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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空下的靓仔

    乳虎的刀同雷暴的刀一样,充满了风雷的味道,因为他们本身都是出自风行卫,修的都是风雷劲,就像闻人永元和宏艺一样,来自军中,带走的也是军中的绝学镇狱功。

    富元才曾经问过宏艺,为什么军中的武学不叫血战八方或者霸刀之类威名赫赫的武功,反而叫镇狱,这种名字哪像杀场武学,更多像是一种官府衙门牢狱中,混吃等死的下九流功夫,而宏艺却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富元才,反而让他自己寻找答案。

    富元才八岁学习镇狱功,直到二十岁的这场雨夜杀机中,才真正彻底明白镇狱功的含义。

    人生如同牢狱,有的人镇得住身子,有的人镇的住内心,唯有举世无双的人物才能镇的住天下,天下是什么,天下就是人心,就是人情,就是纷乱的爱恨情仇,镇狱功镇的不仅是自己同样也是别人。

    别人,富元才或许不懂,但是自己,富元才必定了解,他做不到乳虎的狠辣无情,做不到风行卫的生死看淡。

    他无法想象一个人若是装死,居然可以生生的割断自己最擅长的右手刀,可以事先服下休命草,并在极短的时间里将铁片塞入布帛中,裹成团,镶入胸口的肉内,营造成刀入肉中,刺穿心脏插入骨头的假象,而这些准备就为了搏取一个杀死雷暴的机会,只因为雷暴是太子安插在风行卫的人。

    人心如同炼狱,可叹又可怕。

    雷暴死在了乳虎的刀里,乳虎同样即将死在雷暴的刀中,雷暴的刀不仅狠辣而且狂暴,刺入的暴刀断了乳虎的心脉,废了乳虎的心脏,心脉心脏具废,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就算有着休命草短暂的供血,乳虎本人也必死无疑,因为休命草本就是剧毒的药物。

    乳虎淡漠的坐在雷暴的尸体上,拄着刀,淡然的看着富元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富元才喘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伤药敷在自己的伤口上说道“我从小学习机关术,旁人的机关大多大开大合,唯独我学习的机关却是小巧玲珑,越是精密的机关对于耳力和眼力的要求越高,当我十八岁那年机关术大成时,方圆百米的风吹草动、鸟语虫鸣都瞒不过我的耳朵,雷暴距离我不及百步,你同样也不及百步,虽然你藏的够隐蔽,但是微弱的心跳声还是暴露了你的存在。”

    乳虎歪着头看着富元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富元才回答道“一个六品高手若是想逃,区区五品一定拦不住,若是一个六品高手想死,就算是一品武宗也绝对拦不住,你是六品,打不过雷暴,却总能逃得掉,一个六品高手无论是在哪都会得到重用,更何况你还是风行卫的令官,你的秘密本就比武功值钱。”

    乳虎嗤笑自嘲道“是啊,有时候秘密确实比人命值钱,看来我也该死了。”

    富元才疑惑的看着乳虎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算准你一定会出手”

    乳虎鄙夷的看着富元才道“你,还没这个资格值得我下大力气杀。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同时你也帮我办一件事。”

    富元才冷笑道“凭什么”

    乳虎道“凭有人故意告诉风行卫你这个闻人余孽的存在,凭嘉国那个三公主是个冒牌货,凭你娘并没有死而是还好好的活在鲁国帝都,凭你闻人元才根本就不是闻人永元的儿子,这些,够不够。”

    富元才脸色顿时大变,盯着乳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乳虎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兑字的布帛道“我叫宏悦。”

    富元才惊愕的望着布帛,喃喃念叨“宏…悦……”

    乳虎留恋的看着布帛一把将它甩给了富元才道“我是你的替代品,本该死于晋南王府的大火中,却被人救了出来,入了风行卫,做了影子,也因为你,快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来此的最终目的就是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至于雷暴,我不动手,他也活不过今晚,但是我也同样活不过今晚。”

    富元才摸索着布帛,随后从怀里掏出宏艺唯一的遗留物另外一块布帛,两者合成一个悦字,沉默着。

    乳虎喘着粗气说道“雷暴的死是该死,他挡了二公子和狂风大人的路,东宫的人就算是条狗都该死,我也该死,因为我同样挡了别人的路。”

    富元才怒道“谁我去杀了他。”

    乳虎哈哈大笑的指着富元才道“你!”

    富元才一愣“我”

    乳虎抓着刀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就像风中烛火似乎快要熄灭一般。

    乳虎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若不死,你到不了京都,你到不了京都就见不到三公主,见不到三公主你…你……”

    富元才上前抓住乳虎传输了点内力急切问道“会怎么样”

    乳虎惨笑道“会死很多人,你,还有那些找你的兄弟们,死一个人能活许多人,你说我该不该死。”

    富元才傻傻的愣在低语道“你恨我吗”

    乳虎怅然一笑道“二十年前若是没有你,陪在父亲身边的就是我,二十年后,若是没有你,死的也一定不是我,晋南王府的大火烧掉了我的亲人,烧掉了我的人性,更烧掉了我的命,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我一定……咳咳……”

    乳虎剧烈的咳嗽,匆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粗鲁的塞在了富元才的怀中催促道“我死后,这里便再也没有人能监控你,南疆千余风行卫,一百三十二个葬在定阳城,也许这就是影子的归宿,记住,有人希望你一定要在令冬前抵达京都,令冬……”

    血气上涌,乳虎猛地一把甩开富元才,拄着长刀一边挥舞着凌乱的刀法,一边嘶吼道“生为风行卫,死为风行鬼,尔立人间惹杀戮,破乱乾坤醉梦都,金玉美人不如酒,大道仓惶刀剑铸,歌一曲,舞一道,生死梦里酒剑屠……”

    富元才望着雨中矗立的尸体,突然发现自己这二十年似乎都活在别人的掌控中。

    宏艺、宏悦、闻人永元、三公主、二公子、狂风、风行卫甚至是鲁王,每一个都是自己熟悉的或是压根不认识的,每一个都给了自己难以拒绝的前行道路,更为可怕的是前方的迷雾远远比现在所要见到的东西更加令人心悸,而这些只是展现在自己面前,透露在阳光中的东西,那些阴暗的,不可知的,甚至能令宏悦以及背后人所害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来寻找自己而自己一个区区的将军余孽到底又能做什么自己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

    未知永远比知道的来的可怕,生死命运不由自己的那种荒凉远远比未知还要可怕,虽然宏悦说了许多,但是富元才却牢牢记住了一样东西—晋南王府大火。

    就算没有宏悦的诉说,富元才也将踏上寻找自己命运的旅途,哪怕前方有许多的危险,却也比无知更加的真实,富元才草草的埋葬了宏悦的尸体,从怀中掏出令牌仔细的看了起来,却不想这一眼惊的他浑身汉毛耸立,身子在雨中不住的打着哆嗦。

    令牌—南。

    shiwanjie

    。




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四章 纪月玲
    旅途代表着枯燥,也代表着新的开始。

    启圣大陆并没有所谓的二十四节气,唯有四个季日,分为早春、芒夏、丰秋、令冬,而令冬就排在一年的最后一天,所以从字面上来说,十月的第一天是令冬,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同样也是令东,如今只是丰秋,对于富元才来说,时间充裕的很。

    怀里揣着令牌的富元才坐着马车前往京都,富元才并不缺钱,甚至很有钱,宏艺留下的不只是武功机关,同样也有金子银子甚至铜子。

    活在贫民窟的富元才不敢露白,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位定阳城首富似,会甘心情愿的住在贫民窟的破窑洞里,一住就是二十年,这本就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

    但是现在不同了,离开了定阳城,富元才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宏艺的存在虽然是一种保护,同样也是一道牢笼,去了牢笼的富元才才能像放飞的鸟儿,带着对整个世界的好奇和敬畏飞翔天地之中。

    定阳城是边境城市,连接着嘉国,距离鲁国帝都十分的遥远,据那些去过京都的老人说,从定阳城去帝都怎么也得坐上一个月的马车,这还不算一路上的山贼盗匪,毕竟自从西武谷一战后,整个鲁国从来没有太平过,这一战失去的不仅是土地金钱,更多的是大国尊严和民心。

    为了防止被人追踪,富元才易容化妆成公子哥,坐着马车跟着商队,一路磕磕碰碰,到达京都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作为商队总是要有赚钱的买卖,所以这一路上,富元才跟着商队见识了许许多多不同的习俗和奇异的美景,这绝对比他二十多年所听所见更为奇妙。

    如同瀑布般的巨树以及活在巨树上的鲁国踩果人,这群人踩的是巨树果实,卖的也是巨树的果汁,果汁如同牛奶,不仅醇美香甜还能强壮筋骨,一杯果汁便是常人一天的收入。

    噜噜族活在山上,城市也建在山上,整个族地城市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矗立在山巅,远远看去就像山顶上的危石,生怕掉了下来,当地的族人喜欢驯养一种叫做噜噜的小家伙,巴掌大,可爱又卖萌,喜欢跳舞唱歌,十分受贵族子弟的喜欢,富元才也不免动了喜爱的念头,买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家伙,取了个绝妙的名字,叫平安。

    平安趴在富元才的肩膀上,就像一个毛球,细长的绒毛时不时的骚动着富元才的脖子,痒痒的,软软的,在这两个月的时光里,富元才的脸上少了些阴霾多了些开朗和温暖。

    今天就是富元才真正抵达都城的第一天。

    鲁国的都城并不像说书人嘴里说的那么平庸和不堪,但是鲁国的帝都却是最没有特色的都城,但也是最温馨的都城。

    整个城墙都是血红色,透着一股子的血腥味,每一块砖块上刻着微小的士兵名字,密密麻麻,恐怖的吓人,据富元才观察,巴掌大的砖块表面起码有着不下三四十人的名字,这一刻富元才对整个鲁国帝都产生了一种敬意,唯有尊敬士兵的国家才能得到士兵的奋不顾身。

    肩头上的平安受不住城墙的血腥气早早躲进了富元才的衣襟里,随着富元才靠近城墙开始不安的扭动身子,这令想看清城墙名字的富元才无奈的离开。

    四四方方的城,四四方方的门,外带四四方方的桌椅板凳立在城门口,两侧立着国都的守城卫,每一个士兵的身上气脉翻涌,最低也是入了品级的武者,在这个世道,凡是入了品级,在江湖中也算是一个人物,却不想在这偌大的京都,九品武者如同贩夫走卒一般成为了极为平凡的存在。

    富元才按着规矩交了入城税,却没按照规矩入得了城门,因为他和许多准备入城的百姓一样,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场恶斗所阻挡。

    圣人常说美人如玉,在富元才的眼中,白衣如雪,莲步摇晃,条条玉带伴着倩影香风而来的女子,当真是玉石中极品的美玉,自然、舒畅、余味悠长,美如果有着境界,富元才感觉面前这位以玉带化剑影的女子必是一品之上的绝品。

    女子舞动着玉带,仿若一个封闭的小世界,或拉、或点、或伸、或缩,将面前这位五大三粗手拿狼牙棒的凶悍男子,控制在身周十米之内,狂野和秀美融合成一种说不出的残缺美,震撼着世人的眼球。

    粗壮汉子喘着粗气,瞪着牛眼怒道“纪月玲,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白衣女子纪月玲冷笑一声,手中玉带宛若九天瀑布,划出道道残影鞭打在粗壮汉子身周,望着粗壮汉子狼狈不堪的躲避模样,方才悠悠的说道“毛不求,枉你为七品高手,这话,你当与被你虐杀的吴家药馆一十八口人命说。”

    “啪!”

    玉带将毛不求打的一个踉跄,狼牙棒无力的掉在地上,毛不求半跪在地,眼中凶狠的望着纪月玲怒道“吴家药馆贩卖假药,以次充好,这么多年来,被吴家药馆假药害死的人数不胜数,若非晋南王府余威庇佑,吴家药馆早被受苦家属夷为平地,我毛不求虽长得凶悍,却也是个恩怨两分之人,你们说这种人当不当死。”

    听着毛不求的诉说,那些熟悉帝都的百姓纷纷站出来应和着毛不求的质问,此时的富元才却被毛不求口中的晋南王府四个字所吸引。

    毛不求看着纷纷叫好的百姓,继续说道“谁不知道鲁国纪府自小跟晋南王府有着婚约,而你纪月玲就是晋南王府小世子的未婚妻,怎么还没过门就开始为晋南王府出头,就连吴家药馆这种狼心狗肺的商家也要庇护,晋南王府都没了,大将军府的吃像也太难看了些。”

    毛不求的话就像一道火苗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引起了众人愤怒的目光,纷纷开始指责起纪月玲,本来这世界对于美的东西,所有人都是向往和追求的,但是当美的东西自己得不到并掺入了杂质,哪怕是世间奇珍,也会被磨灭在众人的眼光中,此时的纪月玲便是那块掺入了杂质的玉石。

    纪月玲身子一旋,立在了毛不求的头顶,狠狠的一脚,宛若巨石大鼓将毛不求的脑袋砸入了土中,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随手一丢砸在了毛不求的脑袋上,令牌滴溜溜的滚落下来,在金色阳光下露出铁色的缉捕二字。

    “这是神捕门的缉捕令!”

    “嘶嘶,神捕门的人居然在我们京都出现,难道要变天了”

    “大将军的女儿居然是神捕门的铁衣神捕,大将军府的水可真够深的……”

    富元才竖着耳朵听着身旁百姓的话语,心中顿时了然了许多。

    这个世界不单单只有七个皇朝,更有远超皇朝之上的四大势力。

    第一个便是武学圣地启圣门,传闻内有武功秘术无数,是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神圣之地,据传闻八大宗师中的两位便坐镇圣门中,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自古以来入圣门的人有许多,几乎每年都有两三个,但是出圣门的人却很少,几乎每十年才出现一位,自称天下行走,武功胜不可测,上代天下行走十年前曾与秦国大宗师一战,虽未得胜却也全身而退,成就了圣门的威名,却也损害了秦国的利益,导致秦国皇室在这十年中遭受到无数次的刺杀和迫害,若不是秦国派出大宗师覆灭诸多心怀恶意的家族门派,这场纷争或许到如今还在延续。

    第二个和第三个则是无声门和血隐宗,天机隐现血隐杀,奇谋八卦无声藏这段话说的便是无声门和血隐宗,一个乃是算尽天下,谋人谋国谋天谋地,号称无声无息破国灭家,这无声便指的是无声门中的谋士,而无声门的门主则被称为谋主,于此对立的便是以刺客之道霸绝天下的血隐宗,虽然血隐宗威名远播,但是在富元才看来,就像一群在江湖上蹦跶的老鼠,毕竟只要是个刺客都号称是血隐宗弟子,只要是个刺客组织都号称是血隐宗的下属机构,但是真正的血隐宗门人从来没人见过,就算真的有,也被血隐宗众多的传闻泯灭于众,两者都有一位大宗师坐镇。

    第四个就是神捕门,神捕门不干涉内政,不扰乱朝纲,唯独追捕神捕门捕神榜上的穷凶极恶之徒,神捕门分为金银铜铁四级捕头,铁级最低,金级最高,门主为紫色,不入捕头行列,对于神捕门,江湖上曾有个传说,但凡神捕门所追杀的必是恶贯满盈,灭镇破家的穷凶极恶之徒,无一错漏。

    若说血隐宗是暗,那么神捕门便是光,纪月玲的话便是最好的明证。

    “毛不求,原名袁尖,外号千面客,身高三尺长短,体重三十公斤,修行雪山老人的踏雁功与机关术,精通下毒、易容、变声等多种绝技,年秋与兄弟百变盗袁峰一同从秦国雪山脚下雁鸣镇踏入江湖,八年时间,两人依靠机关术和易容术破家灭族三百余口,直到十天前被铜衣神捕发现,当场破了合击之术将袁峰击成重伤,却也侥幸逃脱,当夜便带着袁峰潜入都城吴家药馆买药治病,却因伤势太重,袁峰当场身死,气愤中虐杀吴家药馆一十八口人命外带三条狗五只鸡,袁尖你可服罪。”

    “放屁,就我这区区七品,怎能变成连五品高手都不敌的千面客,我毛不求堂堂八尺的汉子岂能被你这黄毛丫头所侮辱,我呸,就算是铁衣神捕,若是颠倒黑白,也得看在场诸位同不同意。”

    毛不求费力将脑袋抬起,一字一句的将声音远远的传到众人耳朵中,听着纪月玲的描述,对比毛不求的身材实力,众人看向纪月玲的眼神顿时变得疑惑古怪起来。

    纪月玲冷哼一声“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来你的骨头还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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