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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修武兴国
    “是,大人。”刘仁杰得令,便勒马返身进入后方大队之中。

    过不多时,浑身绑着绳子的王左挂被带至刘仁玉身前。

    “松绑。”刘仁玉下令道。

    自有兵士解除绳索。

    王左挂被捆扎多时,血气不畅,骤然被松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揉捏,舒活筋骨。

    刘仁玉等着王左挂活动一阵,便开腔道:“前面还有1里地儿就是绥德城了,苗美就在那里,你先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受招安吧。”

    “小的这就去。”王左挂情绪低落地答应一声道。

    “给他一匹马。”刘仁玉吩咐道。

    自有兵士牵来一匹骏马交到王左挂手上,王左挂接住缰绳,便翻身上马,对着刘仁玉招呼一声:“小的去了。”

    “嗯,快去快回。”刘仁玉点一点头。

    “架。”王左挂一夹马腹,催迫马力,很快就绝尘而去。

    绥德城,城头上一位身着青色小杂花官袍,腰系乌角带,头戴漆纱幞头,脚蹬皂靴,做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脸优色地看着城下一大片作势要攻城的流民。

    他身边一位身着老旧盔甲,有些富态,做武将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不断地询问道:“李州尊,城下流贼鼓噪,怕是要攻城了,您说咱们怎么办啊”

    李知州听到这等问题,极为不耐地怒声回道:“赵鸿烈,你这蠢笨丘八,你是武人不是流贼要攻城,你堂堂一个游击将军居然问我一个文官怎么办”

    “嘿嘿,小的是武人不假,可是平素咱们绥德,无论大小事务不都是听您的吩咐嘛。”赵鸿烈满脸堆笑地回复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跟我说这个,本官不是个知兵的人,如今流贼大军压境,自然该你来主持大局了。好了,本官把御敌的大事托付给你,你且说说,你可有御敌方略。”李知州询问道。

    “即然州尊如此信任小的,那小的就说说这个御敌方略吧。州尊,小的手下的兵不多,手里头除了10个家丁,就只有100个得用的兵丁,除此之外,实在是无兵可用。”

    赵鸿烈先将绥德的实力摆出来。

    “你且等一下,好你个贪鄙丘八,平时找咱支领军饷的时候,说自个儿手下有500.人,如今一打起仗来,你又说手下只有十个家丁,还有100个兵,本官且问你,你从前养兵的钱去了哪里”李知州瞪着眼睛厉声责问道。

    “有一半儿在你那里。”赵鸿烈先是小声嘀咕一句,接着便装傻充楞,只是嘿嘿傻笑,并不言语。

    “哼!早就知道你虚冒兵饷,平素多雇佣市井无赖充作兵士,应付上官的查验。现在是用人之际,本官先不跟你计较,你最好戴罪立功,打退流贼,不然城池有失,我在黄泉路上走,也一定拉着你做伴儿。”李知州威胁道。

    “哎哎,小的知道了。州尊,为今之计,是先征集民壮,与小的一道固守城池,然后等待榆林方面的援兵。”赵鸿烈进献方略道。

    “榆林会有官军来援吗”李知州面带喜色,跌声问道。

    “有的,小的派出去的探马回报,榆林的援兵昨日刚刚击灭围困米脂的流贼,现在正朝着咱们绥德赶来。”赵鸿烈回复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知州喜得直搓手道。

    “州尊,在榆林的援军来到之前,咱们还是需要守好城池才好,不然援兵来了,城池却被攻破,那咱们只怕要被洪军门弹劾的。”赵鸿烈提醒道。

    “对,对,你说的对,你快些去布置防务去吧。”李知州吩咐道。

    “哎,好咧。”赵鸿烈先答应一声,接着又期期艾艾道:“嘿嘿,州尊,这个非常时期,还需钱粮激励将士们卖命,您看是不是.........。”

    “你!”李知州听到此等要求,难免脸上一黑,不过他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道:“府库里还有些钱粮,本来是要上交朝廷的,如今军情紧急,你先去找主簿领一些来支用吧。”

    “小的代兵士们谢过州尊厚赏。”赵鸿烈谢过李知州,便换上一副威严的面孔对着手下人道:“去把城里的民壮都叫到城头上来,准备抵御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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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小的这就去。”那手下应上一声,便要带人去征集民壮。

    当这个赵鸿烈的手下才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城中有人高声喊道:“不好了,有贼人的细作放火了。”

    此人话音一落,城头上的李知州和赵游击便看到城中有好几处起了火,冒出阵阵浓烟。

    李知州见状,顿时骇得面无人色道:“赵鸿烈,有贼人细作混入城中,你还不快去弹压。”

    “你娘的,先前要不是你假仁假义,非要放饥民入城,怎会有此等祸事。”赵鸿烈在心里把李知州骂了不下百遍,不过他嘴上却是应声道:“小的这就去。”

    赵鸿烈应付完李知州,便抖擞一下精神,对着身边的亲卫道:“赵泽霖,你带着咱手下几个得力的人,找一些民壮帮忙,去用砖石把城门塞住,莫要让流贼的细作打开城门。”

    “得令。”赵泽霖得到命令,便带着30员兵士,径自走下城头,去寻找民壮,填塞城门去也。

    赵泽霖走后,赵鸿烈又下令道:“赵泽楚,你速速带几员骑士,到街市上去,见到形迹可疑,四处举火的人就马上格杀。”

    “是。”赵泽楚领命而去。

    “朱巡检。”

    “小的在。”

    “你速速带着衙役们领着街坊取水救火,如果遇到贼人的细作,也是就地格杀。”

    “小的明白。”朱巡检答应一声,便带着手下一班衙役往城里而去。

    “州尊,您看小的的布置如何”赵鸿烈做完布置,就问李知州道。

    “甚,甚好。哎,我且问你,你说城里有贼人作乱,外面儿再有流贼接应,咱们守得住不能不能等到援兵来啊”李知州哆哆嗦嗦地问道。

    “切,无胆书生。”赵鸿烈心中暗暗鄙夷几句,然后又宽慰道:“州尊且宽心,城内一些个细作,转眼就能消灭掉,小的在此坐镇,守个几天不成问题,而且朝廷的援兵马上就到,所以绥德无忧矣!”

    “那就好,那就好。”李知州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擦拭额角渗出的冷汗。

    绥德城下,一个手持雁翎刀,一脸精悍之色,做普通百姓打扮的年轻男子望见绥德城中火起,便嘴角一翘,嘿嘿笑道:“派进去的探子在举火了,料想城里必然有些混乱,你快去,跟大头领说说,探子们开始行动了。”

    “好咧。”另一个年轻男子答应一声,便急急朝着不远处一座土地庙走去。

    那年轻男子跑了一阵,便进入一座土地庙之中。

    在这土地庙中,只见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对坐在一张案几旁,正抓着陕西特色肉夹馍大吃大嚼。

    这时,其中一个华服男子见有人进来,便将肉夹馍丢在瓷碗中,拿起一个纯金酒盏,饮一口秦地苦酒,随后便五官挤做一团地长叹一声道:“爽利。”

    那华服男子说完,便把刚抓过肉的手在锦衣上擦来擦去,只擦的衣服上到处是油,他也毫不心痛。

    “干嘛”那华服男子问道。

    “大头领,二头领派小的来告诉您,咱派到城里去的探子正在举火,您看是不是里应外合,这就开始攻城呢”那报信的年轻男子问道。

    “这个事儿,要问唐爷才成”那华服男子说完,便对另一个华服男子说道:“唐爷,您从前是官军,打仗的事儿,您熟悉,您看这个城,能不能去攻”

    “既然有内应在城中举火,城中必然大乱,而那个绥德州的情况,咱老子从前当官军的时




第九十一章 南路绥靖(五)
    自信满满的唐礼臣定下与官军硬碰硬的方略,便派人到绥德城下,呼呼喝喝,将散杂的队伍收集起来。

    然后唐礼臣便与苗大头领一道带着手下们浩浩荡荡地投北方而去。

    城头上的李知州望见流贼收拢队伍,一副撤退的样子,便询问赵鸿烈道:“这是怎生个情况好端端的,流贼为何要撤退”

    赵鸿烈想了一阵,便眉开眼笑地回复道:“州尊,流贼退走,想来肯定是有极大的变故,小的觉得必然是朝廷的援兵到了。”

    “是吗,如果是援兵到了,我绥德无忧矣!”

    李知州闻听此言,自流贼围城之日起就一直紧绷的神经直到此时才完全放松下来。

    “州尊,是不是援兵到了,还没个定数,小的认为不如派哨探尾随流贼察探一下,再回来汇报。”

    “好,你快派人去察探一下情况。”

    “好咧,州尊,小的这就派人去。”

    “哦,对了,即然流贼大部队已经退走,你就赶紧带着人去城里把流贼的细作都杀掉,不然留在城里始终是个祸害。”

    “小的明白。”

    赵鸿烈得令,便先派出得力骑士出外侦察,他自个儿则带着所有兵士回到城中,搜捕流贼的细作。

    却说那些还在城里的流贼细作,在围城之前,打扮成算命先生,相地师,乞丐,饥民的模样,分批次混入城中,人数有50人之多。

    他们入得绥德城,先行潜伏,然后按照约定,等大军来到的时候,便乘着城中的防卫力量都在城头上的机会,大肆放火,制造混乱,借此分散守军的力量,另外还可以扰乱守军的军心。

    等守军忙着应付内乱的时候,城外的流贼再大举攻城,如此里应外合,绥德城或许还真有守不住的可能。

    这些个流贼的细作举火的时候,赵鸿烈虽然派的有兵士来捕杀,可是细作们往往化整为零,四散活动,不好追捕。

    而且放火容易,救火难,流贼们放火,只需将火把往房屋的屋顶上一扔就可以,而救火却要取水,洒水,程序复杂,要忙活很久。

    此时大明西北的民居多为茅草屋顶,而落雪也因为城市的气温较高而早早融化,是以流贼的细作们放火,那是一放一个准。

    如此这般,流贼的细作们放火放的非常欢实,而赵泽霖还有朱巡检则疲于奔命。

    等到城外的流贼大军退去,赵鸿烈带着大队人马来搜剿放火的细作,局势方才扭转。

    赵鸿烈让城中民壮各自回家看护,若是家里失火了,自当救火,若是没失火,则注意有无形迹可疑的生面孔出现,如果有,则大声示警。

    如今绥德城外没有威胁,城里的兵民自然可以全力搜索细作,过不多时,便有100多个外乡来的人被锁拿至赵鸿烈面前。

    “赵将军,除去就地格杀的流贼细作,抓来的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士,都是这些时日才入城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中哪些是细作,哪些不是,还需要拷问。”赵泽霖头疼道。

    赵鸿烈闻言,轻轻一笑道:“谁是谁不是并不打紧,现在是非常时期,就不用甄别了,全部杀掉就是了。”

    “军爷饶命啊,小人是无辜的,小人不是流贼细作,军爷饶命。”

    那些被锁拿的外乡人听到赵鸿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顿时哭爹喊娘,求饶不止。

    赵鸿烈听到这等聒噪的声音,皱眉道:“你们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送他们上路。”

    “哎哎,晓得了。”赵泽霖得令,便准备带着手下们押解那些倒霉的人去城外乱葬岗。

    那些个被抓住的外乡人见自个儿必死无疑,有的人破口大骂,有的人痛哭流涕,有的人则还是告饶不止。

    但这都没有什么用处,很快他们就被带至城外乱葬岗,一个不剩,都被杀死。

    刘仁玉与刘武国所部合共600名骑士,外加跟随的3000余流民在蜿蜒的黄土路上行走着,过不多时,等骑兵部队先行走出丘陵地带,来到一片开阔地带,二位将主就看到一大队人马站在那里,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刘仁玉与刘武国见状,自然是马上勒停战马,观察情况。

    二位将主举目望过去,只见对面儿的流贼东一堆,西一群的站的乱七八糟,也就只有最后面约摸600骑士站的有模有样。

    “咦,那不是唐礼臣吗!他居然从了贼了!”

    刘武国向流贼阵营中望了一阵,郝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原先在榆林镇城中担任把总的唐礼臣。

    刘仁玉看到刘武国有些惊异的样子,就好奇道:“唐礼臣是谁”

    “唐礼臣原来是咱延绥的把总,上次勤王的时候,这厮带着兵溃逃而去,不成想却是投了流贼了。”

    “难怪这一队流贼这么嚣张,胆敢在咱们面前列阵。嘿嘿,就算从前是官军又如何,咱照样打的他屁滚尿流。”

    刘仁玉听说对面儿有从前的官军坐镇,也是毫不在意,毕竟官军再强,也不可能比他手下的人马厉害。

    “对,就好生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刘武国赞同道。

    “列阵。”刘仁玉与刘武国说完话,便朗声下令道。

    自有传令兵吹奏出阵阵军号。

    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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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级军官听到军号声,马上就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兵士们列好队形。

    此时官军按照刀盾兵在最前面,长枪兵位居其后,弓兵位于最后的格局布下步兵方阵,步兵方阵两侧,则布下骑兵保护侧翼。

    待官军布下阵列,对面流贼本阵最后方的唐礼臣顿时有些傻眼。

    他初时本以为官军还是他当兵时的那个德行,待遇低,盔甲破旧,兵器朽坏,谁知今日所见到的官军完全不是那么会事。

    今日所见到的官军,确然盔甲齐整,兵器锐利,军阵俨然,杀气四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那位传说中的刘大人,居然不是刘武国,而是另外一位,刘武国的虚实,唐礼臣很清楚,而今日所见的刘大人,他就不清楚了。

    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这下完了,看来王左挂所言不虚,官军确然有些厉害,只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可惜额在苗美面前夸下海口,如果不战而逃,他只怕会看不起额,那额的地位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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