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休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锦
刑莲湖另一只手紧紧拽住车壁上的抓手,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李小仟不至于被硬物磕伤:“怎么回事”
随之便准确地一脚将冰鉴踢出车厢。
“马疯了。”外面驾车的白起卫与之风正在竭力设法让疯狂朝前冲的马停下来,但是似乎做不到。
李小仟乍然被惊醒,见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已被颠得七荤八素,觉得脑袋快要晃掉了。
“莲湖哥哥。”她好怕。
“乖,好好抱着我。”刑莲湖分心安抚她,紧跟着硬着心肠对外吩咐道,“杀掉一匹。”
话音才落,便听到箭矢破空而来的啸声,有利箭穿破柔软的帷帘,叮地一声牢牢射入他们头上三寸的车壁之中。
气势凶悍。
“大人,有刺客!”车外有白起卫在喊。
“废话!”刑莲湖立时道:“留下马。”
又有利箭带响而来,刑莲湖带着李小仟翻滚开去,他们原来待的地方便钉入了五六发连珠箭矢。
刑莲湖冷笑,好厉害的弓箭手!这是要将他们射成刺猬么!
奔跑了一段路之后,忽然追着他们的箭矢稀疏了,却又听得马声惊嘶,紧跟着便是一番剧烈的撞击,刑莲湖与李小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随之飞起,车厢轰然砰地一声,翻了,因速度极快,随着惯性又控地一声,再翻了个身震得地动山摇般,方才停下。
整个过程在眨眼之间完成,刑莲湖所想得到的,便是紧紧护住李小仟。
可是李小仟经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撞击和折腾,早晕了过去。
再听外面,已是杀声四起。
“郡主,大人,”是之风的声音着急的低喝,“你们还好吧。”
“外面怎么样”刑莲湖的声音阴沉到了极点。
“正在收拾呢。”
“把十个弓箭手统统找出来。”
“是。”之风应下后,高声喊道,“弓箭十。”
过了一会儿,兵刃声渐消,之风在外头道:“郡主,大人,没事了。”
刑莲湖将李小仟抱出马车,放眼望去只见横七竖八满地尸首,但此刻他没有半分心思,只冷冷地吩咐道:“回青园。”
青园内,百里星台正在书房与杜砚修说话,猛听得门外水寒压抑的声音:“爷。”
百里星台心下咯噔一记,眸中有暗芒掠过:“进来说话。”
水寒急步上前,行了礼便道:“爷,刑大人派侍卫来报,奶奶在去沧浪亭的途中遇刺,眼下晕了过去,刑大人正带着人往回赶。”
水寒话未说完,百里星台腾地从椅上站了起来,猛然觉得胸口有尖锐的东西狠狠地捅了进去,绞得他浑身痛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百里星台往前走了两步,眸中已全是猩红的杀意,只是言语之间尚算冷静:“圆子!”
圆子
第二百零四章:嫁祸
窗前的草地上栽着一丛丛的千日红,小蝴蝶在其中飞高落低,矮小的桂花树显得亭亭玉立,再远一些几树垂柳倒映在小河里,一只黄狗在树下追着尾巴嬉戏,河上架着精致的桐油木拱桥,再远就是通往山里的路了。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幽静空旷,鸟语花香,是隐者的乐园。
“赵先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顾明远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钧窑的茶盏砰地一声跳了起来,盖子杯身和茶托随着桌面的震动分离了一下,叮当一声翻了个儿,茶水从桌上倏然呈直线流到地面。
顾明远只觉头上悬了把明晃晃的尖刀,他的老脖子虽然已经皱巴巴的了,可顾明远一向还是很爱惜的,可眼下、唉,怕是要朝不保夕了。
确实得砸碎点什么方能缓释这种愤懑的情绪。
赵锟看着顾明远失态,连须子都翘了起来,遂不以为然地道:“大老爷何必动怒呢。”
顾明远见对方无事人一般,简直不拿他的命当回事,也不拿他顾家老小的命当回事,心中不免有种身不由己的后悔:“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偏偏就等不及了呢凡事不可急躁,所谓预则立不预则废,总需从长计议方可成事!”
“那赵某还要多谢大老爷指点。”赵锟扯了扯嘴角,用醇厚温雅的声音。
将顾明远噎得别过脸去。
“你放心,此事总不会牵连你的家小。”赵锟虽然才四十出头,满面红光,但却思虑过重,华发早生,一袭淡蓝色的松江细棉布穿在身上,倒像是个不世出的读书人。
顾明远被识破心思,当下有点尴尬:“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若是不小心出点纰漏,我顾家能讨得了好”
赵锟点点头,笃定地笑了:“大老爷心思清明!”
当下又道:“说来也好教大老爷放心,此次自会有人顶在前头做替罪羊。”
顾明远乜斜着眼,似是不尽信:“此话怎讲”
赵锟很有成算地叩了叩几案道:“有人先对郡主动了手,并且在青园活动开了,否则的话怎么会被咱们的人察觉而且此番首尾都处理得干净,绝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更遑论牵连大老爷了。”
原来是混水摸鱼啊!顾明远望着赵锟,心下不知是何滋味,这些人永远神龙见首不见尾,鼻子比鬣狗还灵,消息快得惊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人从本朝开国起便代代躲在顾家,近百年来顾家能够崛起这些人功不可没,然而顾家几经试探,却至今对他们都摸不到底,所以轻易不敢得罪啊。
“是什么人如此不知深浅”顾明远眸中闪过算计,他心下虽然已有猜测,多半是陆家没跑了,但是事情太过复杂牵扯又广,他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好。
赵锟抿嘴一笑,用缠着蜜蜡念珠的手理了理袍子,又摇了摇一年四季都不会放下的羽扇,轻描淡写地扫了顾明远一眼:“这世上总少不了有胆色的人,你我胆子不够,不代表人家没野心啊,呵呵呵。”
顾明远知道赵锟在寒碜他,当下牙有点酸。
于是弯下腰来,厚颜拱了拱手:“还请先生赐教。”
一不小心事关性命前程,他要脸皮有什么用丢开也就丢开了,何况也只是暂时的。
赵锟在桌面上用手指写了个“二”字。
顾明远头皮一凛,这可从何说起
“徜若被这位先得了手,咱们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赵锟自哂地笑笑,可那神情分明是志在必得的。
所以,这才不得不见机行事,下手要快要利落更要决绝,嫁祸于人什么的也毫无负担。
顾明远却不像赵锟那样乐观,眉头皱得死死地,要真是二皇子插手,最后他能吃到什么捡块啃剩下的肉骨头
越想越气馁,越想越觉得没意思。
终于不耐烦
第二百零五章:唆使
蝉声渐嘶,微风渐熏,吟霜坐在窗下的榻上,眼前绣绷上的凤凰花如同火鸟,在易碎的旧梦里明媚鲜亮,散发着微香。
辽阔而高远的蓝天,雪白绵软随风飞走的云朵,重重叠叠遮天蔽一团团如火焰般的凤凰花,只消轻轻摇一摇,便落下漫天轻细的红雨,如诗如画。
还有年少时的暮白,虎头虎脑扔给她一架绳梯:“怎么样,要不要上去”
他的牛眼睛显得很认真,焕发着友好的生机……
“姑娘,这是什么花”松鼠的声音带着赞叹,吟霜扭头朝她望去,只见她目光湛亮,笑容真诚,吟霜微笑,心底默默地:这是凤凰花。
“这世上真有这么美的花这是神仙种的花朵吧。”松鼠兀自天真地笑起来。
吟霜愣了一下,她想点点头,但是很快,口中泛起一种遥远却清晰的酸甜,却又裹挟着沉重而无尽的苦涩,复杂得令她笑意阑珊,凄凉垂眸。
“松鼠,松鼠。”有妇人在门外用低低的声音喊了两下,似乎有些焦急,又不敢声张的样子。
“阿虎嫂子什么事呀”松鼠小步软地迎到门口。
“养院仿佛出什么大事了,一团乱,我听人说你夏花姐姐急得直哭你,真教人担心,你小孩子脚程快,快去瞧瞧出什么乱子了”
“是吗!”松鼠心头一惊,转念又犹豫道,“可是……”
“你是担心白鸥姑娘放心,有我在这儿呢,你快去快回就是了。”那妇人很有主意地道。
松鼠想着比自己年长的嫂子总归行事稳妥,果然转对吟霜说:“姑娘,要不我去正院瞧瞧便回,可好”
见吟霜点了点头,松鼠遂又向阿虎嫂道:“劳烦嫂子替我照应一下,只白鸥姑娘胆儿小,你莫要高声,会吓到她的,只消安安静静陪她坐一会儿就成。”
“知道了,你放心就是,去吧。”妇人很亲善地道。
吟霜听那声音有点耳熟,仿佛就是那晚塞字条给她的那个妇人,待转头看过去,果然那妇人巴掌大的脸,笑意有些微凉,鼻子上有颗黑痣。
只见那阿虎嫂望着松鼠出了院子不见,方匆匆来到跟前,凑近了问她:“姑娘,你回信写好了没有那位沐先生可等着呢。”
吟霜猛然从阿虎嫂口中听到逄暮白,不由得吃惊,却又见那阿虎嫂甚是着急的样子,催促般地问道:“怎么,你没写”
她低下头,一时竟难分辨这阿虎嫂究竟是否真的认得暮白。
若是不认得,为何此人竟分明提到他,可若是认得,为何那字纸是假的
“沐先生很担心你。”居高临下的阿虎嫂有些不耐烦,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吟霜,只见吟霜闻言浑颤抖了一下,阿虎嫂方松了口气,想来这丫头被这一句打动了。
“他为你夜悬心,寝食难安。”阿虎嫂当即决定再接再厉,目光闪了闪,嘴角带着讥讽,言语之间却感叹道,“再这样下去,恐是撑不住要病倒了,姑娘你如何忍心呢。”
吟霜越发低垂着脸,眸中漫起摧心泣血的薄
第二百零六章:受刺激
江南最无的莫过于秋老虎,明明已过了白露,却仍然不关秋天什么事,午后的艳阳依旧毒辣炽到令人烦躁。狂沙文学网
除了晴朗的高空下囤着大朵大朵散开的白云之外,夏天拖着尾巴一步三回头,无赖般迟迟不肯离去,捱过了长长的苦夏的人们,皱着眉儿叹了声气,快了,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过去了。
陆家的门房慌不择路,在半路险些撞到二老爷陆复忱的上,他站定之后一边拭着汗,一边着急禀报:“二、二老爷,门外来了一大帮子人,说大少爷在扬州的赌坊输了银子,他们是来要账的。”
陆复忱脸上带着惊讶,目光似笑非笑,轻悠悠地问道:“什么”
“那帮子人说要找大老爷,手里有大少爷立的字据。”门房见状偷偷觑着陆复忱的脸色。
陆复忱的脸色便暗下来:“告诉他们大哥不在家。”说着便拂袖要走开。
“二老爷,大少爷在他们手里。”门房苦着脸道。
陆复忱闻言顿足,眸光闪了闪:“将他们带去花厅候着。”
一刻钟之后,陆府的西角门打开,二管家打着马飞也般地蹿了出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陆二夫人杨氏扭着小肥腰、眉飞色舞来到正房大院,早有丫鬟往里通报,又有丫鬟打起湘帘,杨氏先敛了笑意,朝里张望了一眼,却不见钱氏的人影,这才提起绣着金线的湖丝裙摆,一脚跨了进去。
进屋只见钱氏正凝神静气地歪在榻上看书,一旁的琴桌上还闲搁着焦尾琴,案几上的香炉里点着幽兰香,她走过去带起细风,袅袅的轻烟有片刻的散乱。
“大嫂真是闲逸致。”杨氏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讥嘲,等会儿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心。
钱氏抬头,将杨氏未及遮掩的神悉数看在眼里,这就来了。
“弟妹今儿怎的有空,没有午觉”钱氏恬淡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书卷。
杨氏见她无事人一般,遂笑了笑道:“遒哥儿着人捎信回来,说今年中秋要随夫子外出游学,增广见闻,实在不能归家了,因而向长辈们告假请罪。”
“男儿有志,志在四方,遒哥儿是个上进的好孩子。”钱氏真诚地笑了笑。
杨氏低头挑眉,顿了顿笑问:“遇哥儿最近可有消息”
“不曾收到什么消息,想来中秋是必要回来过节的。”钱氏肯定地道。
杨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悄悄地问遒哥儿的小厮,说最近在书院里头都不曾见到大少爷,我还以为遇哥儿也外出游学去了。”
钱氏的面子掠过一丝疑惑:“怎会”
“原来大嫂竟什么都不知道”杨氏故作担心地道,眼底的讥讽更浓了。
“知道什么”钱氏茫然。
“方才我听到门房传话给复忱,听说遇哥儿前些子逃学,跑去了扬州赌坊小试手。”杨氏说着顿了顿,觑着钱氏已僵住的脸,心里的暗爽成倍地增长,“如今赌坊来人了,说遇哥儿输了十万两银子。”
钱氏不由得危坐起来,皱起眉来:“不可能,遇哥儿可是从不会乱来的。”
“怕是跟着什么不妥当的人胡混了,这些还不算,说遇哥儿还借了五万两的私债,又将寒山别业押给了赌坊,那可是醉金坊啊。以遇哥儿的子,应该不会是自愿的吧,多半是被bi)的。”
醉金坊背后是什么来历没有人知道,但是江南陆家对上扬州的醉金坊却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人家只认钱,不认人!
钱氏果然惊慌起来:“什么!”
杨氏想到寒山别业,不由得一阵痛,但是此事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长痛不如短痛,又不释然了。
 
第二百零七章:父母
杨氏连忙上前扶她:“大嫂,你别哭了,老太太跟前,像什么样子!”
然而钱氏丝毫没有半分收敛,反倒扑到陆老夫人脚下急切地扯着陆老夫人的腿儿,声嘶力竭地哭喊:“大老爷直到现在也不见回,他这是不想管遇哥儿了,可怜遇哥儿从出生到现在,大老爷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只样样嫌他没出息,我没有办法,只能仰仗着老太太发话,救一救遇哥儿吧!不能让那些人毁了遇哥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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