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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雕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中禾

    鲁雨田失声叫道:“归公子小心!”

    归友丘不敢转身回应鲁雨田,唯恐分心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只能点头示意,不过险情迭起之下耳听鲁雨田出声提醒,不啻暂闻仙乐。

    鲁雨田关切之心溢于言表,发乎真情,虽然忡忡忧心彰显无疑,但此刻在归友丘听来却是其言袅袅,间关莺语,令人受用无穷。

    向南冠见归友丘脸浮笑意,心中猜到缘由,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做对青梅竹马的小情侣倒是很般配,大难临头还能不弃不离,也算难得。我好言奉劝,你们不如不要这样倔强,就将书册借给我,我也不伤害你们性命,你们以后还可以出双入对,强拼到底也不过是香消玉殒,又何苦来哉呢”

    鲁雨田本来于儿女情长之事懵懵懂懂,自己也常常觉得莫名其妙挂念归友丘安危,而且似乎出乎自然,并非是有意存心,并且久而弥笃,这时经向南冠一说,颇以为然,不禁心生羞涩,满面通红。忽而又想起元青山来,自己对他似乎也曾经有过倚赖之感,不过又在似是而非之间,浑浑噩噩,简直乱七八糟,实在莫可名状。

    归友丘对向南冠的话中前半句颇为认可,对于后半句就不能苟同,俊脸一红说道:“有意还是无意不劳你费心,多说无益,你口中的‘




第四章 悬丝振
    归友丘强提真气,一股暖流自气海缓缓上升,一路上行至天突穴,均畅行无阻,又试着让真气自右肩而下,过曲泽,通内关,达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诸穴,也都无有异常,这才放心不少。

    归友丘运气自医的空档,向南冠垂手而立,静待归友丘复原,并未乘隙进击。

    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工夫,归友丘的脸色由惨白转而红润,体力逐渐能支。

    向南冠问道:“改变主意了么”

    归友丘缓缓摇头道:“只有一死,志意不能寸移。”

    向南冠颔首称赞道:“不亏是少年英雄,可惜你走错今天这一步路,不但置自己于死地,就连你这几位朋友恐怕也要受到牵累。”

    归友丘反讽道:“你甘愿做了金人的傀儡,还来忝然劝诫我,一个人到你这把年纪,行错不知错,自己也不觉俯仰有愧,这可就是错了一生了,我看你已经是积重难返,就连死后也会辱没了埋葬你的那一抔土。”

    归友丘言语说得十分口轻舌薄,向南冠却没有分毫愠怒的意思,又问道:“那还打么”

    归友丘笑道:“要是你投降了,咱们便不用打了。否则的话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累死你,没有别的选择。”

    向南冠笑意收敛,蓄势再上,归友丘凝神定心,左手抬弓平举,右手食、中、无名、小四指勾弦,尽全力聚集在双臂上以及右手指端,然而弓弦上却没有羽箭。

    鲁雨田及何家兄弟几人见归友丘箭招稀奇古怪,一方忘了啜泣呜咽,一方忘了鼓舞聒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二人。

    四宝兄弟仰面躺着看不见,只是发觉四周突然寂静下来,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数,都努力竖着耳朵倾听。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周遭死寂被打破,那脚步声发自向南冠。奇怪的是这山路周围到处是树木顽石,大家又并非身处谷底,左右虽然有两山对峙,但相距太远,声音在这里发出不能形成回响。

    然而向南冠的足下咚咚有声,似乎混混沌沌,但又步步清晰入耳,来来回回在鲁雨田等人的胸腔里震荡不已,似乎连五脏六腑都在左右上下晃动。

    向南冠不似向前出手有如迅雷,此时走起来鹅行鸭步,直踱到距离归友丘三步之遥,才伸手去抓归友丘弓臂。向南冠抓速慢如常人,归友丘却视而不见,任由他将弓臂抢在手中。

    不过向南冠手指刚刚攥拢,归友丘大喝一声右手弹弦,龙舌雕弓蓦然发出一道鸣筝之声,声起人退,向南冠竟然出乎大家意外地倒走了半步,耳后长发无风自舞,显然是为弓弦之力振动所致。

    向南冠退了半步之后稳稳伫立,如渊渟岳立,忽而收腹挺胸,那弓弦振发之力竟然被反弹回去,正中归友丘右肩。

    归友丘受力不住,左手脱弓被夺,几乎同时全身变作一枚陀螺呼啦啦转动,等转了七八圈后才稳住身形,只是眼冒金花,浑身像一团棉花绵软无力,试着再运真气,一试之下却觉得内息紊乱,只能作罢。

    向南冠手持龙纹凤篆的龙舌雕弓凝视良久,随后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刚才使得可是‘悬丝振’功夫”

    归友丘傲然答道:“不错。”又讶然问道:“这是我归家独门功夫,已经几十年没有在江湖



第五章 峰回路转
    裴台月冷眼斜视何如钩,猛然斜踏一步逼近,手中在发髻上一抹,掌心便多出一支金钗。

    何日成本来距裴台月为近,却不料她不去攻击自己,却反而攻向站地稍远的何如钩,当是何如钩适才那番话将这妇人激怒之故。

    何如钩见这妇人来得快极,将钢刀舞成一朵银花护住前胸。何日成见妇人将后背朝向自己,也挥刀从背后攻上。

    归友丘虽然知道何家兄弟绝非母亲敌手,但假若向南冠施加援手那可就糟了。归友丘护母心切,咬牙挺身,勉力支撑着从箭囊中拔出一支钢箭攥在手中,只待与向南冠拼命。

    向南冠猜出归友丘的心意,说道:“你母亲一介女流之辈被我的两名手下围攻,我已经是脸上无光,我那两个不成才的手下是胜是败,由他去罢,向某还不至于自降身份。”

    归友丘并不理睬,仍死死盯着向南冠。

    何如钩刀术颇为精湛,七分自保,三分攻敌。裴台月手中金钗止有四寸,却是招招进攻,丝毫不理会背后何日成的刀锋,仗着轻功绝伦只绕着何如钩周身飘忽移动。

    何日成追着裴台月绕行十几匝,非但连裴台月的衣袂也没挨上一下,自己反倒跑得突目吐舌,鼻息如雷。

    何如钩站在中央似乎以逸待劳,实则比起何日成还要凶险得多,裴台月手中金钗虽短,但见缝插针,凌厉狠辣。

    何日成察觉这妇人招招都取何如钩,心下安稳许多,瞅个时机横刀直削妇人中腰,刀锋几乎削中。那妇人却也横身轻松躲过。

    何日成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惶恐中,当的一声轻响,那妇人竟然回手一招“顺水推舟”,以金钗拨打自己的刀背。

    何日成大吃一惊,这一刀收势不住,竟向着被围在圈内的何如钩砍去。

    何如钩本就早已眼花缭乱,疲于应付,更不能料到何日成挥刀来斫自己,眼看明晃晃的就要将自己挥作两段,急忙变招去格挡。刹那之间,卟的一声,自己右眼钻心疼痛,已被裴台月金钗刺瞎眼珠。

    何如钩大声惨呼,半边脸登时被鲜血染成红色,面目狰狞恐怖,徒自挥舞着钢刀乱砍。

    何日成见着妇人仅以一支细小的女子饰物便能撩刀刺眼,不由心有悸慑,一时持刀呆立在当场。

    何如钩一目不能视物,既痛且惧,发了失心疯一样扑向裴台月。

    裴台月翻身纵起,再落地时已站在他的身后。何如钩则口中嚯嚯有声,手中钢刀也被丢弃一边,双手只顾着紧紧箍住脖颈,几股污血从指缝间喷溅而出。

    再过一刻,何如钩仰面跌倒,双眼上翻咽气死了,咽喉处插着一支黄灿灿的金钗,正是原来裴台月手中那支。

    裴台月外表温润,实则意志笃定,有须眉风气,今天之所以对何如钩痛下杀手,最要紧的是关心儿子安危,见儿子吐血受伤时不免愠怒,起了怪罪之心,那何如钩一席话正巧引火上身,首当其冲受了迁怒,以致命丧黄泉。

    裴台月杀了何如钩,也不看何日成一眼,径直走向归友丘,向南冠也不加阻拦。

    裴台月见归友丘面如傅粉,显然是失血之症,把了把他的脉搏却知道爱子内伤不重,心中立时轻松,脸色温柔了许多。

    归友丘刚才平生第一次见母亲出手杀人,不禁有些担心,近看母亲秀发散乱,神情少了几分往日灵气,多了几分委顿憔悴,不免平添了许多怜惜



第六章 莽汉斗智
    阿克敦手中提溜着铜锤,却显得有些丧气。

    原来那柄铜锤滚入草丛,又从高处坠落在一块坚硬异常的顽石上。那顽石固然被砸得四分五裂,铜锤却也被磕得瘪了一处指肚大小的坑洼。阿克敦心疼不已,又是哈气又是抚摸,顿足大骂向南冠,嫌他一脚将自己的心爱之物踢飞。

    阿克敦前前后后连寻找带惋惜耽误了不少工夫,等再攀爬回到原地时,向南冠带着何日成早去得远了。

    阿克敦一瞧不见向南冠等人,急忙问道:“我们的人呢”

    王家竹笑道:“猴儿拉稀。”

    阿克敦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陶家柳道:“蹿了呗。”

    谢家池与葛家溪二人哈哈大笑,阿克敦知道被人捉弄,但迫于眼前形势敢怒不敢言。

    王家竹上前说道:“刚才咱们没有打痛快,都丢了兵刃,算是打个平手,要不咱们再打一场,我赢了你你便自断右臂,你赢了我我便求少主人让你看看那本书,如何”

    阿克敦道:“你仗着人多势众,怎会让我赢你”

    王家竹怒道:“我们汉人向来一言九鼎,说是我和你打便是我和你打,其他任何人要是插上一根手指头都算我输,这下你该信了吧”

    阿克敦仍是摇头道:“即便你们没人上来帮忙,总归是人气要旺些,气势上对我不公平,那便是你赢了也胜之不武,不如今天姑且让我下山,咱们再约时间场地打过。”

    王家竹哈哈大笑道:“随随便便就让你下山我们兄弟四人只是老实,不是傻瓜。”

    陶家柳等人也是大笑不止。

    阿克敦明知大势已去,垂死挣扎不过是白白浪费力气,还不如弃械投降,少受挖苦戏弄,当下将铜锤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下。

    王家竹道:“我给你这歪门邪道的兵器换个造型。”说罢突然将玄墨高高举起重重拍下,正拍在铜锤锤头上,只听铛的一响,那锤头应声被拍成一块铜饼,加上锤柄,好端端的一柄铜锤忽然就成了一柄长把铜扇。

    阿克敦叫苦不迭,心疼得几乎掉下眼泪,与先前气焰嚣张状态判若两人。

    陶家柳眼睛一翻有个计策,也走上前来说道:“二宝爷爷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上一问,你若是回答得好,不但把这铜扇还给你,还放你下山,若是回答不好,我请大哥将锤柄砸扁给你做个墓碑。”

    阿克敦心想还要拿那个被砸扁的铜锤有什么用处,不过听说可以放自己下山去,便答应道:“好,你问吧。”

    陶家柳问道:“是谁告诉你们说我们身上有书”

    阿克敦道:“这个我并不知情,那向南冠也是奉了别人的命来抢书。至于是谁告诉姓向的,还有你们身上是什么书,我官阶太低,没资格知道。”

    陶家柳见阿克敦说得真切,不像是说假话,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阿克敦道:“当然是你们被人跟踪了,至于是谁泄的密,我官阶太低,也没资格知道。”

    陶家柳不满地骂道:“你他娘的也不努力做个大官。我再问你,你们为什么没有伤害山庄中那些工匠”

    阿克敦鼻子中哼了一下道:“是那姓向的不准杀人,说是什么不能打草惊蛇,要是我能做得了主,早将他们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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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色撩人
    王家竹等人不明就里,暗笑陶家柳连个“一”字都未必能画直,却夸口要给阿克敦写什么碑文,再者明明那阿克敦老老实实回答了所有问话,陶家柳却为何食言要杀他

    不过文房四宝兄弟向来同气连枝,王家竹虽然不明白陶家柳要耍什么把戏,但仍然配合二宝将戏演足,在手心唾口唾沫,举墨作势要砸。

    阿克敦早已不心疼被砸成铜扇的铜锤了,但听陶家柳说要将铜扇砸成铜墓碑,言外之意自然是要取自己的性命,不免有些惶恐了。

    阿克敦本来也算是金国一名勇士,否则广宁王也不会派他去监督向南冠,然而今日让面前几个做事毫无章法的粗人玩弄于鼓掌,心中底气层层泄露,慌成一团道:“你怎能说话不算数”

    陶家柳问道:“我刚才说请你去山庄喝茶好不好,你怎样回答的”

    阿克敦道:“我说‘不好’。”

    陶家柳道:“那就是了。咱们有言在先,若是回答不好,便给你做个墓碑,你已经自己承认回答‘不好’两个字,那可怨不得我。”

    阿克敦此时才醒转过来,自知此“不好”非是彼“不好”,不过想要解释清楚却是难上加难,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这分明是设圈套让我往里钻,不算好汉。”

    陶家柳嬉笑道:“英雄好汉凭的是以智取胜,只靠打架取胜的那叫做莽夫。”

    归友丘、鲁雨田两人不禁莞尔一笑,归友丘小声道:“这陶二叔不知何时将脑筋的任督二脉打通了。”

    裴台月听了也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归友丘见母亲有了些笑意,心中更加宽慰。

    鲁雨田道:“那阿克敦粗鲁野蛮,却不想栽在陶二叔手里,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阿克敦被陶家柳说得无言以对,王家竹捡起地上被砸成铜扇的铜锤,递到阿克敦面前道:“你自断右臂便放你下山,下次在大宋国地界再看见你的话,就要你的脑袋。”

    鲁雨田为人不忍,对归友丘道:“这金人也被戏弄得可怜巴巴的,就不要砍断他的胳膊,让他走吧!”

    归友丘实在不愿拂鲁雨田的面,更不甘心轻易将阿克敦放过,下狠心道:“这金人不知道杀过多少无辜的宋人,此时不过只是断他一臂,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阿克敦情知不免断臂之厄,心里泛起一股狠劲,左手接过铜扇,一闭眼抡起来切向右臂,只听咔嚓一声,右臂自肩头以下生生被砍断,断臂掉在地下,五根手指兀自抽搐不已。阿克敦左手急点右肩肩髎、曲垣等穴位止血镇痛。

    王家竹转脸看向归友丘,归友丘点头,王家竹对阿克敦道:“快快滚下山吧。”阿克敦闻言如释重负,抱着右肩发足直奔山下,去追向南冠了。

    鲁雨田这时才有机会问归友丘道:“谢三叔刚才使用的兵刃真是奇怪,是个什么东西”

    归友丘笑道:“谢三叔这个叫做丹书,轴是精钢制成,算是平常,不过这卷可就十分难得了,你倒猜猜看它是什么制成的猜中了有奖。”

    鲁雨田轻笑道:“我才不要什么奖赏。谢三叔轴卷必定不是普通丝线织成了,要不然早就让暗器戳烂了,哪里还能当兵器使”

    归友丘道:“你说的不错。那卷是用长白山雪蛛丝织成了,坚韧无比,寻常刀剑砍刺不透,也耐火烧。”

     




第八章 家人合议
    归友丘问道:“娘,你这几天去了哪里我和爹爹都非常担心,爹爹发疯了一样去找你,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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