿态的对着叶蓁笑,无忧拎着一双草鞋蹬蹬的掀帘子进来,嚷嚷着就给穿上了。

    无忧和初一搀着褚元澈往外走,叶蓁没精打采的跟着,欲哭无泪啊。

    ‘不借’就是草鞋,看着褚元澈脚上的草鞋,叶蓁很想对他讲‘不借凉快不捂脚,能不能不做步履了’,不过她知道这人绝对不答应,只得叹了口气努力想对策。

    一个月的工钱啊,无论如何不能失去。

    正午的日头毒辣,可以说晒着很不舒服。

    可二十天第一次出门来的褚元澈,在台阶上近乎贪婪的感受久违的阳光,身体每一处都跟着欢喜起来。

    二十天前,他被抬到这里,不知疼痒不知冷热,不知饥饱不知屎尿,活死人一个,想着大概这辈子就完了。

    可到现在,竟是这番光景,竟然能站在太阳下了。

    虽是不能自己走,可那一天他自知也不远了。半年,也许用不了半年,他就能恢复如初,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了。

    这股欢喜冲着,待到挪到柳树下被扶着坐定,他对叶蓁的怒气也就消了。

    没有她,他肯定还是废物一个,不,二十天了,凭他的脾气也许坚持不了这些时候,知道他自己治不好也许就去地下找他死去的娘亲和妹妹。

    现下这条命也算是她给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火气散了静下来想,这小丫头不顾他发火也要给他擦洗却是为他好,要是不尽心的人哪还管的来他脏不脏长不长虫呢。再瞧身上的衣裳,古怪了些,可不可否认的确合适现下的他,人家这是用心了的。

    不做衣裳那些天,趁着师傅他们扶他溜达的功夫,这人还给他做了不少连汤带水的吃食…越想褚元澈越觉得他自己以怨报德,对一个心善勤快的小丫头太过苛责。

    他看的出小丫头很伶俐很会看事儿,可一个心中有丘壑的人为了他好不惜得罪他才更难能可贵,生活不易还能如此善良真的让他汗颜。

    叶蓁可不知道褚元澈的想法,只当他还在生气,处处陪着小心。

    怕他坐不稳,拿了布条子直接把他系在椅子背上,散开那还湿漉漉的头发,用手指仔细轻缓的疏通。

    俩人都不言语只有知了声声鸣叫,还好,老太太见人到外边来,欣喜的不行,忙不迭的过来闲聊。

    有了老太太的加入,褚元澈就算闭口不言树下还是欢声笑语不断。

    不远处的无忧抬头就看到这一幕,自己个鹤发硬朗的娘亲说到高兴处捂嘴笑,徒弟坐着任由叶蓁梳理着头发,很是舒适祥和的画面。

    不由得,他嘴角勾着想入非非,徒弟从小背负太多活的太累太冷清,哪天找个顺心的媳妇混个一家人估摸着能舒心不少。

    “师傅,您想什么呢”初一倒了桶里洗澡水,抬手在无忧眼前晃了晃。

    “猴崽子,一边待着去!”美好的设想被打断,无忧立马没好脸,中气十足一声吼,把初一吓得没话遁走。

    初一跑走了,无忧看看天想着是时候着手准备夕食,悠哉哉走到老娘身边去对叶蓁笑哈哈的招手,“小丫头,你不是惦记着去看南边的荷花嘛,我去抓鹅顺路带你溜溜,现下荷花可是最好的时候!”。

    叶蓁猛的一喜,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欣喜的光,脱口要应下的当口扫了眼啊澈的后脑勺又生生忍下了,遗憾又感激的对无忧摇了头,“师傅,今天热呢,等哪天下过雨凉快了我再去。”

    无忧疑惑了一瞬,也没深究,笑呵呵应下大步向南去了,“好,这夏日里雨多,到时候我再带你去!”

    叶蓁望着无忧的背影有些向往,顿了顿又开始手里的活。

    南边有荷塘荷花有莲藕,有鱼有泥鳅,听师傅说那岸边上还有鹧鸪和鹌鹑窝,运气好能捡到鸟蛋呢。可景色再好也就是看看,现下已经惹怒了啊澈再让他觉得自己贪玩就更坏了。

    三天做双鞋啊!想想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才是正经。

    “现下日头烈的很,等压山了过去最好呢。后半晌凉快了,叫上无忧一起




第一百零七章即便人和动物,都应该被尊重
    褚元澈仿佛看到了疯魔,叶蓁须臾间就变了个人似的真是让他开了眼界,他也不屑于说她了,哼了一声,挑眉看向别处。

    气氛缓和了,叶蓁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剪刀擦了擦继续给褚元澈剪剩下的两个手指甲,酝酿了半晌,终于学着初一向师傅求饶时的语气开了口,“啊澈,你看我摔这么惨,那鞋..那履能不能宽限几天,手疼呢,这几天拿不了针线了。”

    “…嗯,不急,慢慢做吧。”

    这么管用!

    原来劳心劳心不如装可怜撒娇啊,得到武林秘籍般的喜悦瞬间充斥了叶蓁脑袋,毫不手软的继续发扬初一为达目的不要脸的精神,十足十的学着初一那调调提条件,“啊澈,你看我这么尽心,那工钱就不会少了是不是我穷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嗯。”

    “啊哈哈哈…啊澈你真是世上最最好的人!”两个最担心的问题就这么风一样的没了,叶蓁笑的嘴都要跑到耳台子上去,扭头看初一那张丑脸都觉得无比可爱,哎,人生导师啊。

    初一为了不下田跟师傅耍贱装可怜她都很鄙视来着,现下来看,她跟初一比就是大傻子,有近道不走非得找苦吃。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以后为了日子舒服,她下定决心把脸皮放屋里不拿出来了。

    这里有钱男人穿长袍有钱女人穿长裙,为了上茅厕方便里边统统都是开裆裤,想到皇帝大官富商地主都是挂空档到处招摇,她更是觉得,要想融入这里脸皮就得厚。

    她在现代可是穿了二十多年内库的,来到这里不也赶鸭子上架天天开裆裤,日子久了也是习惯的很。

    习惯成自然,她即便不是个油头滑脑耍花腔的,可她坚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游刃有余跟初一比肩。

    “….答应你是看在你拦鹅受伤份上。初一对付师傅那一套在我这里从来没路走的。”

    斜眼一瞥坐在那乐不可支的小丫头,褚元澈凉凉的提醒道。

    他最烦别人伏低做小耍可怜那一套,师傅可能待见,可在他这,除了让他更反感一点益处没有,就像方才,他听叶蓁那跟初一一个路数的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然,他出口解释也是为了这丫头就此打住,那恶心巴拉的话他听了反胃的很。

    “…啊奥。”叶蓁琢磨了一下,心又凉了,老天爷啊,啊澈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摔一跤提俩条件也许,可是,哪有那么多飞鹅扑向啊澈等她去救啊!

    美梦破碎,叶蓁只得继续接受现实的洗礼,小丫鬟似的捶腿。手指头抓最好,可是功夫长了手指头又酸又僵,她只得拍、揉、垂都上阵。

    “啊澈,你能出来啦!”柳慕白采药回来,见啊澈稳稳坐在树下,篓子都不顾得摘就兴冲冲过来瞧,“嗯,看来还沐浴过了…胡子没了人也精神不少!”

    “劳烦师兄去采药,酷暑烈日的,先卸去篓子洗涮下吧。”褚元澈眼里有了些许的感激,沉声回道。

    即便从小一起长大,他好习武师兄好学医,再加上他少言寡语,平日里俩人关系也说不上亲密。

    这次他遭了难师兄那份焦急他看在眼里,每日里看诊熬药精心的很,为着他的一点进步欢喜的不得了,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不值一提,你也晓得,我从小就迷那些草药。”柳慕白嘴角上扬说的云淡风轻,随手卸下那背篓一样样往外掏了摆到地上,指了两个鼓囊囊的布袋子给叶蓁,“诺,里边是山上的野果,婆婆让我找给你的。”

    “给我的”叶蓁有些受宠若惊了,抬屁股就往袋子跟前蹭,动作太猛扯着膝盖疼,“嘶…”,她皱眉抽了抽气,可疼归疼,她还是忍住把袋子抓到手里打开看,待看清里边一个个鸡蛋大的灰绿毛球眼睛都瞪圆了,“呀!猕猴桃!”

    就算是野生的味道不如现代卖的好,可总归是她最爱的猕猴桃啊,要不是摸着太硬她恨不得一刻吃到嘴里去。

    看过了猕猴桃,她又打开另一个口袋,里边大部分是小指头粗弯弯扭扭的果子,布袋子里还有一个用大树叶和细草捆好的手掌大的包,拆开看是一簇簇紫黑的小果。

    “大白你真好!婆婆也真好!”查看过了,叶蓁眉眼弯弯的大声感谢道,没等柳慕白言语,她迫不及待的就把紫黑小果抓到嘴里吃。

    “当心肚子疼,去洗洗吧。”柳慕白笑着摇摇头,温和的提醒起来。

    平日里看她伺候啊澈过于老成,现下这不管不顾的贪吃模样,倒是有了十三岁女娃娃的样子。

    吃了一串,咂咂味儿,叶蓁对野果也不怎么热衷了,抬头对着柳慕白嘻嘻笑着应道,“我去洗,一起吃哈!”,没走两步又拐回来拽那鸡爪梨,“这个也洗洗。”

    不能吃独食,她拿碗把那紫泡洗干净就拿给老太太和师傅吃,就连死对头初一都没落下。

    等他再回头找到柳慕白竟然见他在洗一块奇怪的东西,暗红色一坨看着很像生肉,可那水盆里的水竟然是只有泥沙没有血腥,“大白,你还会打猎啊!这个是什么肉”

    柳慕白继续搓洗那坨肉,头也没抬的解释道,“这不是肉,是肉芝,也叫太岁,拿来给啊澈补身的。”

    “。。。太岁…这就是太岁…不是说不能太岁头上动土,你怎么能….?”

    知道这肉坨的大名,叶蓁嘴巴张的大大,惊诧的不是一点点。

    太岁,这玩意在电视里看过,现代有人长期养着喝太岁水保健,可是,这是古代啊,大白这人怎么敢挖个太岁吃。

    柳慕白听叶蓁变了声,抬头很是温和的安抚道,“自古肉芝就是入药的,谣传始皇帝当年寻的长生不老药就是它。这物事可遇不可求,早年间翁翁无意间在山上找到的,一直没全挖出来,只待有用处了切下一些来。”

    “奥,这个给啊澈怎么吃生吃还是熬粥”原来这个在古代就是药材,叶蓁作为现代人当然更不可能迷信,上前用手指戳了戳那很有弹性的太岁好奇道。

    “肉芝不腐不坏,泡在水中每日割一片给啊澈生吃便是。没什么滋味不难入口的。”柳慕白耐心解释道,倒是从心里对叶蓁高看了一眼,小丫头竟然还知道这稀有的物事怎么吃呢。

    叶蓁点点头表示明了,这太岁对她已经没了吸引力,递过去野果见柳慕白不吃她悠哉哉回到褚元澈身边去,用手抓一串给送到嘴边,“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

    “我从不吃….”

    褚元澈瞧了瞧那小小的果子,有些嫌弃的开口拒绝。

    他不但不吃野果,就连正经水果都很少吃。

    可是他刚张嘴没说完,就发现叶蓁趁他张嘴的功夫把果子塞进去了。

    手上一空,叶蓁顿觉自己会错了意,见那人脸色要变,立马伸手到他嘴边,讨好又歉意的说道,“我以为你张嘴是要吃呢,要是不喜欢就吐出来。”

    褚元澈知她不是故意,也懒的计较,默默的蹙着眉头把那小果子嚼碎咽下去,不好吃倒也说不上难吃。

    “出来功夫也不短了,我给你梳好头发让初一他们扶你回去吧这么坐着也是累。”这阴沉沉的人肯退一步已经很让她感动,想着还是这人躺在床上时候最好伺候,拿了梳子就给他开始梳理垂的很长的头发。

    怕抻拽着伤到他脖子,叶蓁一下下很是小心很是轻柔,看着那手里黑亮的长发她不禁感叹还是现代好,男人弄个板寸多干练,这长头发真是费劲的不行啊。

    梳着头发,她想起了电视剧中各种给意中人梳头的画面,似乎很是温馨呢。

    想着想着她不禁打了个激灵,天呢,古人对头发珍视的很,好像夫妻才能互相挽发!

    再一想终于放了心,她就是丫鬟,别说梳头发了,这人身上她哪没看过

    长发理通顺缎子似的铺在椅子背上,她就去屋里拿了蓝布带子挽发髻。

    虽是新洗的头发滑溜的很,她也没梳过男子发髻,可天天梳惯了那双丫髻,这个头顶梳成一个发髻的举一反三也难不倒她。

    边梳边摸索,费了一盏茶功夫,满头青丝终是都到头顶汇合了。

    大功告成,叶蓁踱步就到了褚元澈身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之后,终于自己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来了短短二十天,竟然能给古人做衣服能给古人梳头发了。

    “嗯!”褚元澈愠怒的哼了哼,挑眉冷眼就飞过去。

    这丫头干活是没得说,可这时不时就疯魔上身真是不好忍。

    他又不是卖艺的,很不喜被这么看着。

    再说了,一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大刺刺的盯着男人瞧,真是一点廉耻都无。

    叶蓁回了神,扯了扯嘴角好声好气的辩解起来,“我就是觉得我梳头梳的好,衣裳做的也好,可没看你的脸!”,很是真诚的说完扭头去寻初一。

    她很是有分寸了,要是搁到现代她一定会说‘就您这长相别自恋了’。

    这人够高够壮肌肉漂亮阳刚之气够足,可说到五官周正有余可也说不上多惹眼,跟大白那种美男子根本没法比。

    最重要就是那性格,冷冰冰阴沉沉,整天没个笑模样,这种绝对不是她的菜。

    褚元澈看着叶蓁趾高气扬傲娇离开的背影,顿觉气血有些上涌,这死丫头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很是看不起他!

    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来他以后还得继续当恶人。

    翌日一早,无忧搀着褚元澈在屋里溜达,叶蓁就指挥着初一在屋子西边草地上忙碌起来。

    “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眼色,没看见我这汗滴滴答答的,也不张罗过来给擦擦!”

    初一拿铁锹费力的铲了一会子草,终于直起腰来缓缓,见着叶蓁拿个小竹竿在地上悠哉的画着玩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叶蓁头都没抬继续手里的事儿,叹了口气,很是不屑的呛口道,“你脑袋那么笨除了出力气还能干嘛猪脑袋非要去鸟食罐儿里吃,也不想想自己钻不钻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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