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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休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锦

    然而往深里想想,杜砚修便不作声了,且越想越惊叹,这哪里是儿戏这简直高明啊!

    这个案子拖得太久,已经时隔近十年,受害者曾氏的尸首深埋地上,早已腐烂不堪了,哪里还看得出到底真是从山上滚落的,还是被钝器击打致死的

    且此案也无任何目击证人!

    曾氏的小姐妹为免惹祸上身,从一开始便躲开了,压根就不敢站出来为其作证,不敢说曾氏死前没多久与她见过面并抱怨过家中不睦。

    因而常熟县当时驳回此案的理由便是曾家举证不足,不予受理。

    如今就更不可能有证据。

    可是百里星台根本查都不查,不由分说闪电拿人,是攻其不备,吃准了司安熬不住严刑逼供!

    只要犯人肯招,什么都会有的!

    不用说,此时此刻怕是曾家的人和另外的知情人早就被保护起来了!

    杜砚修想到这儿,背上已被汗水沁湿了。

    好一个状元郎!

    真是好快的心思!

    而且此举分明是为了讨好郡主做下的。

    试想若是郡主知道了常熟司家的杀妻案是由抚台大人经手的,无论最后的结果是证据不足地驳回,还是为了在官场上攀交情抹平一切,郡主即使能够理解,也终究难免心中膈应。

    毕竟是杀妻啊!

    再者女子都容易同情弱小,臣服强权。

    然而本朝有多少人能够在清河郡主跟前逞什么强权充什么老大!

    以此来看,清河郡主会帮扶一把曾家的可能性是极高的,抚台大人大约正是懂得清河郡主女儿家的心思,或者说了解清河郡主的性情,方才有此一举的吧!

    陆复临看着杜砚修恍然大悟的神情,脸上却并无太多喜色,百里星台太聪明了,一下子便拿捏住了事件的七寸!

     




第一百七十七章:巧合?
    再一次,陆复临面部开始抽搐,这一次是笑着抽搐的,却不是春风得意的笑,而是怒极了!

    这山间气温低凉,杜砚修的额头有点发冷,连吸气都不大均匀,忽长忽短,忽快忽慢,怎么调节发现都似乎不大正常。

    他派人下去通知司爵接父母及弟妹孩子,结果却获悉司爵被锡城县的一帮地痞砍伤了。

    理由很强大,是由于往日的宿怨,利益纷争。

    再合乎常理不过了!

    常熟县与锡城县毗邻,两县接壤有几处坡地的野桑树与野蚕品质极佳,出的生丝能织出上等的贡缎来,价格是普通绸缎的十倍,因而向来最为机户们垂涎。

    而司爵有个身份便是机户,坐拥织机数百架,机工千余人。为了争夺这几处野桑园,曾与锡城县的机户徐兴博不止一次大打出手,先前就流过几次血。

    这一回更是闹大了,徐兴博不声不响搞了个突袭,当时司爵正在茶楼与人喝茶聊商,身上被砍了几刀,手下死了四五个人。

    只这样的话也还罢了,问题是拿了司安的巡抚护卫根本没有将其押回苏州府牢狱,而是不知去了哪里。

    这一切若说是巧合,那巧合简直是百里星台的亲戚了!

    然而若说是百里星台手太快,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他一个读书人,两榜进士出身的京官,不过初初做了两年的左通政,大抵晓得江南道这片官场的关系网也就罢了,可江南道底下的势力纷争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再说,他又是通过什么人使唤到徐兴博的

    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一切皆是从无到有,都是需要时间积累,多少总要有个过程。

    何况也从未听说,也未见过他身边有什么谋士幕僚之类可以辅佐的人物。

    陆复临毫无心理准备地吃了这一记闷棍,简直不知是哭合适还是笑合适了。

    他最近几年过得太顺风顺水,很少再遇到如此频繁的挫折,竟忘记如何沉住气了。

    “这个状元郎还真有意思,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嘴角的肌肉都禁不住细微而剧烈地颤抖,“苏州府人才济济,出了多少状元探花,依你看哪个能与他一较高下”

    杜砚修也没搭理陆复临的气话,只想了想道:“司安会不会被押往锡城县了我还是派人下去找着顾允执问一声吧。”

    陆复临冷哼了一声侧过脸去,气得肠子发绿打结,真是丢人呐,他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苏州府这么大个地方,他藏个人还非得去哪个衙门不可!”

    只消将司空扎手扎脚塞住嘴巴往哪个角落里一丢不就行了

    如今怕是连认罪签字画押都弄齐全了!

    杜砚修叹了声气,他的人得知司爵出事之后,便气都不歇地赶着去司爵在村里头的老宅,却发现连司父司母还有一双儿女都不知去向,说是司爵着人接往县城去了,可司爵哪里着人接过

    这不还没来得及吗!

    瞧着杜砚修灰败的脸色,若非跟着他时日久了是个信得过的,且苏州府衙派出的差役一来一回于时间上也是说得过的,陆复临还以为是杜砚修叛变了呢!

    这件事本就是他们挑的头,可竟让百里星台后来居上。

    “如今状元郎人呢”陆复临手上摆弄着一枚细腻欲化的田黄印章,这是块难得的有灵魂的赤蜜红田,富贵逼人的温润之中蕴藏着秀雅的骨气,坚硬却圆润没有棱角,柔软得让人产生想要含进嘴里的冲动。

    陆复临的眼前浮现出百里星台稀世的容颜,还有深藏不露沉静无波的身姿。

    像他!简直太像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多留心
    来到苏州府以后,水寒成了青园外院的大管家,一应总理门房、回事处、随侍处、车马房、值更房,以及外书房的各项事务,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

    可如今这内院里头的事,却也不是小事。

    自打那晚水寒窥破李小仟与刑莲湖之间的暧昧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瞧着李小仟与自家爷渐行渐远,大有分崩离析之状,水寒都难过得已经做好了与冬暖擦肩而过、并且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可没想到前些日子百里星台突然让水寒关注内院,水寒当时的感觉是活着就有希望。

    虽说水寒身为一个男子,成日介留意着自家爷的内院感觉上并不妥当,然而他也晓得,那是没有法子的事。

    以往在大都东府里头之时,水寒负责为百里星台看着外院,但凡外院有了什么风吹草动,没有百里星台不知道的事。

    而如筠则是百里星台在内宅的耳目。只是作为李小仟的大丫鬟冬暖,于身份上何等要紧,生生受了两次莫大的欺辱,且后来那一次引得李小仟动了大怒,可百里星台事先竟都一无所知,因而不用说,百里星台对如筠的信任已经坍塌了一半了。

    也正是因为冬暖,就连水寒都对一起长大的如筠灰了心。

    百里星台琢磨了一会儿道:“香雪院的事怕还需得你上心些。苏曼姑姑过几个月是要回大都侍候皇后娘娘的,王嬷嬷又不在,秋叶几个虽说得力,到底年纪轻没经过事,再说奶奶的性子……你再多留心也不为过。”

    胡来两个字他还是不说了,得给李小仟留些颜面。

    人家可是正室,还是郡主呢!

    水寒听了这席话,当下的震撼先不说,一股子狂喜简直从脚底兜上身来,热血如岩浆般直冲上脸来。

    眼前他仿佛看见了冬暖在向他招手。

    “小的晓得了。”

    百里星台见水寒虽强自镇定,却高兴得连声音都不一样了,不禁有些好笑,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

    水寒虽说激动得脸有些发红,却也明白此刻不是高兴的时候,不过须臾之间,他便头脑冷静下来,继续回禀尚未说完的正事:“爷,今儿早上侍玲出了趟门。她一个人去了端雅斋,和门房上说的是出去为柳姨娘置办书画用的纸笔。”

    百里星台见水寒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递上来:“侍玲上了端雅斋的二楼,我们的人不敢打草惊蛇,没敢跟得太近,只是侍玲在回来的路上不巧遇到了神偷,丢失了荷包。”

    百里星台了然,接过那雪白的宣纸铺展开来,只见纸上竟是一名仕女的画像,十七八岁的样子,瘦弱美貌,意外地有些面善,可却一时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遂问道:“此人是谁”

    水寒其实也不无思量,毕竟侍玲如此行为实在古怪:“爷可还记得夏花在运河上救下一名落水的女子年龄样貌与这画像上的女子是极相像的。”

    “是在锡城县那一段河道”百里星台回忆道。

    “当时常州府已过,只尚未到锡城县。”水寒较真般地纠正道。

    百里星台不无疑惑地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眼下仍在青园。当时大船停靠在锡城县码头之后,夏花曾托人前去打听哪家有丢失的姑娘,却没有打听到,又在锡城县衙留下口信,只至今未见有人上门寻回。且小的听说那是个哑女,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又十分内向胆小,因而救起来快个把月了,依旧不明来历。”

    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划过脑海,可却快得抓不住痕迹



第一百七十九章:汗流浃背
    杜砚修听了百里星台的话,心怀鬼胎之下目光闪烁得有些胆怯。

    状元郎这话实在太过刁钻。

    广施仁政!

    他方才自己表现出一副仁德爱民的样子,状元郎用这个词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分明又像是有嘲讽他在苏州府称王称霸的意思!

    难道……

    然而杜砚修暗中细细打量着百里星台,却又见他淡然静默,全然没有半分尖锐刻薄。

    所谓揣人要察其言,观其色,闻其声,视其行,然后推知其心之所趋。

    可是这位新上任的抚台大人虽年纪轻轻,却是半点纰漏都没有,行止随和,言语之间不骄矜不示弱,真是令人无从窥探揣度。

    杜砚修觉得自己这十多年的官真是白当了。

    其实他实该就此打住,回去品味品味百里星台方才的言中之意,然而再作打算,再往下“游说”已是大忌了。

    然而一则杜砚修觉得百里星台过于年轻,为官不过两年多时间,未必真的熟知官场套路,或未脱书生意气也未可知。

    其次实在是他肩负陆复临指派的任务,得尽早完成才好,这拖一日功夫便多一层变数的可能。

    因而杜砚修决定死缠烂打下去,当下又空杯般地道:“得抚台大人玉言,下官真是惭愧之至。修不过是久惯牢成而已,对日常做熟了事心中有数,可但凡有些不同便常常不知如何做方才正确,深恐行差踏错,毕竟民间疾苦声,枝叶总关情。”

    说完作揖道:“还请抚台大人不吝训教。”

    百里星台见此情形目光微微动了动,面对如此客套,却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杜大人如此倒教星台心中甚是不安了,皇上着星台至江南道巡抚地方,虽说有纠正刑狱之责,却也止于纠正二字,杜大人不曾错判什么案子,亦不曾冤枉一处百姓,又何必如此战战兢兢,倒显得星台威势过重了。”

    完了深深地看了杜砚修一眼。

    杜砚修慌忙低头躬身连称不敢,末了却又真诚地笑道:“抚台大人代天巡狩教化万民,下官若能得抚台大人指点一二,那是何等荣幸。”

    百里星台见他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言语舒朗,却又这样坚决,心下愈发地好笑,真当他来了便是由着他们搓揉的么

    因而也谦让道:“星台乍来到江南道,一时只见杜大人治下的苏州府风物雄丽,人才辈出,正要悉心向杜大人讨教一番,却如何当得起杜大人一句指点”

    杜砚修汗颜,脸上尴尬得直抽抽,两人这样亲切地你来我往,实则你推我挡,却又都耐心十足,何时是个头!

    这状元郎自始至终以逸待劳,话都给他说尽了,行止间又令人如沐春风,若是假意亲和,那还真是个难缠的人物啊!

    “使不得使不得。”眼瞧着不能完成陆大老爷交代的差事,杜砚修一个灵机,趁着百里星台话语之中的裂缝,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常熟县令乃当地父母官,主一县之治,不可久离任上,下官自当将常熟县的县丞调拨过来为抚台大人答疑解惑。”

    百里星台当下便沉吟不语,一时



第一百八十章:相信
    入夜,到了就寝的时间,李小仟沐浴之后换了件山茶红绣梧桐凤凰的云布衫子,长长地垂至小腿处,下面是豆红绣蘅芜的云布裤子,绛紫樱桃杏色底蜀锦软底靸鞋。

    抹了香露之后,头发便也干得差不多了,她拿着一柄黎宛才绣好的纨扇在手中欣赏,那上面有两只喜鹊冲着一只闯入地盘的野兔发出示警,神形毕肖活泼有趣,且更奇特的是,这是一副双面绣,扇子背面同样绣出了喜鹊们与野兔的背面,真是精妙绝伦。

    李小仟笑吟吟地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绣工如此了得,真是有天赋啊。”

    黎宛听到夸奖笑得眉眼儿弯弯地,踮了两下脚儿高兴道:“奶奶不嫌弃奴婢绣活粗陋,奴婢往后便多绣些,反正奴婢啥也不会,只会拿针线。”

    听得夏花扑哧笑道:“一夸就得瑟,要不要这么显摆。”

    秋叶上前睃了两眼,也赞了两句,又道:“这花样子描得不错啊!你们这绣工好的这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巧,以前我见暖丫头也是,随便依葫芦画瓢那么一下子,就和原物一模一样,真真是厉害得紧。”

    李小仟点点头:“此言不差。”

    黎宛却笑道:“这哪里是奴婢描的,这是爷给画的呢。”

    不仅是李小仟,一屋子的丫鬟皆愣了下,黎宛见状不明所以,忙道:“有一日清早,奴婢借着天光给奶奶赶一块罗帕,爷去外院的时候正巧路过,因而瞧见了,只问奶奶的扇子可都绣了。

    “奴婢回话说先前给奶奶绣过一柄扇子,爷却说如今天气炎热,且这江南多小虫子,奶奶的扇子多备几把总不会错的。当下便让奴婢送了几幅素绢去外书房,爷给画了五幅,让奴婢赶紧拣可意地绣出来先给奶奶用着。”

    秋叶夏花与春生皆面面相觑,连之风也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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