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行云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荆无言
天夕提着银枪问“阁下可是恶虎山寨的头目,不知今日带帮中弟兄拦我四平镖局的去路到底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显而易见,留下几车货,速速离去吧。”
天夕没有再说话,黑衣男子又说“你四平镖局富可敌国,现如今这世道能有口安稳饭吃便算是大富贵了,取走九牛一毛不痛不痒。我这些弟兄都是走投无路才被迫当了贼,做完这一笔就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当个普通老百姓,从此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请成全。”
“呸!巧舌如簧,看枪!”天夕领着十个四平镖局弟子冲杀上来,黑衣男子自然知道言语解决不了问题,早就做好打算,大喝一声“上!”
两边人马厮杀在一起,过路的江湖客纷纷从酒栈里出来观看,却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殃及池鱼。
四平镖局本就是习武门弟,对付一些寻常的土匪强盗以一敌十尚且搓搓有余。可今日这些恶人的身手实在让镖局的弟子吃了一惊,他们各各内力不俗,身手矫健。几十个回合下来,天夕等人没占得半点便宜。
可四平镖局毕竟赫赫有名,那些弟子见敌人棘手,再不敢大意,开始认真应对。又是几十个回合下来,镖局优势逐渐明显。毕竟门规甚严,武学又精妙绝伦。比较之下难免相形见绌。
天夕等人越战越勇,那些恶人节节败退,已死伤过半。
哪知那黑衣男子先前一只没有出手,现今跳入人群三拳两脚便将三四名镖局弟子打倒。天夕忙迎上去救助,只拆了十几招黑衣男子一脚踢在她招架的双臂上。
天夕等人被逼的倒退四五步,只感觉手臂酸麻竟是已经受伤,想不到此人不仅内功深厚,就连外功也这般不俗
黑衣男子乘胜并不追击,继而说“我不想与你等为难,只想给自家兄弟讨个活计,请天夕姑娘高抬贵手!”
“说的这般好听,做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眼前这人武功高绝,眼下又有数名弟子受了伤,天夕不敢过于强硬。
“在下若说错什么还请天夕姑娘念在我是乡野村夫胸无点墨不予计较,但还请救我等兄弟一命。”
天夕心中早已气极,这家伙拦路劫镖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可奈何敌强我弱
四平镖局之所以在江湖成名多年盛名不衰,靠的就是名声,今日这趟镖若是丢了岂不负了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头日后镖局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可这样一来,我们
一时她不知如何抉择,踌躇许久才开口“四平镖局的东西绝不能丢”她抬头看着黑衣男子“你今日放我镖队过去,回返之时随我同去金陵我镖局自会安排你等兄弟。”
“天夕姑娘这是在为难我”
“有何为难。”
他没有理会,脚边烟尘飞漫显是运了内力“我不想伤人,只为钱财。”
天夕上前一步毫不退让,这有这么多江湖客看着,绝不能丢了四平镖局的脸。她手中银枪轻震
“既如此,得罪了。”黑衣男子杨开双掌迎着银枪夺上前来,速度
第23章 山色空蒙
“不怪你,要是真遇到个硬茬,我可就真跑了。”
吕老板拉着江清“不说这许多了,天夕姑娘,带上镖里的兄弟们赶快进去吧,饭菜可都冷了。”
天夕让恶虎山寨的帮众带走不知死活的向无极,事儿这样也算是了了。
千里之外
“哎哟,这路可真难走。”
“磕磕绊绊,痛死我了”
一个女扮男装的人牵着一匹小红马慢吞吞的走在坑坑洼洼的背上官道上,风尘仆仆狼狈极了。
她半天前踩中一个小坑扭伤了脚,又受不了路面不平坐在马背上的颠簸,现在一瘸一拐的接着马儿的力气走,倚着它。
马儿倒也乖巧,配合的侧过头让她靠住,步伐放缓。
她右手拉着红马儿的缰绳,直起腰左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看着快要落下的太阳
“吕老板,自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哦江少侠如何看出的”
江清举起碗里的酒水杨了杨“诺,单是这黄粱酒便不是凡物”
“谬赞谬赞。”吕老板敬了江清一碗,又问“少侠前两月才来的华北,是完了事儿就要离开”
“是啊,此行要去江南君子谷,送去家师故友的一封信。”
天夕问“不知江少侠师承何门”
“武当。”
竟是玄门高徒
“此来华北是拜访师傅的一位故友,受他所托前往江南送信。”
“不得了不得了,竟然是武当的仙人。都说武当人杰地灵,门中弟子前辈仙风道骨,得天地造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江清笑着说“吕老板太夸张了,你看我这样子哪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即便有一点,刚才也不会骑上马就逃啊”
在苦寒的华北呆了三个月,再过四天便要春分。气候日渐暖和舒爽,君子谷位江南之南,大概要二十日才能赶到,临行前老板准备的几大袋子的黄梁酒叫天夕和江清路上解渴
“天夕姑娘,我这就走了,江湖再见!”
“日后有机会,请少侠一定来金陵四平镖局,我们一定扫榻相候。”
“一定。”江清转身对老板说“吕老板,江清走了,谢谢你的美酒。”
吕老板笑道“经过华北来我这里坐坐,酒肉热茶都有。”
“一言为定!”江清一甩缰绳,红马朝南奔去。
黑夜里
“哼,宵小之徒也敢闯我雁王府!”林枫躬身飞起追向几个朝内院闪进的黑影,呼呼生风。
“枫哥,我来助你!”慕容秀秀也飞身上檐。
整个雁王府闹出这大的动静,下人婢女们全都提着灯笼点着蜡烛跑出屋子,府内灯火通明,各墙各院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北鸢、玉竹等几个丫头听见动静也披着衣裳从临江苑跑出来。
睡的最死的心萝茫然的问“北鸢姐姐,出什么事啦是不是殿下回来了”
“不是,不知道什么事。”北鸢哭笑不得,这丫头心心念念着那小混蛋,也难怪,以前只有那家伙在的时候府里才会隔三差五这么热闹,今日可真是难得的一回。
几道黑影从外院飞向湖心亭来,林枫和慕容秀秀紧跟其后。
噗!一个黑衣人闷哼的栽下摔在木地板上,原来是慕容秀秀的七海星幻针,其余几个同伙有了防备,边飞边用兵器格挡招架,那身手竟也是不凡。
胆敢擅闯王府,大胆!付博从演武台上飞来,和五个黑衣人在湖中心的亭子上打在一起,只拆了十几招。砰!的把五个人全都击飞,眼见就要掉进水里。付博心想世子殿下最爱这片湖水,绝不能让他们脏了,跳下去使出魁星踢斗和点水跳一人一脚踢飞到岸上
从外院赶来的林枫和慕容秀秀正和两人在演武台正
第24章 东厂都督
原本江清是想直接南下君子谷入雾竹门的,可想到师傅说入山后至少一两年方可修全《无妄功录》,届时就算有机会下山也去不得远
倒不如趁此机会往南四处逛逛
女孩问“爷爷,那个老伯伯是不是很厉害呀”
“哼!厉害什么呀,比起老夫可是差远了”
“可那天我明明看到他把湖里的水都弄到天上了哎!”接着又嘀咕一句“去年我钓到放走的一只小红鱼不知道有没有事。”
老头不服输的说“雕虫小技!”
女孩摆弄着手里雕刻的有些难看的木鸳,问“爷爷,你是不是认识他呀”
“那是,当年我、他和九宫”他说到这儿停下,伸出手接住一颗水珠“下雨了”
“恩真的下雨了”女孩刚开始不在意,突然“哎呀”一声“小雀还在外面呢!下雨一定会被冻伤的!”
“好,这就回去。”
老人跟在蹦蹦跳跳的女孩后面,衣袖轻挥,就要落在两人身上的雨点顿住,向两边落下
“这鬼天气,又下雨了!”吕老板瞧着外头大雨倾盆,模模糊糊在大雨形成的雨帘中看到一个人影骑着马朝这里跑来。
“驭”林婵灵拉住缰绳跳下马,跑进酒栈,所幸身上穿了一套蓑衣才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
“掌柜,可以让我的马儿也避避雨吗”
“恩,姑娘您先坐,我把马儿牵到马厩去。”吕老板戴上蓑帽撑起一把油纸伞出去了。
三个江湖客打扮的汉子盯住了林婵灵,从她进门到落座眼睛一刻没离开过。三兄弟对视一眼,彼此心思已经了然
不多时吕老板顶着雨回来,搓着手问“姑娘,要点儿什么”
“恩我要”林婵灵已经饿了很久,带的干粮根本支持不了少时间,途中又很少遇到客栈,才没多久已经瘦了一圈。
本来路上想着,只要遇到客栈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可到了地儿却有了顾及,这酒栈虽然偏僻,但躲雨的客人仍不少,一个女孩子开口就要大鱼大肉成何体统
毕竟是王府千金,还习惯不了江湖儿女的不拘小节。
“给我一碗米饭,一碗粥,再来一些牛肉谢谢了”
“好,我这儿还有自家酿的果酒,可要来一角尝尝”
林婵灵摇头“谢谢,我不会喝酒”
“哇,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同样在赶路的江清自然也逃不过这大雨倾盆,他带着马儿躲到管路大道南边松林里的一个山洞避雨。拿出一块烧饼啃着说“唉,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啊。”
“报”一个红旗卫从外面进来议事堂,低着头单膝跪下“报,东厂曹都督突然来访,不等通报强闯进来”
“强闯进来又如何,他轩辕狂浪可比不上皇甫睿。”阴柔的声音从堂外传进,穿着白衣官服,黑色披风,容貌细腻不下女子的人快步进来,身后还跟着六个手下。以及抽刀拦截却已受了伤的锦衣卫弟子
手下搬来一张软椅让这位曹都督和锦衣卫统领相对而坐,轩辕狂浪对他这无礼举动也不恼,挥手遣退手下。“上茶。”
曹都督只是看着轩辕狂浪,没有说话。
“呵”轩辕狂浪自然知道他的来意,却不明言“都督这般强闯进来,可真是失礼”
“听闻统领大人前日夜探雁王府,不仅一无所获,还被雁王爷扔出府门,这事儿自然是真的了。”他接着说“林姑娘早已出了燕京,你锦衣卫耳目也算遍及大江南北,可别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
“那为何你却要演这么一出夜探雁王府。”
 
第25章 大笑黄沙
义父告诉我,做狗比做人简单。做狗只要听话,而做人还要有一颗心
雨好大的雨死了好多人
很好,你们干得漂亮
霍全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
你做事甚合我意,我就封你为镇抚使吧
谢都督赏识。
其实我觉得做狗跟做人没什么分别一样都是活着
余孽再现,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听话,就得死!
“啊”昏迷的霍全猛睁开眼,看清几步外的篝火和感到脖子上的疼痛,紧绷的身子反而放松下来。
围坐的篝火旁的一个身着外域一群带着薄纱遮面的女子朝着被捆在树干上的霍全走来
“你们若是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就别白费心机了。”
她答非所问“我们明天就会离开这儿,会给你留下马匹和干粮。”
霍全看着她“为什么,不杀我”
“你也不过是受命行事,阉党当道,死的人已经太多了。”她两只手叠在一起,又低声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
说着上来就要为他松绑。
霍全不说话,仰头看着夜空呵,大漠的夜色,真是比金陵美多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忘记自己还是个人了
霍风公然抗命,你去行刑!
全儿,不要忘记我们也是人。
这,霍风是我义父啊
你也想伟令么
义父,对不起“嘶,咚咚咚”
我不知道义父为什么要抗命,我也不知道做人和做狗有什么分别。我只知道,要好好活下去就得听话,不要管什么是非善恶,不要仁义慈悲,什么人的心
“咳咳咳咳”
她递来一碗清水“来,喝点水。”
“谢谢”
“生身于乱世,不愿犬。束发乘风来,逍遥天地间。”作诗的人是偷袭霍全将他击晕的,他摸着下巴自得的回味着“啧啧,千古绝唱!”
另一个却大笑“哈哈哈,你个白丁,也学人家作诗哈哈哈哈”
那人恼羞,上前和笑话他的家伙扭打在一起!
霍全默不作声的瞧着,其乐融融
第二日,所有人是被轰乱的马蹄声惊醒,只见六个锦衣卫弟子疾奔过来。三人立刻反应,但也只是抵挡一时片刻,昨夜作诗的那人大喊“雪月,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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