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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这一坐坐走了许多时间。静默端茶水来,庄瑜也没请庒琂用,庒琂为了不显陌生感,倒自主的食用。如此陪伴。

    后来,小姨娘又来一回。

    见是要哭闹,子素示意庒琂离去。庒琂怎敢在此间走开自然留下继续陪伴和安慰。

    到底,她觉得庄瑜生在庄府,身为姑娘小姐,过得极其抑郁,有时候如自己那般,身心话语满腹,常常不能表达。此处怜悯,怜悯他人,也怜悯自己。与庄瑜能亲近,多半是这样的缘故。

    小姨娘由她的丫头伶俐扶着,病歪歪的模样进来,帘子来不及掀开,她的头脸已进来了,一面入屋一面哭道:“你求求太太和老爷吧,算替我求替你弟弟求了。”

    庄瑜哭道:“姨娘何必跟我说,自个儿求去不就得了。就算我口能说话,也是云淡风轻,落不入人耳。”

    姨娘道:“那你忍心这样看着你好歹是我生的呢,那边还有你亲兄弟,你怎就这样狠心呢我三番几次求你,你当看不见,是何居心”

    庄瑜咬牙掉泪,委屈呢,若说她不关心姨娘和弟弟,之前为她们所做的,所受的委屈不是枉费了姨娘着实冤她。

    庒琂自然不好插嘴帮谁,只劝姨娘道:“姨娘别哭,也别伤心。四妹妹心里一向关心姨娘的。”又亲自倒茶端水给姨娘,姨娘不接。

    庒琂很是难堪,起身立在一边。

    之后,姨娘再三说些难听的话语,多是讽刺庄瑜不认亲,骂她喜攀附。

    庄瑜又羞又怒,指着姨娘道:“但凡你争气,何苦生这样的弟弟来给我如今有脸指责我的不是,我犯了谁招惹了谁我静静过我的日子,横竖我是一个人罢了。姨娘有能耐,去求老爷,求老太太,叫我去,是什么意思呢未必姨娘把我当成我们东府的爷们,能说一二句顶天立地的话来怕是姨娘估摸算错了。给这样的身,给这样的命,你还奢求我做什么”

    说罢,嘤嘤直哭。

    庒琂不忍干站,略是上去,举手抚摸以示安慰。

    姨娘听后,更是不饶人,顷刻间,擦脸擦眼,拍手锤炕,哭得凄惨凄厉。

    庄瑜大约听得心冷了,站起来,巴巴地对姨娘道:“姨娘要哭,回去哭。我这还有客呢。”

    姨娘哭呀,肝肠寸断,一句一口“没良心”,终究由伶俐扶回去了。

    姨娘这一闹走,庒琂更加不好出言安慰了,想坐下陪伴,又觉得不合时宜。左右为难之间,庄瑜转脸给庒琂道:“这样的笑话,每每见有,今日让姐姐瞧见,让姐姐笑话了。”

    庒琂摇头,欲言又止。

    庄瑜又道:“姐姐看也看了,听也听了,若是烦心,请先回吧。他日有时间,我上门找姐姐说话。”

    这是下逐客令。

    子素趁机拉住庒琂,示意离去。至此,庒琂没再言语。出了庄瑜的屋子,一径向东府外门去,路上倒遇见大姑娘庄瑚,有丫头跟她说些话。庒琂去见过礼,门面话问候几句,便离开了。

    随后,回到中府,巧遇见大奶奶跟竹儿从佛院那边出来。大奶奶跟竹儿告辞呢,猛然见庒琂回来,决意来寻她,满心欢喜的。

    几人入镜花谢。

    一入屋,大奶奶便问庒琂为何就走了呢庒琂说没走,在东府四姑娘屋里,把那边遇见的事儿给大奶奶说一道。大奶那听后,叹息不止。

    庒琂自被北府软禁放回,时时刻刻想找大奶奶问话,打听府里发生了什么,如今正好呢,谁知遇见四姑娘跟姨娘闹,费人心神。

    大奶奶摆手,道:“姑娘别的事先不忙问,也不忙知道。我今日过来,本是想问问姑娘怎么被北府软禁了。骇得我半日了。”

    庒琂一愣,“呵”的声笑,心里极其欣慰,到底,大奶奶——慧缘——心里有她的,关心着自己呢。

    庒琂道:“此话说来蹊跷,要问得清楚,还得嫂子告诉我,这几日东府和北府发生了什么怎忽然间矛头都对准我了难道觉得我是个外来的,拿我作抵挡出气的不成可话说,她们为难你不呢”

    大奶奶摇头,道:“我还好,姑娘不用担心我。听姑娘这样说,我心里更害怕了。”

    接着,庒琂便把那日如何从北府离去,如何被人请留,如何去见曹氏,如何被曹氏移居,障人耳目软禁,如何巧遇鬼母,一件不落给大奶奶说。并问大奶奶可知道鬼母这个人

    大奶奶回说:“鬼母我不认识,府里有没这号人,姑娘心里该清楚呢!头先姑娘在暗道里,不正见过么想必是跟篱竹园那位姑娘是一路的吧,盗宝而来极有可能。不过,也不打紧,如今




第一百一十三章:背脊凉
    ,

    大奶奶忧虑的没错,纯光确实心怀不轨。

    纯光的病并未显得那样重,而是佯装成分居多。她师徒身入庄府多有时日,头先觉得是北府曹氏与府中人不和,让老太太生气了,“擒拿”她们过来置气。其后,老太太的做法叫她矛盾疑惑。老太太留她礼佛,表现是信奉的意思,再三思考,觉得事事蹊跷,庄府一时间惊现仙缘庵那几个逃离的人。

    老太太没有明言说什么,也没责难于她,可留在庄府,终究不安全。那两个祸根不知什么来历,竟能在庄府称姑娘、奶奶的来。这是纯光疑惑的地方,忧心的地方。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请求离开庄府,谁知老太太不放,理由颇多。

    纯光通过梅儿求助过曹氏,可曹氏没给回应呀!至此,纯光慌了,怕一日日留在这儿,命将不保。毕竟自己昔日对待那两人过于苛刻,手段狠了些,她们要是报复起来,如何得了于是,思来想去,趁身体抱恙,以求离开庄府自保。

    大奶奶和竹儿来探视,给出的答案明显:不能离开!

    又说可以请大夫。纯光想,她们庄府府里自己人不好对付,若是大夫,可私密传些话,让其带话出去求助,法子可行。遂而,大奶奶和竹儿说找大夫,纯光一口应下,便是这道理。

    这日,大奶奶称身子不适,让庄顼悄悄的去请大夫。为了让他请个守得住嘴的人,她特意给庄顼说:“爷,是肚子胃口不适,我看书上说,是怀子之喜。我又怕不准,不敢给太太们说。你要是稳得住,依我的意思,先禁口,让大夫来瞧,若是真的,我们给太太说去。”

    庄顼听到,高兴得不知如何,手舞足蹈,大奶奶怕他疯病发作,赶紧泼冷水:“八字没一撇,爷不许这般张扬。传出去,岂不是要我脸面难堪,爷也要遭人笑话”

    在庄顼心里,他与妻子婚后也有时日了,该有喜了呢,这事儿铁钉钉的,于是,安慰妻子道:“你放心,我寻个厉害的来瞧,我有门路好的大夫。等着。若是真喜,我得去老太太跟前磕头,报报去。”

    随后,庄顼喜之不尽地去寻大夫。同期,大奶奶写了书信,让蜜蜡拿去镜花谢,交给庒琂,她把寻大夫的谎言过程给庒琂说了,让她在寿中居作好里应外合的准备。

    不久,庄顼果然带一位大夫回来,到滚园内,也不需大夫避讳妻室,称兄道弟的叫大夫直接给妻子把脉。

    号了脉,大夫说脉象倒是乱中显喜,怕是早期诊听不出什么,如不然过些时候再来看。庄顼不依,说非要确定不可。大奶奶见机行事,赶忙劝说,或许吃坏了东西也有的,请大爷不要责难大夫。

    此处,大奶奶心虚。为何因大夫把脉时,大奶奶的手捏在手臂上,一松一紧捏了大血脉,大夫诊视的脉象怎是真脉自然是乱的。

    大奶奶劝了一回,庄顼才肯罢了,给了几个银子,让人打发出去。巧这时,大奶奶如同梦醒,想到一件事,忙让庄顼叫回大夫,跟他说寿中居那边有人病了,需要过去瞧瞧,老太太跟前的竹儿姑娘拜托给自己这事儿呢。

    庄顼只关心自个儿屋里的事儿,对寿中居的人不放心上,只道:“随你的意思。”

    又让人去把大夫叫回来,他自己则走去玩了。

    大奶奶再见大夫,把准备好的银两悄悄塞给他,贿赂一番,也没叮嘱什么话,只说:“我们府里人多,平日进出的大夫也多,瞧着您面生,不知您来过我们这儿几次算我头一回见,有个礼数的意思。”

    大夫推脱银子,推脱不去,勉强收下,道:“我头一回来,无功不敢受,奶奶这等厚爱,叫人盛情难却。奶奶有何吩咐,请说无妨,但凡我有一丝能力,一定给奶奶万方诊断。”

    大奶奶笑道:“日后常走,再见便是老熟人了。话说,一来生二来熟,你若诊得我这边好,他日各府里的人不得找你”

    大夫叹道:“我医术浅薄,不敢攀贵。贵府历来有御医级别的老医生来候医,府里也养有专门的大夫。奶奶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

    大奶奶道:“大夫何须妄自菲薄我年纪轻,不懂这些,却认人的。今日大夫你来给我把脉,我觉得心特别安。才刚这些,便是我的心意。望你明白。”

    两人说话,大奶奶是有目的重点,她重点了解此人可与庄府有来往来过几回。通过交谈,知道这人与庄府内眷鲜有往来。

    获取这些信息后,大奶奶放心了,说:“大夫不要觉得无功不受,我这还有一档子事儿得麻烦你再走动走动。劳务费就全在里头了。”这话,说得让人舒服,受之无愧。

    此处,可见大奶奶的为人处世,与她少时出身有关系的。此前有说过她的身份。

    大夫道:“奶奶有吩咐,请尽管说。”

    尔后,大奶奶告知在另外府上有人病着,想让他去帮看看,并说那边皆是女眷,要他这般那般注意些许。这等叮嘱和提拨,怎能不叫大夫感激

    接着,大夫远远跟在大奶奶身后,随她来到中府寿中居。

    入中府后,害怕老太太撞见,她不敢贸然直往寿中居佛院去见纯光。那时,庒琂作了里应外合,让子素出来接应,说姑娘病着,想请进去帮看看。虽然无人看到,但是戏份演得十分真实。

    大夫同子素进镜花谢。

    大奶奶没跟去,则去寻梅儿,把大夫来了的事说一番。梅儿说这会子正好,老太太吃了药歇下了,那些人都在里头伺候,眼目不会太杂,不必过多避讳。

    得讯后,大奶奶说:“大夫来时,刚好镜花谢的琂姑娘身子不



第一百一十四章:五月殇(上)
    大奶奶和庒琂联手窥探纯光,险得收获。那日之后,两人处事越发的谨慎了。

    不光谨慎处事,还谨慎对人。

    所谓对人,是对待庄府的任何人。

    对大奶奶而言,这一切还好,她是庄府的媳妇儿,压着性子隐在庄顼的背后,处处以丈夫和婆婆秦氏为尊,倒也万事无虞,无事能关联到她。对于庒琂而言,就大不同,她身份尴尬,是西府的女儿,却住在老太太府上,享受庄府至高的宠爱,可谁知,这份至高,竟然被曹氏踩踏得一文不值。如今,三喜仍旧困在曹氏的五指山内,不得踪迹出入。

    因此,苦楚,绵长不尽。

    时光流转,闲暇漂移,晃眼到了五月。

    五月,芳菲之月。去年今时,是庄玝的生日呢,庒琂还绞尽脑汁送她一支画眉礼物,再想,去年五月之前,发生太多事了,事事不堪回首,充斥着死难、离散、逃亡、生死,没有一件是吉祥如意的。

    去年的五月之后,庒琂便带上一副面具,苟且存世,如蛆虫般腐烂在庄府。

    这日,庒琂倍感思念亡去的父母,一早起来,让子素将院门关死。子素关去了。庒琂在屋里翻出些纸张,用剪刀裁剪出纸钱大小的块状。子素进来见到,很是惊讶,问她要做什么,她没回,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一面剪一面垂泪。

    子素坐下来,道:“不打算去西府了五姑娘生日怕是要来请的。”

    庒琂冷冷道:“有生自然有死,有死,必然有思念了。”

    那会儿,她拿起剪好的纸张,折出冥船纸花,分明是用来烧给亡人的。是的,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父母亡故,她和三喜在药先生家里,用这法子追悼,时过景迁,仍旧这般做作,真是凄凉。

    子素因看到这些,忽然想到,哦,她是思念亡故之人了。便劝道:“何苦呢清明的时候,我说要不要拜个香火,你说不用。你说是庄府的清明,不是你的清明。这会子,怎忽然伤感了呢。”

    庒琂没答复,却去把脸盆端来,将折好的纸钱花纸,烧化往盆里扔。子素见她不语,知她心伤得紧,便没再说,劳动起手来与她一同烧。

    将近烧完时,院外传来敲门声,并传来竹儿的声音。子素心慌,对庒琂道:“收了吧,寿中居来人了。”

    庒琂仍旧那般,没有避讳人的意思。

    子素“唉”的一叹,强行将盆子端走,再往院门去开门。开了门,见竹儿立在那儿,用手绢扇风,很是焦急。

    子素道:“怎么呢”

    竹儿也怪道:“我也想问你怎么呢大白日的你们主儿俩关起门来了,莫非是有好吃的藏起来吃不给我们知道”

    说是这样说,脸面是挂着笑的。

    子素笑道:“让你笑话了。我们姑娘在作画,没画出好的来,心烦呢,我怕外头吵便关门了,谁知,关门安静,仍旧画不出,她还将纸张烧了呢。”

    竹儿道:“奇了,你姑娘今年又是画画儿做礼物送人”

    子素笑道:“我听说去年送给五姑娘的不是画,怎说‘又’字四月那会儿,北府姑娘生日,我们姑娘倒是画了一幅。算不得‘又’。”

    竹儿被她说晕了,哎呀一声,道:“总之为礼物的事儿了,我来的意思,想问,姑娘多早晚出门”

    子素道:“你说是去给五姑娘过生日”

    竹儿道:“是了。老太太说,今年她不去了,姑娘要是去,帮捎礼物去,姑娘的礼物就随老太太的份子,不必自己备着了。”

    子素惊喜,感激道:“这正好呢,我们也急了几日,不知送什么好。姐姐你早该给我们说。”

    竹儿摇头道:“老太太也才说的,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子,哪能提前知晓。”

    子素一面说一面请竹儿进来,竹儿大约走到院子了,二人对说这些话。说完,竹儿忽然想到还有事务没完,道:“不进去了,你给姑娘说我来过了,向她问好了。过会子,我把礼物带来。”

    尔后,竹儿要走的意思,子素送她去门口。

    到门口,竹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怪怪地看院中,似乎寻找什么。

    子素不懂了,问她:“找什么”

    竹儿摇头,说不找什么,只把子素的手轻轻拉住,低声问:“你们院里的三喜有长时日没见,病了”

    子素猛然醒神,道:“是呢。”

    竹儿道:“严重不严重也没见你们来拿药说话,那日大夫来,叫瞧过没有呢”

    子素这才想起大奶奶那日请大夫来为纯光诊视的事,连忙遮掩道:“是呢,那大夫也帮瞧过了,说没什么,让多歇息,得了些急症,一辈子就那么一回两回的病。不能见油,不能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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