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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庄禄起身,要说话,不料曹氏抢先道:“在我这儿出的事儿,我料理就行。”

    庄瑚道:“二太太再料理下去,我们府上都赔上脑袋了。”

    曹氏恨恨道:“姑娘这话怎么说的敢情是打了贱蹄子,让府上人都脑袋搬家不成。”

    说着特地看了庄禄一眼,庄禄再坐不住,甩袖出去。

    庄瑚道:“这些礼上贡前拟了单子进宫了,这会子东西不齐全恐人家不收,岂不是欺君大罪。”

    曹氏听了傻眼了,吞吞吐吐道:“这……这……你们是骗我的吧”

    郡主道:“老太太说的。”

    曹氏听完,一屁股坐下。也没心思拷问彩琴了。眼泪竟死死朝外流。

    秦氏见曹氏不中用,就对地上的彩琴道:“丫头,你老实说,东西可是你藏起来的”

    彩琴趴在地上,咬牙道:“我没拿!”

    曹氏从椅子上起来,一脚踹在彩琴腰杆上,道:“贱人贱蹄子,你是恨毒了我才这样对我。不是你拿,是谁拿!你以为我不知道,长这副模样进来,不是敛财招惹二老爷,你干嘛来的。”

    彩琴倒吸鼻子,眼泪是冒出来了。

    这是比死都难受的侮辱。

    跟彩琴一同守夜的婆子,上前,跪下道:“太太,昨夜我跟她一同守夜,我后半夜睡着了,我……”

    秦氏冷冷道:“待会我再亲侯你。”

    婆子磕头如捣葱。

    郡主道:“早上到现在,人离开过这里不曾”

    管家道:“一直都在这儿,没离开半步。”

    郡主道:“那在屋里仔细搜过没”

    管家道:“搜过了,地缝儿都扣了几道,确实不见呀!”

    曹氏恨道:“就是这个贱人拿的!往死里打她才知道厉害。”又从贵圆手中扯下鞭子,也不管旁人阻拦,狠狠地朝彩琴身上打。

    就在这时,庒琂、庄玳、三喜、慧缘、湘莲赶来了。

    庒琂直呼:“别打了!住手!”

    众人回头,看到五人,庒琂手中拿着一块青玉如意。管家认得,心花怒放从庒琂手中接过。千恩万谢不尽。

    管家道:“是这了,是这了!太太,找到了。”

    听到找到失物,曹氏松了一口气,手中的皮鞭掉在地上。

    秦氏问庒琂:“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庒琂回头看了湘莲。

    湘莲跪地上,回复道:“回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是我们屋里的二爷拿的。我今儿给他换洗衣服才发现。正好看到琂姑娘和三爷说这边丢了进宫的玉如意,想着是不是这东西。平日里也没见过二爷有过。”

    郡主忙道:“二爷呢”

    湘莲道:“我们问过二爷了,二爷说是……说是昨日来过这儿,顺手拿去玩一玩。不曾想拿走!还说三爷撞见他的。”

    郡主朝庄玳脸面啐一口:“混帐东西!”

    庄玳道:“太太息怒,东西已找回,就放心了。我哪里是知道二哥哥顺走了东西,头日见他从这儿欢喜出来,我也奇怪呢。”

    众人让湘莲起身,庒琂颇为感激拉住她的手。此刻,庒琂才知道,送人娇花,手留余香,成人之美,因果善报。那日不是自己多嘴劝解郡主不要撵走湘莲,此刻这事也没个善终。闹大了,怕各大府被冠上欺君大罪,自己也因此连累。想想是万幸。

    只见秦氏道:“行了,把地上的丫头抬回老太太那去。”

    郡主怕连累庄璞,哀求地:“太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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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人道山长水又断(上)
    在南边,那时年月。庒琂还是叫卓亦亭的时候,有一位相好姐妹,她叫子素,复姓宫门。回想南边那些江水河流,水边那些草长莺飞,那些芦苇云絮,两人奔于期间,嬉戏。

    那时年月,花开正好,月圆三影,光阴荏苒,日渐消失,可还记得原野上,那一方土窑子,有一只鲜香的“土味鸡”

    子素不曾记得,卓亦亭不曾记得,庒琂却记得。

    兴许还有两人尚且记得,一人是宫中为媛妃的姐姐卓亦月,另一个步姐姐身后入宫的玙瑱。

    那时年月,姐姐说:“你三人,岁数相近,瑱儿最小,戾气大,皆不如亭儿,论大方沉着,瑱儿亭儿不如子素。”

    玙瑱九岁离开南边入京,子素哭了整整三日。

    后来,子素告知庒琂:“瑱儿直捣黄龙腹地,为苍生谋福。”逾过一年,入宫得封,便再也没瑱儿的消息。两人常常思念瑱儿,说终须一日复见,届时身份地位不同昔日,再见姐妹,必定君臣有别,儿时多少玩笑话那时也不能够了。

    每每如此,子素大哭一阵。除此,子素是雷打不惊,遇事不惮。可见几人的姐妹情分。

    庒琂随父亲入京,子素为此又再哭,道:“妹妹此去,可还有机会相见”

    庒琂道:“即便天涯海水,也有归流之时。待我他日进宫见了姐姐和瑱儿妹妹,告知她们,好叫你也来京都玩耍玩耍。”

    这一别,或是数年,或是数月,或数日。蓦然回首,往事历历。唯一不变,是儿时嬉笑爽朗声,还有波光里的倩影依依。

    入京时,子素母亲怕她伤心不舍,故关她在府里,任是叫唤,不给她放出。她生性倔强好强,翻上瓦顶,翻墙过街,在一口岸处,招停了庒琂。

    依旧是波光倩影,两相难舍。

    子素道:“若到京都,每到圆月,我在月下,指着它,便是见到我。我也同见到你。”

    可惜,那月份,庒琂不解分别长恨之意,还成心打趣,耻笑她。

    历历在目,分分愧悔。

    这眼下,她竟沦落到这样的田地。自己再不堪,如今也是珠玉满头,凤钗不缺,锦衣玉食,日日良辰美景。而她——子素呢

    庒琂越想越心慌,越是感伤。她坐在床边。

    这床上再大,也难容得她——彩琴——舒坦自由翻滚。

    庒琂静静坐着,任由泪水满溢。

    庒琂轻呼一声:“素姐姐。”声音跟蚊子飞过似的。

    床上,没有半分回应。

    三喜站在侧旁,焦灼。慧缘已端来清水,又拿来上次老太太赏给的金疮膏药。

    庒琂扬手示意三喜和慧缘退出去。

    庒琂道:“你们出去吧。”

    三喜和慧缘出去了。

    屋里,原该有的余温,瞬息冷却。冷得庒琂瑟缩,感觉到一丝丝的凛冽寒气沁入骨里。

    庒琂伸手,慢慢撩起她的乱发,露出那双傲世的眉目。可不是了,依旧清丽,只是多许多的愁蹙,还有污秽的泪痕。

    庒琂捂住嘴巴,戚戚悲哭。

    或许她有所触动和知觉,眉睫微动。她瞧得清楚对面坐着的是谁。

    只见她张大了口,无言长泣,同时,那条原是润滑的手,此时如枯槁一般伸向庒琂。

    庒琂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素姐姐。”

    子素声泪不断,直直呼:“亭……亭……”

    旧不见,必思念。若天涯相隔,还有满怀的希冀,若天各一方,还有诚心的守望,若阴阳相隔,还有无尽的念想。

    最怕此情境。

    虽不隔天涯,不失天地,不离阴阳,看到的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心遥意远。

    时值入夜。

    庒琂从凳子上,转坐在床边上,手握住子素的手。

    三喜和慧缘静静看着她们。

    子素焕然一新,愁蹙的面容已揩洗干净,顺直的秀发,柔顺乌黑。

    庒琂道:“才几日,姐姐越发美了。”话里多是安慰。

    子素笑道:“亭儿美得不可方物。”相互抬举之意,亦是旧时相互取笑的话。

    遂两人破涕为笑。

    于是,子素缓缓告诉庒琂她的经历,道:“我听我父亲说你府上在京城被抄了,卓老爷在城门示众。你姐姐在宫里被降了位分,你和眠儿弟弟下落不明,官府到如今还在满天下追查抓拿。我们府上也是因为一句话,说成忤反投洋,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买卖人当奴才的当奴才。”

    庒琂听着,哭不忍听。三喜更是愤怒,眼泪流得更是急剧。

    子素道:“我原想一死了之。可我父亲母亲还不知道流落何处,想着他日有重见之时,我才这般舍得偷生忍辱。今日猪油蒙心,多少苦都受尽,偏是顶不住这般侮辱,想寻死。我被卖到了京城,转手了两户人家,谁知,他们后来也触犯了大罪。这几日,才被这庄府转买了来。”

    庒琂声泪俱下,道:“素姐姐受苦了。”

    几人再哭一道,末了,庒琂给子素介绍慧缘,又给慧缘介绍子素。

    几人相识,稍稍打消头先那些悲伤。

    子素问庒琂:“妹妹怎么也在这里”

    庒琂没遮掩,三三五五一口气给子素说了。完毕,子素又为庒琂之遭遇哭一回。

    实在夜深,庒琂劝道:“姐姐安心就是,切莫再寻死。我这心,实在不愿看到这些。好不容期盼这样的情景,倒这样。如知是这样,我天天祝祷姐姐与我今生不见,盼姐姐一辈子平安。”

    姐妹相见,生悲,亦甚欢。

    庒琂问子素来到府里都遭了什么罪,子素怕庒琂为她去出头,只死死瞒着受曹氏那边那些委屈侮辱。庒琂哪里不知道的,心里伤心,终归应子素的心意,没表出来。心里头极致狠毒了曹氏等人。

    三喜道:“终有一日,好人好报,坏人一个都跑不了。”

    三喜的话让几人略宽心些。

    子素劝庒琂道:“妹妹千万不要因我而坏大事。”

    如此,子素留在镜花谢,日里,老太太传人过来瞧,送来药。郡主也差人送来御赐的良药。中秋那日,曹氏过意不去,让贵圆和玉圆拿些金银首饰过来,庒琂打发回去了,没要。

    中秋即日,庒琂摒开三喜和慧缘,单独给子素梳洗。慧缘倒寻事去忙,给子素烧水。

    三喜与别的丫头在花园玩笑,打探府里是否有传闻议论子素和庒琂的不好。

    玩笑间,曹氏的丫头玉圆来了,手里扎一把夹竹桃花。

    玉圆叫三喜:“三喜。”

    三喜素来不待见庄府主子们,对曹氏那边人等更是不待见。因掉头想走,避开她。

    玉圆又追上前,扯住她:“三喜妹妹,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跟其他姐妹玩都不搭理我。”

    三喜冷笑道:“姐姐说笑了,我们姑娘是外面来的,比不得府里的太太姑娘有身份,我们下人自然也……”

    玉圆道:“你说的什么,你我都是下人,这些个话只有主子说的。好妹妹,我给你赔不是。素日里,怪我不会说话,有惹得你跟姑娘不开心的地方,你多担待。”

    三喜扯了下嘴巴。

    玉圆道:“我是巴心巴肺的,三喜妹妹好歹也是领我的情。好歹今日是中秋,没有这么膈应人的。”

    三喜忸怩道:“听不懂你们北方人说话。我们想法简单。”

    玉圆见三喜话里有些转机,忙道:“我常日跟我们那边说,好歹要识趣,姑娘是老太太心头肉呢。我瞧三喜妹妹也是直爽人,但凡这样的人,才能招姐妹们喜欢。”

    三喜被奉承得有些不好意思,终究年纪小,耳根软。

    玉圆再道:“我们太太也是无心的说话。你给你家姑娘说说,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做下人的,总得给主子个台阶下不是”

    三喜想起庒琂的话,提防要有,也不能时时针锋相对。故缓了声色。

    玉圆瞧出意思,遂把手中的夹竹桃递给三喜。

    玉圆道:“拿着,今晚中秋大宴,姑娘戴上,可是要艳压群芳,姑娘里头出挑,老太太要打赏的。姑娘得了头儿,丫头也得赏呢!”

    三喜还是不要,玉圆道:“那就是不承我的意了。白给你低声说那么多,原我是多情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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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人道山长水又断(下)
    此刻,在中府寿中居。

    外宴大厅,爷们一处饮用。里内是闺闱内眷,远远隔一道长画屏风,外厅是王公亲戚人等。到了时辰,管家响了开宴鞭炮。

    外厅爷们觥筹交错,称兄道弟,绵延不绝。

    里内,老太太主客,团团和和,一应家眷女客,倩然有礼。一时间,夜光明珠,琼瑶佳酿,席席尽欢。

    老太太笑对众人道:“爷们开动了,我们这边也不要停下了。来。”举杯共敬,仰头一杯。

    主桌上,老太太上席,左侧为首是秦氏,曹氏,右侧首席是郡主,次之是幺姨娘,小姨娘。

    老太太侧头对郡主道:“哪桌是和顺府的哪桌是佟府的”

    郡主听到老太太问,笑着站起来,走到和顺府太太这边桌子。

    郡主客气道:“和大太太,我敬您一杯。”

    和大太太客气道:“郡主请。”

    郡主故问:“大少爷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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