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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湖探花

    从容赴死易,慷慨就义难。一般人到这种时候,还能自己走几步就算不错了

    ,像俏三娘这样从容镇定的,绝无仅有。

    俏三娘用过了酒菜,本来苍白的面孔有些微微发红,他坦然一笑,对周围的百姓道:“吃人家的嘴短,我最后再伺候父老乡亲们一段,把刚才的戏唱完了”。

    还没等他开嗓,就听到二胡伴着木板大鼓的伴奏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承蒙三爷厚爱,平时没少给咱施舍,我左瞎子无以为报,就为三爷伴上一曲。”

    左瞎子腰上挂着木板大鼓,手中一把二胡,平时卖唱为生,《罗成算卦》是他的保留曲目。木板大鼓本来就慷慨悲凉,再加上左瞎子凄凉的伴奏,老百姓哭声一片,眼前的俏三娘,就是那二十三岁的俏罗成,也要落个尸首不全。

    左瞎子亦步亦趋,紧随在俏三娘身旁,脚下的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哪里有个砖头凸起什么的,左瞎子眼睛看不见,心里却都一清二楚,根本不用旁人搀扶。

    俏三娘心无旁骛,已经完全入戏,从开始一直唱到:

    我算你二十单三岁,

    该着将爷你命归天,

    可怜将爷你是好汉,

    临死落一个万箭穿

    ……

    一曲未终,刑场已经到了。俏三娘面色坦然,任由几个刽子手把五六根高粱杆绑在他背后。这是铡人的规矩,几根细细的高粱杆绑在身后,纵然有通天的本领,身体也不能有半点儿弯曲。

    周围的百姓虽然意犹未尽,有人大喊道:“俏三娘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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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点灯2
    比尖刀更冷的是一个人的声音,“明天晌午古河堤义地,有人找你,不去灭你满门”。刘金锁没敢回头,风一吹裤裆里凉飕飕,他吓尿了。最怕的事还是找上门来了,不是俏三娘索命,活人比鬼更可怕。就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行动,这人胆子也太大了。让日本人保护想想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想弄群鬼子作女婿。

    第二天晌午,惨白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没有一点温度,前些天的雪还没化透。一片白一片黄透着乱世特有的荒凉。黄河曾经从这儿流过,后来改道,剩下这两条古堤。干涸的河道盐碱的无法耕种。庙里的和尚便买了下来,专门埋葬那些路倒儿和没有地苦哈哈,所谓的义地,其实就是一片乱坟岗子。哪怕是最简单的墓碑都没有一块,但这儿也是方圆十几,里鬼子炮楼唯一看不到的地方。

    刘金锁来了有一会儿了,没有见到一个人,正迟疑自己是不是被放了鸽子,这时突然有人道:来啊,挺早啊!说话间从坟包后转出个人来。二十多岁,中等个儿,手中三支响铃镖,呜呜的叫着,像是赋予了生命,在两手间飞舞着。刘金锁发誓这个人自己认识,邻村姜庄的姜立柱,赵家岗戏班子的武生,想想他那手出神入化的飞刀功夫,刘金锁心里一阵阵发紧。

    姜立柱不那么紧张,大大方方、笑嘻嘻的问候:“这不是单庄的陈哥吗那阵香风把你吹这儿来啊,你不好好的在炮楼伺候鬼子,跑到这乱坟岗在吃风喝屁?到底是有想法,小弟我好生佩服。”

    刘金锁苦笑一下,心说这蒜装的,心里想着嘴里不敢得罪,便道:“姜老板有请,我哪儿敢当”

    “我请你了吗没有啊我哪敢得罪皇军的人,哪天您老人家一高兴把我也跟俏三娘一样给我咔嚓了”。

    刘金锁扑通跪在地上,哀嚎道:姜老板你放过我吧,来世给您当牛做马也是我的福分,我弟弟和你是单家把式房的兄弟”。

    “你看,你看,生分了不是起来起来,给日本人跪习惯了,你要真不拿兄弟当外人,真还有事麻烦你”。

    “行,行,能办的我一定尽力”。刘金锁站起身来,却不敢把粘满枯草乱泥的衣服弄干净。【!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姜立柱收了响铃镖,跨上一步:“俏三娘埋在哪儿那王铡刀是哪个地方的他真把俏三娘的心肝给吃了”刘金锁松了口气道:“三爷那天出红差,我和几个兄弟把尸首葬在这义地里,三爷的心肝确实被王铡刀给吃了,那小子是山东人,大孙家据点皇协军的队长。

    “呜”的一声,响铃镖凄厉的声音让刘金锁魂差点吓飞,心里凉了半截。一只红眼乌鸦应声落地,抽搐的两下就不动了。

    这是个信

    号。人影一晃一个人走了出来,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陈金禄。金禄从小跟姜立柱在一个把式房学习武艺。在这里看到他还真有点意外。

     



鬼子点灯3
    平原上的鬼子据点大约间隔十四五里一个,据点中间再建个炮楼。哪边有事据点和炮楼都出兵,两面夹击。据点鬼子和汉奸的比例是一个鬼子两个汉奸炮楼里面是三个鬼子和二十个汉奸。每个据点有一百多条步枪一挺机关枪还有一门小炮,炮楼里只有几十条步枪。

    铁观音带人打了三枪扔了一个手雷,动静大的让鬼子立即出洞了。汉奸不愿打前锋,只好鬼子自个带队,据点鬼子多还够用,炮楼的鬼子只能倾巢而出,只留下几个汉奸看家。

    鬼子刚走,铁观音就到了炮楼下,看家的汉奸早就被这个女人的手段吓怕了,丢下炮楼追随鬼子扫荡去也。

    扫荡扑空的鬼子悻悻的回了驻地,炮楼外的异样丝毫没有引起鬼子的戒心,一年多了见惯了中国人的点头哈腰、逆来顺受。谁成想这么会儿的功夫炮楼换了主人。毫无防备的鬼子一进炮楼,一只呜呜作响的飞镖便叉在一个鬼子的咽喉,另外两个鬼子还没缓过神来,便被两条从天而降的麻袋装了进去。

    后边的汉奸一见鬼子出了事,谁也没敢动。

    铁观音厉声喊道:“我是铁观音,今天这几个鬼子是我带人给作的,你们快去给据点的鬼子送信吧,记住,谁跑得快让姑奶奶知道了我--灭他满门。”

    汉奸们被铁观音的话吓住了,去据点八里路这些家伙足足磨蹭了三个时辰。两个据点的鬼子得到消息几乎同时出洞,不到半个小时就在炮楼胜利会师了。见到的只是一个挂在炮楼门口日本人的头颅。

    现在我们有了八条枪,二十多颗手雷,数不清的子弹和两个日本俘虏。现在他们被牢牢地绑在俏三娘坟前的木桩上,嘴了塞着破布一脸惊恐的盯着铁观音。

    铁观音一手持刀,一手拿了把纳鞋底用的钳子,慢慢的走到鬼子跟前,俯下身轻轻的卷起裤腿,露出鬼子那粗短多毛的小腿,只见刀光一闪,脚髁处早就着了一刀,然后钳子一夹,又是一刀,一寸多长的脚筋丢在地上,像条恶心的虫子,居然还翻了两翻……被挑了脚筋的鬼子早已没有了那狗屁武士道的精神,看铁观音的眼睛了除了眼泪、绝望还有一丝丝的哀怜。

    铁观音没有住手,她用两块破布缠在鬼子头上,然后细心地把鬼子的头皮用刀划开一点,挑起伤口里慢慢倒入从炮楼弄来的洋油,又把一根侵了油的破布条,用刀尖轻轻的塞进鬼子的脑袋,她是那么的小心,仿佛每一滴溅落的洋油都让他心疼不已。两个鬼子现在老实了,再没有挣扎,也许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人世间,来到这片一无所知的土地。

    天黑了,洋油桶仍在一旁,鬼子头皮上浮起了白花,那是洋油和人油的混合了。铁观音点燃鬼子头上

    的布条。两个被点了天灯的鬼子身子剧烈的抖动着,风吹来,那火苗忽明忽暗,却在不肯灭掉,在暗夜里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

    铁观音一把扯下鬼子嘴里的破布。啊……嗷……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铁观音跪在俏三娘坟前,磕了个头:“三姐,这帮畜生铡了你,吃了你的心肝,今天我把他们挑了脚筋,点了天灯,给你祭灵。

    在天灯幽暗的火光中几个人一一给俏三娘上了香磕头。然后朝天开了几枪离开了。剩下两个点天灯的鬼子,嚎叫了大半夜,用尽了日本所有的诅咒和脏字,来缓解这无尽的折磨。可惜中国人听不懂,听得懂的日本人夜里再也没敢出来。只是任由两个鬼子耗尽最后一点脂肪。

    第二天,两个被点了天灯的鬼子像两根焦黑的木炭,拉回了据点。两个一百多斤的鬼子最后一共剩下不到七十斤。真不知他们的阵亡



坠落的膏药旗2
    坠落的膏药旗1

    全县有42个据点,70多座炮楼,一千八百多鬼子,汉奸3600多这种以点带面的方式。平时还有用,可一旦有大事就显出来兵力不足。尤其是去外地联合清剿,据点的兵就有点不够用,炮楼就更不用说了。

    二月二,龙抬头,麦苗返青,几个据点的鬼子和汉奸联合去东八乡征粮。说是征粮其实就是抢粮。兵荒马乱的时候,年景又不好,东八乡的老百姓民风彪悍,鬼子去的少,讨不到便宜。。去的多了这边就唱空城计,可鬼子也得吃饭,天皇给的不够吃,只剩动手抢了。兔子不吃窝边草,鬼子对据点附近的老百姓轻易不敢招惹。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形象工程鬼子一向做的不错。这一去要回来就得三四天。

    炮楼里这回留了两个鬼子和四、五个打杂的汉奸。铁观音知道机会来了。

    炮楼分三层,顶层是观察哨,白天装装样子,夜里就收了,二层住的是鬼子,一层是汉奸。铁观音在汉奸眼里就是活阎王。站岗的汉奸见了她两腿都软了吓得直哆嗦,话都没吱一声,便任由铁观音大模大样的带人通过,毫不费力的来到炮楼下。

    铁观音道:有把握吗姜立柱说:没问题,小时候俺练镖可是打香头的,这鬼子的灯可比香头亮多了。说话间两颗手雷不分前后的顺着二楼的射击孔飞了进去。“轰、轰”两声,二层楼的灯光没有了,确实一片火光。几个穿着不正的汉奸一手提枪,一手提裤子,慌慌张张的从炮楼跑出来,趴到工事里不安的向外张望着。铁观音拍了拍姜立柱肩膀,挑了挑大拇指,然后从汉奸背后大喝一声:铁观音到了,都他娘的别动,不听话姑奶奶灭你满门。说完大步走进炮楼,姜立柱在后跟着,把响铃镖仅仅地抓在手里,在这地方镖比枪好使的多。

    刘金禄手里握着手雷和几个新入伙的兄弟看着那些个趴在工事里的汉奸。

    借着火光被手雷洗劫过得二楼一片狼藉,两个血泊中的鬼子早就断了气。一把挂在墙上的指挥刀引起了铁观音的兴趣,走上前去,摘刀,抽刀,一道寒芒闪过双眼。“好刀,好刀”。一挥刀,一个鬼子尸首两分,一抬脚人头顺楼梯滚了下去。

    这次我们缴获了六条步枪,几十颗手雷,一支手枪,一把指挥刀和若干子弹,铁观音对冒犯她的汉奸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但对听话的汉奸宽大的很。除了拿话吓唬他们一下,枪都不缴。她说:都是为了混口饭吃,缴了他们的枪跟鬼子不好说。完事还特意跟汉奸们交代:去那边据点报信,就说我铁观音把炮楼又给端了。

    凯旋的路上,铁观音后背东洋刀,腰垮手雷包,手里却摆弄着那把手枪,边走边嘟囔:这么小

    的枪是鬼子娘们使的吧”。一回头对刘金禄喊:“哪天把你哥喊来,教教咱这玩意儿咋使唤”

    那两个鬼子的人头,铁观音本来想带回来祭旗,可蔫诸葛说心里有就算祭了,兵家没那么多的讲论。以铁观音的脾气,不但要用人头祭旗,还要在炮楼的墙壁上蘸着鬼子的血写上:杀人者银枪白马铁观音。可惜自己识字不多,蔫诸葛又不帮忙,让我们的铁大头领好几天不开心。

    吃了亏的鬼子没有一点动静,铁观音是天津人,天津的土匪来南皮作案,算是流匪。流匪不好抓,兴师动众折腾半天啥也捞不着,费那劲干嘛铁观音可能早就流窜到别处了,让别的地方的皇军头疼去吧。谁说日本没有阿q,在这种自我安慰的心里安慰下,日本鬼子坦然的吞下了炮楼被吞的后果。

    铁观音郁闷了几天,可新到的手枪又让她兴奋起来--学会了放枪。天天带着爱不释手,高兴了就放两枪,虽说枪声可能会招来鬼子,来了也不怕,正好拿他试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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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的膏药旗3
    早春的华北平原一片萧条。谷雨前后种瓜种豆,现在才到惊蛰,离春种还是有点早。麦苗已经返青,路边的柳树透出一丝绿色。春天并没

    有因为战争耽误行程,该来的还是来的。

    鬼子司机三国浦志心情很糟,全县四十二个据点却只有三辆卡车。一辆车要给十四个据点送补给,一个据点每月补给两次,这他妈的几乎天天长在这破车上。

    有时候刚躺下就有任务,还得加班送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又一次,居然是送几个军妓回沧州。那几个朝鲜娘们挤在后面车厢里。两个帝国挺身队的小妞儿身着和服,一屁股挤进驾驶室,听到帝国乡音就很亲切,尤其是两个身着和服的妙龄女郎,便和她们说笑了几句,谁知道那两个小妞儿说为天皇陛下效忠的皇军辛苦了,想用自己年轻的身体来安慰他。说完竟动起手来,害的老子差点没把车开进河里。一顿臭骂让两个满怀春心的帝国同胞泪流满面的滚回了后面车厢里。

    想到这儿三国浦志有点冲动,侧目看了看那鼾声如雷、嘴角哈喇子挂的老长的军需。三国浦志一下子兴志全无。两个全副武装的宪兵一个抱着枪挤在军需身旁打瞌睡,另一个则斜背大枪,把自己像腊肉一样挂在驾驶室外面。脚踩在踏板上,一只手紧拉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则举过头顶不停地摇晃着。嘴里嗷嗷的怪叫。

    汽车兵三国浦志看不上这些步兵,地老鼠,真是一群乡巴佬。自己一脚油门就够这帮地老鼠跑半天。

    “真没见过什么市面”三国浦志嘴里嘟囔着。

    砰地一声汽车停了,挂在外面的宪兵完成了人生中最后一次表演,在空中手舞足蹈飞了出去十多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不动了,血从鼻孔嘴里呼呼冒出。

    驾驶室的人头则重重的撞在挡风玻璃上。那宪兵也算是训练有素,虽然撞得头昏眼花,行动丝毫没受影响。打开车门一跃而下蹲距在车旁。一手举枪,一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流下的血,免得影响视线。

    那军需也掏出了手枪从车上慢慢蹭下来。三国浦志胸口被方向盘顶了一下,头也撞破了。他忍着剧痛,慢慢从驾驶室挪出来。

    没有人,三个精神紧张的鬼子心才放下来。车没毛病,肯定有人捣鬼,路是鬼子修的。路面上被人挖了两条六尺来长,一尺多宽的深沟。沟里两把刺刀从漏了气的轮胎扎了个对穿,露出雪亮的刀尖。坑上铺了木板,又盖了黄土。伪装的很好,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木板的厚度足以支撑除汽车以外的所有运输工具,这是一个专门对付汽车的陷阱。

    公路沿着宣惠河堤修的,这里有个慢弯,汽车陷到了慢湾里。西郭的炮楼、陈

    屯的据点都发现不了。

    当三个鬼子正撅着屁股研究陷阱时,背后传来了冷笑声。三个鬼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和俊美朗目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路旁。只看了一眼‘两只“呜呜”作响的飞镖便死死地钉在宪兵和军需的咽喉上。

    “铁观音”。三国浦志颤抖着声说。他不懂中文,但铁观音这三个字每个鬼子都知道。那两个被点了天灯的鬼子成了他们永不磨灭的梦魇。私下里鬼子们起誓发愿,出门不要碰上铁观音。过后,自我安慰道:不就是一个小娘们吗如果让我碰到一定要先奸后杀。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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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的膏药旗4
    坠落的膏药旗4

    十多天后,村里送信来说:鬼子总算消停了。果然不出蔫诸葛所料,鬼子找到了三具尸体后,便没再往下挖。这车物资稳稳地落在我们手中。后来如蚂蚁搬家的方式被秘密的运到大洼中的老营里。

    发了横财的铁观音,眉开眼笑。这批缴获的补给不但有油,盐,酱醋,面粉,子弹,被褥,甚至还有几十套崭新的鬼子军装和十多麻袋黑豆。铁观音问:“这黑豆怎么吃。”

    三国浦志磕磕巴巴的回答:“马,喂马。”

    铁观音道:“奥,我说小鬼子的马那么精神呢原来是吃这个这是好东西,可不能作践了”。

    寒食节后的一天,太阳还没有出山,五六个全副武装的鬼子出现在大路上。蔫诸葛左腰挎着东洋刀,右腰挎着“王八盒子”。一副鬼子军官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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