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非后

    “还挺合身的。”莫心穿戴好了，俨然是一副贵妇的模样，身上褪去浅色的少女的衣裙，一转身就变身成了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竟是在年纪轻轻的莫心的身上那么的契合，仿佛，莫心本就是生于此的。

    权贵对于莫心不是束缚，而是那种绝对的服从。

    “美，太美了，这身衣服真是合身啊。”许会祎早已经等候多时。就在莫心出来的那一瞬间，薄影夜眼睛里就冒出杀人的凶光。这分明是许会祎已经准备好的。他和莫心的衣着本就是当家的衣服。都是雍容华贵的宝蓝色镶着暗紫色的花纹。就连头饰也是墨玉翠冠和珍珠翡墨。月光下都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熠熠生辉。

    薄影夜一身奴仆的装扮都不如。一身青灰色的小衫，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麻带。虽是穿出了比以往的任何的小厮都没有的英俊帅气，却是头顶上的那个花苞一样的束发与那张俊脸实在是不协调。

    “你干什么。”薄影夜本来就看许会祎一千个一万个不顺眼，他手里拿着个假胡子摁在了薄影夜的脸上。

    “这样才像啊。不然人家会以为我是带你去砸场子的。”许会祎满意的拍拍手。

    薄影夜手里的鞭子。“咔嚓。”一声。

    许会祎识时务的收回了挂在脸上那得意的微笑。再嘚瑟下去，今晚上真的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看着眼前的池塘，莫心怎么也不能相信这里面会有一条通往什么画舫的路。

    “许会祎，明日的泺蒂城中会不会出现艾家被抛弃的二小姐与许家二公子半夜殉情的消息。”莫心一点都不想踏进去。

    “莫心，你不相信我”许会祎的脸上竟然还能摆出受伤的神情。隐隐的，还有一丝的隐忍。

    与许本琨尤其的相似。莫心那一刻心中有些许的悸动，转念一想，他们是兄弟，有些相似也是应该的，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有什么让我相信的资本”莫心挖苦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

    “要死就快点。”“啪。”一根鞭子甩过来，许会祎的身边的粗柳树就从中间毫不留情的断裂开。

    “薄影夜。”莫心忽的从那道浓烈的白色的裂痕之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尖叫一声。

    “许会祎，你都做了什么。”薄影夜一把把莫心护在身边，鞭子已经缠在了许会祎的脖子上。立刻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许会祎也是忽然的摸不着头脑，自己还什么都还没有做，只是在莫心的面前卖点关子而已，难道这也不行吗。

    莫心忽的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有无数的人的一生划过。一瞬间想起了无数的时刻都是不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满眼的柔情和内疚看着薄影夜。

    薄影夜那一刻就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莫心能够想起来自己了。

    “不去了，莫心，我们回家。”薄影夜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慢着。”不等莫心回答。许会祎就截住了薄影夜的后路。“不能走，都已经到这里了，马上就能进入画舫了。”颇是带着一些的着急。

    “今天困了，乏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莫心假装困倦的模样，不在往前走。作势与薄影夜要返回。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薄影夜，你就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踏入这画舫的门口的人这一辈子不会有第二次，这个，与玉玺有干系。”许会祎放出了自己心底的王牌。

    “没兴趣。”薄影夜头都没有抬，甚至就连气息都一点没有变，在那一刻，他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比天下甚至于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

    “莫心。”许会祎伸手趁其不备就要抓起莫心的手腕。“啊。”一伸手就触及到了钻心的疼痛。手心之中竟是插进了一根银针。“好痛”护住自己的手腕，那疼痛就像是钩子一样游走在自己的身体内，每一处都是绵延不绝的疼痛。

    “许会祎，你是活够了。”薄影夜手中的鞭子之中迅速的抽出一柄长剑。指着许会祎的喉咙，若不是莫心伸手挡住，许会祎早已经陈塘了。

    “说，你骗我们来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任何的事情，只要是你说出来，都可以原谅，前提是，你不能说谎。”莫心看着那平静无波，黝黑异常的湖面，竟是皎洁的月光没有一丝的倒影，着实诡异。

    “我的哥哥许本琨，和印版，都与这画舫有关系。”许会祎隐忍着自己手臂上依然在向上的疼痛，话语之间都在颤抖。莫心并没有停止这疼痛延续的准备。

    “然后呢。”

    “她说，只有你来，才会打开这通道，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一个了结。”

    “那玉玺呢。”莫心问道。“可是真的。”

    “莫心，许会祎就是在骗我们。”

    “说，”莫心按住许会祎的虎口。

    “啊”从银针处三股疼痛的力量一股向上。只从脑门。许会祎“咯噔。”一声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

    几条裂痕从膝盖之下蜿蜒而出。膝盖骨怕是碎了。

    “已经问不出来什么了。”莫心淡淡的收回银针，这世间最疼的疼痛就是自己虚幻的了，那最开始的疼痛不过是银针扎了一下而已，小孩子都能忍受，偏偏不过是一点点的幻术，就以为自己承受了了不得的痛苦，人啊，一辈子都是在自欺欺人。

    “哗啦。”一个东西从身边滑落，掉入了水中。

    “是那块石牌。”薄影夜小心的看着水中，护着莫心，这个时候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心中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让莫心陷入如此的境地。

    许会祎跪着的石头上灰白色的色调慢慢的被蒙上一层水绿色，颜色逐渐地衰老变成黑绿色。

     




第236章 问根求源谁最可怜
    “不要说话这么难听，我就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还怎么能怎么样别人的生命，那是你的哥哥自己的选择。你们知不知道，念念不忘，一定是会成真的。女人，太过于痴情了。未必是好事啊。”凤英看着莫心的背影，有些痴迷，有些不甘，更是有些怜爱之意。

    莫心的身形逐渐的在门前隐去。

    “那个地方，只有死人能去，许本琨为了引导她，甘愿再不出现。”

    “你说什么。哪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只有莫心能够靠近。”薄影夜顿时心中满是担忧和疑惑。无奈自己根本无法靠近，那水帘更是在不断的加厚之中。莫心，连同那个门都是已经在视线之外。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能够理解的，二皇子，你也有自己的宿命，任何的时候都是起点，也可以是终点。这一点，谨记。”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出去。”

    “心甘情愿的进来，就要安心的接受一切的结果，可是，若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呢。多可悲。”凤英低头。“我带你们去看看画舫吧。”玉手一挥，面前的水帘散去。

    薄影夜和许会祎急忙奔出去，哪里还有莫心的影子。里面都是一些看着墙壁上的平静的来往的赏画之人。

    “这边。”一袭白影略过。许会祎和薄影夜赶紧追了过去。

    “这里是”薄影夜面前是一黑一白两个不同的画卷。

    “这里会有你要的答案。这是你的机会，是你能够做出选择的机会。艾莫心，确实是不同于常人的存在。正是不同于常人，要留在她的身边也要付出不同于常人的代价。”

    “那不是代价。那是恩赐。”

    “她是恩赐还是劫难。呵呵，都在当事人的心中吧。”凤英说完了这些话。从石壁之中一拐，不见了人影。

    “莫心”薄影夜低喃道。看到那黑色的画作之中一个纤细的人影朦胧之中逐渐的清晰。

    “这是我的命格”那画作的背面，莫心与许本琨立在那画作之前，面前是同样的场景。

    “怎么，不看吗。”许本琨焦急的看着嘴角一如既往的挂着淡淡的笑的莫心。轻轻地别过了头。“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也不好奇。”莫心转身。看着另外的一块白色的画作。一个少年被送到上北国作为质子二十年，与上北无端，和上北净淑的从小大大的情谊，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磨灭的。

    眼角笑意，也藏不住那种永远失去如此深入的机会的哀凉。

    薄影夜是不是也会离开自己。

    “莫心。你的身世牵连太多，或许，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就不会遭受如此的多的磨难。拿回属于你自己的。”

    “若真是我自己的，我也有自己拿回来的方法。许本琨。”莫心抬起脸。满脸的堆笑。“我都知道，若是我看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在你的身体凉透之前，回去吧。若是我的身份之上背负着你如此的沉重代价。我负担不起。”

    “莫心。这都是我自愿的。”

    “我还不想被动的与别人有牵连，你这是绑架。”许本琨异于常人的身影。莫心早就已经发觉。这里所有的画作都是活的，都是一个人的一生。可以看任何人的，就是不能看自己的。

    莫心看到薄影夜与自己相遇那一刻，嘴角泛起微笑，就算是甜蜜。也不想酿成苦果。

    “哗啦。”莫心手心之中的莲蓬打在那属于自己的画作之上。

    “啊。”薄影夜的面前突然一阵黑色的裂痕爬满那画作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了。

    “许本琨，我开始后悔，认识你了。在自作多情真的很是讨厌的。”莫心手中的莲蓬一把拍在许本琨的心口。

    “莫心”即便是没有真实的身体，许本琨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口处被人猛地一攥。

    “咚。”猛地一阵窒息之感。许本琨睁开眼睛。

    “老爷，老爷，大公子醒了，大公子醒了。”身上已经换上了寿衣的许本琨躺在棺材之中。定定的看着前方。嘴角蠕动，却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她说，她后悔了。

    “啪啪啪啪啪。”随着一阵鼓掌的声音，凤英竟是从那画作之中走了出来。“能有你这般魄力的确实不是一般的人。姑娘，你就对于自己的身世过往，一点都不好奇吗。艾家，可是有不少的秘密的。”

    “既是秘密。我没兴趣。凤英。你是凤英，还是只是可她长得一样。”

    “莫心。如果我告诉你。许家的公子，只能回去一个。你会作何感想。”凤英眼眸带着玩味。

    “什么”莫心大惊。“许会祎还在这里。”

    “这画舫本就有来无回。许本琨已经还魂，许会祎，可就只能留在这里了。算是你们艾家赔给我的。”

    “他不是艾家的人，艾家的债不需要他来偿还。”

    “错就错在，他和艾家的女人有关系。艾莫心。你拥有的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你还不满足吗。”

    “凤英若是还活着，就应该是年老的模样，你这样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与这画舫有关系吧。”莫心触手而及的那副画，有着让人战栗的触感。

    “艾莫心，你与我一样。凡是在这里安家的人都可以允许自己进来。你是在这里畅通无阻的人呢。”凤英一挥，水帘上出现了一幅幅的看上去很是熟悉却又是乜有真凭实据的场景。

    “很熟悉吧。艾莫心，你是这些人的集合体。”

    “集合体。什么意思”

    “这与你的身世有关系，你还要听下去吗。”凤英饶有兴致的看着莫心，欲言又止的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题。

    “代价是什么。”莫心还是说了出来。尽管那个代价很有可能是薄影夜。她不能昧着良心当做不知道。

    “呵呵，你还真是正直。”带着半丝的嘲讽和敬佩。所有的人都不惜身上沾满污泥都要往高处爬，只有莫心，在往上之前，先看清楚脚下的路。

    “你能承受的代价是什么。”突然觉得这个小姑娘的每一个的决定都非常的有意思。

    “在事情发生之前，任何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线是什么。”

    “薄影夜会心甘情愿的迎娶他的旧情人。”

    “呵呵，忘了我，那就不是旧情人了，不是么。”

    “哈哈哈哈哈，一段感情，你真的就甘愿这么放手，你们可是已经定下终生，你难道真的甘心”凤英这一刻很是想知道莫心的决定，无比的想知道。如此，似乎又进入了自己的那一个循环。

    她想看看，别人是如何处理，如何放开这样的一个不可能放开的心结。

    “哈哈哈哈哈哈哈，把感情当全部的人就是废物。”莫心眼中有些许的嘲讽。

    “你说什么，”凤英面目狰狞，那张无瑕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褶皱，破坏了那一层完好的美感。“你还能有什么选择，你与薄



第237章 品尝死亡边缘的味道
    艾莫心，你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的让所有的人甘愿为你肝脑涂地，你还能不留余地的一甩衣袖像是一个旁观者。”

    “薄影夜他都知道。”莫心皱眉。还能心甘情愿。

    “他当然都知道，但凡他有一点点的拒绝，都不会如此的顺利。”

    “他都知道，还是同意了。”

    “一带皇帝，能为一个女人如此，你还想要如何，艾莫心，你也应该知足了。呵呵，艾莫心，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还是嫉妒你，嫉妒的发狂啊。”

    莫心手腕上的串珠忽然都发出了血红的颜色，耀眼的夺目，如同是千万人的血液浸染的疯狂的癫狂。

    “你也是被留在了这里的你是不是也与这里做了交易你也是用了凤英的魂魄，为什么走不出去。”莫心觉的事情太过于蹊跷。

    “呵呵，艾莫心，你还是太聪明了，就想刚才一样，偶尔的装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别人苦难视而不见，只拿回自己的想要的东西，那样多好。你知道，帝王之气，是什么的么。”

    “勇敢，果断吧。能够号令天下吧。”莫心没由来的想要跟她聊一聊这个将死之人，还有心情与自己说话，却也是心情平静。

    “你还真是不自知啊，真是该死额吸引力啊。帝王之气，不是压迫别人为他做什么，而是，只要他出现大范围内，别人都不由自主的愿意帮助她去完成她的事情，真没想到，我是废了大力气，抛弃了多少才换来的如此的一个报仇的机会，竟是为了他的女儿永远的留在这黑暗之中。”

    “为了我。”

    “这里凡是进来的人，都不可能完整的离开。艾莫心。你是特例，独一无二的。我也在你的眼中看不出抱歉，却是奇怪的没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