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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蛤蟆吞地

    牛三低头耷脑答应一句。

    “俺知道了。”

    “滚吧,再不好好训练,你就别做步军指挥使了,让狗子做好了!”

    “俺一定好好训练,绝不偷懒!”

    牛三也担心起来,若真是恼了李思钰,让狗子那混小子爬到他头上,那还不被狗子笑话他一辈子,这绝对不成!

    风风火火的跑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李思钰心下一阵好笑。

    十数万人撤离是个大工程,无数人家拖儿带女,拖拖拉拉几十里,在这些地方争执吵架是常态,时不时就会有骂娘声传出。这样的队伍就跟非洲大草原上迁徙的兽群一般,在这样的食草动物迁徙的过程中,总是会出现食肉动物的身影,随时捕杀瘦弱衰老的猎物,这些迁徙的人群同样面临这些险境。

    秃头蛮面对长着獠牙的李思钰,他们也不敢太过逼迫,担心李思钰与他们硬碰硬,一旦损失太大,他们的生存就会很困难。

    这次统领秃头蛮是名小将,的确很小,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不知道的人可能会轻视此人,独独李思钰不会,因为此人名叫耶律阿保机!

    秃头蛮的战略战术是天生的,为何会这么说,他们是跟女真人一样,都是按照狩猎来作战。

    这种惯性思维,纵然传承几千年也不会有多少太大的变化。正如同满清时期的八旗。

    八旗其实就是根据狩猎时设定的军制,他们狩猎时围困猎物,会把猎物围成椭圆形的包围圈,这样一来自然会有左路和右路,以及中路的说法,而八旗左右两路各四个旗,这些旗几乎是固定不变的,两个正旗,两个镶旗。

    正旗是正兵,也就是精锐战兵;镶旗是辅兵,战力要弱些。正兵靠进中路主帅的位置向前延伸,一方面保护主帅,另一方面是驱赶挤压“被围野兽”,辅兵主要的作用是驱赶“猎物”。

    此次秃头蛮狩猎李思钰也是如此,在十数万大迁徙人群后面跟着秃头蛮的主帅遥辇钦德,是秃头蛮的可汗。

    说来也巧,满清有八旗,这秃头蛮有迭剌部、乙室部、品部、楮特部、乌隗部、突吕不部、涅剌部、突举部八部,正好相契合,左右两路皆有四个部落的族众,中路则是遥辇钦德的亲军。

    秃头蛮现在的部族实力还不是很强大,手里的精锐最多也不过八千人马,其中实力最强的是迭刺部和乙室部,这两部分别是左路和右路的主力,他们一直在迁徙队伍的侧后威胁着十多万人安全。

    平卢军的厮杀不是没被他们探测到,只是时间很短就被平息下来,他们也就丧失了机会。秃头蛮想要吞下李思钰他们这些十多万人,可是又怕损失惨重,跟随一路,遥辇钦德也没找到机会,又怕迭刺部的耶律家族做大,所以遥辇钦德决定放弃这次“狩猎”,返回部族。

    现任的耶律家族族长耶律岩木不同意就此返回,他的侄子耶律阿保机与他一样,认为这些人虽然很多,却是一个散沙而已,只要全力一击,就能击溃他们,获得足够多的奴隶和财富。

    其他各族不愿意看到耶律家族一家独大,也不同




第9章 乱战
    这一夜双方都在紧张备战,都认为这次是最后的机会,都想把对方吃掉。

    清晨,天刚蒙蒙亮,秃头蛮率先集结攻击,十多万人与三千秃头蛮是没法比较的,面对如此庞大的队伍,阿保机不可能分兵,只能击溃一点,然后钻进这个“虚大胖子”肚子里翻江倒海,只有这样才可能成功。

    阿保机率先进攻可不是随意进攻,他需要选择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进行进攻,可是他的选择性不多。

    从辽东到山海关,地形是丘陵,当年的宁锦防线就在这里,最佳的进攻方向是南北方向,南面通向长城城墙,北面有六千手持棍棒的步军。

    牛三看到阿保机四处奔跑,查探他们的薄弱点,伺机全力进攻。牛三跟随李思钰有些年了,看到这种情形,立刻命令步军向前。

    这些日子,步军训练净是站队走步,他们这步军方阵还真是那回事。

    看到这一幕,阿保机有些恼了,对手下将领黑格怒道:“黑格,领兵五百,试试这帮人的底气!”

    “是!”

    五百秃头蛮是无法破开牛三步军阵的,这些阿保机从严整的军阵就能看出,用骑军冲击步军阵是非常愚蠢的,他们只是想威逼步军阵,迫使步军阵产生犹豫和动摇,这样才有机会破开军阵。

    果然,五百秃头蛮尚未接近军阵,就见无数箭矢铺天盖地射入黑格骑军中。这一箭矢造成七八十死伤,跌落马下未死的秃头蛮惨叫哀呼。

    “射箭,都给老子卖力些,狠狠射!”

    牛三在阵中指着秃头蛮大喝。

    “那些都是害死咱们无数兄弟家破人亡的秃头蛮,谁他娘地不给老子卖死力气,老子剁了他的狗头!”

    “射箭、射箭!”

    黑格同样大怒,一边冲向牛三,一边高呼射箭。

    可是骑弓是软弓,射速很快,但是远不如步弓那些硬弓射程远,杀伤力大,在没有接触到步军阵前沿时,秃头蛮只能硬抗泼水般的箭矢。

    步军一连射出三波箭雨,黑格这才摸到牛三阵前反击。

    “给老子冲!”

    牛三大怒,命令全线冲杀!

    八千步军就像是溃了河提的洪水,铺天盖地般冲向不足四百人的黑格。

    一时间人仰马翻,杀声震天,黑格就像陷入了泥潭一般,前后左右全是刀枪箭矢,又是用棍子砸马腿,又是长矛刺马屁股,四面八方全是攻击,一盏茶功夫,黑格身上挨了十几下,伤口鲜血浸湿了全身,若非身上披着铁甲,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黑格尚且如此,其余秃头蛮更是如此,一刻钟后,能够在马上勉强坐着厮杀的连百人都不到,无人不是身上挨了好几刀。

    阿保机看到这一幕,眼睛登时红了,大吼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他的亲兵卫统领耶律铎骨扎死死拉住马缰。

    “少主,这个时候不可啊!”

    “混蛋,撒手!”

    耶律阿保机大怒,扬鞭狠狠抽在耶律铎骨扎脸上。

    挣开铎骨扎,阿保机大吼:“杀!杀了那些贱民!”

    说着率先冲了出去,铎骨扎看到主子冲了出去,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冲杀过去。

    观阵的李思钰看到牛三还是没有沉住气,竟然跟黑格混战,气的想要大骂这个蠢货,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做出调整,这个时候又见到阿保机跟着杀向混乱的战场,他没法子,只能下令隐藏在战场左右侧翼的石头和莽山杀向战场。

    一时间鼓号震天,杀声震天!

    阿保机刚刚杀进混乱战场,此时他也感到不妙了,步军人数要比他们多,这次与以往不同,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只要他们铺天盖地冲入阵中,敌人就会崩溃,这次而是拼死与他们拼杀,哪怕他砍掉一个人的手臂,这人竟然悍不畏死抱着他的战马腿撕咬。

    战场如此混乱不堪,在石头和莽山的加入更是如此,这场战场是彻彻底底的乱战,是彻彻底底的烂仗!

    李思钰气得狠狠把抽出马戟,指着混乱战场。

    “所有人,不分老幼妇孺,都给老子杀!”

    “杀!”

    李思钰率先冲出去,他不得不冲出去,他已经被牛三这混球“绑架”了!

    全线冲击,十数万人更像是洪水猛兽,一股脑杀向混乱厮杀的人群,震天怒吼传出几十里。本来正在撤退的乙室部统领萨马骤然拉住战马,倾听几十里外震天厮杀,心下犹豫是不是救援。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匹战马疾驰过来,急行而来的秃头蛮尚未勒住奔马,一个纵身扑跪在地上。

    “大人,我家族长恳请大人救援!族长愿意拿出五千奴隶送与大人,大人!”

    萨马不想去救援,可听到“五千奴隶”时,咬了咬大吼道:“乙室儿郎,随老子杀人!”

    正在萨马决定救援时,耶律岩木已经目眦欲裂了,看到自家狮儿竟然被十数万人死死围住砍杀,哪里会考虑后果,带来的不论是不是奴隶,还是老弱牧民,全都杀了过去,这又是一场烂仗!

    紧接着就是乙室部跟着杀进混乱的人群,双方参战人数,李思钰十三万,秃头蛮两部一万四千。

    若是一万四千全是精锐的秃头蛮战士,李思钰还真好说会不会占据上风,关键是秃头蛮这八千人,精锐只有四千不到,其余都是运输粮草的老弱牧民和辅兵奴隶。这些还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是秃头蛮的战术失误,他们分批杀进混乱的战场,这就是典型的“添油”战术。

    人数少于李思钰,还敢用“添油”战术,那就是找死!

    辽东百姓被迫



第10章 惨胜
    几十个跪在地上秃头蛮没有哪个不被李思钰连踢带踹的,一个个羞愧欲死。

    这个军帐中除了李思钰怒吼声,踢踹声,无人敢大口喘气,哪怕那些受伤挺重的秃头蛮挨了揍也死死咬着牙,丝毫不敢呻吟,一旦呻吟,李思钰就会特殊照顾。

    发泄了一个时辰,李思钰这才发泄完怒火。

    一声不吭坐在耶律岩木的肚子上,喘息声粗重的如同野牛一般。

    催秀秀小心翼翼给他端来一杯水,李思钰冷着脸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扔给她。

    看到这一幕,帐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哪怕那些秃头蛮也是一样松了口气。

    李思钰坐在耶律岩木肚子上,使劲拍了拍岩木的脸颊说道:“五千匹战马、五千头牛、两万头羊,五万两黄金,你们耶律部要敢跟老子讨价还价,老子就把你们全都活剐了!”

    又指着萨马怒道:“还有你这个蠢货!你们乙室部一样,少了老子的金子牛羊,老子一样刮了你们!”

    “都他娘地蠢货!还不如死了呢,活着除了浪费粮食,屁用没有!”

    “都他娘地滚!给老子去挖坑埋葬老子的将士!”

    李思钰一阵大吼,所有人都连滚带爬跑出大帐,秃头蛮同样被将士提溜出帐,他们都要被押着去挖坑。

    这次大战,秃头蛮全军覆没,李思钰损失惨重,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都快安全撤回关内了,还发生这样的事情,难怪李思钰会如此愤怒。

    空空的大帐,李思钰呆坐良久,默默拾起被他怒气之下扫落的花名册,这些都是战死老弱妇孺的花名册。

    催秀秀看着一脸沉默的李思钰默默拾起花名册,一张一张拾起,每一张都是尽力清理上面的泥土。

    上前想要帮着,却被一手拦住。

    “不用,这些是我欠他们的!你出去,我有些难受……想静静。”

    眼中泛起泪花的他,每拿起一张花名册,心中就难受一分,每一张都代表百人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失误,这些人,这些本不该阵亡的百姓,无声无息就这样没了……永远没了……

    呆呆抱着厚厚一叠阵亡花名册,未语泪先流……

    无人敢进大帐,无人敢靠近大帐,更无人敢在大帐外喧哗……

    一日夜,李思钰就这么流泪枯坐,太阳升起,又是一个大晴天。

    李思钰神情憔悴走出大帐,默默走到阵亡百姓尸体前,一个个就像是睡着的,只有一张破草席盖在身上,看着遍地的尸体,他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

    “大人……都是贱命一条,他们死的也算值了,至少有秃头蛮给他们陪葬。”

    几个头裹白布的长者扶起李思钰安慰。

    “是啊,大人您是咱们的主心骨,可莫要如此,百姓都看着呢。”

    刘亦一和刘海拔也被人抬了出来,看到李思钰如此,叹了口气。

    “行乾,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一战打出了咱们辽西军的威风,将军百战死,上了战场就会死人,对手可不管是不是妇孺。他们死的其所!”

    李思钰深吸一口气,大步来到刘亦一前,半跪在刘亦一榻前。

    “外面风大,大人还是莫要担心属下。”

    刘亦一拍了拍李思钰手说道:“就是想看看阵亡的将士,他们……他们都是好样的,没落了咱们辽西军的威名!”

    刘亦一也是心里难过,声音哽咽。

    “行乾呐,当年你说你叫‘李思钰’,还记得为何给你取字‘行乾’吗”

    “属下记得。您说,钰,金玉,富贵。思钰,思钰,想要富贵而不可得,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乾卦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行乾就是我当自强不息。”

    刘亦一叹气道:“是啊!行乾,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每个人活着都很艰难,他们死了就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可咱们还活着!活着就要遭受更多的罪,承担更多的责任!”

    李思钰点了点头道:“谢大人指点,行乾明白了。”

    刘亦一点了点头。

    “这里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就行了,你该忙什么就去忙,沉溺于悲伤,可不是我辈武人作为。”

    李思钰起身拜道:“那就拜托大人了,属下去了。”

    刘亦一摆了摆手。

    看着李思钰离开,海拔叹气说道:“当年若是海丝能嫁给行乾该多好!”

    “是啊!可惜了……”

    刘亦一也感叹世事无常,这世道变得太快,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现在成了十数万人的主心骨,经过这次大战,他已经正式确定了主导地位,不再是以前那个问这问那的孩子了……

    战后除了损失,还有战利品。近万秃头蛮,仅战马就有五千匹活了下来,尽管小半受伤无法再作战马使用,可是退役的战马拉货、耕地还是可以的。

    胡人战马都是没有阉割的战马,这些战马完全可以当做种马,培养自己的战马。除了无数武器铠甲,还有不少粮食,这些粮食都是秃头蛮抢夺搜刮整个辽东的粮食,乙室部若是没参与进来,这些粮食他没可能得到,这些粮食终于让李思钰舒了一口气。

    这些秃头蛮,尤其是那个阿保机都该被砍死了事,可他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

    正如大明灭亡,清朝入主中原一样,这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是天命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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