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海风
城头的情景都被城下的沙皇俄队看在眼里。阿列克谢亲王骑在来自中亚的高头大马上,看的更是清楚。
“亲王。等火灭了,我再带人冲上去。”
波耶骑兵队长安德烈忍不住对阿列克谢亲王说道。
“让农奴兵去灭火,然后你带着波耶骑兵攻城。”
远处,斯摩棱斯克城的壕沟内,大火形成的火墙横亘在两军中间,不知还要肆虐多久。而要在炮火下灭掉如此大的火,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可阿列克谢为了比包洪他们更快攻下斯摩棱斯克,已经不在乎许多了。
突然,一道烟尘打军阵的左边过来,穿过整团整团列队的士兵,来到亲王的军旗下。
“亲王殿下,看来你这边也打的不顺啊!”打头的骑者对阿列克谢亲王说道。
“哦,是雅科夫将军。你不在东面指挥战斗,来我这里做什么”
来者正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将军,他是沙皇俄国勒热夫要塞的统帅,也是西面俄军的指挥官。
“我那边打完了。”雅科夫言简意赅地说道。
“打完了你攻下斯摩棱斯克了”
“没有。”雅科夫将军摊了摊手。
“那你打完了”阿列克谢亲王恨不得给他一鞭子,可雅科夫切尔卡斯基毕竟是将军而不是自己的下属,自己还没有这个权力。
“我的前面也是这么一道火墙,看来指挥守城的应该是同一个人。”雅科夫比划着说道:“要攻下如此的巨城,我想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所以让军队回去休息下,炮兵继续轰击。我自己来看看亲王的战果。”
听雅科夫说完,阿列克谢亲王一拉马的嚼子,对波耶骑兵队长安德烈说道:“去,你派人去西边和南边看看,他们攻城进行的如何了。特别是西面,知道吗”
安德烈领命,打马离开。不一会,两队轻骑兵朝着一东一西两个方向奔去。
“怎么你担心扎波罗热那群乡巴佬比我们快”雅科夫斜眼看了亲王一眼,奇怪地问道。
和一般的沙皇俄国贵族一样,雅科夫也很看不起哥萨克。
“别小看他们。论起和波兰人打仗的经验,他们比我们多了六七年。”
“再长,乡巴佬还是乡巴佬。”雅科夫说道。
这会,雅科夫讨了个没趣。阿列克谢亲王没回答他,只坐在马上看着火墙背后的斯摩棱斯克。
大火就这么一直烧着。
不知过了多久,派出去的骑兵回来了。
“亲王殿下,哥萨克退了回去。西面的城下尸横遍野。”
“谢苗拉赫曼宁将军也没占领城墙。”
听完骑兵带回来的消息,亲王对传令兵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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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斯摩棱斯克之战(六)
会议的时间被安排在了晚上,所以从传令兵那儿接到消息后,皮德罗还有足够的时间安排防务。
皮德罗叫过菲德尔、鲁斯和其他几个队长,分配好每队巡查的时间和守岗的人数。
“恶战之后千万不要松懈。越是这种双方精疲力竭的时候,高明的指挥官越会安排夜袭。我们要在壕沟和城墙下多安放铁蒺藜,然后从城上挂几个火笼。”
皮德罗一项一项仔细地吩咐道。
其实这些守城的道理,几个原来就是阿拉贡手下的队长一清二楚,即使不用皮德罗吩咐,他们也会办好。
而皮德罗之所以事无巨细的吩咐,其实是说给自己的侄子彻辰听的。
皮德罗一直讲佣兵王华伦斯坦当做自己的偶像,他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资质也有限;这辈子哪怕运气好,做到佛朗哥那样一个城的雇佣兵团团长的位置也到了顶。而彻辰不一样,他还年轻,而且头脑机灵、坚韧不拔,他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由于在西班牙从小被当做骑士培养,彻辰的剑术和射击等都有了不错的基础。虽然来到波兰以来,自己的侄子老是吃瘪,可那都是敌人太强的缘故。皮德罗一直觉得,要做佣兵光能打不够,得用脑子。
现在皮德罗结合刚才的战斗,教给彻辰的就是行军打仗的“艺术”。
而彻辰也没有辜负皮德罗的期待。他一边听着皮德罗的部署,一边不时低头思索,显然是用了心。
见侄子如此好学,皮德罗不禁露出欣慰地微笑。
“好了。晚上就辛苦大家了。”
将夜间的部署安排完毕,向在场的各位同僚道了声“辛苦”后,皮德罗下了塔楼骑士马弁牵过的马,去了城堡。
到城堡的会议厅,皮德罗才发现自己来早了——会议厅里除了佛朗哥,没有一个人。
白天的战斗,佛朗哥负责东门的防卫。此时的他,一脸的憔悴。佛朗哥的胡子被烧掉老大一片,在腿上和手臂上也有几处刀伤,胸甲也凹进去老大一块,显然是被钝器打击所致。
“老朋友,你还好吧。”皮德罗关切地问道。
只有两个人在场,皮德罗没有称呼佛朗哥的职务,而是用起了更亲切地称呼。
“还好。”佛朗哥故作轻松地说道。
可实际情况,却没佛朗哥说的那么轻松。在白天的战斗中,东门的情形比西门险恶的多。雅科夫在战斗的一开始,便投入了精锐的波耶骑兵,这些身穿镜铠头戴尖顶盔手拿钢盾和铁棒的战士在第一波攻击中便登上了城墙,他们左右挥动着沉重的铁棒,碰着无不骨碎筋折。佛朗哥胸胸甲上的凹痕,便是被一名波耶骑兵击打的。
虽然最后靠着火攻,佛朗哥成功守住了城墙,可雇佣兵团付出的伤亡是波耶骑兵的三倍。
这样的损失,是原本兵力匮乏的斯摩棱斯克守军承受不起的。
皮德罗和佛朗哥相交多年,一听就听出了佛朗哥的言不由衷。可正由于了解,皮德罗没有多问,只是安慰地拍拍佛朗哥的肩膀。
“你说,费奥多城主召集我们开会是为了什么”皮德罗在佛朗哥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问道。
“我不知道。”佛朗哥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皮德罗惊讶道。开会的命令不是佛朗哥派人送来的吗
“我确实不知道,叫你来是我的意思。我想城主应该很想知道今天各个城门的战况。虽然我负责北门和东门,可北门直接的指挥官毕竟是你。”佛朗哥如此解释道。
这时,会议的第三位参加者——多罗宁议员走了进来。这位年轻的翼骑兵指挥官一身的戎装,一只手紧握着刀柄。
“议员,你也是来开会的吗
第四十五章斯摩棱斯克之战(七)
安祖莫夫伯爵沉默了会。
这期间,皮德罗一直在盯着安祖莫夫。令皮德罗惊叹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这位老伯爵竟然变幻了如此多的表情。
这其中,有愤怒、有伤心、有痛苦……总之,所有负面的表情竟然都在他的脸上表现了出来。
“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祖莫夫伯爵双眼通红,脸颊上似乎有两道泪痕划过。
“佛朗哥团长是我的人吗基谢尔主教是我的人吗还是说你多罗宁是我的人我原本可以不管这些事情的。基谢尔主教知道,很多人都劝过我去华沙,去克拉科夫。可是我留在了这里,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共和国。”
老人声泪俱下的讲话感动了很多人,一些自幼和安祖莫夫相识的老斯摩棱斯克人甚至同他一起抹起了眼泪。
事实也确实如安祖莫夫所言,不算临时被叫来的皮德罗,在场的十六人中,可以称得上是安祖莫夫伯爵亲朋的不过三四人而已。
可尽管如此,多罗宁却不为所动。
“那请您回答我,安祖莫夫伯爵。你为什么怂恿城主建立这个军事会议。”多罗宁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是一切问题的核心啊。”佛朗哥默想道。
对多罗宁的敏锐,佛朗哥不禁点头表示赞许。
“嗯”
见自己的感情牌没有打动多罗宁,安祖莫夫伯爵不禁有些无语。
“够了,多罗宁!建立军事会议是我的决定。你只需要服从就够了。”
见安祖莫夫辞穷,费奥多站起身替他大包大揽了下来。
“是的,城主大人。”
见费奥多明显站在安祖莫夫伯爵一边,多罗宁议员终于知道争辩也没用了。他行了个礼,却没有坐下。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费奥多问道。
“大人,既然军事会议成立了,我看今天不妨就把一些事情定下来。”多罗宁说道。
费奥多看了一眼安祖莫夫,又看了一眼基谢尔主教,见两人都没有反对,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还是先听听前线主官的意见。塔塔尔族长团长没来,那么就请佛朗哥团长先说说吧。”
多罗宁没有急着发言,反而点了佛朗哥的名字。
于是,佛朗哥站了起来。他走到会议厅的中间,用他那洪亮地声音描述起了今天的战斗。佛朗哥是一个好的战士,却不是一个好的演说家,他的讲话是简练而且枯燥的。可这次,由于讲的是战斗的事情,虽然佛朗哥已经尽可能用客观的语言去描述了,可话语中的血腥拼杀场景以及他那胸甲和衣服上的伤痕,还是让在坐的那些没有上过战场或者很久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恐惧不已。
“那,我们还能守多久”一个胖贵族战战兢兢地问道。
“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守到死。”佛朗哥正色说道。
“不用担心,斯摩棱斯克的城墙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而且我们还要翼骑兵,只要有他们在,哪怕是天塌下来,这些小伙子也能用骑枪把它撑起来。”
多罗宁也插话道。他的话显然给了所以人以信心,许多人都面露骄傲的神色,点了点头。毕竟共和国的翼骑兵曾经创造过无数次奇迹,没人怀疑这次他们不会改写历史。
“城主大人,鉴于雇佣兵团今次优秀的表现,我建议还是由他们防守东门和北门。”基谢尔主教说道。
主教的话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可佛朗哥却提出不同意见。
“城主大人,以及各位。我希望把我的人调到西门去。”
“为什么佛朗哥团长。”安祖莫夫伯爵问道。
“因为西门的敌人是哥萨克。”佛朗哥回答道。
哪怕是皮德罗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佛朗哥要去防守扎波罗热哥萨克进攻的西门,可费奥多却似乎知道其中的缘由。
第一次的,他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同意了佛朗哥的要求。
“那么,就让民团的人和在册哥萨克派一部分人共同防守东门,我的骑兵队在后面压阵。”多罗宁又不管其他人的意思,抢先做了决定。
多罗宁如此做派,可以说是对安祖莫夫提出的军事议会制度的破坏,可老伯爵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沉。
 
第四十六章斯摩棱斯克之战(八)
风雪来的如此令人猝不及防,彻底打乱了攻城者和守城者的节奏。面对“冬将军”威力,不管是沙皇俄国的军队还是扎波罗热的哥萨克都选择了退避三舍。他们纷纷退却会了各自占领的村镇,等待风雪的结束。
可对于斯摩棱斯克的守军来说,漫天的大雪虽然逼退了敌人,可却也代替了人围困住了守军——在这种天气外出是极其危险的。
更为严重的是,城里的粮食已经开始不足了。暴风雪来临的第二十天,那些逃避兵灾入城的难民每天得到的救济,只有围城前的二分之一,其他的居民也好不到哪去。
而作为雇佣兵,彻辰他们得到的待遇还是要好于那些普通的居民。至少还有茶喝、有面包吃。
这会儿,彻辰和鲁斯以及他们小队的其他八个人正躲在城墙内的木棚里烤着火。这个木棚在之前的战斗中被火炮砸出了几个大洞,由于木柴现在也是稀缺的战略物资,所以彻辰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材料可以修补,只好用破布和烂毛皮堵住缺口。可即便如此,冷风还是不住地往里面灌着。
“真冷啊。”
彻辰将小手尽量地靠近篝火。在篝火上挂着一个铁皮桶子,里面正烧着茶水。
“来,把这些也烤一烤。不然硬的跟冰块似的。”一个叫弗朗西斯科的佣兵从身后拿出几个面包,放在了篝火旁。
这些面包确实被冻得又冷又硬,摸起来和石块一样。可即使烤了火,这样的面包也只是稍微软化了一些,如果谁直接吃了,保不住就会崩掉几颗大牙,其他的连队就出过这样的事儿。所以在烤软后,还要弄碎了放进热茶水里面泡着吃。
“真怀念故乡的牛排和牛奶啊!”弗朗西斯科使劲嗅了嗅茶水的香味,感慨地说道。
他这一番话,不出所料地引起了同伴的共鸣。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叹谈起家乡的美味,然后诅咒起该死的鬼天气和城主来。
“我觉得我们该知足了。前几天我走过街口,那里都是逃难的难民,他们吃的面包据说是用木屑做的。”彻辰挑了挑篝火,说道。
可他这一番话,不仅没有引起同伴的共鸣,反而挑动的大伙的不满情绪更高了。
“能一样吗要是没有我们,他们早被哥萨克们抓去卖给鞑靼人了。我们保护他们的性命和财产,他们当然应该拿最好的食物犒赏我们。”一个酒糟鼻的中年佣兵说道。
“就是,我听说那些军官们还有红酒喝有牛肉吃。”
“我还看见城里的民政官恰布林拿白面包给妓女付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尽情地咒骂着。
彻辰却是一脸的苦相,他本来想劝说大家知足常乐,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对。愿那些该死的家伙死后都去见撒旦。”
这时,在彻辰的背后,有人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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