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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龍英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笙

    当下正要解释,却听得杨天任继续道:

    “当我师父传我之时,曾说:补则补其足,为痒、为麻、曰虚,泻则泻其盛余,为肿、为痛、曰实,此言实为行气之要,气速则速,气迟则迟”。

    他说到此时,向高吟天招手道:“贤侄,你过来,等会儿你好好看着我的手法,以后我再一式一式的教你一送一吸之拔毒法门。”

    高吟天此时得他潜心讲解,已知要义,自忖有他们在场,自己便可以顺利施为,此时他见杨天任要亲自动手,当下忙阻止道:

    “晚辈多承杨伯父指教,我已明白,经脉直行者左右相交,络脉别走则表理相贯,捷法之要,理在交正,此时晚辈既知拔毒之法门,自当恳求杨伯父、由晚辈亲自动手。”

    杨天任道:“行,你虽然功夫甚好,但纪太轻,毫无经验,倘若……倘若有个好歹,叫我如何面对师门”

    原来,高吟天从《逍遥诀》书中知道:

    这拔毒救人最是耗,救治者若非功深厚,往往将其毒拔入自身,就算救治者自身内功极高,也难免险象环生。

    这“策天三煞”又待他有如亲人一般,更重要的是当阿爸离开之前,也曾数度提到他的叔父,这在他幼的记忆里尤为深刻。

    此时高吟天心中不禁暗暗想道:“这阿爸的出走是否与他的那位叔父有关阿爸的叔父是否就是他们的师父”

    这两个问题,他自从在刘家集客栈中、从龚文杰口中听到高大节的名字之时,便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去。

    而这些疑问,却只有“策天三煞“知道。

    况且此时大敌当前,他们熟知此地环境,这里众人突围的一线生机、只在他们“策天三煞”掌握之中,如此诸多因素,故而他决能让他们冒险。

    岂知杨天任出于对师父的忠诚,竟然也是一般的想法。

    高吟天道:

    “不,杨伯父,这一次祸事由晚辈惹起,况且您如今是这里的领头之人,这里众人生还之希望都在您一人身上,自不可舍众人性命顾而冒险。”

    杨天任终是放心下,欲待再说,高吟天又道:

    “杨伯父此时身系众人安危,岂可因小侄一人而舍众人性命顾晚辈却是闲人一个,最是无关紧要,自然应由晚辈出手,还请杨伯父从旁指点。”

    杨天任心中犹豫不决,想道:

    “在场这么多中毒之人需要拔毒,无论是谁,都将会累得筋疲力竭,但若叫高家侄儿出手救治,他年纪轻轻毫无经验,只怕有个三长两短,那时于心何忍如何对师父交代”

    却听得李大山问高吟天道:“吟天贤侄,我问你,刚刚那么多高手打你,你怎么还手”

    高吟天道:“回伯父,是我还手,是我会还手,我没学过。”

    李、严二人一惊,均感奇怪,李大山道:“原来如此。”

    严守中道:“这可奇。”

    高吟天又道:“如今强敌环视,三位前辈是军中主帅,若是三位伯父们亲们自动手来给他们救治,倘有人此时趁机来惹事生非,谁来应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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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才这两个时辰运功抗拒痛苦,内消耗太多,令他也是疲痨堪,故而他竟然无法躲避高吟天毫不经意的一推。

    高吟天无意之中摔他一跤,心中甚觉抱歉,正想开口说话口赔个是,却听得马文才道:

    “多谢高少侠记前谦,还请大发慈悲,为我父亲珍治,兄弟我在此感激尽”。

    此时高吟天但觉浑身疲软听得马文才的请求,他本想叫来殷倩倩,大家一起商个对策,但注目之下,见殷倩倩与杨宁相谈甚笃。

    这一下他突然有一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敢再看,也敢再想。

    高吟天回过头来,眼见严守中离自己最近,当下便向严守中道:“严伯父,我想跟你商一个事情。”

    严守中本来对他甚是喜爱,此时见高吟天单单只叫他一人,是满心欢喜,知他有事能当着众人说出,当下便附耳道:“好孩子,有什么话尽管对你三师伯说。”

    高吟天当际便悄悄地将殷倩倩说马伯昆中毒的情形对严守中说一篇,最后说道:

    “这马前辈为何中毒,什么时候中毒我一概知,正知如何处理才好,所以……”

    严守中听,心中已有七分明白,当下问道:“所以事到如今、你想跟你的那位殷姑娘商量商量,是不是”

    高吟天又回头看了高吟天一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是,可是”

    严守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殷倩倩一眼,又道:“好,我问你,你那个殷姑娘当时说话是是目光扁向左方,说话的语气比平时稍慢”

    高吟天低头想一想道:“好象是的,严伯父您怎么知道”

    他心中一时好奇起来,要知道这殷倩倩聪明伶俐,这一点表情的微妙变化其实微乎其微,若非当时她置身于万分危险之中、高吟天对她全神贯注、绝难发现。

    其实高吟天当时也没在意,此时经严守中一提,才想了起来。

    严守中故作神密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吟天,是三师伯说你,你为人太过实,相比之下,你那位殷姑娘可比你古灵精怪得多。”

    他说到此时,眼见得高吟天面有难色,停一停,又道:“过,既然你三师伯我知道此事,你就用为难,看我的。”

    说完伸手入怀在胸前臂弯一阵乱搓,此时江南天气江虽甚热,但群豪被官军围困,奋撕拼,舍死亡生之下,都已是汗流夹背。

    严守中狂搓之下,终于拿出一粒黄豆般大小的东西,他心中犹嫌够,睁目四望,但见得小庙虽然荒废久,地上却已积满尘灰。

    当下高吟天只见他略作思考,便解下水壶,揭开壶盖,淋少许在地,又见他在地上一抹,抹起无数尘灰,便又搓起两粒黄豆大小的尘丸,拿在手中。

    高吟天心中大惑不解,暗想道:“这位师伯真奇怪,原来他这样也能治病,就算果然如此,只怕这位马前辈闻到了汗味和泥土味必然不肯吃的。”

    此时天色已晚,小庙中虽有墙壁阻隔,却仍有浓雾从窗帘门缝中透进,先是稀稀疏疏,之后便愈来愈浓。

    严守中来到马伯昆身旁,先是拱手一揖,道:“马掌门请。”

    马伯昆虽然正自打坐,见严守中过来,不禁吃了一惊,当下运气两转,但觉并无异样,心道:“原来我中毒深。”

    他心念及此,不禁心下略感宽怀,但却也时时关注着中毒众人。

    此时他眼见得高吟天将众人身上的余毒一一除尽,心中亦自对他的惊人内佩服已。

    却又见严守中过来相见,知所为何事当下也拱手道:“请,不知严五当家何事见教”

    严守中道:“马掌门客气、客气,指教二字,万敢当,只是我师侄刚刚说你中毒的




    "灵羽宫"中四圣使此时早已不奈,当下廖剑红按剑说道:

    “有什么好想的,我师祖说:‘自古杀伐征战,死伤在所难免.‘大家不如各凭本领,乘雾未散,杀出重围,方显英雄本色。”

    李大山怒道:“你是谁一个小女孩家,满口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廖剑红按剑道:“你敢小视‘灵羽宫’‘圣使’么”

    “策天三煞”纵横江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几曾受过别人的小视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年孩。

    李大山冷笑两声,长身而起,正要出手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怎知就在他正欲出手之际,忽见眼前人影一闪,高吟天已趋近身前将他拦住,拱手行礼道:“李伯伯且息雷霆之怒,吟天有话要说。”

    李大山瞪了廖剑红一眼,怒道:“你等会儿再说,让我……”

    李大山这一句话只说得一半,高吟天忙将他拉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李伯父你大人大量,何须与一个小女孩计较,没的被人说成以大欺小,不如今天就给区区吟天一个面子吧。”

    李大山平日里虽然性急,心肠却是极软,又见高吟天出来为她说情,更是爱屋及乌,怒气已消了一大半。

    当下他一想也对,自己堂堂华兴会四当家,“策天三煞”之一,江湖上何等威名,若真跟一个小女孩动手,岂不叫天下人看轻了。

    想及此时,心情平静下来,心中暗道:“还是我这师侄想得周到”。

    忽又想道:“莫非我这师侄看见他老婆移情别恋,他又看上了这个女子么那也说不定啊!若是果然如此,她是我侄媳,我自然不便与她计较。”

    李大山此时正在这样想着,却听得高吟天果然对“灵羽宫”四圣使说道:

    “几位圣使自然是武功高强,谁也不敢小视,不过如今强敌在外虎视眈眈,大家更应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才是,切不可自相残杀。”

    廖剑红这才“哼”了一声,按剑退到一旁。

    却听得那四位圣使之中年齿最长的莫娣娣道:

    “这位高少侠说得是,大敌当前,大家自应同心协力,共抗强敌,但不知高少侠可有何良策”

    高吟天毕竞年幼,更是毫无经验,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一问,一时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廖剑红见了他如此模样,不禁“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你也是那个……那个狗肉上不了正席。”

    高吟天被他一笑,禁不住满脸通红。

    那莫娣娣道:“剑红,你休胡说,这用兵之道,岂是你一个小女孩子家能懂的。”那少女吐了吐舌头,退到一旁,没有说话。

    但高吟天毕竟是青春少年,心思敏捷,听得莫娣娣说到用兵之道,心中忽然想起《奇门兵诀》中的几句话来,当下大声道:

    “用兵之道,曰正,曰奇,正正奇奇,奇正相生,数理循环,大道无穷,因时而制,因地而宜,无边法门,其用在活……”

    李大山听了心中大感欣慰,微笑道:“好啊,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师父师父,你后继有人啊。”

    杨天任也道:“吟天,你读过《孙子兵法》么知道怎样用兵”

    高吟天点头道:“我不知道怎样用兵,但我看过一本《奇门兵诀》,不知能否用得上”

    “策天三煞”听了,心中都是一惊,李大山脱口问道:“什么《奇门兵诀》难不成就是当今朝廷和江湖武林之中都在寻找的那本《奇门兵诀》吗”

    高吟天道:“这个我不知道。”

    严守中忙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贤侄,你看的可是




    严守中不待高吟天再说,便道:“我知道知吟天侄儿的意思了,你是说让我们装扮成官兵的样子,瞒天过海,对不对”

    高吟天听了,不禁也是一怔,随口称赞道:“严伯伯果然高明,能想到这样的好计。”

    严守中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满心欢喜,暗道:“别看吟天贤侄小小年纪,却竟然如此谦逊,师父的本家后代,果然与众不同。”

    正当此时,却听"嗖嗖嗖”几声箭响,几枝长箭透帘而入,“腾腾腾”的钉在了窗格后的墙粱之上。

    众人都吃了一惊,刹那间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作,羽箭纷纷射来,黑暗中正不知有多少人马杀来,又听得楼外人声喧哗,高叫:“莫走了反贼!”

    凌双英怒道:“定是大当家家中这些叛逆之臣,乘着此时浓雾未散,点了军马来对付咱们!”

    李大山叫道:“冲出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正当此时,有人大声叫道:“不好,官兵已冲上来了!”

    众人都听得此时弓弦声愈密,脚步声愈近,迷茫中忽见得庙门一震而开,有人快步奔进庙堂,众人睁目看时,却都认得领头的是龙家兄弟。

    那龙奔展开大步,几步奔至,气急败坏地报道:“三当家的,可不好了,官兵已在前面架上了十几门红衣大炮,可怎么办”

    众人听听得此言,都不禁心慌起来,有人便欲夺门而出。

    杨天任大声道:“大家休惊,严五当家已有突围之策,大家听着,大家先去剥了那些官兵的衣服,扮成官兵,准备突围。”

    他在华兴会中地位显赫,言语中自有一股摄人的威严,群豪闻声慌乱之情顿止。

    此时众人方才知道为何官兵这么长时间不来进攻,原来都只道是夜深雾浓之故,令他们不敢冒然深入。

    岂知那蓝理与崔相国、陈有功等人竟然暗中安排下了毒计,连夜调来十多门红衣大炮,来对付华兴会群豪。

    只是这场大雾太浓,让炮手难知向何方轰击,故而便先派出百余人试探着向前,以期探明小庙所在之处。

    其实官兵之中人人知道华兴会众人枭悍了得,更知这困兽之争自然凶险万分,于是蓝总兵便命何氏兄弟为先锋,鼓勇而进。

    这何氏兄弟原本是官兵之中的两个小头目,故而他们白天混在淮河帮之中,却根本不听淮河五鬼的号令。

    他二人本是浑人,此时又一心要夺头功,待得来到荒庙附近,便发一声喊,箭发连珠。

    浓雾中不见有人冲出,他二人心中暗道:“莫非这些人都被乱箭射死了吗”

    兄弟二人当下大喜,二人立功心切,当下便命人撞开庙门,冲了进去。

    何腾龙奋勇当先,猛听得有人叫道:“快回去。”

    何腾龙随口道:“干什么要我回去你回去吧。”手中长刀力劈华山,当头劈下。

    时浓雾从门中涌进,何腾龙仍见那人正是李大山。

    李大山手中银枪一举,便是一招“举火烧天”,噹的一声,刀枪相交,只震得何腾龙虎口流血,手臂发麻,一屁股坐在地上。

    凌双英从旁抢上,铜棍高举,正要突下杀手,猛听得严守中高声叫道:“十八弟,留下活口。”

    凌双英听得严守中叫声,当下将熟铜棍向旁斜引,棍声呼呼,竟然擦着何腾龙衣襟而下,“砰”的一声大响,只击得地上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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