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凶宅那几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娄十三
“不好。”我大叫了一声,和马谡同时抬头向上面看去。
果然,我看到了一张呲牙咧嘴的毛脸,那墓猴正攀在洞顶,看到我们发现了它,它发出嘎嘎地一声怪叫,居高临下向我飞扑了下来。
这一下我有些措手不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猴子已经张着嘴,距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了。
从那墓猴的嘴里,喷出一股腐臭的味道,我看到墓猴嘴里那尖利的牙齿,朝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来不及躲避,眼睁睁看着那猴子扑过来。
就在我放弃了努力,眼看要被猴子咬到的时候,那猴子的身体突然一顿,随即就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原来是那边的马谡一把拉住了那墓猴的尾巴,用尽全身力气,把那猴子拉了过去。
而那墓猴甫一落地,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怪叫了一声,折身向马谡反扑了过去。
马谡被那猴子扇过,见那猴子又扑向他,赶紧捂着脸转身想跑开。
可是他的身体灵敏度怎么能比上那猴子,刚跑了两步,就被墓猴追上,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
马谡惨叫一声,一个狗啃屎趴在了地上。
那墓猴窜上去,伸出手臂抓向马谡的后心。
我手无寸铁,刚好手里有那只手电筒,虽然下来之后没派上用场,却一直抓在手里。见情况危急,下意识地把手电筒朝着那墓猴甩了过去。
手电筒翻着跟头飞过去,正砸在墓猴的脑袋上,然后又弹到了地上。
那墓猴被砸了一下,有些恼羞成怒,转过身,用极其恶毒的眼神盯着我。
我知道情况不妙,转身想顺着来时的路跑回去。
没想到那墓猴的行动更快,几乎就两个起跳,就封住了来时的路口,直接向我发动了攻击。
我妈呀一声,不敢回头,唯恐那墓猴在我背后袭击。只能面对着它,被那墓猴逼得步步后退,最后到了墙边,已经是退无可退,脚下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墓猴又发出一声怪叫,张开手臂,再次向我扑过来。
我眼前一黑,心里一沉,心知这次恐怕要交代在这地洞里了。
但是人的求生本能使然,我双手在地上一阵划拉,竟真的被我在光秃秃的地上抓到了一样东西。
仓促之中,我也无法辨别那是什么东西,本能地抓着那东西朝着扑过来的墓猴挡了过去。
等把那东西刺入了墓猴的身体之后,我才发现,我抓着的,竟然是一把剑。
而这把剑,此时正准确地刺入了那墓
猴的心脏。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两声惨叫。
一声惨叫是墓猴发出来的,而另外一声,却是马谡喊出来的。
我这一剑刺得极准,我的力道加上墓猴扑过来的力道,直接把剑刺进了墓猴的身体。
墓猴应声倒地,但是奇怪的是,从那墓猴的身上,却没有鲜血流出来,反而淌出来一些油脂样的东西。
马谡喊了一声,也冲了过来。
我以为他是关心我的安危,没想到是我想多了。他冲过来发现那墓猴已经死了,心疼得直跺脚,嚷嚷道:“完了完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个活的,却让你小子给刺死了。太可惜了……”
看老马那神情,都恨不得自己去替那猴子去死。我哭笑不得,从地上爬起来,喊道:“老马,你过分了啊。这猴子差点要了咱们的命,不弄死他,咱们俩都得玩完。”
马谡盯着那墓猴,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以后还有机会,你没事吧”
我摇头说没事,多亏从地上摸到了这把剑。
说着,我走过去把墓猴身上的那把救命的剑拔了出来,在灯光下仔细观察。
等我看清楚了那把剑,心里就是一动。因为这剑不是金属的,而是一把桃木剑。无论是做工还是样式,都和三叔给我的桃木剑差不多。
我看到了这把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三叔。
我急忙又往左右看了看,其实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我很清楚,在这个空间里,我已经看了无数遍了,这段时间除了这个刚刚死掉的墓猴,并没有什么人出现。
马谡看我神情不对,忙问我怎么了
我说这把剑好像是我三叔的。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这剑真是三叔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三叔可能出事了。从他出现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给控制了。
马谡接过那把剑,看了看说道:“这个未必吧。据我所知,一些道士用的桃木剑都是大同小异。这上面又没有名字和特殊的记号,你怎么证明是你三叔的”
听了马谡的解释,我陡然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处在绝境中的时候,如果有人给你一点希望,在你心里就会把这个希望无限地放大。
我现在就是如此,马谡的
第36章 浊腐之气,道命之魂
令我庆幸的是,上面吊着的,并不是三叔。
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这种非人的折磨,我简直不想再来第二遍。
但是看着上面那具尸体外面罩着的道袍,我又有了一种新的担忧。三叔号称也是个道士,尽管他这个道士在我看来有些不正规。但是他毕竟也是个修道的人,他和这个吊着的道士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还是这一切都是个巧合
我缓了好一会,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问还在仰头观察那尸体的马谡:“老马,你见多识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那滴下来的东西是尸油吗”
我自己做了个初步的判断,因为我已经发现,从那尸体上滴落的那种液体,滴下来之后,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了那株棺材上的墨陀罗上面。而我刚才凑过去的时候,脑袋刚好接住了那种液体。
马谡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尸油。”
我看着那墨陀罗,长在那里,格外阴森。我心里一凛,一株植物,竟然让我生出了恐惧之心。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唏嘘道:“这东西怪不得叫地狱草,长在棺材上,受尸油来浇灌,还长得如此郁郁葱葱,这也太邪门了吧”
马谡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脸色有些凝重,他仔细想了想,说道:“看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一段关于对墨陀罗的介绍,是在哪一篇古籍里看到的我忘记了。”
我以为是马谡年龄大了,便提醒他道:“是我们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那本书吗”
马谡摇摇头:“当然不是,都说了是古籍了。图书馆里的书,大多是官方的著作,有很多东西根本就摆不到台面上来。那本书对于墨陀罗的介绍,也太笼统了。据我所知,墨陀罗只是一个大类,其中又分很多小类。就比如说牡丹花,其中又分三类十二型,具体的花种有火炼金丹、昆山夜光、大魏紫、紫重楼等等……”
这怪教授还真是博学,什么都懂,我看他又有点要铺开来讲的意思,赶紧止住了他:“我说老马,扯远了啊,我对牡丹没兴趣,有空你再给我普及。你就告诉我这墨陀罗到底怎么回事就行。”
其实此时我的心很急,无比地担心三叔和梁悦。所以当我看到那吊着的道士,便想到了三叔身上。我还是觉得这道士和三叔的遭遇有些关系。所以我想弄明白这道士吊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原因。
马谡则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劲头,接着说道:“关于这墨陀罗,我应该是在百草经或者本草录上看到的。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那古籍上好像是这么写的:陀罗,紫微之四煞之星也。又名曰马扫煞,五行属金,为北斗浮星,化气为忌。陀罗坐命之人,多心术不正,好行奸弄巧。女命陀罗,内狠外虚,
凌夫克子,不守妇道,又无廉耻。墨色陀罗,布地根生墨叶,叶茎有毒,善吸浊腐之气,好用道命之魂,以腐木而生,依魂气而长。成之有子,子上有重台,中出黄,仙经亦用此。北斗之数,其子可还魂续命……”
马谡讲的头头是道,我在这边听得是瞠目结舌,这么长一大段的书文,他竟然能流利地背诵出来。要知道这怪教授,看情况也快六十了吧难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后来我才知道,这怪教授的名号,还真的不是只有我这么称呼他。在他们学院,很多人都背地里这么叫他。这个怪字,并不是贬义,一方面是因他行事的风格,另一方面主要是赞许马谡的怪才。在一些学术上的东西,马谡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的一个脑子里,基本上算是一个活字典了。我也很荣幸能遇到他,在那之后的经历中,怪教授马谡不止一次依靠他的学识救过我和三叔的命。
马谡语速挺快,又大多数都是古文,我听得也是一知半解,指着那墨陀罗,问道:“老马,那古籍中的意思是说,这玩意是喜欢浊腐之气,所以才会在古棺上长得这么好”
马谡点了点头,进一步解释道:“没错。而且这东西长成之后,会结出籽。籽中有黄粉,据说可以还魂,也就是说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但是想要结籽,是非常不易的。古籍中记载的方法,是以浊腐之气,道命之魂滋养方成。”
“这也太离谱了吧,世上还真有起死回生的东西”我惊愕道。
马谡摇头道:“古籍中是这么说的,至于起死回生,我也并不相信。起码我没有遇到过。”
我摸了一把脸,上面还残留着尸体流下来的那种液体,忍不住又呕了几口,问道:“浊腐之气,道命之魂。那这东西……”
马谡指着上面的尸体说道:“尸体的尸油,是魂魄和体液结合而成。我估计,安排这场局的人,肯定也知道那个古籍中记载的办法。道命之魂,应该就是修道人的魂魄。据我所知,修道之人的魂魄更纯更清,有了一定道行的人,体内是一道清魂。那棺材里应该是这棺木的主人,也就是当时用来八蟒缠龙的穷凶极恶之徒。这些尸体并没有被处理掉,而是又放回了棺材,而且放置在了这里。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种墨陀罗需要北斗之数,也就是七个。所以,接下来,我们可能还会遇到这种棺材和尸体……”
马谡的一番话,让我的精神再次紧张起来。我想的没错,三叔果然和这个吊着的道士有关联。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修道的人
第37章 辅星
也就是说,在我和马谡进了通道之后,又有一个人把墓猴清理掉了,随后尾随着我们也走进了通道。
我打了个冷战,想招呼马谡。结果一回头,却发现马谡有些不太对劲了。
马谡僵直地挺立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眼珠有些上翻。两只胳膊僵硬地靠在身体的两侧,双腿在不断地颤抖。
糟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他这个状态,就和三叔以及梁悦被笛声控制的那个状态差不多。我也才想起来,这笛声是能控制人的。而我之所以没有被控制,只是因为缺少了一盏阳火。
我眼见着怪教授马谡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心里一阵恐慌。
我知道等到他完全被笛声控制住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可是我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去解救他
我心急如焚,急得团团转,双手在身上摸索着。
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却没想到让我摸到了三叔给我的那种封门膏。
这种封门膏,据三叔的解释,不但能活血化瘀祛毒补阳,而且我贴在肩膀上,还能防止孤鬼游魂借机而入。所谓封门,就是封住了身体和魂魄的通道。
我不知道笛声控制人的原理是什么,现在抓着这封门膏,只能权且一试了。
马谡听着那笛声,身体动了动,已经朝着我们发现棺材和道士尸体的那个通道走过去了。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扯开马谡的衣服,把手里的一贴封门膏,啪地贴了上去。
我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却万万没想到,这封门膏竟然十分奏效。我的膏药贴上去,马谡的脚步就停了。他迟疑了一下,突然转过头来问我:“李阳,你为什么拍我”
我哭笑不得,我为什么拍你,你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吗
我指着那膏药:“看来你是清醒了,我如果不给你拍这膏药,你就跟三叔和梁悦一样,跟着笛声走了。”
马谡扭头看着肩膀上的膏药,十分好奇,嘟囔着:“这膏药有如此奇效是什么做的呢”
看马谡的意思,竟然想伸手去揭下那膏药研究研究。
我赶紧拦住他:“我说老马,你想研究它,等咱们回去以后再研究。这玩意你现在最好别动……”
马谡愣了一下,侧耳一听,那若有若无的人骨笛声依然在继续。
我指着刚刚马谡想要走进去的那条通道,说:“就是这条通道,刚刚你被那笛声引着想进去来着。”
马谡点点头:“我们刚刚走过的那一趟太过仓促,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
我们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顺着那条墓道,再次钻了进去。
笛声、墓室、吊着的道士、棺材上的墨陀罗,第三个人的脚印……
这一切都是个未解的谜团,尽管我知道前面颇多风险,但是我此时却心意决绝,更
何况三叔和梁悦此时还不知是死是活。
我们一路找下去,路过的那些棺材和吊着的道士,都没有什么变化。我们在墓室里仔细搜寻了一下,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直到我们来到了最后一间墓室。
马谡环顾着四周,突然蹲下身,从身上摸出纸笔,画着什么。
我很奇怪,不知道这时候怪教授还有什么心思作画,便也蹲下来看他。
马谡勾画的痕迹很清晰,也很简单。我看到马谡只是用笔在纸上点了七个星点。看那形状是个勺子,倒和北斗七星的方位有些相似。
最后,马谡如梦方醒一般,嘟囔了一句:“果然如此。”
我不解其意,便追问他是什么意思。
马谡摇摇头,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说着,马谡掉回头又往回走。
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只好又跟着他钻回了墓道。
兜兜转转,马谡带着我又回到了一个墓室,我已经记不得这是哪个墓室了。那种古柏油的灯很耐烧,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依然能发出还算亮堂的光来。这个墓室,和其他的几间墓室没什么两样,我们应该也检查过多少遍了,除了一口古棺和吊着的道士,找不出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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