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刀鱼GW
“阿翁嘴上虽然不说,对你炮制出来的药材倒是赞不绝口呢。”
“是这样吗”
宋义漫不经心,还在思索着炼制道符时的一些注意事项,他暂时还没有上手,总想着万无一失。
没办法,宋义手头实在不算宽裕,萝芷相当难找,找到了还得晒,晒完了还得研磨成粉,之后才能用。
倒是安魂符并不需要什么“天地指引”,有现成的图案可以依葫芦画瓢。
宋义在头脑中不断重复那怪异图案,力求一气呵成,据说绘制过程一旦半途中断就功亏一篑了。
两人这般在山里逛着,灵药提着一根木棍在杂草丛中拨弄,也想找一条小蛇当宠物。
“啊!”忽然,灵药一声惊叫。
“怎么了”
宋义看到灵药一脸惊恐慌张,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杂草之中竟然躺着一个人!
这人一条手臂裹着厚厚的血布,他的左手整条胳膊已经被截断了。
看年纪,这人也就二十
第36节 怪症
一个小时之后,宋义从简陋“手术室”中走出。
“你以前学过医”
宋义出门就遇到张不救,老人家对宋义的态度一直多有防备,这会儿倒是发生了几不可察的些微变化。
“随家父练过刀子。”宋义发现,虽说原宋义样样都不算精通,但所学甚杂,倒是作为糊弄人的借口很合用。
张知仲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什么也都没说,自顾自的走回屋里。
对于已经大概了解张知仲性格的宋义来说,这位老人家能不对他进行否定和咒骂就已经算是难得。
每每想到此处宋义也是慨叹不已,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老人家,以前都是一些误会……
又半个月过去,这半个月间宋义既然接手了治疗伤者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底的,换药敷药那都是小事情,连喂食都要他亲自动手。
好在那伤员命大,竟然生生熬了过来,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这一天当宋义又用插管的方式给那人喂了自己亲自熬制的稀粥之后,忽然那人一阵呛咳。
宋义闻声惊喜,这半个月的辛劳总算得来了成果。
“妖……怪……妖怪!”
虽然还很虚弱,那人却猛然要惊坐而起,好在宋义见势极快,一把将他牢牢按住,免得他崩裂伤口。
“什么妖怪”男子刚刚清醒,却太久没活动口舌,说话很不清楚。
年轻男子眼睛被阳光刺痛,下意识的要伸手挡住阳光,自然是没办法抬起来的,反而一阵剧痛让他龇牙咧嘴。
宋义没有着急,等他终于适应了光亮缓缓睁开眼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男子看宋义似乎不像坏人,却警惕不减,眼睛一直左右恐惧乱瞟。
“你被野兽咬断了手臂,失血过多倒在山林中,我正好遇到你就把你救了回来,好在你命大,不然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被野兽咬了……”那人一阵茫然,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瞬暗淡下去。
宋义并没有多问,只道:“你还太虚弱,等修养一阵再说不迟。”
说着宋义就放下饭碗,准备出去。
“多谢小兄弟……”已经饿极,那人端起粥碗很快就将一碗粥吃个干净。
恢复力气之后,男子艰难下床走出屋子,入眼自然是晒在空地上的一堆草药。
宋义正在炮制药材,草药这东西炮制不好,毒性就去不了,那就不是治病救人的草药而是害人性命的毒药。
故而这道活之前都是张不救亲自做的,灵药虽然做得也不错,可始终有点差强人意,让张不救很不放心。
宋义做过几次之后,张知仲口中没说,却将这项活全丢给了宋义来做。
“你是大夫”那人看宋义如此年轻,有些不敢相信。
宋义摇头,一指不远处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张知仲道:“他才是大夫。”
“大夫,救救我妹妹吧,求你了!”
毫无征兆的,那人跑到张知仲跟前,然后就跪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
不只是张知仲一愣,就连宋义都愣住了,心道:“这又是哪门子的事情”
“你有钱吗”张不救一如既然的直接。
年轻男子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张知仲会如此问,张着嘴巴不知所措。
张知仲倒是“好心”解释道:“老夫号称‘三不救’,太麻烦就不和你说了,总之没钱老夫是不会出手的。”
年轻男子直接愣在那里。
宋义不禁摇头,这老头着实不讨人喜,却异常的坚持原则。
这时,出去搂草的灵药回来了,正看到阿翁又在“欺负”病人,尤其这个病人是她和宋义“联手”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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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两个和尚
“好,老夫决定了前往丁家庄走上一遭!”
张知仲兴致勃勃,丁一磕头如捣蒜,感谢张大夫仁慈……
张知仲兴致来得快,准备得也相当之快。
丁家庄就在这片山林的另一边,约莫两三天路程。说是准备,不过就是带上一大堆可能用上的药材,尤其以金疮药和止血药为主。另外就是必要的干粮和水,老人家对此十分熟稔。
苦力自然是由宋义来做,他的还债期限还没到。
原本宋义以为张知仲会留下一个人看门,但看张知仲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这打算,单独留下灵药小丫头他必然是不放心的。
即使这般准备,也足足等了两天,目的自然是等丁一恢复足够体力,尽管丁一一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抵不过宋义这个“主治大夫”有绝对话语权。
第三天,整装待发。
虽然背着一堆东西,宋义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少负担,甚至还趁着这两天采集了不少炼制安魂符所需的材料。
将近一个月的调养之后,宋义身体壮实了许多,更重要的是随着每天观摩刑道图录,体内青色道力也增长许多。
若不是那恼人的刑道图录中的恶鬼图时常作祟,宋义觉着自己平静的生活近乎一切完美。
话说回来,这还是宋义第一次“出远门”,不由得还有点小兴奋。
……
……
“师父,为何你坚持一定要来这里”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搀着一个老和尚慢悠悠地走在杂草丛生的土路上。草底下以前是有路的,然而现在已经不见了路,不知有多久没有人走过了。
老和尚和小和尚的僧袍虽然都有些破破烂烂,却是干干净净。
小和尚满是担忧,因为他的师父很是衰弱,分明生了什么大病。
生重病本该在寺院修养,但师父却说他大限将至,临死前要到一个地方。
看着眼前绿的有些压抑的孤零零的村子,小和尚满是不解。看师父有些奇怪的眼光,这里就是他的目的地。
“难道这里是师父的故土可师父不是说,苦行僧四海为家,不念过往吗”
小和尚很是不解,他的师父和寺院里其他僧人不同,是一个真正的苦行僧,人称百苦大师。
百苦大师苦不苦,看看他的手脚和露出来的皮肤就知道了。
百苦大师手脚都有残疾,据说是他自己折断后来又重新接续上的,只是为了体验人间极致的疾苦。他的皮肤更是像老树皮一样,一般人见着他都要敬而远之,才不管他是不是得道高僧。
小和尚法号一多,是师父给取的,据说他被父母遗弃,是师父救得他并带入山门。小和尚问过师父他这法号是什么意思,师父只说希望他将来所识所学比一多一点就够了。
小和尚似懂非懂,即使到今天也在懵懂之中。佛法深奥,小和尚自认要走的路还很长。
百苦大师并不说话,只是坚定地一步步向前走着。
村子死气沉沉,只在村口还残留着一滩滩黑灰的草木灰烬。
两人走进村子,看不到一个人影。
百苦大师浑浊发黄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村子,眼神中某种痛苦和悲哀之色浓郁。
蓦然,村中小路旁一间屋子打开,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两位,此地不是你们该来之处,还是速速离开吧。”
“老施主,小僧和师父路经此地,天色将晚,不知可否歇上一宿”
那老人家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灰暗的天色,叹气道:“你们先进来再说。”
“多谢老施主!”一多搀扶师父进入老人家中。
“老施主,这是什么村子”一多虽然年纪不大,却颇为懂事,时刻戒持谦逊之礼。
另一方面,虽然出家讲究六根清净,一多却仍然克制不了人的好奇本性。
师父不肯说,一多不好多问,但是他对于师父执意来此的好奇心却越来越盛。
“这里是丁家庄,小和尚你叫我丁老
第38节 悲剧又重演
白天冷清无比的丁家庄,此时村前的主道上被火把照得通明。
约莫五十余人,一个个带着长鼻獠牙鬼怪的面具,看上去狰狞可怖。
而在这群人的当中,一头老水牛的身上拴着一条绳子,绳子另一端则拖着一个孕妇。
孕妇年约二十岁,至少有八个月的身孕。
“阿弥陀佛!”
见此情景,一多当即心痛如绞,佛门弟子岂能对这等凶残之事坐视不理。
可是一多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他师父一只手给拦了回来。
一多试图推开这只手,却发现师父瘦如鸡爪的手臂,竟然十分有力,当如钢铁。
“师父”一多大惑不解,师父从来都教他做人须从善,佛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而今见人遭难却不救,岂是善举更有违佛心!
一多一时摸不清师父的想法。
却见丁家庄的男男女女们,将那孕妇带到村口,然后熟练地铺上门板,将孕妇绑在门板上。
“爹,我不想死,爹!”女人无助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父亲,可惜看到的只是同样无助而绝望的目光。
“大伯,二伯……”女人又望向其他亲人,在她年幼时都对她爱护有加。
“香儿啊,不是大伯不想救你,可是你被妖怪……糟蹋了,唉!”
丁香的大伯无奈叹息,谁也不希望这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可是那妖怪根本没法阻止。
“我们只有杀到那妖怪害怕,才能阻止它继续糟蹋村里其她女人!”
丁香的二伯明显极端得多,因为前不久他的妻子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对妖怪恨之入骨。
“你们胡说!”丁香愤怒吼叫:“你们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妖怪还在这里!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老三,塞住她的嘴!”
丁香二伯已经不想再听到这样无谓的声音,只能让他心神动摇,而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最坚定的信念,才能对抗妖怪散布的恐惧。
丁香的父亲将早已准备好的布团塞进女儿口中,眼中满是愧疚。
做完这些,丁家庄的村长走上前来,他绕着丁香转了一圈,站在她的正前方,手中洒下象征圣洁的清水。
其他人则是盘膝而坐,口中念叨着令人难懂的咒文。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仪式真得起了作用,丁香的腹中传来怪异的躁动。
见此情景,两个手持锃亮大刀的村里壮汉一左一右站在丁香两边,随时准备对怪物动手。
眼见这一幕,一多小和尚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枉杀生灵”
仪式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鬼脸面具之下,有人疑惑,有人愤怒。
“你们是什么人”注意到小和尚,自然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老和尚。
“阿弥陀佛,小僧是路过此地的行脚僧。”一多并没有因为对方凶神恶煞而退缩。
“僧人”虽然看两人装束就能明白,但丁香的大伯并没有一点语气缓和的意思,反而更加严厉道:“我们村子里的事情不是你们该过问的,赶紧离开这里!”
一多显然从未见过如此粗鄙和不通教化之人,一时语塞,不禁转头去看师父。
百苦大师始终未动,并且现在也不准备动的样子,他那张干树皮一般满是裂痕的脸上也早已经看不出表情之类的东西。
一多见状,还待要说,却被两个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不禁吓得往后一退。
“一多,回来。”百苦大师终于出声,却只是唤回了弟子。
一多从不违抗师父,不管心中如何不甘,闻言应声退回。
没了这阻碍,丁家庄的人又重新开始仪式,并且是从头开始。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讲究,似乎生怕错上一步都会影响震慑妖怪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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