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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大媳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酱扶

    春城的夜晚有点凉,即便是夏季。

    棉袍是真丝材质,特别适合在春夏季时候的春城穿,穿在身上轻便丝滑,非常舒服。在来春城之前,张诚从未穿过这种材质的衣服。

    李来英对衣服材质非常讲究,即便这几年经济不好,也从不将就,要么就不买,反正有衣服穿就行,要买就买好的。

    张诚记得,在网络上刚认识李来英时,她的资料签名是“宁缺毋滥”四个字。

    可见李来英无论是爱情观还是日常生活都有着自己的原则,或者可以称它为仪式感。

    李来英说过一句话,生活再落魄,仪式感不能没有,它能帮助你守住那块叫“心灵”的净土。

    边走边绑腰带,当蝴蝶结打好,张诚已经来到李珍花老同志的房间。

    嗯,例行查岗。

    李珍花老同志自然不会缺岗,主要查在岗状态,是否足够称职。

    她说过,要好好活着,要让李来英有妈,要给张诚养老。若是动不动就往鬼门关转悠,那也太不称职了。

    睡前李来英给她测过血压,血压和心率都正常,该吃的药也都吃了。

    「一个身患尿毒症且双目失明的老人」

    再看她呼吸平稳,面容安详,是个称职的好母亲。

    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即便是老人家翻身的声音坐在客厅的张诚都能听见,因此不用担心老人家发病而不知。

    走到阳台,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三,月亮已经是很圆了。

    张诚听妈妈说,农历十六那天的月亮才是最圆的,比十五还圆。

    他信了,即便肉眼看上去都差不多。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身回客厅,兴起的他倒了杯蜂子酒。

    这酒是年初李来英回九龙家里带上来的,李珍花老同志亲手泡制,足有十年历史。

    九龙镇是当年李珍花老同志上班的地方,烟站分配了套房子在那儿。

    说起来那个家里头家当不少,在张诚过来春城之前,就前后遭遇过小偷的三次大扫荡。

    李来英的一箱连封条都没拆的崭新人民币都被小偷给清了,许是小偷慈心大发,只带走大面额的人民币,小额的人民币连封条都不拆,连同箱子一起留给李来英。

    一同失窃的除了在小偷看来比较值钱的财物,比如金色的指甲刀,比如金色的筷子……按李来英的话说家里凡是金色的东西几乎都被偷了。还有李来英父亲的多枚军功章,这是最让李来英痛心的事。

    当然,在李来英身上从来不缺经典事迹,包括家中遭窃这件事也不例外——她的日记本也被偷了!

    她初中开始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保持多年,结果十几本日记本一本不剩全部被偷,为此连丈夫军功章遭窃都不曾扼腕叹息的李珍花老同志每次想起都会长吁短叹,甚至偶尔还会破口大骂——这小偷太变态了!

    而站在张诚的角度,李珍花老同志亲手泡制的酒没被偷,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蜂子是野生蜂子,酒是乌蒙老家的生态高粱和附近轿子雪山流淌下来的竹根水酿制,俗称乌蒙高粱酒,这两样极品泡制的酒必然是好酒。

    再者十年来未曾开封,口感味道都是一绝。

    年初李来英从九龙搬上来的时候张诚就开封了,给老人家尝了一点,老人家也爱喝。

    张诚倒了一小杯,一两左右,这是他酒量的巅峰,一口闷必醉。

    香烟,烟灰缸。

    打开笔记本,打开word。

    整装完毕。

    张诚抽出一根红塔山,放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又拿起酒杯抿上一小口,这才放下酒杯。

    乌蒙高粱酒原本有五




31.妈!
    “我不会唱那首歌啊。”

    “我教你!”

    张诚扯着嗓子吼了起来,一首节奏轻快旋律烂漫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愣是被他唱成《沙漠骆驼》的终极版死亡骆驼,横跨两个维度。

    李来英正端着装满煎鸡蛋的盘子出来,放下盘子,意味深长道:“小酱夫,虽然你的歌声无可挑剔,但大清早的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咱妈想听!”张诚道。

    “我妈,是你想听吗”李来英走进房间,问道。

    “是啊。”李珍花咯咯轻笑。

    “你招呼咱妈起床,我去洗漱。”李来英无奈,扔下这么句话,转身去洗手间了。

    老人家任何时候都护着她心爱的小宝!大宝似乎没有小宝珍贵!

    好吧,此时李来英女士的内心其实是甜蜜蜜的。看到自己的至爱和至亲好得就跟亲生母子似的,这本身就是件幸福感爆棚的事。

    家庭和睦,生活的坎坎坷坷不说微不足道,但至少不能轻易打垮他们了。

    张诚招呼老人家穿好衣服,随后让她坐在床边休息五分钟,这才牵着她来到客厅坐下。

    她没有牙齿,不用刷牙,但要漱口。

    张诚倒给她一杯温开水漱口,然后去洗手间端来一个空盆,开水烫一遍,再倒进小半盆温开水,给她洗脸用。

    老人家一星期洗一次澡,定在周日。原因是一三五要透析,那只透析插管用的手必须二十四小时后才能碰水,算时间是第二天晚上。而老人家抵抗力弱,晚上洗澡容易着凉。

    平日早晨漱口洗脸不变,若她精神状态好,张诚和李来英就会在睡前打盆温开水给她擦身子,主要看她个人心情,她想擦身子会开口。

    之所以用温开水,是因为老人家的皮肤不太好,可以尽量避免感染,这是透析病人的通病。体内毒素没法通过透析彻底排除,会恶化皮肤,有的肤色暗淡无光,有的瘙痒难耐,而偏偏老人家这两点全占了。痒得受不了,老人家就要伸手抓,这点医生也没辙。

    医生总嘱咐病人再痒都不要挠,可说的容易,谁忍得住!

    透析大厅有个八年军龄的兵哥哥那身皮肤也是被抓得不成样,从脸和手就可以看得出来,皮肤黑不说还坑坑洼洼,原本多帅的一个伙子。

    庆幸老人家的脸不痒,只是肤色暗淡,容貌分数没有过分打折,否则作为外貌协会骨干的李珍花老同志怕是早就不耐烦活喽。

    不过她的身体,特别是两只手臂和后背,真的被抓得恐怖,张诚毫不怀疑,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为之心疼。所以她的衣服经常被密密麻麻的血渍浸透,很难清洗干净。

    “毛巾给我,我自己来。”李珍花老同志伸手接过毛巾,自己把毛巾放进脸盆里揉揉搓搓,又自己拎干,然后擦拭额头、脸颊、脖子。

    老人家要强,同时也说明她精神好,张诚乐得清闲,交代她那只手不要碰到水,然后自己先吃早餐。

    饿坏了,每次一到早上六点钟,肚子就饿得慌,似乎低血糖大军又要来袭。真是个难缠的病!

    张诚边吃边盯紧李珍花老同志,生怕她犯糊涂。就见她洗洗脸又洗洗手,她洗手的时候很小心,生怕不小心把水溅到手臂针眼处,最后掀开衣衫擦擦肚皮,毛巾清洗完拎干放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两只脚伸进盆里……

    张诚一口牛奶差点喷了出来,郁闷道:“我妈,这是你的洗脸盆,不是你的泡脚盆,你想洗脚跟我说啊!”

    本来就担心感染,洗脸都用温开水,洗脸和洗脚还能不分盆啊

    “呵呵,我忘了。”李珍花笑,不以为然,泡着很舒服啊,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完事了。

    张诚无奈,行吧,您老人家开心就行。

    之前网络上出现过一张照片,一个身材高大的乞丐长发散乱披着破旧的黑色大衣嘴里叼着香烟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姿态极其潇洒,被网友戏称为潇洒哥。于是李珍花老同志喜欢戏称自己为潇洒姐。

    这点从她小时候因为不喜欢姐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即便大雪天也宁愿光着身子挨冻到后面为人妻因为受气二话不说不管不顾丢下丈夫跑去出民工便可知一二。她崇尚自由。当自由和现实矛盾



32.喜事成双
    “你在干嘛打几个电话都不接”

    老妈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有些生气,但还是带着点小温柔,这点就连李来英都多次赞许。

    以前张诚还没过来春城时,李来英给张诚打电话有几次就是张诚妈妈接到,之后李来英一提到张诚妈妈就会说声音太温柔了!

    “我在睡觉,昨晚工作得有点晚。”

    张诚没敢说自己值夜班守护老人家,担心自家妈妈更敌视李来英——谁家妈妈不心疼孩子

    “你在做什么工作大半夜都不能睡觉”

    “写小说,晚上安静,写起来思路比较清晰——家里怎么样”张诚赶紧转移话题,当然也是他最关心的话题。平时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时,他就会通过两个弟弟打听家里的现状。

    “就老样子。”

    “超市生意没有好点吗”

    “没有,这几年一直都那样,每天销售额没有升也没有降。最近你二弟有些收入,家里好过一点了。”

    “那也挺好,温饱管住了,其他的慢慢来吧。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你小弟在做饭了,一会给我送下来。”

    “嗯,尽量不要吃外卖,再忙自己随便煮锅白粥下点咸菜都好。阿爸呢”

    “他昨晚被三伯喊去谈事,谈到天亮才回来,在补觉。”

    “怎么老是有那么多事情谈啊,白天不能谈吗三伯岁数也不小了,这么熬身体迟早得垮啊。”

    “谁知道他们兄弟,反正有事没事都喜欢坐通宵。”

    “叫阿爸尽量少熬夜吧,都奔五的人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许是那个年代的人大都讲究江湖义气,张诚爸爸更是当中的佼佼者,为人好勇斗狠,年轻时候没少跟人干架,落下一身伤疤,最抢眼的当属脸上那条疤痕。

    每次细心注视那条疤痕,张诚都会心疼妈妈。

    爸爸妈妈结婚的前一天晚上,爸爸和一党朋友喝酒,晚上十一点钟散席,各回各家,结果爸爸在途经一个小巷口时遭人埋伏……

    据他老人家亲口描述,才拐进巷口,冷不丁一个啤酒瓶就敲在脑袋上,三五人一股脑涌上来,啤酒瓶又砸又捅,然后就没然后了,他失去知觉了。

    后面的故事就该妈妈说了。妈妈说,爸爸当晚被送去抢救,因为玻璃碎片进入头部,医生给爸爸行开颅手术,原本准备大操大办的婚礼只能取消,家中老人象征性在医院按风俗上香之类,外婆还去庙里给爸爸求平安。

    手术过后的几天,爸爸头部伤口开始化脓,经检查发现医生把棉球遗落里边了,不得已进行二次开颅。又因为两次手术间隔时间短,医生说反复注射大量麻醉药剂可能会损伤大脑神经,最后爸爸选择无麻开颅。

    这事让张诚从小就觉得老爸是个猛人,后来慢慢长大,敬佩之情不减反增。

    不管老爸做的一些事对或者不对,单从无麻开颅这件事就足以证明是个血性汉子,放在古代该是关大爷式的猛将。

    好吧,有点过分吹嘘,但作为儿子吹捧下自家老爸也是理所应当嘛。

    当然,这个血性汉子愧对了他的妻子。所以从小到大,当他们两口子吵架时,张诚都会偏向老妈。

    “说不听,你有空打个电话给他吧,昨天吃晚饭时他还在念叨你。”老妈在电话那头说道。

    “念叨我什么”

    “问你有没有打算回来过中秋!”老妈一下提高声调。

    “……”张诚沉默半晌,“不回了吧,等过年再看看。”

    “嗯,起来吃饭吧。你小弟给我送饭下来了,我也要吃了。”

    “好。”



33.口琴
    半天干出一万多字,听起来很厉害了,但造成的弊端不小。

    比如错字漏字等小毛病几乎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几处剧情上的逻辑漏洞,张诚单是修改完善就花费一个多小时。

    码字工作非常累人,它需要作者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并且大脑时刻处于高速运转状态。

    有人或许会说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不累,那实在过于唯心主义。**之躯,并非超人。连续写那么长时间,张诚累了。

    李来英女士和李珍花老同志已经睡去,他依旧值夜班。

    大脑疲乏的他先是来到阳台抽烟,春城不像深圳,春城人的生活节奏相对悠闲,凌晨十二点多已经是万籁俱寂。

    今天农历十四了,月亮更圆。

    他那双半近视眼实在看不出来,但从小就听老妈说月亮越接近十五越圆,老妈说的还能有假啊

    一根烟抽完,张诚回到客厅碾灭烟头,坐下沙发,笔记本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打开浏览器,主要是逛网文论坛,看看别人发表的书评以及设定党对火书的剖析,偶尔也会关注下网文界八卦。还别说,他从论坛学到不少东西,至少对网文这个行业不那么陌生了。

    倒是里边有些言论他嗤之以鼻,说什么新人不刷就没有出路。倘若作品内容符合市场需求,网站怎么可能放弃养育出一本火书,网站收获的不单单是金钱,更是声誉!声誉才是一家大企的长久立足之本!

    看看时间,凌晨十二点二十分,心中估算了下,决定再休闲二十分钟。

    李来英多次说过,劳逸结合才能提高工作效率,一味地埋头苦干效果反而不理想。

    突然,哨子声从老人家的房间传出……

    张诚苦笑出声,真是个淘气的小孩啊!

    幸好那断断续续的哨子声不算尖锐刺耳,估摸着是中途睡醒的李珍花老同志吹哨子瘾上来了,但又担心影响邻里不敢用力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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