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可大可小
路承周虽然没说,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上次,路承周与高桥丰一,也说了类似的意思。
只不过,当时他只是觉得反常。
而今天,几乎是直指张思昌。
中山良一也不是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总结教训,查找原因。
张思昌的忠诚度,中山良一之前并没有怀疑。
毕竟,张思昌与高桥丰一,包括他,都是从野崎公馆出来的。
路承周还没加入野崎公馆前,张思昌就已经成为野崎公馆的情报员了。
如果说,张思昌是**的卧底,应该早就露出马脚了。
可是,如果张思昌没有问题,那谁会有问题呢?
参与行动的人员,除了张思昌外,其他全是日本人。
难道让中山良一怀疑日本人?
这是不可能的,在中山良一心目中,日本人绝对不会有问题。
张思昌是你的手下,此事就交由你来调查。中山良一郑重其事的说。
内部有间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以。路承周应道。
路承周首先派人监视张思昌,这个任务,只能由金连振执行。
金连振原本就是军统监视组的成员,在盯梢方面,还是有点能力的。
你刚来,这次的任务可不能失败。一旦让张思昌发现,你监视他,任务失败,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上班了。路承周叮嘱着说。
保证不会让他发现。金连振坚定的说。
会用相机么?如果会用的话,去总务领一台。我要知道,张思昌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路承周冷冷冷的说。
会用相机。金连振忙不迭的说。
使用相机,是一名特工的必修课。
路承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室的电话响了,是中山良一打来了,让他迅速过去一趟。
路承周到中山良一办公室时,高桥丰一也到了。
宫本清死了!中山良一等路承周进来后,正色的说。
宫本清死了?谁干的?路承周诧异的问。
目前还不知道,死在家里,据说是意外死亡。中山良一缓缓的说。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似乎都透着古怪。
可是,具体古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哪有什么意外死亡,我看是抗日分子干的。路承周郑重其事的说。
我同意路桑的看法,宫本清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在家里呢?高桥丰一马上说。
我想让你们一起去看一下,确定宫本清的真正死因。中山良一说。
宫本清是高桥丰一手下,而路承周是警察教练所毕业,又是现职警察,让路承周去,可以作出更专业的判断。
路承周溜回家换了便服,才与高桥丰一会合,一起坐车去了日租界须磨街。
高桥班长,昨天你们的行动,中山队长也与我说了,我认为,一定是情报泄露了。路承周上车后,笃定的说。
你怀疑张思昌?高桥丰一说,此事中山良一已经跟他说了。
路承周之前跟他说过,张思昌的行为有些反常,当时他没有引起重视。
然而,昨天的行动,以及今天清晨高桥洋行失火,给他提了醒。
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我已经派人监视张思昌,到时,可能还要高桥班长配合才行。路承周说。
破日计划进行到现在,可以说很顺利。
当初路承周制订这个计划,主要是为了除掉宫本清。
宫本清枪杀姜致远,路承周绝对不可能饶过他。
路承周一次在等机会,此次马玉珍担任自己的交通员,她与张思昌在康伯南道22号见过面,路承周为了给马玉珍扫除潜在的危险,决定清除张思昌。
在清除张思昌的同时,顺便将宫本清除掉。
没有问题。高桥丰一笃定的说。
查找内奸,他自然很积极。
在须磨街宫本清家里,路承周看到了宫本清的尸体。
宫本清的死状,与昨晚并不多,但那个清酒瓶子倒在一旁。
显然,尸体变冷后,重心转移,瓶子支撑不住了。
日租界居留民团警察署的人,正在勘查现场,他们亮出身份后,才得以进去。
路承周虽然是来寻找线索的,可实际上,他是想发现,自己昨天晚上,有没有留下破绽。
高桥丰一找到警察署负责调查此案的寺田清藏。
寺田清藏中等个子,三十多岁,在日租界当警察好多年了,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死者是意外死亡。寺田清藏沉吟着说。
宫本清是独居?路承周问。
不错。寺田清藏看了路承周一眼,说。
昨天晚上,宫本清有没有访客?周围的人,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呢?路承周又问。
昨天晚上,宫本清在门口,喊了他一声路君。
这个字眼,如果被人听到,也是很麻烦的。
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报告。寺田清藏摇了摇头。
路承周没有待在屋内,亲自到隔壁和周围走访,隔壁住的都是日本人,都不会说中国话,也听不懂中国话。
这让路承周放下心来,宫本清的那句路君,声音并不大,就算传到隔壁,他们也未必听得懂。
路承周记得,自己到宫本清家时,街上没什么人。
高桥丰一和路承周,虽然很想证明,宫本清是被人谋杀的。
但从现场情况,以及路承周走访的情况来看,宫本清是因为喝醉了,不慎推倒,正好喉结撞到清酒瓶。
当然,最终的结果,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比如说,要对宫本清剖析,看他胃里到底有没有酒精残留,才知道这个推断能否成立。
路桑,你觉得,宫本清之死,是意外还是人为?高桥丰一回去的路上,突然问。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意外。可是,宫本清是宪兵分队的人,他意外死亡,就未必是意外了。路承周缓缓的说。
是啊,我也感觉不像意外。但是,又找不到证据。高桥丰一叹息着说。
此事,还是交给寺田清藏吧。如果有进展,我们再调查就是。目前,我的任务只有一个,调查张思昌,我不相信他是清白的。路承周又将话题引到了张思昌身上。
其实,从前天开始,我就在监视张思昌。高桥丰一突然说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 感谢信
路承周拿到了高桥丰一的监视记录,这是海田新一郎记录的,其中有几张照片,包括马文祥交给张思昌一张纸条。
还有,马文祥拿走两桶煤油的背影。
海田新一郎为何不跟踪马文祥呢?路承周遗憾的说。
以海田新一郎的跟踪能力,如果被他盯上马文祥,说不定破日计划就要失败了。
海田新一郎的任务,是跟踪张思昌。高桥丰一摇了摇头。
不能因为马文祥出现,海田新一郎就放弃了自己的任务。
真要学习他的这认真态度呢。路承周谦逊的说。
破日计划能进行到现在,既有路承周的周密设计,也有一定的运气。
日本人的死板,既是他们的优势,有的时候也是劣势。
同时,路承周也叮嘱金连振,要向海田新一郎学习。
你的任务,是监视张思昌,这是你唯一的任务。路承周叮嘱着说。
路承周的办公室虽在康伯南道22号,但是,情报一室的主要成员都在大兴日杂店。
一般的事情,都可以在大兴日杂店商量。
从今天开始,情报一室的所有工作,必须全部向我汇报。路承周到大兴日杂店后,把张思昌和张广林叫到里面,严肃的说。
是。张思昌知道,路承周这是说给他听的。
你们是情报一室的人,不是特高班的人。路承周看了张思昌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路承周之所以开会,是想提醒张思昌。
同时,也是宣示主权,自己才是情报一室的主任。
张思昌很是郁闷,他知道,路承周说这种话,是提醒他,以后有事情,不能绕过路承周向高桥丰一汇报。
可是,张思昌如果事事向路承周汇报,又怎么立功受奖呢。
我记住了。张广林大声说。
他不管在哪里,都是路承周的人。
只要记住这一点,就不会有错。
请主任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张思昌看到路承周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无奈的说。
马文祥的事情,张思昌其实也很无奈。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抓到马文祥,可他偏偏没做到。
马文祥买了煤油,还用这煤油,烧掉高桥洋行。
幸好日本人没有追究责任,否则的话,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金连振从接到路承周的命令开始,就开始忠实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早上,路承周在大兴日杂店开会,金连振今天穿着一件西服,头上戴着鸭舌帽,相机就挂在脖子上。
英租界的咖啡,小酒吧,茶楼随处可见,他就在对面,找了家茶楼,相机放在桌上,手里拿着报纸。
相机的光圈焦距已经调好,只要是出现在大兴日杂店的可疑人员,他都会拍下来。
张思昌出门,他也拿出副平光眼镜戴上,骑着一辆自行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张思昌到家后,他也不会回宪兵分队,而是在对面裁缝铺的楼上,租了间房。
当初,何贺和孔井存,正是在这里监视宪兵分队。
金连振监视张思昌,只有一个原则,不能被发现。
跟丢了没关系,反正张思昌每天不是在大兴日杂店,就是在康伯南道20号。
为了不被他发现,金连振早上可以提前到大兴日杂店对面等着。
下午,他则可以提前走,在裁缝铺楼上,等着张思昌回来。
等张思昌外面吃完饭,再次返回时,金连振才会先一步回到宪兵分队。
这样的话,张思昌会一直以为,金连振待在情报一室。
晚上,金连振会将照片洗出来,同时写一份监视记录,第二天交给路承周。
金连振监视张思昌的第二天,上午在大兴日杂店发现了,在外面徘徊的马文祥。
之前海田新一郎拍到过马文祥的正面,金连振看到之后,将马文祥的相貌,牢牢地记在了脑海。
金连振准备马上向路承周汇报,马文祥再次出现在大兴日杂店,肯定是不正常的。
然而,马文祥只是路过大兴日杂店,他在门外张望了一下,没有进去,转身走了。
金连振这下犯难了,他记得路承周的交待,他唯一的任务,是监视张思昌。
除此之外的其他事,与他都没有关系。
路承周还拿海田新一郎当例子,让金连振向他学习。
此时,看到马文祥,金连振肯定不能离开岗位。
金连振与路承周约定,白天紧急联系的话,可以打电话到警务处。
路承周这段时间,会尽量多留在办公室。
路警官,我在二十四号路丢了个钱包。金连振找了个公用电话,用暗语通知路承周。
知道了,等会我过来一趟。路承周缓缓的说。
其实,金连振什么时候会打来电话,他心里清楚得很。
昨天晚上,他给姚一民的情报,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事情。
上午,马文祥会到大兴日杂店外面露个脸,下午,还有事情发生呢。
张思昌在大兴日杂店上下班的时间,基本上是固定的,金连振鉴定的时间和位置,也是清楚的。
路承周其实要做的也很简单,根据这些信息,为张思昌量身定制一个计划就可以了。
看来张思昌果然有问题,把他盯死了,一定会有收获的。路承周笃定的说。
主任,要不要多安排一人监视呢?金连振问。
曾紫莲跟他交待过,只要是**方面的情报,可以全心全意为宪兵分队做事。
国共合作,军统无法再公开与**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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