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宠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雾冰藜
崔明昊瞪了冯长生一眼,不甘心的闭了嘴。
大理寺卿和督察院左都御史都错愕的瞪着冯长生,觉得他一定是疯了,竟然敢叫板当朝首辅。
永嘉帝脸色虽然有些不好看,却也没有斥责冯长生,“这件事确实存在蹊跷之处,冯爱卿,就由你们督察院和大理寺共同主导调查此事,安抚受伤的百姓,并处理烧死百姓的身后事。”
只点了督察院和大理寺,并没有要求刑部再介入此事。
刑部尚书不解的看向崔首辅,崔首辅却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眼眸。
井儿胡同失火的事情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本就在年节期间,大家走亲访友,言谈之间自然少不了这个话题,一时间满城尽谈此事。
一波新的流言悄悄的传扬开来,据说井儿胡同的走水是崔首辅暗中安排得,目的就是不想让这些来京城闹事的西北百姓再咬着西北的事情不放。
崔首辅为什么不希望调查西北之事呢这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难道他与十八年前的西北之战有关
一波新的流言悄悄的传扬开来,流言愈演愈烈,都在传言崔首辅就是十八年前私通瓦剌的奸佞之臣。
崔家就这样被送上了风口浪尖。
“砰,砰,砰!”长乐殿内一连砸了三套茶碗,崔皇后才重重的坐了下来。
“到底是谁是谁在陷害崔家,让本宫知道了,非得将他剥皮抽筋不可。”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一番,回头叮嘱下首坐着的太子:“你仔细盯着点此事,万不可让你外祖父在此事中受委屈。”
太子最近也在为这件事忧心,崔家是他最大的助力,若崔首辅有事,他的势力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母后放心吧,儿臣一直让人盯着此事呢,只是此次父皇的态度也有些让人不解。”
崔皇后皱眉:“怎么”
太子斜靠在椅子上,摩挲着下巴:“这次父皇竟然没有让刑部参与调查此事,刑部尚书可是外祖父的得力门生,他若参与调查此事,必然不会让外祖父有事。”
崔皇后神色微变:“陛下这是在疑心崔家了么”
她心底有些发凉,夫妻这么多年,她是最了解永嘉帝的疑心病有多重的。
“也或许是父皇想给西北一个交代,不让刑部尚书参与调查此事,显得更公正些”太子猜测。
崔皇后不想去猜测永嘉帝的心思,他的心思多变,最难猜测。
“总之,你外祖父一定不能有事,不管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崔家有事。”
京城的消息自然没有瞒过萧祁湛和薛沐洵。
萧祁湛收到消息后有些消沉,也有些自责:“咱们的人还是太少了,只想着引导他们行事,悄然保护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能阴狠到.....”
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三百多的西北百姓,就这样无辜丧身在火海中。
“是我太自信了!”他有些难过的自语。
总以为重生会知道很多事情,也最认为许多事情,他胸有成竹,胜券在握,没想到现实给了一个沉重的反击。
看着萧祁湛消沉的双手摁着桌子,半佝着身子靠在桌前,薛沐洵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的腰,安慰他:“你有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若是所有事情都按照咱们的想法和安排走,咱们也就不需要像现在这般谨慎小心了。”
萧祁湛闭了闭眼睛,他虽然不是神算子,可他确实知道很多事情的走向。
他只想着利用永宁候也想除掉崔首辅的心,来推动此事的发生,却忽略了永宁候此人的心狠手辣。
那些人都是十八年前西北之战留下来的孤儿,他们的亲人都死在了西北之战中,此次得知了西北之战另有隐情,才自告奋勇的前去京城送血书的。
他吩咐了曹庆等人混入其中保护,却到底还是没能护他们周全。
他们去的时候,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如今却......
“让人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这是我们能为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尽快将西北之战的真相公布于众,告慰他们在天之灵,这是我们能为他们做的第二件事。”
薛沐洵搂紧萧祁湛的腰,将脸轻轻埋在他的衣衫里,闷声道:“做这两件事吧。”
西北凛冽的寒风吹进来,火苗剧烈的飘摇不定,萧祁湛回过神来,摸了把揽住自己腰的纤手,触手冰凉的温度让他皱起了眉头。
不知不觉,薛沐洵竟陪他发了这么久的呆。
“夜深了,快睡吧。”他回过身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随后将她揽进怀里,搓着她冰凉的手。
“明日让四师兄护送于大叔进京吧。”薛沐洵突然开口道。
萧祁湛握着她的手顿了下,随即继续搓,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们本来不打算让于洋现在进京的,可眼下的形势不明,若再僵持下去,还不知道永宁候会不会做出其他更疯狂的事情。
“还有杓兰......”薛沐洵说着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萧祁湛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概是西北的天气实在太过寒冷,薛沐洵近日更是困乏的厉害,连被窝都不想出。
过了上元节,各部衙门都开了衙,正式恢复办公。
督察院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官员都忙的脚不沾地。
既要安抚仍然留在京城的西北百姓,重新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为了避免上次的惨案重演,他们甚至还请了五城兵马司调拨了一队人过来,日夜保护着新安排的小院。
另一方面,还要安排烧死百姓的身后事,要统计死亡人员名单,籍贯,安排抚恤......
要忙的事情太多,督察院一众官员都被冯长生指挥的脚不沾地。
午后,下了一场雪,沸沸扬扬的鹅毛大雪转眼间便将街道,房屋包裹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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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三大罪状
呼啸的北风从窗棂的缝隙里吹进来,啪嗒一声撞开了未阖严的窗户。
狂风卷着雪花闯进来,灌进人的脖子,冻醒了屋里发呆的人。
永宁侯跳起来,手忙脚乱的阖上窗户。
因为太过震惊他甚至忘记了,屋子里三个人中,他的地位最高。
起身关窗户这种事,实在没必要他自己来做。
关上窗户,屋子里瞬间暖和了许多,永宁侯神色复杂的看向地上仍然匍匐跪着的婢女。
或许是因为刚才卷进来的风太过寒冷,也或许是因为害怕,她缩着的身子轻轻缠斗。
“你刚才说要状告谁”他又问了一遍。
“奴婢要状告当朝首辅崔向安!”婢女的声音虽然轻颤,但却很清晰。
“咕咚!”永宁侯听到一声响亮的咽口水声。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喉咙,才发现是旁边的冯长生在咽口水。
冯长生似乎此刻才反应过来,仔细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婢女。
永宁候轻轻的咳嗽一声,冯长生回过神,与他对视一眼,眼底既有犹疑,也有隐忍不住的暗喜。
地上跪着的婢女他们两个人并不陌生,近些日子,他们总是来这座桐音馆里喝茶,一直都是她伺候的茶水。
她人很安静,也从不多说话,如同一道安静的影子,所以他们到现在其实并没有记住她的模样。
“抬起头来说话。”永宁候温和的问,并没有直接问他要告崔首辅做什么,反而如同话家常般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姓陆,名唤杓兰。”杓兰轻轻的抬起头,眼神规矩的盯着地上铺着的暗花地毯。
永宁候看到一张莹白的小脸,光洁的下巴,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似乎十分紧张。
“你不要紧张,既然是要告状,必然是有冤屈,冯大人是督察院左都御史,专门负责查案的,你有什么冤屈,慢慢同他讲。”他温言道。
冯长生捋了把短须,忙道:“对,对,你要告崔首辅是吧要告他什么”
杓兰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调整紧张的情绪:“奴婢要告崔向安三大罪状,第一,私通瓦剌,传递甘州军情消息;第二,买通甘州军千户孙培,背后放冷箭杀害延安候,事后又杀人灭口;第三,草菅人命,杀害我哥哥陆星。”
室内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良久,同时响起两声“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冯长生与永宁候对视一眼,都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你......你刚才说......说崔向安私通瓦剌,害死延安候”这次先开口的是冯长生。
不是一直再说十八年前的西北之战吗怎么又扯到十六年前的甘州之战了
崔首辅怎么又同延安候扯到了一起延安候不是对抗瓦剌,力战而亡的吗
一时间无数个问号在冯长生脑海里闪过,塞的他有些眩晕。
永宁候却皱着眉头瞪向杓兰:“你到底是谁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话,你可知道诽谤当朝首辅,该当何罪”
杓兰挺直了后背,抬起了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明晃晃的恨意:“奴婢刚才所说的崔向安之事,若有半句假话,定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永宁候一时有些怔然,他自然认得杓兰眼中那不可忽略的恨意。
“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吧!”冯长生往前倾了下身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永宁候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却也没打断他的急切。
“事情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寂静的屋子里响起杓兰低低的声音。
她的声音轻柔,叙述却又条理清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奴婢为了替父母兄长报仇,才藏身
第274章 真是疯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是京城百姓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时,常常感慨的话题之一。
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西北百姓进京送血书一事尚未落幕,又闹出了井儿胡同走水,烧死大半西北百姓的事情。
不仅如此,竟然还将首辅崔大人牵扯到了其中,事情传的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这件事还没有定论呢,竟然又有人跪在了督察院门口,要状告首辅崔向安。
“崔家最近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开年就不顺啊。”有人嘀咕。
也有人同情督察院:“我看督察院的官员们才倒霉呢,崔家是什么人家,这样的状子接了,只怕晚上回去都睡不好了。”
这也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郭大人此刻的想法,他正满腔怒火的瞪着冯长生呢。
“冯长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一人作死也就罢了,可别拉着我们督察院全体同僚。”
他越说越气愤,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你知道那是状告谁的吗那是状告崔首辅的状纸,你也敢接”
他压低了声音,愤怒的火气却一点也没减少的喷向冯长生:“崔首辅是谁那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太子的亲外祖父,当朝的首辅大人,两朝的元老!”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下贱之人,随便拿一两张状纸,你也就去污蔑首辅大人,你是嫌脑袋挂在脖子上多余了吗”
郭大人此刻看冯长生就跟看个将死之人一般,先前他们督察院查西北之事也就罢了,那是被西北百姓捧着血书堵在了门口,不接也得接。
况且虽然那件事牵扯到了崔首辅,可至始至终都不是他们督察院针对崔首辅,那是崔首辅自己被卷进来了。
井儿胡同失火一事,也是百姓们自己审问,才追出了李四根此人来。
李四根临死之前大喊是崔首辅指使的事情,在场可不仅有他们督察院,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们在呢,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今日的事情性质就不同了。
私自接下状告崔首辅的状纸,那就等同于直接摆明了正面与崔家对上了。
冯长生真是疯了,如同疯狗一般的失去了理智。
郭大人劈头盖脸一顿咆哮,对面的冯长生却稳坐如松。
“郭大人,下官并非针对崔首辅,而是在履行本职,咱们督察院的职责就是。”
“如今有百姓跪在门口请命,难道我们就因为她高的是朝内的高官,咱们就置之不顾”
“传扬出去,咱们督察院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如何在百姓面前立足”
郭大人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你少他娘的给我装大头蒜,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
“你是想往上爬想疯了吗”
冯长生脸色一沉,不悦的站起身来:“冯某岂是那等贪图名利的虚伪之图我同大人话不投机,这件事系冯某一人所为,与大人无干。”
说罢,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郭大人气了个倒仰,差点没背过气去。
很快有人跪在督查院门口状告崔首辅的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
而督察院冯大人接了状纸的消息更是让人心沸腾得能将厚厚的积雪融化。
永宁侯含笑听完底下人汇报外面的消息,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日他乍然听到陆杓兰要状告崔向安的事情,太过于激动,竟忘记了隔墙有耳的道理。
事后想起来难免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悄悄的将陆杓兰带走,问完话再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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