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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公子胜治

    庄梦周:说来说去,你们难道忘了教丁老师练棍法的目的了吗?是空手不如抄家伙呀!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动手是不是恰好带着家伙?所以随时随地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用。

    有本事的话,你可以拔棵树拆了房梁当棍子都行,板凳椅子抄起来也能当棍子用,如果恰好能抓起一根棍子更好了,管他还是短棒还是长棍,哪怕是一根筷子也行啊

    谭涵川眼神一亮道:提到筷子,五式棍击的第一式,有脱手点运动之物的功夫,假如是用筷子的话,不成了暗器手法了?

    庄梦周:老谭不愧是会家子,一通百通啊,谁说棍子不能当暗器了?其实筷子也可以不脱手,点拨崩都可以用。回头买几箱结实点的筷子,最好是铁木的,留着慢慢练吧。练基本功的时候用这根棍子,真到动手的时候,用什么都可以。

    尚妮:那么烤羊肉串的铁钎子呢?

    庄梦周:假如你当时正好在撸串,还用我说吗?

    朱山闲:铁木筷子,论箱买?可不便宜呀。

    庄梦周:所谓穷富武,不论筷子砖头还是豆腐,不花本钱是不行的!小境湖有月灵芝,你们觉得那些仙家饵药值多少钱?

    尚妮:庄先生,这五式棍击术,究竟是什么人教你的?

    庄梦周:说了你也不认识,是谁不告诉你了,不过他有一个名,叫悟空。

    名悟空?这人还真有意思!丁齐笑道:那么他教的棍法,岂不是如意金箍棒?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呀,既可以用房梁,也可以用筷子,大小随意,顺手能抄着什么算什么。

    庄梦周:这对了呀!否则你以为什么叫如意金箍棒?

    丁齐这一天可学了不少东西,首先是谭涵川教的狗熊抱树桩法,其还结合了尚妮指点的风门秘术心法,接着朱山闲又教了他一套靠山拳,最后是庄梦周所教的五式棍击术。

    说练练,第二天一大早,丁齐先在凉亭边虚抱芭蕉练了两个小时的桩法,然后进小境湖练棍术去了。庄梦周把棍子扔进了小境湖,告诉丁齐先在那里面练入门的基本功。方外秘法修为不到隐峨境,是不会记得每次练棍的经历的,但也不需要记得,这样效果反而更好。

    小境湖有一种猎隼,都有固定的栖息地盘,有人侵入其领地会发起袭击。它袭击人的时候会傻乎乎地先在高处叫一声,然后如闪电般的飞掠而下。假如能用长棍点猎隼,并让它停在棍尖飞不走,这门棍击术算初步练成了。

    当然了,丁齐暂时还没这个本事,先在安全的地方从基本功练起。开始练习的时候,丁齐才真正意识到,这五式棍击术听起来简单,但想入门太难了。庄梦周之所以教给他,是因为他有修练方外秘法的根基。

    哪怕最简单的双手持棍点静物,这么长的一根棍子,不同的身位出棍,准确地点一枚悬在空的小球,对准头的要求近乎变态。最后还要在棍尖抹墨汁,点小球留下一个黑点,却不把小球击飞,对力量的掌控更是变态。

    对丁齐而言,这必须要结合他所悟的方外秘法,从观身境到入微境。观身境是掌控自己的身体,入微境则是掌控外物。这根棍子到了手,像变活了。

    等午练完了棍术,丁齐得去班了。至于朱山闲教的靠山拳,是一套资料,丁齐还得慢慢看,尚未开始入手练习。假如再连着拳法一起练,可够他忙乎的。

    这天晚饭前,朱山闲已经下班了,丁齐还没到家。庄梦周谭涵川朱山闲尚妮四人坐在露台又聊起了丁齐。

    尚妮皱眉道:丁老师今天练了两个小时的桩法,接着又练了两个多小时的棍法,随身带着根筷子出门了,兜里还装了几根牙签他这还没开始练拳法呢!你们一下子教他这么多,不怕把他给累趴下了?算习武,也不能这么练啊!

    朱山闲摇头道:我们的目的其实不是教他习武,是尽量给他找点事情做。无论是桩法拳法还是棍法,不仅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而且都讲究投入心神,这样不会有太多时间去想别的。

    尚妮:可是冼皓姐姐的事情,他根本不记得呀!

    庄梦周叹了口气:一切当成他记得吧,只是想不起来而已,但潜意识总会有印象的。

    尽量找事情做,且投入全部的心神,甚至没有精力去想别的,这是从伤痛恢复的办法,不论丁齐还记不记得小境湖的那段经历,众人也是这么处理的。

    尚妮又说道:可是人也得受得了呀!

    谭涵川:身体素质行营养跟得方法合理,不会有问题。丁老师的根基很好,营养嘛也不必担心,更难得还有仙家饵药月凝脂,这可是机缘造化。

    朱山闲:尚妮师妹,你要有丁老师这股沉稳劲,又能像他这么用功,那好了。

    尚妮站起身道:我也会用功的,庄先生教的五式棍击术,现在去练。

    那五式棍击术,并不是专门教丁齐的,庄梦周也说了,其他人都可以试着练习,而且他们的基础丁齐都好。朱山闲却一把拉住尚妮道:刚说沉稳劲,你想起来一出是一出。马快吃晚饭了,突然跑去练什么棍法?你可以每天下午练嘛!

    尚妮坐下了,谭涵川又沉吟道:庄先生教的棍法,我也得好好练练。不知道像丁老师那么练,会练出什么结果来?

    庄梦周不紧不慢道:会练出法力。

    法力,什么法力?三人齐声发问。

    庄梦周:你们修炼过了八门秘术,别告诉我对法力一点概念都没有。至于法力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是没有的,问我也没用,你们回头可以好好问问丁老师。

    法力是什么,还真不好形容,因为它的概念太抽象了,但又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这便是丁齐的感觉。所谓法力,从字面看是施法之力,那么施的是什么法呢,对丁齐而言是方外秘法。

    其实从最初开始,他一直在动用法力,以一个人的体力和精力为基础。运动久了会累思考久了会疲倦,但可以通过锻炼使人的能力增强。有人说这锻炼的是神气之力,也是说元神和元气。但不论怎么说,它都要求进入很特别的身心状态,需要以一种特殊的力量为支撑。

    这种力量没有概念没有定义,却能感受到,如果勉强起个名字,可以称之为法力。如果不喜欢用法力这个词,叫什么魔力原力都可以,它以人的神气为根基,还可以与天地沟通,至于能将这种力量动用到什么程度,那是修为了。

    丁齐所修的养练功夫,练的是神气,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神气增长,那么是法力。方外秘法直修心性,主要体现为精神力量的强大与清晰,那么精神力或念力也是一种法力,哪怕是催眠师和心理医生所讲究的意识控制力,也可以视作法力运用方式的一种。

    丁齐当年领悟观身境时,清晰地体会身心状态,其实已经在修炼元气了,由观身境至入微境,以景石寄托心神,其实已开始修炼元神。但方法秘法与其他各门法诀不同,它本身并不讲究这些,目的只是为了发现与开启方外世界。

    谭涵川和庄梦周教丁齐练习桩法和棍法,实际是让他清晰的体会到这种法力,通过在别的场合运用的手段。特别是庄梦周所教的那五式棍击术,本身并不是养练功夫,而是运用力量的方式,假如仅凭普通的武功,根本达不到最终的要求。

    想控制好手的那支长棍,最终要运转法力,也是一种与身心相融的力量,谭涵川等人早年可能也有所体会,但是并不清晰。他们修炼各自的八门秘术,其实也是在修炼另一种不太好形容的力量,如今修炼方外秘法,应该对所谓的法力有所体会了。

    庄梦周这次待了一周左右,他离开之后,众人也都对所谓的法力已有所体会,或多或少也都在习练那五式棍击术。但棍击术本身并不是重点,它像点破了一层窗户纸。

    庄梦周离开的时候,丁齐已经突破到隐峨境。他也明白了冼皓当初的感觉,想说是很难说清楚的,这是一种身心境界,当然了,也与他所领悟的法力有关。

    所谓法力,绝不仅是一种蛮力。如有人认为他的法力可以打碎一块砖我的法力可以打碎两块砖,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它首先要求的还是所能达到的状态。

    否则算能打碎一地球的砖,也没法把东西带进小镜湖。但是话又说回来,假如真能打碎一地球的砖,那也不可能只是身体的力量了。

    方外秘法所修炼的法力主要是一种精神力量,强大而清晰的自我意识,可以将自我意识延伸到各种物品,而不必刻意去想我能不能把它们带进去。当然了,法力也有强弱之别,丁齐不可能无限制地带进去很多东西,而且也得拿得动才行。

    尚妮在庄先生走后又留了半个月,修成隐峨境后离开,她开学了。在此之前,谭涵川和朱山闲也先后修成了隐峨境。尚妮走后,谭涵川也告辞了,他当初和研究所请了三个月的假,又找借口拖了一段时间,不想辞职的话,终究还是要回去班的。

    不论是从杭州还是海,坐高铁到境湖南站只需要两个小时,他们约定,只要能抽出空来,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相聚,共同探索方外世界。其他人都走了,小楼里只剩下了丁齐和朱山闲,感觉顿时冷清了不少。

    但丁齐的日子过得很充实,除了习练桩法和棍法,他又开始练靠山拳。朱山闲许是受他的影响,也将放下了多年的靠山拳拣起来重练。

    这天丁齐主动做了晚饭,朱山闲回来一起吃。两人吃饭的时候话不多,吃完之后到客厅里喝茶,朱山闲拿出那枚两界环道:丁老师,此物你可以试着祭炼一番了。

    冼皓走了,两界环当然留下来了,放在朱山闲那里。不知为何,朱山闲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把它拿出来,照说《方外图志已经找到,大赤山的位置也知道了,可以试着去探索这处方外世界了,但众人最近连大赤山这个名字都没有提过。

    看见两界环,丁齐又想起了仍无消息的冼皓,叹了口气道:朱师兄,你也修成了隐峨境,难道没有试着祭炼两界环吗?

    朱山闲摇了摇头:我试过了,用祭炼景石的办法,但是祭炼不了它。不知是我的方法不对还是法力不行,所以让丁老师再试试。

    丁齐拿起两界环道:如果冼皓还在这里,她来祭炼两界环是最合适的。如今让我试试吧,也许等到祭炼了两界环打开了大赤山的时候,冼皓回来了。

    朱山闲:不着急,她会回来的。




101、寻
    101寻

    其实只要朱山闲愿意,他每天晚都有饭局,毕竟管着这么大一个雨陵区。!别看只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但是想巴结他的人不要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很多人初入官场时,其实并没有贪渎和奢靡的想法,但环境会改变一个人。

    这种改变最早往往是从各种饭局开始的,虽自以为身守清廉,但有时候会觉得磨不开面子,有时候是觉得应该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有时候是因为领导发话了。可是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日子过久了,人不容易回去了。

    思维习惯会决定行为习惯,但行为模式同样也会改变思维模式,一切发生在潜移默化之。所以怎样才能坚守清晰的自我,这也是一种修行,或者说是一种修养。所有的功夫包括官场功夫,都是个人修养。

    前几个月朱山闲大部分时间都回来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可想而知他推掉了多少饭局,能推得掉又不得罪人才是功夫。最近朱山闲的工作看似清闲了,可是饭局却多了起来,晚经常不回来。

    他不回来,小楼里丁齐一个人,感觉也没什么意思。这里不是一栋小楼而是两栋,丁齐自己在旁边还有一栋呢,谁能住得了这么大的地方?原本丁齐那栋小楼早该重新装修了,他做了个预算,大概要花三十万左右,手里也有这笔钱。

    可是丁齐始终没有动工,因为最终的装修方案他还想参考冼皓的意见。再说了,如今经常他一个人住这儿,再把另一栋小楼也装修好了,有必要吗?

    朱山闲最近的饭局很密集,似是抓紧时间把前期推掉的都给安排回来,到了八月末九月初,在他把两界环交给丁齐后的第二天,他请了公休假去海了,不是看老谭,而是看老婆孩子。

    朱山闲的女儿在海读大学,朱夫人特意通过关系把工作也调到了海。这阵子朱夫人也回来过,每次她回来的时候,朱山闲不住在小楼里,他在区政府附近另有房子。但是朱夫人从没跟众人打过照面,甚至不知道朱山闲在这里做的事情。

    这不是朱山闲不信任家人,也不是他在防备着大家,而是出于对家人的保护,不想让家人卷入这种事情里。

    过完暑假,朱山闲的女儿读大学三年级了,在学校里争取到去美国某家大学读一年的交换生机会。朱夫人大概是陪读瘾了,居然也想办个停薪留职,到美国陪女儿读一年的书,否则实在不太放心。

    朱山闲不太同意,但同样也不怎么放心女儿。最近国外各种负面报道太多,出现了不少起针对国留学生的恶性案件,不论其有没有舆论导向的因素,但事实是事实。

    丁齐不禁感慨,朱山闲这一身本事,为什么没有教给女儿呢?哪怕他女儿只学会了朱山闲的五成功夫,包括各种江湖套路搬弄人心世道的伎俩,出门也能放心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亲生的呀,本可以过着舒适优越的生活,又怎忍心让宝贝女儿吃那个苦。

    江湖有种现象,功夫大多不是父母教的,后来变成了一条规矩,包括旧社会跑码头的梨园行都遵守这条规矩。如说相声的,并不收自己的孩子当徒弟,孩子要想入这个门,便拜与父亲关系亲近的同辈为师。

    假如老婆孩子都出去了,至少要在这一年内,朱山闲可是裸官了。还好他这不是真正的裸官,因为老婆孩子一个是读书一个是伴读,并没有真正的移民。

    连朱山闲都走了,丁齐一个人清晨练桩午练棍下午班,晚饭后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练拳,日子过得看似充实可也无聊啊,人毕竟是群居动物。

    谭涵川所说棍尖的抟云手,丁齐算是练成了,他能将空飞扑而来的猎隼点,既不伤着它,又能通过棍尖不停的拨动让它飞不走。他不仅体会到了法力,也体会到了神识。所谓神识也不太好解释,可以勉强形容为能延伸出去的感知。

    棍子在他手里仿佛变活了,感觉能够顺着棍身延伸出去,棍尖仿佛成了他的手心。练到这个程度,把棍子放下来闭眼睛,如离身体几米远的地方有块石头,不去看它却能清晰的感觉或者说感应到它,这是神识。

    神识的敏锐与否也依赖于法力的强弱,但没有神识很难施展法力,因为任何力量都要有作用的对象。

    丁齐是在练成棍尖的抟云手的同时,方外秘法的修为突破了隐峨境。也不知道是练棍帮助了秘法修炼,还是秘法境界帮助了练棍,总之是相辅相成。以丁齐现在的身手,只要拿着这根棍子,白天在小境湖已探明的区域行走已没有什么危险。

    至于夜间,特别是范围更广袤的未探明区域,却不是他一个人能独自乱闯的,总有未知的凶险。无聊的时候,丁齐喜欢刷手机,然后祭炼两界环。

    丁齐本不是低头族,但最近却养成了这个毛病,有空时把手机掏出来看一眼,打开微信看看有没有冼皓的留言。回想起来,这竟是他与冼皓唯一的联系方式。方外:消失的八门这个群冼皓已经退了,丁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她从好友删除了。

    因为朱山闲等人都告诫他,冼皓正在逃避仇家的追杀,这时候最好不要和她有任何联系,否则可能会带来麻烦。所以丁齐没有主动给冼皓留言,只是被动地在等待。

    至于两界环,丁齐的祭炼并不成功,他本想像祭炼景石那样去寄托心神,结果发现神识根本切不进去。此物有主,并不归丁齐掌控,但是主人已死,丁齐可以慢慢消磨。用了一周左右时间,他的神识终于似突破了某道屏障,感应到了这枚两界环。

    麻烦出在这个时候,定境的丁齐突然似陷落到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气息充满肃杀和压抑,正在侵染他的意识。还好丁齐只是略做试探,神识并未深入,随即断开了感应,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坐在室抬头望向周围,目光有些诡异,酷似那刺客的眼神,过了好一阵子,眼诡异的光泽才渐渐消去。丁齐长出了一口气,他也明白这东西不能再碰了,至少暂时不能碰,更加庆幸冼皓并没有将它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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