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悍妻:冲喜相公宠上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广绫
白云福当时劝过白启复,他怕耽误顾时安,村里会闹出闲话。
“顾时安出息了,也不是给你白家增光,是给他顾家光宗耀祖。他是秀才给人坐馆,挣钱比阿孟快,家里也不会穷成这样儿。你家有秀才,谁敢排挤你们”
白启复摸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白云福叹息一声,“你既然把顾时安当作女婿养着,就该好好管着白薇,她和沈遇……像什么话”
眼见顾时安出人头地,白薇不争气和沈遇勾搭上,白白错过一个举人女婿。
他要是白启复,得活活气死。
白启复动了动嘴唇,知道白云福听信了谣言。想要解释,只不过他们家名声臭了,顾时安在村里是老好人,谁会信他背信弃义
白云福让林氏装几斤粮食,几个红薯给白启复,“你二弟在镇上开玉器铺子,你问问他,能不能给你活干。”
白启复紧了紧手指,到底将粮食收下来,弯腰给白云福道谢。
林氏见白启复离开,埋怨道:“白薇病得要死了,他二弟都不见过来看,哪会帮衬他要是会帮衬,也不会分家,撇开兄弟自个赚的盆钵满。”将茶碗收起来,又说,“我看白薇是个老实的,一心扑在顾时安身上。究竟是啥情况,咱没亲眼瞧见,你别乱说。白孟是个好的,勤劳肯吃苦,你有活就帮着点。”
白云福愣了一下,微微眯眼,记起一件事。
那时候他劝白启复供白孟念书,暂时先别管顾时安。
从白家出来,他在院子门口遇见顾时安,紧接着传出顾时安和白薇定亲。
现在想一想,顾时安是怕白启复放弃他,才提出娶白薇,考上举子就成亲。
白薇十四,哪里能耽搁
白云福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扯了扯嘴角,“不是我不肯帮,因为银子的事,村里人巴不得将他一家子赶出去。你懂个啥白家的事儿你别管,咱不落井下石就好。”
——
白薇回家,将荠菜放在灶房。
江氏心急地说道:“马氏是刘娟的大伯娘,她肚量小,爱记仇。在冯氏耳边说咱家闲话,又得闹腾,你大哥夹在中间难做。”
刘娟是白孟的未婚妻,因为白家拿不出聘礼,迟迟没有娶刘娟,冯氏对白家不满。
顾时安中举,冯氏稍微有个好脸,来催了几回,让白家赶紧定个日子将婚事办了。
白薇和顾时安退亲后,冯氏再没有来过,江氏心里惴惴不安。
“娘,等顾时安拿银子过来,咱就给大哥把婚事办了。”白薇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这笔银子上,她寻思着弄一套工具,将手里的玛瑙石给雕了,送镇上去卖。再看看玉器店接不接活。
江氏没
有主见,心事重重地点头,“下回不可以再伤人。”
白薇敷衍的点头。
她摸着石头准备进屋子,就看见白启复回来。
“爹,你回来了。”
白启复黑瘦的脸上露出笑容,提着手里的粮食和红薯,“丫头,你喜欢吃红薯丸子,让你娘待会给你做。”
白薇看着布袋里几斤糙米,接过来,“爹,你哪里弄来的粮食”
白启复笑容不变,“爹找到活干了,明天要到镇上上工,不会饿着你们。”
白薇抿着唇,自家在村里啥情况,她心里有数。
他右手使不上力,能找到活干,就不会歇在家里好几年。
这粮食怕是问人借来的。
白薇看着他温和慈祥地眼睛,在她面前总是带着笑,仿佛没有忧愁烦劳。
他将压力藏在心里,不愿叫他们担心。
白薇胸口闷得难受,低声说道:“爹,你没想过将石雕手艺传给大哥”
白启复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
他之前打算顾时安中举,再送
第八章 财源
男子穿着灰色布衫,坐在木砣前,将已经雕琢好的玉器,细细磨光。
木砣是登板连系着木轴,带动一个圆形的转盘,配用解玉砂磨玉。
白薇跟着师傅学玉雕,用的是老工艺,保留着古代的这种技艺,并没有用现代化新工。
现代化新工艺磨削快,制作时间短,玉表呈现一些环绕钻孔或窗口的沟痕,平行毛刺,有时候会看见黄焦色。
而老工艺磨削量小,耗时长,制作的玉器十分精美。形状匀称,线条流畅,掏膛宽阔,压地柔平,抛光明亮,是最精细的工艺。
白薇不禁看得入神,腿也不觉得酸痛,盯着男子的动作。
沈遇走到桌前,提着水壶,倒一碗茶给白薇。
白薇顶着太阳走一个时辰,身上汗津津的,在路上接两捧山泉解渴,再没有沾水,现在又渴又饿。一连喝了几碗水解渴,一股钻心的饥饿感强烈涌来。
“咕噜咕噜。”
沈遇端碗喝水的手一顿,黢黑的眼睛睨向她。
白薇脸颊微热,尴尬地笑一下。
她之前在山上就饿,为了工具的事儿,饭都没吃随他来镇上。
沈遇倒是没有说什么,桌子上有几张蛋饼,他拿一张蛋饼给白薇。
一直没有反应的男子,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蹦起来,哇啦叫唤着,“沈遇!你给我住手!这是我的晚饭!”将盆子抱在手里,瞪着沈遇道:“我找你帮忙,不见人影儿。来我这吃白食,你倒不客气的很!”
谢玉琢细长的眼睛,刀子似的刮过白薇。
白薇眨了眨眼,仿佛她嘴里咬的不是蛋饼,而是一块玉璧。
她见谢玉琢护食,撕下半张蛋饼给沈遇。
“你吃。”沈遇对谢玉琢道:“这是白孟的妹妹。”
谢玉琢撇了撇嘴,眼睁睁看着沈遇拿两张蛋饼叠一起,卷着往嘴里塞。
他眼睛瞬间红了,如果不是看沈遇比他高,比他精壮,几乎要撸着袖子跟沈遇拼命!
谢玉琢气哼哼地将剩下的两张蛋饼藏里屋里去,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尊大佛,今儿个咋来我这小庙”
小眼神在沈遇和白薇之间巡睃,眼见三张蛋饼给消灭一空,一阵肉痛。
沈遇喝一口水,慢条斯理道:“她在这儿跟你学治玉。”
谢玉琢脸色顿时很难看,没得商量道:“我没闲工夫教,也没有玉料给她糟蹋!”
白薇连忙将玛瑙石掏出来,“不用你教,我跟我爹学过,你的工具借我用就行。”
白孟他爹是石雕匠。
石雕能与玉雕混为一谈
谢玉琢嗤笑一声,“我劝你还是将手里的石头给脱手,卖几个钱,买几张饼。”
白薇捏紧掌心的玉石,清泠泠地眼睛定定注视着谢玉琢。他大约二十出头,容貌清隽秀逸,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商人的市侩,衡量着她的价值。而她在谢玉琢眼中,一文不值,他便懒得浪费时间在她身上。继续又坐回木砣旁,动作缓慢的踩踏木板,打磨玉器。
“木架上摆放的玉器,玉质较差,造型、雕刻、做工水平一般,这是导致你玉器店门庭冷清的原因。”白薇看着谢玉琢白皙的面皮涨红,恼羞成怒,他店里都是仿古玉的话咽回去。
历史上,汉代谷纹、蒲纹、起墙、一面坡等等治玉工艺失传,乃是后世工匠也不能及。
明清仿古玉受到自北宋以后逐渐掀起的收藏狂热影响,在利益驱使下,作伪之风盛行。仿古玉风潮形成两极化,第一种是仿古文化思潮需要,玉质优良,造型隽永,雕刻凝练,做工很精细。第二种完全为了牟利,例如谢玉琢这一种。
她虽然穿越在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可从谢玉琢的铺子里摆放的玉器来看,似乎也是这一种风潮。
赝品横行。
谢玉琢肺都要气炸了,有求他,又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
沈遇上哪请来这样一位神仙
“走走走,我这小庙,容不下您二位大佛!”谢玉琢咬着牙,只差拿着扫帚赶人!
白薇本意是点出谢玉琢的不足,再提出帮他扭转玉器店即将要面临倒闭的处境。
显然谢玉琢脾气很差,一点就炸,根本不肯听取建议。
沈遇神色不动,“我这几天有空。”
“你有空没空关我屁——”
突然卡住!
谢玉琢反应过来,剩下的半句话果断憋回去,当做屁给放了。
他看着沈遇热切的眼神,仿佛看见自己的亲人。
“沈大哥,咱兄弟俩谁跟谁啊,好的只差拜把子了!不就是借用工具”谢玉琢拍拍胸脯,“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有一箱子仿货要送去府城,城门看守严谨,一旦查出是赝品,收缴销毁。
这间玉器铺子是祖上传下来,只可惜他技艺不精,守不住祖业。之前生意勉强支撑,对面开了一间玉器铺子后,生意一落千丈,糊口都成问题,他这才走野路子。
沈遇是镖师,他有路子帮他送货。只不过这厮假正经,不轻易给他送货。
谢玉琢小眼神瞟了白薇好几眼,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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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羞辱
白启复盯着地上的馒头,发黄的表皮,沾上一层灰。
双手握成拳头,眼睛渐渐通红。
他比白启禄大两岁,娘在耳边叮嘱,他是大哥,需要肩挑起养家的重担,照顾好弟妹。
七岁送去学石雕,工钱全部上交,直到他二十岁娶妻,可以留三分之一的工钱。
弟妹有求必应,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他娘与弟妹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怨。
他的手废了,不能再做石雕,不出三天,他娘提出分家。
之后他家越来越穷苦,白启禄的日子越来越红火。每个月给娘送孝敬,二弟一家子生出防备,怕他上门打秋风。
白薇打小没有吃过苦,她如今为了养家,想学石雕和玉雕。
白启复心里格外难受,不愿妻儿跟着他受人指点,连一个温饱都没有。
他低下头,求白启禄给他安排活。
白启复望着铺子门前贴着雇人的告示,白启禄有一个石场,需要人看守。
“我能干这个活,不会白拿工钱。”
“那是你干的活吗白启复,你咋这么心黑别人瞧见我大哥看石场,风吹雨淋,我还是人吗脊梁骨也得被人给戳断。你是见不得我好是吧你现在就是个废人,好好呆在家里,别出来丢人现眼。”白启禄点着自己的脸颊,冷笑,“你一家子不要脸,我要脸!”
“白薇干的事,我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不管咋说我都是白孟几兄妹的二叔,你求上门来,我就给白薇安排个活。我这有几个老主顾,她将人哄高兴,卖出的玉器,我给她百分之一。”
“你——”
白启禄高高在上道:“大哥,饭都吃不上了,要啥骨气就是陪人喝个酒,总比饿死强吧”
白启复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启禄,满脸愤怒,他冲上去要打白启禄。
白启禄抓住白启复的手,不屑道:“打我就凭你这个废人我要是你,不如死了,还能给家里省一口粮食。”
推开白启复,白启禄掸一掸身上看不见的浮尘,让小厮盯着白启复,转身进铺子。
白启复一下子被这句话压垮了。
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背影萧瑟。暮光将他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将他拉进无尽的深渊。
人穷,连活着都不配
白薇死死盯着‘白氏玉斋’,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腕被沈遇扣住,若不是他按住,白薇的脾气,早就打上去。
她前世生活富足,不说家世,就凭她自己的能力,都够她一辈子锦衣玉食。
这一世,她穿在穷苦的农家女身上,也没有犯过愁。她一直深信不疑,无论在何处,都饿不死手艺人。不能切身体会贫穷带来的绝望!
这一刻,她看见白老爹被人极尽羞辱,放弃尊严去求人,她才知道穷让你想做个人都难!
迫切地希望摆脱现在窘迫的处境!
没有哪一刻,有如此强烈的**!
想要出人头地!
她看着白启复步伐沉重地离开,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缓缓松开手指,对沈遇道:“谢谢。”
白父不会希望他狼狈的一幕,被她给看去,太过难堪。
他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想起今日白父对她说在镇上找到一份活干,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手指根根收紧,倏然站起身,“我这几天不回去了,那块石头要几天工时,每天来回走,太耽误事儿。我将活儿干完了就回去。”
沈遇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她眼底似有火光在燃烧,让人看一眼,便血液沸腾,充满力量。
那是斗志。
他取出钱袋子,放在她手心。
白薇缩回手,不去接钱袋子,“沈大哥,救急不救穷。我们自己立不起来,再多银子也无济于事。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劳烦你回去后,给我爹娘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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