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佛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Four
问佛剑
作者:小Four
【武侠百万大征文】参赛作品
第一章 渔歌唱晚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一副好景象,可惜了。”小渔村旁节近中秋,水美鱼肥。正是捕鱼的好时节,江面上传来阵阵高亢民歌传入江畔一个长须男人耳中。他在芦苇荡旁已经悄立许久,江风拂动他黑色锦袍的下摆,撩起他散落的披肩长发,只傍出一声长叹,风中隐隐飘荡着萧愁味,以及烈烈的江湖气。
那男人提起右手,瞧着稍微弹动的手指,许是在自语:“可惜了,这样暖日下的闲情刺眼的疼啊。”说罢又朝身后摆了下手,“酉时出发,戌时回。一个不留。”
那男人身后十余丈处,一列青袍人齐身单膝下跪,而后又齐齐消失在芦苇荡中,彷佛从不曾出现过般。
只留下男人的长叹,“江湖人就要有江湖人的归宿。”
小船在江中滑过,舟中三五名男子正拽着渔网,沉甸的感觉表示收获颇丰,男子中混杂着一个小孩,看年纪十三四岁上下,姓傅,名彦生。是村中的一位顽童,见几个男子拉网没空暇,一个猛子就扎入江中,找鱼虾嬉戏去了。男子们见状也不甚在意,渔村中的人又有几个不会水的且又以靠近江边,只是喊那孩子记得早些回家中吃饭。
傅彦生游的欢快,不知觉间已经靠向岸边朝路上走去,也不顾一身湿淋,手里不只何时已经提溜了一条肥硕的草鱼,就这么哼着不着边际的小调,蹦跶着朝渔村走去。
“嘿,那小子,把手上的鱼给洒家尝尝。”
寻声望去,岸边一棵老树下正靠坐着一个中年和尚,满脸的胡渣子,一身破旧僧袍,也不着内里,就这么亮堂着胸。也不知怎地,彷佛就是根枯木搭在树旁,要不是这一声喊,估计他从一旁走过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和尚。
这番走上前去,傅彦生上下打量一番,举起那条肥鱼,在和尚面前晃了晃,学着老大人的口气调侃道:“秃那和尚,不修边幅,还要吃肉,佛主他老人家可是会生气的。”
“哈,哈,哈……”和尚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楚,“小子,看来读过书,牙尖嘴利的,洒家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了。洒家自吃自己的酒肉关佛主鸟事,瞧你小家子气的模样,洒家又不白吃你的。咯,瞧洒家的宝贝。”说罢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酒葫芦。
阵阵酒香伴随着塞子一起离开葫芦嘴,往外飘,和尚却是要拿酒来诓骗眼前的小孩,“小子,没喝过吧。洒家这个可是佛主边上偷来的好东西。”说话间响起了两个吞咽声,一是那和尚闻着酒香自个犯了瘾,另一声却是傅彦生的。原来打渔结束后村里的男人们总会聚一块喝酒,他五岁那会就已经偷尝了其间滋味,只是家里管的严,每每总是只能舔舔酒杯过过干瘾。这一会见了一大葫芦酒竟跟和尚一样咽起了口水。
“那个,大和尚。你得用一葫芦子酒拿来换。”傅彦生说着话当下已经伸手过去就要掏葫芦。
和尚忙把葫芦收回怀里,“你这小子,鸡贼。这一葫芦酒要都给了你,洒家喝什么。”
“哼,没酒就没鱼。”傅彦生一手捞了个空,也学和尚把草鱼藏在了怀里,一对大眼贼溜溜盯着和尚的葫芦不放,“一葫芦换一条真正好的。”
“你这小子,打个商量,洒家跟你换半壶怎样你看这可是好酒。”说罢和尚又拿出葫芦晃了晃。
“你这和尚,一葫芦酒就换一条鱼,你看这可是好鱼。”学着和尚的模样,傅彦生也晃了晃那条没多少进气的草鱼。
此时天色向晚,江上已笼上一层淡淡的薄雾,远处江面泛着渔村点点晚灯。和尚似乎被浦彦生呛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冒了一句。“有意思,小子,你到是和洒家的心思。洒家今天就循回酒戒,来拿去。”
傅彦生没有去接和尚递过来的酒葫芦,提溜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一葫芦换一条,不想要了趁洒家还忍的住馋虫,赶紧拿去。”
“那个,和尚,我看你也很和我的心思,这么着,鱼你我一半,这酒也一人一半怎么样”傅彦生将鱼递上前去说道:“不过和尚你得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
和尚一听随即大笑道:“好小子,来来来,洒家给你做鱼。边吃边与你细说。有酒,有鱼,还有个小兄弟,快活,快活真真的快活。佛主也不过如此呀。”
一众渔夫趁着晚霞,高声喝曲就这么三三两两往自家走去,只是临近渔村时歌声乍然而止,只因渔村中间的那名男子。说是渔村,其实也就是两三户人家的邻里。男人就这么站在几家的中间,显得极为突兀。
“啪。”随着一声响动,五人手中的渔具却是从手中滑落,斜照的一丝残阳透过男人打在几人身前的地上,只有那吐着气泡,逐渐翻白的大鱼儿,还在无力地拍打地面,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几家屋内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点起了,几人竟是对视而立半响也不自知,终究是那男子打破了沉默。
“故人相见,怎么着,青江五鲤不请杯酒”说着故人相见的话,但却应着仇人相遇的景。
李江痕紧握双拳,青筋暴起:“十三载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李江痕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去向主上请罪吧。”
“徐道凌,莫要欺人太甚。大主子吩咐的事我们早已办妥,如今我们五兄弟已立誓退出江湖,携家小隐居在此,从此不问世事十三载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李江痕踏步而出,双眼瞪大钉着男子言道。
徐道凌却正是刚刚矗立江畔的男子,拾了拾散落在胸前的长发,依旧自顾自的言语:“十三载了呀,竟仿佛是隔日。”头几句还是轻声细语,末了突然肃声道:“既然早已成事,为何不早早来报,却偏又躲来甘心做个打渔的赤脚夫,你们倒真不枉对自己的名号。”
“别废话了,当年若不是我们成事后连夜携妻儿渡船远走,只怕早已是坟下枯骨了。如今既然被你们寻着了,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都说你徐道凌乃天元府第一人,我李江痕就来领教下你的高招。”说罢飞身一跃,竟是一招鲤鱼跃龙门,双掌携风朝徐道凌拍去。其余四人,或飞鱼镖,或长短棍也纷纷朝徐道凌招呼而去。但瞧那徐道凌轻身后撤三步许,刚刚让过李江痕双掌,又一跃而起踏其双肩,接力而上,落在了身后屋顶也不再与五人纠缠,只将腰间的长箫拔出吹奏起来,随即从四方涌出十数名青衣大汉,团团围住五人。还有数名闪入几间房屋内开始屠戮妇孺。
空气中弥漫出血腥的气息,屋内很快又恢复了死寂,静的都能听到刀抽离**血与空气喷溅出的响声,像地狱的悲鸣。
“你们这群畜生。”五人怒吼着,拼力朝屋子方向突围,奈何十数名青衣大汉功夫显然不弱,又经过长久的训练,合击之术早已融会贯通,配合着徐道凌扰人心神的萧声,五人虽是名震一时的江湖高手,此刻也渐露弱势。
屋上徐道凌一曲终了,青江五鲤就只剩翻江鲤李江痕一人尚留性命做垂死挣扎,场内的青衣大汉也只剩寥寥数人,想来被那四鲤拉了不少做垫背。
“李江痕,
第二章 佛渡
“阿弥陀佛!小兄弟你终于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胡白须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傅彦生稍一愣,即想起小舟上的父亲还有满目疮痍的小渔村。大叫一声“爹……”便要起身回去,只是刚站起来,还未迈出一步,一阵眩晕冲上脑门,就又跌回草席上,却是再无力气爬起来。
“莫急,莫急,小兄弟你已是昏睡三日了,滴水未进,颗米不沾。”说着和尚便递上一碗米粥,隐约还飘散着肉香。“来先吃点东西,再说不迟。”
“谢…谢谢大师傅了。”许是饿急了,又心急老父安危,傅彦生三两下扒拉完米粥,又要起身,这回却是被和尚按坐下来。
“莫急,莫急,小兄弟可是忧心山下边的那个小渔村”大和尚一脸笑意,又道:“小兄弟切放心下来,那里有老僧的祖师爷照看,不必担心。”
傅彦生心系亲人哪里能静下心来,“可是,那天一群坏人要害我爹的性命。大和尚您帮忙小子我报官吧。”
“报官山下渔村引火不当,致夜里走水,全村一十六口无一幸存,官府榜文昨日就已经贴满乡里了。老僧包烧…呃,老僧去城里化缘时也带了一张回来。”说罢和尚从怀里扒拉扒拉半天掏了一团纸递了过去。
榜文破破烂烂,傅彦生着急榜上的内容,却是越看越心痛,不待看完,一口鲜血已然喷吐而出。哪怕冥冥中已了然,亲人恐是凶多吉少,却总有些许期盼,盼的这只是一场噩梦,待梦醒,亲人依在,父亲依在。但这一刻,无情的现实埋葬掉了傅彦生最后的希望,身心力憔悴的身躯,再也禁受不住打击,一口心血,眼见这无家的孤儿就要随风而去。一旁和尚见状,惊觉不妙,一身混元佛功乍提,脚生朵朵金莲,好似佛陀降世,单掌托出,生生隔空护住了傅彦生心脉。一番佛力滋润下,傅彦生连日虚弱苍白的脸颊竟也慢慢起了红润之色。
“阿弥陀佛,小兄弟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老僧可还有事询你。”
“大师,为什么不让小子就这么去了。反正这世上小子已经了无牵挂了。”一生一死,走了个来回,傅彦生也稍稍缓了下心神,只是依旧难掩一脸的悲痛。“大师先前又为何骗小子我说有老祖师照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和尚双手合十道:“老僧可不曾骗过你,老僧是和尚,老僧的祖师爷自然是佛祖了。人去西天即安乐,自然就有佛祖照看了。”
“大师…”
洛阳,天元府,无字楼。楼高一十三层,传闻楼内收集了中原天下武学秘籍,各种神兵利器。而管理无字楼的就是天元府第一人徐道凌。天元府创立之初徐道凌便追随元天痕至今,也已一十三载。有人说他是府主元天痕的同门师兄弟,也有人说元天痕初入中原时救了徐道凌一命,故而徐道凌誓死追随其麾下。传说各不一,但有一样是无可否认的,徐道凌功夫之高是当之无愧的天元府第一人,就连闯下刀无痕威名的天元府主元天痕也只不过与他伯仲之间。在中原江湖上也是位居一流高手之列。
不过此刻的天元第一人却眉头紧锁立于无字楼顶,自鲤江畔回府复命之后徐道凌就一直矗立于此。脑中所思不过那一双兽瞳,那日扁舟上那惊鸿一瞥令他耿耿于怀。跟随元天痕重返中原这么久,徐道凌是唯一知道那双兽瞳由来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电光火石间选择手下留情,在没查明真相前,这个孩童的命他得保着。不过这一刻“或许现在还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口中自语,十三年前他奉元天痕之命前去找的一个女人,途中却因种种变故未果。回府后就收到长江五鲤叛逃的消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当初所想的那般巧合。不管是何人,作出欺瞒主上的事都不可饶恕。徐道凌名是天元第一人,但他效忠的只有那个男人。
“人都杀了”
“一十七口,无一存活。”幽静长廊内空无一人,几名青衣大汉依旧紧紧趴伏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赫然就是当日追杀青江五鲤剩余的几名青衣人。
但听长廊深处冷声传来,“一十七口可本主子听说只有十六具尸首呢。”
“大主子容禀。”生怕声音的主人下一刻就要自己自裁谢罪,一名青衣大汉赶忙解释道:“全村一十七口人,十五人当场格杀,只余李江痕携幼子逃出,不过也已被徐大人追上,击杀在江中扁舟之上,其幼子被徐大人一掌击入江中,故而尸首难寻。”
“徐道凌,亲手杀的那个叛徒”
“是的,属下几人亲眼所见。”
“很好,都下去吧。”待青衣人全部离开后,幽廊深处的门才缓缓推开,从里走出一名头顶金摇,身披锦缎的艳丽贵妇。身后三步远紧跟着一名环抱长剑的男子。“徐道凌亲自动的手,此事总算有了个了解。不过终归少了一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有些忧心,怕又会再起什么变故。”
见妇人忧心,男子赶忙出言安慰道:“虽然徐道凌平日气势凌人,大主子几番招揽也都视而不见,但其一身锦环抱犀的功力却也称得上当今江湖一流高手,一般武者,受其一掌,也该是筋脉尽断而完,何况是个孩童,大主子你是多心了。”
“哈哈哈哈,所言甚是,很好。”放下了一桩多年心事,贵妇这才长笑出声,“说到一流高手,‘子’你自比徐道凌又如何呢。”
“子自是不会令大主子失望。”
前往收拢遗骸的荒坟祭拜完父亲以及其它叔伯亲人后,傅彦生跟这个貌似慈悲的高僧游荡在山林里已经数天了。为什么要说貌似慈悲,因为几天前正是这个和尚满脸笑容,一嘴“阿弥陀佛!”拍烂了几个打劫的大汉的脑袋,害的傅彦生连豆腐都不吃了。至于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和尚,也是因为拍烂了几个大汉脑袋的那一手功夫。原本总觉的江湖很远很新奇,但怎么没想到江湖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父亲,叔叔们也都是那书中说的江湖高手,第一次傅彦生对自己憧憬的江湖产生了厌恶,第一次他宁愿那江湖真的只是书本中的传说。不过第一次就领悟到江湖的残酷,傅彦生饱含仇恨的心里,有一丝兴奋也悄然而生,也许他生来就是江湖的宿命。傅彦生心里明白不仅要报仇雪恨,就单单闯荡江湖,一定需要一身功夫。他看不出和尚武功高低,只觉的对付几个穷凶极恶的贼人,和尚也不过轻挥几掌,想来也应该算是个高手吧,而且现在他除了和尚之外也别无选择,所以身体恢复后就一直缠着和尚要拜师学艺。
“大师,您看佛主也说佛渡有缘人,大师您能在这茫茫大江边上那么巧救了小子,也就是跟小子有缘。您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说着傅彦生还把手中的烧鸡递上前去。
和尚一手抓着烧鸡,一手还不忘行佛礼:“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不假,不过那是渡你去当和尚,可不是渡你去学武功。还有老僧我可不是那么巧救的你。老僧本是来寻人的,正好看那江边火光烧的漂亮,就去瞧瞧,这不,就捡到你了。本以为能瞧见什么有趣的事情,没想到捡了个根烦恼丝。既然你身体已经好了,这边上不远处就是一座山城,想是也不会有什么贼人之忧,老僧就先走了。阿弥陀佛,十丈红尘外,断去烦恼三千丝……”
只见和尚边说边走,边走还边吃,却越行越远,傅彦生赶紧追上前去,只不过和尚看上悠闲漫步,却是像使的缩地成寸之法,一步就跨出数丈远,几息之间就不见了踪影。眼见已经追不上了,傅彦生扶蹲在山道旁喘气道:“这几天就碰到两和尚,一个比一个怪。难道脑袋剃光了,人也会变的古怪”
第三章 行云
行云步云台,天下尽凡胎。高寒自独酌,一醉又五载。——齐行云。
云台镇,匡山下的一座小镇,本是一个小小的渡口驿馆,因地势便利,于是过往行脚商人、当地山民倚山而建,傍水而居,慢慢聚居成一个小镇。镇名云台,渡名行云,渡口边上有家小酒肆,就取了个行台之名,想来主人家也是个秒人。
“行台酒肆,虽说破旧了点,也算是雅致了。是吧冬至。”说话的是一名俊朗的青年,身后跟着一名少女,梳着包子头,身背长剑,手中抱着把琵琶,小巧玲珑端是可爱。似对青年的称呼不喜,少女嘟着粉嫩的小嘴娇嗔道:“少爷,能不能给人家换个称呼呢。冬至,冬至的生生把人家叫冷了。”
“冬至不好听么记得本少爷第一次带你回家就是冬至,长的也像汤圆,你瞧多应景。”说着青年好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既然你不喜欢,要不就叫冬虫吧。也是很应景的哟,你就是条小懒虫。”
眼瞅着自家少爷的恶趣味被勾起来了,为了避免从冬至到冬虫这个更恶俗的转变,少女赶忙改口:“冬至挺好听的,冬至挺好听的,不用改了,那个少爷冬至饿了,我们就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进去吧。”
“真无趣,本少爷难得来了兴致。”青年宠溺地抓了抓少女的包子头,“算了,走吧。待少爷尝尝这家的美味如何。”
“哎呀,少爷别抓人家的脑袋,都是被你抓圆的,搞得姐姐们老叫人家汤圆。啊,少爷等等我…”
酒肆不大,许是人不大多的关系,倒也不觉的拥挤,只是觥错间人声鼎沸。青年和少女刚一步入店内,原本吵闹喧杂的酒肆顿时间安静了许多。这乡野的酒肆内多是些江湖客聚集,更有甚者还兼着打家劫舍的行当。青年锦衣玉服还带着名侍女,在这些人眼里已经是打上了肥羊的标签。至于少女背后的那把精美异常的长剑,多半是富家子弟的玩具罢了。众人似是有默契一般,直溜溜地盯着青年入座,按捺着等别人先出头。
“少爷,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怕呀。”嘴上说着可怕,冬至脸上却透着一股兴奋,就像瞧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放下手中的琵琶,就抓着青年的胳膊撒娇起来,“冬至害怕,一会可不可以喝点酒压压惊呢,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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