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修武兴国
“军门,标下正带在身上。”
“拿来给我看看。”
“是,军门。”刘仁玉得令,便从怀中取出请功文书,然后双手奉上。
洪承畴接过请功文书,先粗粗看过,然后便笑道:“你的请功文书就先放在我这里,我再拟就一封请功文书,上报给朝廷,然后你部人马只需安心等着封赏即可。”
“是,军门,标下知道了。”刘仁玉说完,便径自走出中军大帐,去准备购置粮食的事情去也。
洪承畴待刘仁玉走后,便取来纸笔,将刘仁玉抄送来的请功文书写在前面儿,然后在这场大捷的最后面儿,洪承畴先浓墨重笔地写出此战之后一共招安了两万流贼这件功绩,借以讨好杨鹤,而在最后他就轻描淡写地附上几句,说是金锡如克扣军饷,阴结流贼,图谋不轨,由于事情紧急,未及上报,便行诛杀,还请朝廷降罪之类的话。
洪承畴写完这封请功文书,便密封好,叫身边儿的亲卫速速送往杨鹤处。其实说起来,洪承畴身为延绥巡抚,是可以直接向朝廷上折子的,不过杨鹤毕竟是上级,这个请功文书是捷报,让自己的上级看看也无妨。
正是基于此等考虑,洪承畴方才令人将请功文书先送往固原的三边总督府,此时防秋已经结束,套贼在去年秋天不知何故并未大举入边,所以杨鹤此时并不在花马池防秋,而是在固原。
洪承畴琢磨着这份文书包将上去,那场大捷完全可以让皇上龙心大悦,至于金锡如这个倒霉孩子,估计是白死了。
洪承畴想完请功的事情,接着又考虑起安置流民的事情来。
其实按照他的本意,当然是希望刘仁玉爽快点儿,把那两万饥民一起收了,免得他麻烦。
可刘仁玉用沉默来拒绝,这个他可以理解,毕竟刘仁玉这个手下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这个手下吃的一直是草,挤的却一直是纯牛奶。
刘仁玉今日搞了个别开生面儿的足球赛,又赚了6000两银子,这可以换来2000石粮食,足可以支应大军还有饥民好几日吃用了。
有此等手下作为臂膀,洪承畴觉得自己比张梦鲸幸运的太多了,那个时候张梦鲸无人可用,被吴自勉活活气死了,而他洪承畴笼络住一个刘仁玉,眨眨眼的功夫就把金锡如给弄死了,现在整个大军铁板一块儿,他洪承畴说一不二。
所以洪承畴才会在刘仁玉走后,手抚胡须,喟然长叹道:“我得此子,真是天降福祉也!”
却说那刘仁玉出得中军大帐,便径自走回自己的营帐。
到得营帐,就看见杨德胜端立在营帐中,似乎早已恭候多时。
“德胜,你为何在此”刘仁玉问道。
“大人,继业大哥那边儿派来了使者,带着马车和棺材来了,敢问大人,哪些是要运回靖边堡的”
“仁杰,你待会儿带着马车,去接郝夫人她们,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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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马车上去。德胜,你等会儿去铁牛那里,将银两装到棺材里去,还有阵亡将士的遗体,都要装到棺材里带回去。对了,德胜,你务必让那使者跟继业讲清楚,阵亡将士的遗体,如果有家属收敛,则任由家属收敛即可,如果没有家属收敛,则葬入忠烈祠。
然后无论阵亡将士的遗体在何处,他们的灵位必须摆到忠烈祠里,等会儿,等到郝夫人,阵亡将士的遗体,还有银两都装好了,就即刻返回靖边堡,你等可记下了吗”刘仁玉吩咐道。
“是,大人,卑职等记下了。”刘仁杰和杨德胜都各自点头应声道。
“嗯,你们这就回去吧,把事情办好,就布置好防务,明日还要早些起来操演。”刘仁玉下令道。
“是,大人。”
刘仁杰与杨德胜得令,便各自闪身走出营帐,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也。
等这二位走了,刘仁玉便坐下来好生歇息一下,回想着自己与孙玉芸之间的种种,他想一想,就不由自主地嘿嘿傻笑一阵。
却说今日他踢球故意踢输了,孙玉芸那小妮子却不知道他是故意输的,所以在回家之前,她将刘仁玉叫到自己的马车上,然后她一个劲儿地安慰刘仁玉,说了些什么输赢不要紧之类的话。
其实刘仁玉并不如何伤心,但是孙玉芸既然这样认为,那他总要装得很伤心,这样迎合一下孙玉芸也好。
于是他就发挥演技,在心里想一想从前在后世动辄被女生拒绝的伤心往事,便垂泪不止,一副极为伤心的样子。
那孙玉芸见刘仁玉很是伤心,心中有些微微有些心疼,于是她一激动,便一把将刘仁玉揽入怀中,温言软语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就输了,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
话说这刘仁玉没料到被孙玉芸一把揽入怀中,而且那个位置刚刚好就是那个柔软的所在,于是他就假装哭的更伤心,在孙玉芸怀里蹭来蹭去。
最后,他蹭的心满意足,方才破涕为笑,跟孙玉芸依依惜别。
有了这等经历,刘仁玉这会儿才会坐在营帐的马扎上,一边儿嘿嘿傻笑,一边儿带着猥琐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成想玉芸深藏不漏,这幅娇小的身板,居然能够孕育出b级以上的罩杯,老子有福了,可以打球了,嘿嘿嘿嘿。”
却说这刘仁玉正在自行脑补岛国爱情动作片的时候,不提
第一百六十一章 贼不聊生(1)
是日夜,中军大帐之中,火盆中的木柴哔哔啵啵燃烧不已,火焰摇曳不定,映照在每一张严肃的面庞之上。
主持会议的洪承畴自然是端坐在帅案之后,其左手边坐着杜文焕,以下依次是张明哲,刘武国,方灵申等军将,刘仁玉因为游击将军的封赏还未下发,是以仍然是守备,职位最低,所以只能坐在末席。
待所有军将全部聚齐以后,居中正坐的洪承畴先是扫视一下在座的各位军将,接着清一清喉咙,开腔道:“诸位,目下延安之事已经了解,流民已然得到安置,我大军战意高昂,军粮亦十分充足,足够全军吃用20余日,所以我大军自当速速出击,击灭仍在陕西肆虐的流贼。”
“军门,不知目下流贼都在何处”杜文焕抱拳问道。
“仁玉,在延安这几日,一应敌情的察探都交由你部夜不收负责,你且说说,流贼现在在何处”
“是,军门。”刘仁玉先是答应一声,然后便对着立在自己身后的刘仁杰道:“将地图搬出来,打开。”
“是,大人。”刘仁杰得令,便将那副巨大的陕西地图挂在中军大帐的柱子上,展开来。
然后刘仁玉便手持推杆,一边指着地图上的各处地点,一边介绍道:“军门,各位将军,王嘉胤被我大军击走以后,目前正在鄜州一带攻掠,他收拢旧部,再行裹挟,据说已然又拉起万余人马。除此之外,较为大股的还有拥兵万余的李老柴,独行狼等部,此二部流贼在合水,宜川,中部等地攻掠。”
刘仁玉说完情报,便坐回到马扎上,不再言语。
在场的诸位听完情报,洪承畴还没有言语,杜文焕先自开腔道:“军门,流贼已被我部赶出延绥,现在正在陕西作乱,按理来讲,自当由陕西那边儿派兵进剿。”
在座的诸位将领,除了刘仁玉之外,听到这句话,都是大点其头,因为在大明打击敌人有一个惯例,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入得我境,方需全力进剿,不如我境,不闻不问。
洪承畴见杜文焕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玩儿这一套,便不免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但是考虑到这位老将是个老江湖,资历较高,他不好当面批评,所以他只能淡淡一笑道:“流贼者,流而无定之贼也,他们今日在陕西,明日说不定就会到延绥,如果此时不趁机剿灭之,待我大军返回榆林,流贼又至,我大军只能再行回师,如此劳师动众,颇为不智。
而且陕西巡抚刘广生刘军门已经跟杨制帅上了文书,说是渭南兵少,且久不习战,不能与流贼一战,而我三边精兵此时尚在京师勤王,余下的精兵都在本院手中,所以我部兵马自当全力进剿三边所有流贼。杨制帅觉得刘军门说得对,所以特下严令,令我等速速南下,进剿当面流贼。”
“既然杨制帅下了命令,末将等自当戮力剿贼。”杜文焕听说进入陕西剿贼是杨鹤的意思,那还能有什么意见,只能乖乖地听令。
其他军将见杜文焕都消停了,自然都是老老实实地等着洪承畴分派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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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目下流贼分散在各处,主要分为三大股,分别是王嘉胤部,独行狼部,李老柴部,这几部流贼的兵马都是万余,想来那青壮真贼也不过两,三千人。我部人马有3700人,可分为三部,分别进剿王嘉胤,李老柴和独行狼。不知几位将军,谁愿意出战王嘉胤”
洪承畴此话一出,张明哲,方灵申等几位将领马上就争先恐后地请求道:“末将愿往。”
毕竟王嘉胤刚被刘仁玉带着兵打的屁滚尿流,只是一只落水狗而已,打这等刚经历大败的流贼,不用说肯定是花的力气最小,而战果最大,所以这几位军将都想去打王嘉胤。
刘武国本来也想请命去打王嘉胤,但是他发现刘仁玉默默地坐在小马扎上,岿然不动,毫无反应,似乎对王嘉胤毫无兴趣,而他已然是铁了心要跟着刘仁玉一起混的,所以他也十分干脆地保持沉默,且看刘仁玉打的是什么算盘
洪承畴见刘仁玉不动如山,肃然端坐,似乎没有去打王嘉胤的意思,于是他在好奇之下,便询问刘仁玉道:“仁玉,不知你愿意打哪部流贼”
先前一直跟入定老僧一样的刘仁玉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抬了抬了抬眼皮,接着就笑意满满地拱手回复道:“军门,标下等各位将军先挑,挑了剩下的,是哪个,标下就打哪个。”
其他几位军将见刘仁玉说出这等话来,都是脸上一红,毕竟刘仁玉这个话说出来有些霸气,倒是衬托的另外几位军将很小家子气。
不过这几位将军却是不敢就此对刘仁玉恶语相向,或者心嫉恨,因为嫉恨只存在同级别的人之间,刘仁玉打完王嘉胤,至少在延绥这一亩三分地上算得上是名将,这几位军将还是万分佩服的,所以那几位军将听了刘仁玉的话都是默不作声。
而洪承畴见刘仁玉说的霸气,只是微微一笑道:“那倒也是,左右都是流贼,都不济事的,那仁玉你就先挑一部如何”
“军门,那标下便选择独行狼部。”刘仁玉回复道。
“好,仁玉挑了独行狼部,剩下的还有王嘉胤部,还有李老柴部。几位将军可再行挑选。”
“军门,末将愿与刘守备一道去打独行狼。”刘武国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刘仁玉共进退,所以他马上就向洪承畴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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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贼不聊生(2)
鄜州城外,空地之上,近万身着百姓服色,手执各色兵器的男女老少在一群身穿红衣,手执钢刀武士的驱赶下,正有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向城墙,攻打城池。
城头上的守军则使用着各色兵器朝着城下的流贼招呼过去。
一时之间,城上城下,喊杀声,惨嚎声,火铳射击声,大炮轰击声,响彻云霄。
正对着鄜州城的一座土地庙中,头戴毡帽,身穿大红袍的王嘉胤紧锁双眉,默然瘫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这场攻城大战。
在王嘉胤身前,有好几个做百姓打扮的汉子三三两两站成一团,七嘴八舌地正在说着什么。
“大王,咱们那日从延安退到鄜州,已经有4日光景了,这几日,陆续有那日走散的部众来投,据各队队长们说,目下咱们已经收拢了不下3000人。”左丞王自用喜滋滋地禀告道。
“大王,咱们到鄜州也有几日了,这几日咱们又拉来不下万人,这不,鄜州又被咱们围住了。等打进了鄜州,咱们一定要好生享受一下,多抢子女玉帛,以前抢的全他娘的丢给官军了。”王嘉祥心疼自己抢来的美女和银子全部打了水漂,是以想在鄜州这个地方把损失都给补回来。
“六爷说得对。咱们好容易攒了点儿家当,不成想全部都丢在延安了,如果能够打下鄜州,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好把咱们的损失给捞回来。”
一众大小头目们觉得王嘉祥这番话实在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所以他们都是连连出声附和。
有些头目们甚至已然开始算计着进了鄜州城,该如何分片儿抢掠的问题。
大伙儿讨论的沸反盈天,好不热闹,浑然没发现王嘉胤始终在怔怔出神,面无表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左丞王自用注意到自家大王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便做个手势,止住众人的喧嚣声,然后他轻声问道:“大王,你这是怎么了,自打从延安脱困,你就一直不怎么高兴,咋了,跟弟兄们说说。”
王嘉胤听到这个问题,才仿佛从梦境之中醒来一样,劈头就回了这样一句话:“那日那个官军大将,仿佛只带了数百人就击败咱们数万人,想想真是可怕。咱老子起兵以来,还没遇见过这等硬茬子。”
王嘉胤这句话一说将出来,场上众人顿时作声不得,他们回想起那日的战况,仍然有些头皮发炸,心里发凉,确实那日碰到的官军实在是太厉害了。
左丞王自用见自己大王一句话一说,大伙儿的原本高昂的斗志顿时就被打压了下去,便赶紧出声宽慰道:“大王,想那官军定然是延绥本地的兵,咱们目下可没在延绥,咱们在陕西,那路官军未必会来追咱们,咱们安全得很。”
“是吗!那咱们先前遇到的官军,并不跟咱们拼死作战,都是跟咱们打活仗,为何这一路官军却跟咱们死磕到底呢本王倒是觉得这路官军有些不按常理办事,说不定就会来打咱们。”王嘉胤越想越觉得那路官军的行为有些怪异,说不定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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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王自用正打算再度开解的时候,不提防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跑到王嘉胤身前,哭丧着脸单膝跪地道:“大王,大事不好,有一大队官军正朝着鄜州城而来,目下距离我军仅仅只有10里路了。”
“什么!他们还真的来了。”王嘉胤听到这小厮说有官军来了,还以为是刘仁玉又带兵杀至,顿时就被吓得魂飞天外。
他手下的一众大小头目们听说官军来了,也都以为今日来的这一支队伍就是那天在延安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那一支,他们也都被吓得浑身筛糠,惊恐不已。
“大,大,大,大王,官军果然至矣,如之奈何”一个小头目哆哆嗦嗦地跌声询问王嘉胤道。
“先前我军在延安,得用战兵有将近1万多人,尚且不能抵挡官军,如今我军仅剩3000得用战兵,如何能是官军的对手,为今之计,只有速速退走,方为上策。”
“敢问大王,我军当往何处去”王自用问道。
“如今榆林的大军尽在延安左近,料想榆林那边儿必然空虚,我军当速速向东,渡河至山西,延绥的兵可能会到陕西来,但是绝然不会到山西去,因为三边总督可管不着山西那边儿,到了山西咱们就沿途打粮就食,再回返府谷。
府谷可是咱们的老家,熟门熟路,咱们就先在府谷修整一阵。到时候,若是风声太紧,也可走河曲避风头,你们觉得本王的计策如何”王嘉胤询问身边儿手下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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