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湖探花
这位国民革命军12军20师的上尉连长,第一份差事就是自告奋勇的成了仓库保管。这些抢来的破烂,经他整理也成为我们手中的杀手锏。
几天后这厮又找到铁观音说:“我们的战斗力太差了,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铁观音道:我们不也杀了不少鬼子了吗
“你那叫偷袭,你们这些人中有几个人开过枪,鬼子来了,你们能打阵地战吗那天晚上摸到老营来,不是冯宪强和俩娘们,是鬼子的侦察兵,你们这么办,你们难道连哨兵都没有吗那些戏子天天压脚练功,我们是戏班子吗她们手中的枪是烧火棍吗这样队伍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不愿看到我的弟兄们不明不白的倒在鬼子枪口下。”
铁观音被一连串儿的问题难住了,她说:“你先别着急,凡是总得先商量一下”。
当夜大伙聚在一块儿,最后决定铁观音任白马银枪抗日救**的司令,蔫诸葛任参谋长,姬志胜任军训处总指挥。设两个中队,我和陈金禄分任两个中队的中队长。每个中队二十人,分男女两个小组。孙瑞玲等四人分任男女小队的小队长。姜立柱和三国浦志任司令部督查,负责各小队的训练情况。分派完毕,大家嘴上埋怨铁观音给个新入伙的封了个大官,太偏心了,
可心里都暗挑大指,到底这小子当过正规军,道道就是多。
第二天,练兵开始了,后来姬志胜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刚加入时,他们有武器,有热情,胆大心细。战斗热情高,但战斗力差,从未有人受过一点正规的军事训练,他们的壮大实在有太多的侥幸。经过训练,我发现无论男女,皆出生梨园。武术底子好,能吃苦,伪装能力强,学习能力更非一般人能比。比如精度射击,几乎人人一摸枪就是神枪手。另外体罚现象普遍,即使女兵,稍有差迟也会被打,他们单兵素质好,配合能力强,在我见过所有的军队(包括日军),战斗力都不能望其项背,我为有这样的兄弟们骄傲,我为能成为其中的一员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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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谋
鬼子撤退了,自进了华北还没打过这么窝火的仗,一个人没见着便死伤过半。
我们的机枪响了,鬼子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这行还是要送的。我们追赶,我们射击。我们射杀每一个射界内的鬼子,你从来没见过几百鬼子被三十多个人追着打。这三十来个人还有一半是女孩子。我们胜利了,我们拥有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不畏强敌的信心。当战场归于平静。姬志胜又下了一道命令:不要打扫战场,继续追击,因为鬼子现在是惊弓之鸟,可一旦出了大洼,就会发现我们兵力不足,还会卷土重来的。我们追击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我们追击,我们丢下手中的步枪,捡起鬼子的机关枪。姑娘们事后说没感觉到累,就像演戏一样,然后挥着驳壳枪冲上去。我们人少但我们火力猛,没有一个鬼子敢回头。敢回头的都做了鬼。我们像虎蹚羊群一般,心里有的只是冲上去,追上鬼子,杀掉他们,却全然没想鬼子又四五百人。至少比我们多十倍,天亮的时候我们追出了大洼。越过古河堤来到了宣慧河畔。大约二百多鬼子挤在浮桥上。
铁观音兴奋的说:“炸了它”。姬志胜说:“不行”。然后从一个兄弟手中接过一条步枪,瞄准鬼子就是一枪,鬼子中枪倒下。剩下的鬼子更加慌张的往桥上挤。不时有人被挤落河中,掉在漩涡里打了个转便没了踪影。姬志胜又打了一枪,鬼子更加混乱了。然后他命令我们所有的步枪手卧倒射击,以免被鬼子冷枪打倒。稀疏的枪声响着,鬼子不断倒在桥上或掉到水里。
其他的人打扫战场。碰到鬼子的伤兵不要靠近更不能救助,远远地朝他们的头部开枪,然后所有的尸体丢到沼泽中去。不然这大热的天,半天就臭了,那味道熏得脑仁疼。
姬志胜用步枪打掉最后一个射界内的鬼子。然后吩咐把桥炸掉。铁观音不解的问:“为什么刚才不能炸”姬志胜道:“刚才鬼子有二百多号人,你炸了桥,现在是汛期,徒涉无望必定会反回过头来和我们死战,要是那样的话我们非吃亏不可。这样不挺好吗留下几个没事儿解解闷。
这场胜利让我们有了一挺九二重机,四挺歪把子,和每人能背上两支的三八大盖。占尽便宜的铁观音并不满意,她认为打了胜仗应该得到的更多。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份给鬼子据点的最后通牒。:据点的鬼子听着,姑奶奶是白马银枪抗日救**司令铁观音。尔等小辈竟敢犯我虎威。没想到被姑奶奶打了个屁滚尿流。既然打了败仗就得认输。可你他妈的还装的没事似的。姑奶奶命尔等撤出乌马营,鲍官屯,王寺,黑龙村据点。炮楼看着办,十天为限,尔等若不遵
从,姑奶奶自会提大军征剿,到那时玉石俱焚,莫未言之不欲也。
蔫诸拿着这份不文不武的布告道;鬼子看了会不会气死。
姬志胜拿了份地图铺在桌子上,道:我看鬼子可能中计。本县共有一个联队1800多人,分驻县城和42个据点,炮楼中也有,汉奸4000来人。看似人数不少,但分散到各处就显得兵力单薄,容易被各个击破。头几天他们偷袭我们吃了亏,更摸不清我们的虚实,一旦我们有所行动,他们一定会收缩兵力。我们如果把鬼子这四个据点的鬼子吓走。那鬼子和我们就会脱离一天多的路程,这样对敌我都有利。
‘司令这布告管用吗万一
栽赃
初秋的夜,不再那么燥热,张法利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睡熟了。新婚的男人总是很累,觉也永远不够睡。他身旁的女人却总也睡不着。赤着身子等着这个属于自己的陌生男人再一次疯狂。候老爷把自己嫁给这个男人将近一个月了,却从来没问过自己的家乡,家人,甚至自己的名字,每次疯狂后便沉沉睡去,想到这儿,泪水流下来,湿透了枕头。
咔嗒一声,院子里视乎又什么声音,仔细一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该不会是猫吧。那个女人翻了个身寻思道。这时,屋门被慢慢打开,几条黑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那女人刚要喊叫,一只枪口伸进她因惊恐张开的嘴巴里。一道手电光落在张发利**的身上,那持枪的女人像是见了害羞似的回过头去。姜立柱拉了条被子盖在两条**的身体上。
迷迷糊糊的张发利一伸手抱住了铁观音,嘴里念叨着:宝贝,这会儿你穿衣裳干嘛一会还得脱。
铁观音一咬牙,左手从腰间掏出驳壳枪,调转枪把,把那女人打晕过去。然后回转手砸在张发利的后脑上。这小子一吃痛松开手道:“小婊子,爷把你宠坏了,下这么重的手。哎呦,用手一摸,后脑上早起了个大包。张嘴刚要接着再骂,一只冰冷的枪管顶住他太阳穴。这时他才睁开眼。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双眼明显不适应这强烈的光线,用手遮住双眼说:“兄弟那个道上的,咱别开玩笑”。
“你奶奶的,你看看姑奶奶是谁”。然后张法利后脑又重重挨了一记。
“你是铁观音”。张法利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这话,他多希望自己能猜错。
可铁观音冷冷的道:“哼,算你识相,知道我的厉害,起来穿上衣服,姑奶奶有事找你”。
张法利一边摸黑哆哆嗦嗦的穿衣服,一边用手去摸炕席下的手枪。他的枪法不错,可铁观音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她一挥手,姜立柱手持麻袋把人扣个正着。张法利挣扎着,想从麻袋里挣脱,后腿早着了一脚,人扑通倒在地上,紧接着麻袋口被扎上抬了起来。
“这个女人咋整”姜立柱问,“作了她”
姬志胜说:“慢”。【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铁观音道:“这个娘们跟小玲子她们以前是一个班的,留她条命,回头跟小玲子也有个交代”。
张法利被连拉带抬的不知走出多远,突然,听到鬼子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暗喜,自己是鬼子的眼线。落在鬼子手里,命算是保住了。绑架自己的人似乎被皇军吓跑了。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手刨脚蹬,想从麻袋中脱身,突然头上一松,一轮下弦月挂在当空。张法利刚从麻袋中露出头来,叭叭’两声枪响,站岗的鬼子栽倒在地。‘哒哒’,日本人的机枪响
了,刚从麻袋中脱身的男人,愣愣的站在街上,瞬间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直挺挺的倒在宪兵队门口。
铁观音三人远远见了,马上会和蔫诸葛等人一路往桃园方向走去。铁观音问道:“姜立柱你咋知道我能用红绒套锁上墙。”
姜立柱道:“那天你杀冯家大孙子时在马上就能熟练地套在那孩子的身上,这手法非十年苦功不能练成。我一见便晓得,我们司令不但会演戏,这飞檐走壁的功夫更是不得了所以今天,我才建议让你来,千万别多心,没别的
救兵
铁观音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今天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点事需要候哥帮忙,不知能否给小妹这个面子”。
“好说,什么事只要司令张口,我能帮上忙的,一定效劳”,候铺臣道。
“这些天我们计划有次大的行动,可小妹手头上人手有些紧,知道侯哥家丁中有不少能
征善战的高手,能不能借给小妹玩两天”,铁观音道。
“司令的指示我不敢不从,只是姬教头跟了你,那张教头却是鬼子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了,事情怕是不好办”
“这事侯哥你放心,那姓张的昨晚已经死了”。铁观音的话让候铺臣吃了一惊。“不用怀疑我们,他是被日本人杀的”。
候铺臣知道此事必有蹊跷,却也不敢多问。养了这么多家丁,还让人家从被窝里掏出来,幸亏自个儿有先见之明,前些天先买通了路,要不今天死的就是自己。“要这样的话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人就跟了司令去。不过我这些家丁里难免没有鬼子的眼线,今天司令把人领走,恐怕到不了明天鬼子就得找上门来”。
蔫诸葛道:“这事你放心,天一亮张法利被鬼子枪杀的事就会传到侯府,那时家丁们白班和黑班正好换班。两个班头都没了,他们都不会着急走。那时你只要把家丁分为三组,一伙白班,一伙夜班。然后照我名单上的十几个人编成一组,作为您的贴身护卫。鬼子杀了你的人,一定会找你调查清楚。你带上这几个贴身护卫出门,这些鬼子的眼线便不会怀疑。在半路上我们扮成鬼子,把你手下的人都带走。这些人跟了我们,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候铺臣沉思了一阵,点头应允了。临走铁观音对老候说:“侯哥,那姓张的也死了,他那个媳妇挺可怜的,麻烦你把她接回来”。
候铺臣道:“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出侯府后门,换上鬼子军装。穿过桃林,进了青纱帐,在桃园去宪兵队的路上,静静的等着。十一点多候铺臣来了,他今天坐在八抬大轿,前后十几个家丁不离大轿左右。三国浦志和蔫诸葛迎上前去,和轿子里的人比比划划了半天,十几个家丁便被皇军征用了。
被征用的家丁默默地跟我们走了半个时辰后,有人开口了:“我说老姬啊,你他娘的别装了,老子早就知道是你捣的鬼”。我们吃了一惊,正不知哪露出破绽,那家伙又道:“咱们哥几个,老爷常带在身边,身手怎样老姬你知道。头几天给你们送子弹,我们几个全在场。”一指三国浦志:“这哥们儿车开的好,日本话也能说这么溜,佩服,佩服”。
这个多嘴的家伙叫王彦开,今天早晨刚任命的组长。一分班他便觉得有鬼:有些
兄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手底下明白,老爷断然不会知道这些的。可今天这些深藏不露的家伙竟一个不剩的都划到自己小组。尤其看到那个开车超级棒的小伙子和那个老谋深算的中年人,王彦开断定他们被出卖了。不用想也知道和候老爷勾结的一定是姬志胜,只有他才知道侯府家丁的底细。就这样王彦开也上了贼船。
铁观音今天先借了张法利一条命,又借了候铺臣十几个家丁,最后又把鬼子送军粮的汽车也借了过来。
二十几个人,挤在面袋上,一边感叹这汽车就是比马快,一边滴咕劫鬼子汽车就这么简单前后不到五分钟这辆车就换了主人。
“那开枪的哥们真行,抬手三枪,枪枪毙命,干净利落”。
“那哥们儿长得像个大姑娘,男生女相,下手必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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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袭
“他娘的,防备的跟个刺猬似的,老子失算了”,姬志胜皱着眉头骂道。他在地图上看出马桥的重要,可现实又让他束手无措。
打,炮弹落在桥面在,最多绷起几片洋灰,还暴露了自己。在鬼子优势兵力的追击下,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不打,这样灰溜溜的回去,还不被老营留守的弟兄笑话死。姜立柱凑上来到:“老姬,这活不好干吧”。姬志胜道:“防备的滴水不漏,这可咋整”。“你看这样如何三国浦志说县城的给养都是夜里补充的”。
秋风清,秋夜凉。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我们潜伏在草丛中,露水打湿了衣裤,每个人都嘴唇发紫,身体缩成一团,静静地等候着。
突然,一道光线划破黑暗。后面一排灯光慢慢地奔大桥而来。鬼子运输队终于来了,姬志胜一挥手:“弟兄们,准备战斗”。
大桥两端的拒马打开了,三辆挎斗摩托,气势汹汹的开道,后面十几辆卡车紧跟着上了大桥。
“开火”,姬志胜话音未落姜立柱两颗手雷从射击孔飞进地堡。三国浦志一枪把头辆车的司机爆了头,汽车直愣愣的撞在护栏上,大半个车头探出桥外悬在河面上。车厢横在桥中央,死死地堵住后面汽车的道路。几个开路的摩托兵,刚下车便被打倒在桥上。轰的一声,最后上桥的汽车被炮弹击中,燃起熊熊大火堵住了退路。
这一切的发生,不到一分钟,被堵在桥上的汽车中跳下十几个鬼子。“他娘的,还有运兵车”,姬志胜一边嘟囔一边射击。
探照灯下的鬼子,就像活靶子,他们举着枪盲目的射击,一个个的被击倒在大桥上。‘哒哒哒’,据点炮楼的机枪响了,虽然没有伤到人,可已经发现了我们。“敲掉他”,三发炮弹准确的落在跑楼上。探照灯忽闪了两下,在一片爆炸声中暗了下去。
这小鬼子怪的很,弄个炮楼不防炮。挺厚的青砖垒起来,可顶上只铺了些麦秸,一炮下去这炮楼就变得纸糊的一样,里边存放的弹药足以把整个炮楼从地球上抹掉。现在他们只有照顾自己,再不会和我们为难。
对面公事后的机枪也响了,明打黑,机枪手的大忌,他们注定被精准的步枪子弹射杀。
所有的炮都对准了桥上的汽车,桥面上一片火海,车上弹药被烈火引爆,巨大的爆炸声中弹片横飞,撕碎了桥上的每一件物品。惊慌的鬼子,从桥面上跳进水中。鬼子为防偷袭,水中装满了倒钉板,所有的钉尖都装上倒钩,被伤到的人即使忍者丢一块肉,拔出脚,另一只脚
哗变
多年后我们聚在一起,笑着谈起这场战斗,都说这小鬼子太他妈逗了,所有的据点,都一个揍像,所有炮楼都一个模样,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寸。推崇的人说这是严谨,可这是典型的教条主义。铁观音误打误撞找到了解决炮楼的办法,我们就用这个办法死死地拿住鬼子的七寸。先引诱鬼子远离据点,然后乘其兵力空虚发动进攻。射杀门前哨兵、机枪手,然后炮击鬼子的炮楼、弹药库,待到大火无可救药时,完活走人。而且屡试不爽。
前后十几分钟,据点一片火海。姬志胜显然是管杀不管埋,丢下乱糟糟爆炸声不断的据点,直奔下一个目标。鬼子修的公路平坦、宽阔,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兵力,今天我们用它也兵贵神速。不到两个时辰,四个被铁观音点名的据点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变成一堆堆废墟。
围魏救赵的计策没能骗过鬼子,这回他们铁了心要拿下老营,姬志胜在外围连端四个据点,也没见一个鬼子回援。
大家沉着脸,丝毫没有连拔四个据点胜利的喜悦。姬志胜两眼通红,络腮胡子也凌乱了许多,他双手抱着头,时不时用手指掐一掐太阳穴。怎么办鬼子不回援,老营的弟兄们还能撑多久。县城的鬼子去马桥夹击土匪,一旦发现扑空,立即回兵增员攻击老营的鬼子,到那时不但老营危险,守卫老营的弟兄们也会全军覆没。
大家都在担心,担心自己的弟兄。担心心上人。更担心那个疯疯癫癫,却又古道热肠,心狠手辣,却把兄弟看的比自己命更重要的铁观音。如果没有她,大家还是一片散沙,自生自灭,任人宰割。
有时人是需要领袖的。虽然她有这样或那样的不是,可只有她才让大家有了目标,有了不可欺的勇气。平时她在身边时会笑她痴,笑她狂笑她无知和多余。可我们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了她,我们即使不会让鬼子杀掉也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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