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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修武兴国

    “卑职确然是轻敌了。”刘仁杰不好意思道。

    “如果方才是在战场之上,你已经是一个死人。若你是方面主帅,此时你的大军已然尽墨矣!”刘仁玉冷冷道。

    “卑职定然记住这次的教训,不会再轻视任何对手,让敌人无机可乘。”刘仁杰一字一顿道。

    “你跟你的马叔叔学了一些春秋大义,可不要在打仗的时候用,那些仁、义、礼、智,信,你只可以用来修身,掌兵还是要严酷些才好,你可懂”刘仁玉道。

    “卑职明白。”

    “无病与你情如兄弟,这很不错,但是你毕竟是上官,有些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不要惯着他,不然今日敢跟你玩笑,明日就敢抗命,你可明白。”刘仁玉提醒道。

    “卑职明白,日后卑职自会与他分说此事。”刘仁杰回道。

    “嗯,甚好,话我就只说这么多,你好生思量。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做好这件事儿。”

    “请大人示下。”

    “一个月前,我令你派人去侦察咱们延绥流贼的分布情况,你查的如何了”

    “各路探马都已回返,消息过于庞杂,卑职正在梳理。”

    “那你且先去好生梳理一下,今日晚间来向我汇报。”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办。”刘仁杰领命而去。

    是日夜,靖边堡守备府会客正厅之中,刘仁玉端坐在大厅正中,两旁的椅子上着则坐着此次要随同出征的杨德胜,张铁牛,马文山等人。

    这一次,刘仁杰并未侍立在刘仁玉身侧,他此时正对着一张陕西地图,还有一张大明疆域图,用推杆在上面指指戳戳,向厅中众人指示流贼的分布情况。

    “大人,卑职所派细作,虽然成功混入敌营,却由于入行时间短,级别太低,不能见到得力的贼首,所以只能知道贼首的名号,还有大约的人数,以及该部有多少人马。”

    “就你知道的讲。”

    “是,大人,目下在我延绥活动的流贼数目繁多,大小不一,多者拥兵数万,少者才千把人,敢问大人,是全部都交代一下,还是至说明那些巨贼的情况”

    “那些阿猫,阿狗的,只有千把人的小角色就算了,不犯我境,我连剿灭的兴趣都没有,你就着重说一下人数过万的巨贼就行了。”

    “是,大人,目前离咱们比较近的,有这样几股,王左挂,苗美,王子顺,张述圣,姬三儿这几股,合共万余人,在延安,延川,安塞,安定一带活动。”

    “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地下嘛。”

    “是的,大人,除去这一股之外,还有李老柴,独行狼拥兵万余,攻掠合水,庆阳,鄜州一带。”

    “他们就在延安南面儿,隔咱们也不是很远




第七十九章 剿贼(二)
    现在上班了,比较忙,更新有些少,请海涵。

    大明延绥北地,白雪覆盖四野,河流尽皆封冻,光秃秃的树枝上垂挂着寒冰形成的银钩。

    这些银钩让太阳一照,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而芦河中的有些瀑布,因为封冻的原因,形成了一朵朵儿形状奇特的冰花,看着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这绚丽独特的北地风景之中,有一支马队正沿着官道快速行进。

    这支马队的最前面,有一个全身披着铠甲,貌甚精悍的年轻军官,紧紧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从人也是全身铠甲,看起来也是颇为精悍。

    这几位不消说,自然就是自靖边堡中出发,准备前往榆林,与洪承畴相见的刘仁玉等人了。

    刘仁玉自打带着队伍进入前往榆林的官道中赶路,就一直在打量官道左近的地形。

    却说此时陕北的大地,经过明代之前的古人持续掠夺式的开发,已然是植被毁去大半。土壤缺乏根系的保护,一遇到大雨,便被反复冲刷,形成无数沟壑。

    由靖边堡去往榆林的官道,就大多修建在这些沟壑的底部。

    刘仁玉带着部队走在这等道路上,看一看两边山谷,觉得现在是多事之秋,若是有流贼在山顶上设伏,随便丢几块儿石头都够受的。

    于是他命令刘仁杰派出夜不收侦骑,反复察探,务必确保没有敌军埋伏。

    本来按道理讲,就现在流贼的战斗力来看,靖边堡军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他们岂敢来打靖边堡军的埋伏。

    不过,刘仁玉自个儿经常教育手下,不能轻敌,要慎重,所以他为了做个好的表率,自然要派出侦骑四处去查探情况。

    而据派出去的探马回报,官道左近,除去少数饥民之外,并无大股流贼活动的迹象。

    刘仁玉闻之,心乃稍安,不过他还是命令刘仁杰,务必保持警惕,认真察探,一旦有警,则马上回报。

    刘仁杰自然是诺诺称是。

    如此,靖边堡军一路前行,没有遇到任何敌人的袭击。

    在走了大约100多里地以后,刘仁玉命令休息片刻。

    兵士们听到命令,都赶紧下马,给自个儿的马按摩,喂精饲料,把自家珍贵的马匹伺候好了,自个儿才休息。

    火兵们则趁着这个休息的时间,赶紧打开煤炉子的盖子,让煤球的火势烧的旺一点儿,然后他们便把锅支起来,将道路两旁的雪放到锅里。

    雪遇到滚烫的铁锅,登时就化成水。又过上一会儿,水被烧开,火兵便往水里丢上几块肉,外加一些盐,还有干辣椒。

    又煮上一会儿,肉香四溢。

    火兵把汤煮好,便敲锣道:“汤好了,都来盛汤,过时不候啊。”

    听到火兵的召唤,兵士都停下手头的活计,端着自家的铁制饭盒,在每一辆炊事马车前面排队,挨个儿领取肉汤。

    领完肉汤,兵士们便随便找个地儿,拿出干面饼,就着肉汤,大吃大嚼起来。

    到了饭点儿了,刘仁玉这个领导却没有让火兵给他开小灶,他是知道同甘共苦得将士心这句话的,所以他也是跟自家手下的兵士们一样,取来饭盒打完汤,然后找块地儿,一边喝汤,一边啃饼子。

    “仁杰,孙千总那里派了饭没有”刘仁玉一边吃,一边问刘仁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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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派饭。”刘仁杰回道。

    “天寒地冻的,就给他派点儿饭去吧。”

    “大人,他一个犯官,何必给他送饭,再说了,到了榆林,他说不得就要人头落地了,何必浪费粮食呢。”刘仁杰不解道。

    “他毕竟帮咱们杀了郑百户,也算大功一件。另外,你有个话说的可是不对,人家好歹也是武官,杀不杀咱们说了不算,洪军门说了也不算,还需法司审理,皇上勾决,他才会人头落地。”

    “哦,这样啊。可我听说袁制帅直接就把毛大帅给砍了,毛大帅可是一方镇守呢。”

    “那不一样,袁制帅手里有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的。不过,他这么干却是把皇上给吓着了,你看,当年击伤老奴,立下宁远大捷的袁制帅,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那倒是,袁制帅当时威风了,结果却给自个儿埋下一个祸根。”

    “嗯,就是这样。好了,我也吃完了,我就干脆自个儿去给孙千总送饭去,你去喂马的时候,也给我的马喂点儿粮食,然后给他刷刷毛。”

    “是,大人。”

    刘仁玉与刘仁杰说完话,便找火兵要来一个陶碗,在碗里面儿装上一点儿肉汤,上面放上一张饼子,然后便径自走向关押孙千总的马车。

    却说这个关押孙千总的马车,与大明传统的囚车大不相同。

    大明传统的囚车,就跟后世电视里面儿放的一样,就是十数根木头钉在一起,将犯人囚在里面儿。

    这种囚车,不用说,肯定是四面漏风,如果就这么把孙千总关在那种囚车里,一路喝上270里西北风,说不定到了榆林,孙千总就被冻成冰棍儿了。

    孙千总还不能死,至少在押解到榆林去听候发落之前不能死,所以刘仁玉就给他准备了一辆高级囚犯马车。

    这个高级囚犯马车是在货运马车的基础上,加装木制框架,上面覆以帆布,可以遮风挡雨,除此之外,里面儿还垫的有厚厚的干草,又非常保暖。

    孙千总被关在这种马车里,不敢说有多么舒适,起码比坐传统的囚车要好。

    而等到刘仁玉送饭过来,被铁链牢牢锁住的孙千总自然是万分惊讶。

    “刘大人您居然亲自送饭过来,犯官惶恐。”

    “没什么,咱们虽说关系不睦,但好歹也是同僚一场,来给你送个饭,也不算什么。”

    “其实大人来的正好,犯官正想找个机会跟大人说说话。”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呢生杀大权是人主的权柄,我小小一个守备,如何能决定



第八十章 剿贼(三)
    刘仁玉带着手下400多员战兵,行至榆林镇城之下,正待进入城池之时,却被城门中的值守军官拦住。

    “我靖边堡守备刘仁玉也,奉洪军门均令,特带兵来此商议剿贼大计,何故不放我等入城。”刘仁玉怒道。

    “刘大人且息怒,非是小的不放大人进城,而是洪军门有令,凡延绥、固原两镇剿贼将士,都不许入城,都到城北军营中驻扎。”那守门军官解释道。

    “为何如此”刘仁玉问道。

    “固原兵是客兵,恐他们入城多生事端,招致民怨,所以叫他们在城外驻扎。”

    “我部乃是延绥本地将士,也不能入城吗”刘仁玉又问道。

    “洪军门说了,叫本地兵入城,不叫客兵入城,恐客兵不服。所以干脆一视同仁,都在城外扎营便是了。”

    “在城外扎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来到榆林,不去巡抚衙门点卯,可不是下属该做的事儿。所以你至少要放我入城,去参见洪军门吧。”刘仁玉道。

    “大人不必入城参见,因为洪军门并不在衙门里办公,他一直都在军营之中,大人可自去军营拜见便是了。”那守门军官回道。

    “知道了。”刘仁玉闻言,便不再多说,直趋城北兵营而去。

    来到城北,他果然见到一座兵营,而且这个兵营立得还有些章法。

    壕沟,陷坑,拒马,哨探,寨墙,该有的都有。那值守的营官见到刘仁玉,也是验看铜牌,问明情况,将马车里面儿所载的物事都看了一遍,显得极为认真。

    然后那营官来问刘仁玉道:“你便是靖边堡新任守备刘仁玉吗”

    “我就是。”

    “马车中所囚犯人是谁人,犯了什么事儿”

    “此人是孙悼云,系指使自个儿家丁谋害朝廷命官的一员犯官,特将他锁拿到此,听候洪军门发落。”

    “哦,这样啊,你为何又自带这么多粮草”

    “出外作战,怕军粮不继,带着备用。”

    “嘿,你这守备有点儿意思。罢了,我都问明白了,你就进去吧,到了里面儿,报上名号,自有民夫,帮闲,为你们搭建营帐。”

    “我晓得了。”刘仁玉直到此时还是不知道这个在军营外面值守的营官是何职务,不知道是上官,还是小官儿,所以也就不方便称呼,只好含糊应付过去。

    到了军营里面儿,只见营帐俨然,排列有序,而且更难得的是军营来还很整洁。

    “看来洪军门治军还是有一套的。”刘仁玉暗自想到。

    等他带着手下进到军营之中,另有一个做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来问道:“自何处来,人马多少”

    “靖边堡处兵马,人430员,马460匹。”

    “军官几人,可需另立营帐,独自安歇否”

    “有军官5人,可另立营帐安歇,其余的就不必了。”

    “好,我晓得了,你们在此等候一下,我这就去安排民夫,帮闲给你们立营帐,修马房去,过一会儿自有火兵派饭,你等自去取来吃便是了。”那个作文士打扮的人说完,就要离去。

    刘仁玉连忙止住他,问道:“敢问阁下,洪军门在何处,我有要事禀报。”

    “中军大帐中。”那文士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忙自个儿的事情去了。

    “你们在此等候着,莫要生事,我去参见洪军门便回来。”刘仁玉叮嘱道。

    “是,大人。”众人齐声应道。

    与众人分别,刘仁玉整理一下行装,便径自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来到中军大帐跟前,自有洪承畴的亲卫牙兵拦住去路,盘问刘仁玉有什么事儿。

    “卑职靖边堡守备刘仁玉,奉洪军门均令,特带兵来此剿贼,现在有要事求见军门,还请您代为通报。”刘仁玉说完,就按照惯例,手里捏着10两银子,打算递过去。

    岂知那亲卫却是不接,只是肃然道:“军门此时正在用饭,你且稍待片刻,再进去也不迟。”

    “哦,哦,我晓得了。”刘仁玉手里捏着十两银子,想送又送不出去,只好尴尬地收回来,揣在怀中。

    而当他正打算耐心地等候的时候,忽而账内传出一个充满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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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的男中音道:“可是靖边堡刘仁玉到了吗”

    “正是。”守在门口的亲卫回道。

    “让他进来吧。”里面儿又道。

    “是,军门。”那亲卫应一声,接着又对刘仁玉道:“我家将主招你进去相见,你这就进去吧。”

    “哎,好咧。”刘仁玉依言掀开大帐之门,走进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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