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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公子胜治

    太平军当年洗劫了很多豪门大户,那支残部从天京撤退时也卷走了大量财宝,高高台世界万年之后,只有黄金还留了下来,成为了天国的流通货币。在天国集市,一枚五分钱钢镚大小的金币可以买到一只竹鸡。他们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一捧金币。

    这些金币是各大营送的,只是路途的零花钱而已,聊表心意,也是众天兄唯一能带走的东西。假如按外面的金价,每个人差不多都带了价值三十多万的黄金。今天张望雄跑来闯门子,正好用这些黄金下钩子。

    丁齐又叹了口气道:张望兄心术不正,可偏偏只能揍他一顿。

    朱山闲:如果不是他自己闯进门来,连揍他都不太方便。

    尚妮:谭师兄下手不轻啊,今天绝对结仇了。

    冼皓冷笑道:不动手不结仇吗?是他盯了我们,已经在搞事情了。动手至少是一个警告和震慑,告诉他不要乱来,否则我们也会乱来的。

    朱山闲:这个人既然敢来,知道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以他的身份还真的不好随便动,他来之前肯定做了准备。挨一顿揍已经是出乎意料了,也不能事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庄先生,你看他的证件和身份能是真的吗?

    庄梦周:人家已经把东西亮出来了,摆明了是不怕你查,你能查证吗?

    朱山闲:很不好查,至少百度是查不到这种单位和人员信息的,私下里去调查这种部门,很犯忌讳,弄不好反而被官方盯了,是自找麻烦。我估计他真在保密机关工作,也可能是个部门领导,既然这样,证件真假反倒无所谓了。

    庄梦周:既然这样,你们谁去一趟黄田古村?

    尚妮:他会咬钩吗?

    庄梦周:如果发现我们又去了,肯定有人会咬钩的,但不太可能是他本人。注意看丁老师下午写的小黑板了吗?重点是第四条,此人很可能与某些社会团体有联系,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那种人在那个位置,肯定会利用和控制很多人为他做事,他分明也想过利用和控制我们。

    尚妮:只能发现被他利用或者私下为他办事的人吗?

    庄梦周:这也算是发现啊!他既然能来试探我们,我们也可以去试探他说来说去,到底谁去呀?

    尚妮:我去!

    庄梦周:你不行,谁都不放心。

    尚妮:您不是最喜欢游山玩水吗,带我一起去呗!

    庄梦周:我最近没空,忙着呢。你也没空,该回学校课准备期末考试了。

    他们为什么要把那些黄金拿出来,并提到黄田村的古塔遗迹?人们总愿意相信自己认定的事情,假如丁齐等人坚称是出去旅游了,张望雄根本不会信。既然如此,他相信什么让他看到什么吧。

    他们还得再去一趟黄田古村,发出一个信号,让人以为那里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全拿走,可能还有更贵重的宝物。商量到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还是丁齐和冼皓结伴前往最合适,是一对去旅游的情侣。丁齐还得班挣钱呢,所以时间定在了周末。

    一月五日午,丁齐去了一趟小赤山公园,他先是进了大赤山见到了魏凡婷,然后又等来了涂至,私下叮嘱了两名弟子一番便离开了。现在这两人的小日子过得挺好,也无需丁齐再过多操心,至于修炼得怎么样,只要他们自己满意行。

    想想也是,修炼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涂至和魏凡婷如今都已经达到了当初目的。走出公园,在门外的停车场与冼皓汇合,丁齐问道:有没有发现谁跟踪?

    冼皓摇头道:没有。

    今天丁齐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有冼皓跟踪,如果还有别的盯梢者,很难逃过冼皓的眼睛。丁齐笑道:看样子现在都流行搞技术监控了。

    冼皓把丁齐交给她保管的手机递回去道:我来开车,你坐后面。

    丁齐:那怎么好意思?搞得像个领导,出门还带司机。

    冼皓:少油嘴滑舌的,快车吧!

    早八点钟出发,开了三个小时车,午十一点赶到了黄田古村。如今很多知名的古镇与古村,都已经开发为旅游景点,黄田古村也不例外,但它也有不太一样的地方。

    这个山的古村落,几乎完全保持了明清时代的原貌,并不像其他古村镇那样扩建或翻新了很多现代仿古建筑充数。在大片古代建筑之间也夹杂了不少近代民居,并没有被拆除改造,这是一个世代有人居住的村庄应有的样子。

    古村凭山依水而建,在外面几乎看不见,因为左右各有一座象山和狮山如双臂环抱,进了谷口不远便是村口,如今修的公路也是从这里穿进去。村口有停车场和售票处,四十块钱一张门票,丁齐和冼皓老老实实地掏钱买票进村,先找地方吃了午饭。

    吃饭时冼皓问道:这地方离你的老家山村不远吧?

    丁齐:还得翻好几座山呢,但是都在一个县里,远又能远到哪里去?

    冼皓:这是一个自然村,进村居然也要买票了,还收四十一张呢,我看来的人也不多呀。

    丁齐:收费也是一种保护,让村民们认识到这个地方的价值,还有他们的祖先都留下了什么?维护费用也不能全靠政府拨款呀,门票收入至少够工作人员的工资。

    这个地方太偏远了,知名度也不高,没法和周庄木渎相,是个古老的村子。其实在江南一带,类似的村庄还有很多,但这里真的很特别,你看看知道了!

    冼皓:我以前没听说过这个地方。络时代资讯太发达了,几乎什么东西都能查到,但也形成了聚焦效应,越引人关注的地方越热闹,越不知名的地方便越冷清,除非能炒出什么动静来。

    饭后两人又花钱请了一位当地的导游,带着他们进村参观。这个村子不大,百余户人家的规模,却有很多深宅大院。这么小的村子,却出了不少人才啊。清代这里出过巡抚翰林,近代这里出过实业家音乐家,当代还出了一位工程院的院士。

    这里像一片世外桃源,历史很少遭受天灾兵祸,连当年的日本鬼子都没打过来,最近一次遭受战火,是在清末曾被太平军占领。

    沿着溪水走进村落,旁边这条小溪的两岸包括河床都是用大块的条石砌成,这在古代是相当浩大的工程,不知用了多少年才修建完毕。村的很多高宅大院,是数百年来一直有人居住并不断修缮保存至今的。

    深山的古村太过偏远,如今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这里被划成风景区之后,才保留了更多的居民,他们仍然生活在这些堪称历史瑰宝的宅院。黄田古村最具特色的东西是徽州古花砖,带着白色的云状纹路,竟像当代某种所谓的纳米材料一样,特性是不沾灰。

    导游这么介绍的时候,还特意让冼皓和丁齐伸手去摸古院墙,果然不沾灰。当然了,这可能也与当地的空气特别好有关。

    当地最有名的景点,是村外一片相对独立的建筑群,名叫洋船屋,始建于清代道光年间。据说一位实业家父子先后在海经商,他们的母亲却没有离开过黄田村,听儿子回家谈起外面的大洋船很好,可是山深路远交通不便无缘得见。

    朱氏父子便在当地修了一座宅园,样子酷似一艘狭长的轮船,占地四千二百多平方米,船头对准一条涓涓细流,分开水流从船身两侧流过。走进洋船屋参观,丁齐还特别注意到那些八面石雕的柱础,花鸟瑞兽人物葫芦书卷等古石刻极尽精美。

    从洋船屋出来,村外象山的半山腰有一个观景台,从这里可以看到洋船屋以及黄田村的全貌。村外是一层层坡度不大的梯田,从山坡一直延伸到村口。导游带领的参观到此结束了,前后也一个小时。丁齐说了声谢谢,他们接下来再自己逛逛。

    导游走后,丁齐和冼皓走下观景台穿过田地,登了村落背后的黄子山。黄子山脚下也有一片废弃的古建筑,离村子较远,看年代也很久远了,看痕迹应是毁于大火。这片地方根本没人来,这么被遗忘在山野。

    丁齐刚才问过导游,黄子山是否有一座古塔?导游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很多年前已经坍塌了,或者是被雷劈坏了。据老人们说,早年在村子里可以看见山有一座高塔,却找不到路能走到塔下。

    两人登山的时候,冼皓纳闷道:没听说过这座山建过寺庙,谁会在深山高崖修一座孤伶伶的高塔呢?

    丁齐:这确实很怪,可能是风水塔或者传说的镇妖塔吧。史志没有记载,塔也早没有了,如今的当地人谁也没见过,当然说不清楚了。

    山无路,地势陡峭,两人根本不知道那座塔在什么地方,甚至它有没有都不敢确定,所以只能是漫无目的地攀登,看去却像早有目的地的样子。

    在接近山顶的密林,丁齐说道:听说这里有野猪,偶尔还有豹子出没。

    冼皓:我带刀了,你却没带棍子。

    丁齐掏出手机道:一点信号都没有了。

    冼皓:村子里和山脚下都有信号,假如张望雄利用官方的监控系统在追踪我们,知道手机号可以定位,也知道我们跑这儿来了。

    丁齐:那我们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

    冼皓:既然来了,尽量找找吧。传说不会没有依据,古塔遗迹应该在这一带。

    丁齐闭眼睛道:要找也不能乱找,我观察过这一带的地势。假如古人在地势这么陡的山里修了一座塔,肯定选择在能打地基的地方,或者开辟出来一块平台。而且根据地势,应该能找到一条路便于运送材料走去。

    这条路应该早废弃了,被草木掩盖,很多地段也可能被水冲毁了,所以近代人找不到能走到塔下的路。但只要留意观察,还是能发现痕迹的,按古人的思路想一想,假如我们也要在山修一座高塔,应该选什么样的地方?

    冼皓:丁老师不愧修成了心盘境,你说这样的地方在哪里?

    丁齐:大概有三处,我们一处一处看吧,最有可能的地方在前面不远。

    :我在书写到的很多景物,并不是坐在家拍脑门想象的,而是尽量到实地去采风。这两天也在整理实地考察素材,会耽误点时间,抱歉明天不能更新,后天继续。这么写书花费的时间精力等各种成本很高啊,也希望大家能正版订阅支持,求月票!




160、葫里葫芦
    160葫里葫芦

    他们并没有将山三处疑似的地点都走遍,前走不远发现了痕迹,只见陡坡横着一个两尺多长的石葫芦。 石头不会天然变成这么规则的葫芦形状,肯定是人工雕凿的。此物应该是从高处滚下来的,在山坡被绕着枯藤的树根拦住,已覆满了苔藓,仅仅露出一小块干燥的石质表面。

    假如不留意的话,它像是一大一小两块盖着苔藓的石头或土包,可是丁齐觉得形状特,特意以神识扫过才发现那是一个石雕。他招呼冼皓爬到近前,手扶树藤站稳,用脚底擦掉了石头表面的苔藓,渐渐露出了一个葫芦。

    冼皓皱眉道:这应该是宝塔的葫芦顶。

    丁齐点头道:是的,我见过很多古塔有这种葫芦顶,很多是用青铜做的,有的还镀了金。

    两人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道:那座塔在面!

    冼皓:那我们赶紧去吧。

    丁齐:等一等,我总觉得这石葫芦有点古怪,你说她会不会是空心的,像葫芦那样装着东西?

    冼皓:这可不是用青铜浇铸的,用大石头雕成的葫芦,还想是空心的,那得是什么手艺?不过我也觉得这葫芦有点特别,你的神识能透进去吗?

    丁齐摇了摇头道:石头太厚了,我没法感应到里面,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神识,先把它翻过来看看吧。

    冼皓:我扶着你,你小心点。

    两人在山的陡坡,连个落脚站稳的地方都没有。冼皓抓住旁边的树藤,另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丁齐的腰带。丁齐踩着树根伸手握住了葫芦嘴,用力将它掀了起来。两尺多高的石葫芦非常沉重,一般人根本弄不动,丁齐也只是将其扶正了而已。

    兜住石葫芦的树藤发出脆裂的声音,丁齐的动作很小心,别一失手这葫芦又会继续滚到山下,再想找可不太容易了。将葫芦扶正后,看到了被压住的另一面。石葫芦肚子可能在滚落的过程磕损一大块,里面居然露出了一点金光!

    冼皓:葫芦肚子里果然有东西,看看能不能拿出来?说着话从丁齐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柄地质锤递了过去,是地质考察人员做岩石采样用的工具。

    丁齐用锤尖小心的敲击石葫芦缺损处的裂口,又从里面剥出来一个金葫芦。这个葫芦有两寸高,像握在手心里把玩的物件,入手却非常沉,掂一掂大概有两斤多重。 更特的是,它的轮廓和石葫芦是严丝合缝,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放进去的。

    冼皓接过葫芦掂了掂道:这是纯金的实心的,只有黄金才有这么大密度我只是想不通葫芦是怎么放进石头里的?

    丁齐:有可能是开了一条细缝,然后用金汁浇铸进去的。

    冼皓:你傻呀?算用这种办法,又怎么在一块大石头里面掏出一块葫芦形的空间?

    丁齐:那只能是将石头切开一块,然后再镶回去,否则我想不出什么别的工艺了。

    冼皓:你发现浇铸的孔了吗?还有切开之后再嵌合的痕迹?

    丁齐:没发现,但这个石葫芦缺损了一块,痕迹可能在缺的那块面。

    冼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金葫芦是直接放进石头里的,只是手段我们不知道。

    丁齐:当然有可能了,小境湖大赤山琴高台我们都进去了,这世还有什么别的事不可能呢?

    冼皓:这葫芦会不会是法宝?

    丁齐:它是一件法宝,不信你试试硬度,和小境湖里的那柄金如意一样。

    黄金的质地很软,用硬物一划能留下痕迹,可是小镜湖里的那柄金如意,哪怕用挫刀也挫不出来印子。丁齐当初很是不解,后来才明白,它应该被高人用神识法力祭炼过,像他手的那枚景石一般,已经成为某种意义的法宝。

    传说或者学作品的法宝是什么样子,丁齐并没有见过,但若按类似的标准,他的景石应该勉强也算是一件法宝了吧?

    冼皓拿过地质锤,在那金葫芦敲了几下道:还真是耶!这东西我先收着,有空研究研究。

    丁齐抬头道:我们怎么去?

    再往是一段陡坡,湿滑的泥土和山石表面覆满青苔,无处立足难以攀援。冼皓白了他一眼道:你走遍琴高台世界,这点山坡还能难得住,是在考校我的身手吧?

    说着话她从丁齐的背包里掏出一卷绳子,顶端带着坠子和挂钩,抖开后发力往一抛,伸手一拉便绷紧了。丁齐好道:这是武侠小说的飞虎爪登城索吗?

    冼皓:丁老师这么理解也行,这东西行话叫飘丝挂。我先去,你在下面注意着点。

    冼皓借助绳索很轻松地去了,不一会儿在面喊道:挂得很紧,你也来吧。

    两人攀这段陡坡,前走不远见到了很多碎石和砖块。冼皓拣起一块完整的青砖道:这应该是塔砖了,好大呀,一块差不多有十斤重。

    塔在哪里?塔已经看不见了,假如不是这些散落的石块和青砖,恐怕谁也不会意识到这里曾有过人工建筑的遗迹。往前走到尽头又是一片陡峭的山崖,崖是山顶了,而崖下抬头却不见天日,因为他们站在一株茂盛异常的大树的树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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