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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若干影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吃奶小羊羔

    四周瞅瞅,除了那个黑毛狗狗,小树林里再没有其他活物啊!

    这是团体游客,还是这里安保人员粗心大意掉在这里的

    好心的李昆把机子捡起来,他打算拧开开关,看能不能对着说说话,找一找失主。

    没想到,一个意料之外发生了。

    就在李昆扭动对讲旋钮开关,听到“嘎”地,很常规的那种一声轻响后,心里传来一系列声音。

    “考核通过,成功接力拿大奖系统。”

    “恭喜宿主。”

    “请继续前任未完成之任务。”

    “目前积分9800,再挣200积分,即可解锁全部梦戏,请宿主尽快完成,一块钱兑换一个积分。”

    把吓跑的七魂六魄慢慢找回来,李昆做了几个深呼吸,等心脏不再咚咚敲鼓,这才把对讲机关了,揣进旧夹克衫的内兜贴身放好,站起来,把滚在身上的树叶和草沫子拍打拍打。

    手机还在信封里没顾上掏出来,抠掉订书钉,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顺手把信封折了一下又放回口袋,已经过晌,下午一点半。

    走出树林,拐了个弯儿,沿着影视城围墙墙根儿走回到大门口,大门口北侧有个环卫用的水龙头,李昆过去洗了把脸,撩起套在夹克里的秋衣大襟,抹了抹挂在脸上的水珠子,然后,奔大门口南侧,那里有一个集中卖小吃的区域,鸡蛋灌饼,铁板鱿鱼,烤冷面,各种桶装粥,白吉馍,炒面炒饼,杂粮煎饼,都是一个个电动三轮上拉着煤气罐和炊具,算是小型移动餐厅,想去哪儿卖,骑上就走。

    花了十块钱买了一份儿烤冷面,李昆喜欢吃辣,让小贩多抹辣椒。

    用牙签扎着冷面,刚吃了两口,感觉腿上有东西在拱,李昆低头一瞧,又是那条黑毛狗狗,正在巴巴地抬头望着李昆,不断地伸出舌头舔狗嘴。

    嗯,狗狗这是饿了,饿急眼了。

    卖烤冷面的小贩看到有脏乎乎的流浪狗跑到自己的摊位前,怕影响生意,拎起饭铲子绕过三轮车,跺着脚“滚滚”地吓唬狗狗。

    在李昆听来,简直就像刚才导演骂他“滚啊,赶紧滚呀”,忍不住,于是,李昆多管了闲事。

    看着小狗被小贩吓得嗞歪嗞歪叫着,跑到一棵法桐旁边,继续瞅着李昆舔嘴唇,李昆移步到旁边一个摊位上,花两块钱买了一个芝麻烧饼,扔给狗狗,看到狗狗叼走,李昆给自己也买了一个烧饼,继续就着辣乎乎的烤冷面咬着烧饼,卖烧饼的小贩笑着夸李昆心眼儿好。

    吃饱了,去买了一块一瓶的冰露矿泉水,一口气喝完,把空瓶子准确无误地丢进分类垃圾桶,摸出红塔山叼上,李昆抄着裤口袋,走向影视城东侧门,那里是群演等活儿的地儿。

    只要不死,生活就得接




5、换人(求收藏)
    五男二女李昆等七位群演,是群头租了影视城里的一辆电瓶游览车,带到片场的,看来剧组要人要得挺急。

    一跳下电瓶车,李昆扫了一眼周围建筑,便对今天要参演的这部戏,有个大概的猜测。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香岗街,肯定是要拍港片啦。

    群头付了车费,催电瓶车赶紧离开这里,让群演们站成一列队伍,强调任何人不许说话,走路要轻一点,那边正在拍着呢,你们参演的戏份很快就完事儿,完了马上发钱,说罢,带着七个群演转过街角,奔向拍摄现场。

    正如群头所言,那边正拍得热火朝天,一个演员吊着威亚,从三层楼的窗口正在往外跳,落地后,一边狂奔,一边频频举起手里的枪扣动扳机。

    躲在大柱子后的带着黑礼帽的两个黑衣人,依次中枪应声倒地。

    轻手轻脚来到导演身后,等候这场完毕后给他们群演说戏,忽然,听到导演喊停,随后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老子说的明明白白,让左手持枪,偏他妈用右手,瞧瞧这角度,别扭死了,让观众怎么看你们拿观众当傻逼嘛!是你们谁的责任,老子现在不问,晚上把检讨交到老子手里,要不然明天滚蛋算了。”一边骂,一边摘下墨镜往桌子上duang地一丢。

    导演没有指名道姓,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个个不敢出大气,看得出都怕这个炸药包一样的导演。

    因为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李昆开始没看出来是哪位,听着他说起普通话带着草原音儿,舌头根子发硬,李昆有点耳熟不祥,等扔了墨镜,脑袋转向李昆这边,哦,是管占导演,娱乐界著名的炮药导演,脾气比皇上都大,就是平时没谁给他点火,他自己动不动就炸。

    事情不是再多拍一条那么简单,有人注意到那边被枪击倒的礼帽黑衣人,一个坐在地上,另一个站在旁边朝这边焦急地喊:“导演,有人受伤啦,出血了。”

    “医护,赶紧过去瞧瞧。”管占喊话给医护的时候,医护已经拎着红十字医疗箱奔出去了,生怕挨导演给他当老子又骂娘。

    “二狗呢要的群演带来了吗”管占嗷咾一嗓子,那个带李昆他们进来的群头赶紧站到管占眼前,“管导,人齐了。”转而对李昆等七人说道,“都过来,听导演说戏。”

    管占让剧务带着群演去旁边屋子里换服装,换服装时,剧务一个劲儿催李昆他们快点,如果磨蹭了怕导演骂,收手机时,李昆给剧组省了一个信封,他用的还是上午那个,一直揣在口袋里没丢,旁边一个男群演揶揄李昆说真会过日子,李昆笑笑没理茬儿。

    换了服装出来,导演让七个群演一字排开,然后,他开始说戏。

    因为都是演死尸,不需要做动作,不用换表情,只要按照导演说的姿势,纹丝不动地像死人就行,所以,导演说的很简洁,叫第一个去窗台下靠着坐好,重点提醒了脑袋歪得一定要自然,叫过第二个去大街上四脚朝天地躺好。

    轮到李昆,导演看了一眼李昆身高,居然咧嘴笑着夸了群头二狗,说这个人选的好,李昆不懂导演这么说是啥意思,五十块钱雇一个死尸,有啥好的呀。

    随后,导演让李昆去二楼露台,趴在露台水泥栏杆上装死,还嘱咐李昆一定要把上身和脑袋以及胳膊自然下垂。

    李昆被一个女场务带着上楼,来到露台,女场务让李昆站在栏杆边儿别动,她掏出一根麻绳把李昆两个脚脖子绑好,连到栏杆上,这是为了安全起见,防止李昆从栏杆上掉下去。

    女场务让李昆趴下去,李昆趴下去后,肚子正好担在一拃宽的栏杆上,硌得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刚吃饱喝足,真担心把场子硌断了,一腔子血涌到脑袋上,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被憋成了猪肝色,为了能保证下垂效果,重心集中到了外边这一侧,脚脖子把麻绳拽紧,勒得微微疼,肯定出了红印子。

    垂在栏杆外,李昆似乎明白了导演为何夸二狗选李昆选的好了,因为李昆个子大,身子和胳膊都长,耷拉下去,拍摄效果当然好。

    只听楼下导演说了声“不错不错”,下命令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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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新认识一个头儿
    等着李昆演完黑衣人,二狗带着李昆他们绕来绕去,来到明清街,干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体力活儿。

    拉着群演干力气活,一点都不新鲜。

    不愿意干,也得表现出特别乐意干,无论漂在哪儿的影视城当群演,千万别得罪群头,除非你准备滚蛋,不打算混这一行了。

    全国各地都这样。

    当然让李昆他们干的活,也不是什么脏活累活,而且还给钱,就是把一座拍摄取景用的明清样式的酒楼里外擦一擦,这比抱二百斤的水泥袋子差远了,三年前,李昆刚来到的时候,图房租便宜,就是在杨宋影视基地门口当群演,被当地二流子骗去,在建筑工地搬了两天水泥,最后,戏没演到,工钱没拿着,还被骗了五百住宿押金,然后,李昆就跑去帝影厂门口,那里依然有以演员公会和演员协会为噱头的骗子出没,但是不至于被控制人身自由。

    打从被骗过一回后,经过仔细观察,李昆认定一点,无论你认识不认识或者见过没见过的群头,只要从影视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大摇大摆招群演的,准没错,其他的,呵呵吧。

    那句吃一堑长一智,说的真他妈有道理呀。

    二狗说了,等干完啦,每人额外再加三十块钱。

    为了讨好二狗,李昆掏出烟给二狗递了一根,二狗接了烟,没让李昆给他点着,指着窗台上戳着的“严禁烟火”的牌子跟李昆说:“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制结构,别闹出火灾,要是烟瘾大,一会儿咱们出去抽,先抓紧时间干活。”说完,把烟卷夹在耳朵上,给一伙儿群演分了工,大伙儿开始分头行动。

    给李昆分的是擦酒楼外边的石板台阶,跑水池那边把墩布涮干净,用塑料水桶接了半桶水,拎到台阶前,开始一遍遍地涮了擦,擦了涮。

    二狗来回巡视一番,看那四男二女没偷懒,出来坐在回廊里点着了烟,看李昆干活挺卖力气,二狗闲着没事儿,吞云吐雾地跟李昆聊了起来:“兄弟,来几年了”

    “头儿,我来三年多了。”停一下,直起身子,跟二狗说了句,李昆继续猫腰擦地,布条子跟粗糙石板摩擦的唰唰声,显得李昆人的确很实在。

    没跟二狗提他是在帝影厂门口蹲活儿,怕万一二狗问起来今天谁带着他来到杨宋的,李昆不好说出他是被上午那个剧组轰出了影视城,还得为这个专门编一番瞎话白死脑细胞。

    “三年不长,漂了十年八年的,一抓一大把,很多人都白了头,临了,该回家种地种地,该去工地搬砖搬砖,混出头的,都发了。”弹了弹烟灰,二狗继续道:“今天,你的这两个镜头演得不错,导演对你有评价,你要是打算长期干群演,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要是坚持不了多久,那就算了。”

    本来,李昆想快点把地擦净,跟二狗说几句近乎话儿,趁机要他一个电话。多认识一个群头,可能就会多很多机会。

    没成想,二狗如此主动。

    估摸着可能是,二狗来到这里算是群头中的新人,能抓住一些优质群演资源,就多抓一些备用。

    群众演员也是良莠不齐,剧组当然愿意群头给招来领悟能力强的群演参演,能少拍一条就过,就能省时间,省了时间,其实就是在省钱。

    放下墩布,摸出手机,李昆凑过去,说:“头儿,你说一下电话号儿,我打给您。”

    二狗边说,李昆边拨,二狗手机响了起来,看着号码问李昆:“130的,是吧”

    李昆说对对,并报了自己姓名,木子李,昆是昆仑山的昆,然后把二狗号码往联系人列表里存,输进去“二狗”,觉得这不对呀,人家一定有大名的,于是,笑着问二狗贵姓,二狗说:“咱俩五百年前还是本家呢,我叫李构,构是结构的构。”

    趁着李构把话说的这么近乎的机会,李昆伸手跟李构握了握手,笑着开玩笑:“大哥啊,终于找到你啦。”俩人哈哈一笑,李昆继续拿起墩布擦台阶。

    把活儿干清,李构开始发钱,那四男二女,每人八十。

    给李昆的钱,和他们不一样,演死尸五十,演被爆头的黑衣人因为需要一点演技,剧组出的价码就高,给了一百,加上给酒楼保洁的三十,比别人多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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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碾头营是个梦想村(求收藏!)
    中巴经过望京西附近的碾头营时,打算从这下车的几个人让司机停了车。

    司机点了几脚刹车,把车停靠在大路边,习惯很好地打开双闪,警示后面来车,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张兴没有食言,住在碾头营的李昆、赵三儿、陈富,还有赵倩,依次跳下中巴车,张兴跟着下来,塞给李昆一百块钱,李昆推辞不要,张兴骂了句“别装了好不好,出来忍辱负重不就为了这张贵纸吗”,李昆这才收了钱,掏烟给张兴点着,张兴说你们几个走吧,他叼着烟跑到车尾肆无忌惮地去哗哗尿泡。

    从下车处,到进了村子,好歹说也有四五千步的距离,一路上,四个人没怎么说话。

    首先,照顾李昆被导演臭骂过的内心感受,赵三儿和陈富都感同身受过,要是对李昆说些安慰的话吧,如隔着靴子挠痒痒,没什么卵用,能坚持两年以上的群演,各种被侮辱基本上都品尝过,可以称得上百炼成钢,要是咒一番导演家里连老带少死光光,痛快痛快嘴,也只能气上加气,还不如念个荤段子来改善心情呢。

    其次,要考虑赵倩的糟糕情绪。

    刚才在车上,赵倩呼地站起来冲刘民发飙,大伙儿以为赵倩会挠刘民,在他脸上擦萝卜丝儿呢,声嘶力竭的,太吓人了,足见刘民对赵倩做过什么和想做什么,惹毛了赵倩。刘民在群演嘴里有个绰号叫流氓,出奇好色,当然,没有不好色的群头,之所以好色,多数都是女群演上赶着投怀送抱给惯出来的臭毛病,只是好色的程度差异和隐性显性的区别而已。

    所以,赵三儿和陈富不想说话,李昆和赵倩当然更是不想说。

    实际上,李昆的心情没有其他人认为的那么坏,从被李构喊了“进院儿”后,李昆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上车以后,下午演死尸时和演被爆头的黑衣人时,李昆有一种信手拈来,若再好上那么一丢丢,很可能会骄傲的美妙感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李昆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好像冥冥中有谁给他助力,真的可以用驾轻就熟来描述。

    进村后,左拐右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住处,彼此摆摆手表示今晚要是死不了,咱们明儿个见。

    陈富和王强加上赵三儿还有四位群演,混租了一个人家大院。

    李昆和他好几天没有音信的女朋友,还有赵倩加上一个叫崔发问的群演以及房东老头老顾,拢共五人住在老顾家的大院,本来,赵倩有一个老家同村一起来的女伴,跟她住一个屋,上个月,女伴拿了行李跑村子西头,跟一个南方来的男群演住一起去了,算是搞对象吧,这种搞对象的方式,在群演扎堆的地方,极为常见。

    望京西这里凿开了地铁13号线和15号线,不知哪个祖师爷群演发现了碾头营这个宝地,一带二,二带十,十带百,碾头营又有了另一个非行政名字,名字直白还带一点小高雅,叫梦想村。

    一个会弹吉他会谱曲的群演,根据村里群演的生存状况写过一首歌,叫《路上可有星光》,在网上小火过一阵子。

    帝都远郊的村子,和城里一样,也是胡同布局,与赵三儿陈富摆手道别后,当李昆低着头和赵倩两个闷葫芦走到胡同口时,赵倩忽然拉了拉李昆胳膊,朝着胡同里扬了扬尖下巴,李昆就着从墙头射出来的灯光看到女朋友正在把一个拉杆箱往一辆suv上装,一个男人靠着车身抽烟,由于脸在暗面,所以人长得啥模样,大概多大岁数,一律看不清,只是能看出个头很矮腰身挺胖,脑顶泛着光,应该是秃子或者光头。

    女朋友看到胡同口的李昆身形,匆匆上车,估计跟男人说了句啥,男人上车发动,汽车大灯直接就开了远光,把胡同口的李昆和赵倩刺得赶紧抬胳膊挡在眼前。

    只听一声地板油的嘶吼,suv从胡同里冲了出来,李昆一把带开赵倩,自己也闪到一旁,车扬长而去,车尾的保时捷车标,李昆还是认得的。

    法克。

    这是李昆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人前爆粗。

    他并不是冲女朋友傍了有钱人多么愤恼,做群演的人,朝着梦想奔着钱,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圈内都知道一个真人故事,说有个肤白貌美大长腿长得很有姿色的女孩儿,十七岁便北漂在帝影厂门口,从跟资深老群演睡起,然后依次跟群头睡,跟场务睡,跟副导演睡,完了被介绍给剪辑,后来跟摄像睡,跟制片睡,直到成了明星,又跟大导演睡,二十七那年,死于吸du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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