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宠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雾冰藜
“大都督,陛下这”他焦急的上前一步,想问问汪直永嘉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汪直快步迎上他,拉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知道大人着急,所以咱家才亲自跑这一趟。”
他靠近崔首辅,低声道:“今日宫外的事情,陛下也听说了,正生着气,让我们东厂立刻调查是何人在京城做怪呢。”
崔首辅眼神亮了亮,“陛下可说了事情怎么处置”
汪直叹着气摇头:“陛下怒极攻心,便头晕的厉害,躺下了,太医说要好生静养,不可动怒。”
崔首辅眼神黯了黯,没有说话。
汪直见他沉默不语,低声安慰他:“大人且先回家等着,陛下说出了这等事,只能先委屈大人在家里歇息几日,该走的过场总是要走的。”
“大人劳累了这些年,正好借此机会在家里调养休息几日。”
崔首辅抬眼,深深的打量汪直。
汪直嘴角柔和,神色恭谨,一副深深为他考虑的模样。
崔首辅眼底闪过一道阴霾,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府吧。”
新月初上,宫里四处都点上了灯,大红的灯笼在冷风里摇曳。
“这见鬼的天气,都开春了,还这么冷。”汪直嘀咕着,脚步匆匆的迈步到了廊下。
在廊下的地毯上噌了噌鞋子,他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到殿内。
殿内烧了地龙,热气扑鼻,温暖如春,却又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
“他走了”殿内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汪直抬头望过去,永嘉帝背着手站在角落里的柜子前,正望着柜子里的东西出神。
“嗯,崔首辅走的时候,神色不是很好。”他低声走到永嘉帝身后,“陛下可是要找什么东西”
“没有。”永嘉帝回过神来,随意的摆摆手,转身坐了下来,问道:“崔家门口守着的百姓散了么”
汪直摇头:“东厂刚传进来的消息,他们下午险些打伤了崔大公子呢,如今都在崔家门口静坐呢。”
永嘉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没有说话。
汪直觑着他的神色,低声道:“陛下,这件事不宜拖的太久,还需快刀斩乱麻才是。”
永嘉帝睨了他一眼:“哦,依你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汪直束手站着,斟酌了下,低声道:“对于西北百姓来说,他们要的无非是一个让他们觉得大快人心的结果而已。”
“真相,有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永嘉帝摸着玉扳指的手顿了顿,嘴角轻轻的挑了挑,没有说话。
汪直也没再说话,殿内只有铜壶滴漏里水滴答嘀嗒流下的声音。
许久,永嘉帝忽然指了指角落里的柜子:“明儿把那柜子里的东西清理出去吧,十几年的老东西了,放着也用不着了。”
汪直神情一凛,低声应了声是。
第二日一早大朝会,崔首辅,崔元庭父子皆没有出席。
督察院左都御史冯长生上折子弹劾崔首辅,言明他与瓦剌勾结,于十六年的西北之战中,暗中杀害了延安候。
此折子一上,再次在朝中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不是说与瓦剌勾结,杀了秦王府一家吗怎么又成了杀害延安候”
“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延安候可是少见的勇将啊,若真是死在了这等阴谋诡计之下,实在是令人”
朝臣们议论纷纷,永嘉帝更是惊的险些站了起来。
没有想到除了十八年的西北之战,竟然连十六年的甘州之战的事情,也有人挖了出来。
堂下站着的
第280章 招的太快
太子也一脑门子官司,闻言不由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母后,父皇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我若是轻轻揭过此事,必然引得天下百姓不满,甚至会引起百姓暴乱”
“便是父皇,只怕也会对我不满啊。”
“可若是不放过外祖父,只怕又会被人说我太过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外家都如此狠辣,将来只怕不会是仁君”
“母后,你说我该怎么办”太子苦着脸问崔皇后。
崔皇后愣了半晌,喃喃道:“可可那是你外祖父啊,你外祖父一心辅佐你,你能有今天,也全是你外祖父的功劳。”
“如今你外祖父有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太子烦躁的点头:“我没说不管啊,可我要怎么管,母后你给儿臣出个主意”
崔皇后眼圈一红,有些六神无主。
她这些年来一直依赖惯了自己的父亲,遇到事情也习惯性的去听从父亲的安排。
现在突然间父亲出事了,需要她来拿主意,她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
“那那你说怎么办啊母后母后不想你外祖父有事,也也不想你有事”她呆了半晌,讷讷的道。
太子失望的垂下了眼睑。
母后和舅舅都是一样优柔寡断的性格,若不是父皇这些年后宫里一直没进什么新人,以母后的性格,若没有外祖父,根本不可能这么些年来还稳坐皇后之位。
算了,原也没指望母后。
太子烦闷的出了长乐殿,去了奉安殿。
这几日他监理国政,第一次尝到手握重权,运筹帷幄的无上快感,若不是遇上外祖父这件事,他想他会更加开心的。
还是先想办法见见外祖父再说吧。
太子暗自思索着,进了奉安殿。
督察院自接了圣旨,亲自押了崔向安进了督察院,并没有讲他下狱,而是选了一间干净整齐的房间关了起来,吃喝上也并没有苛待他。
当然,该审问的还是要审,冯长生从崔向安进督察院的第一天就开始问话。
可惜,崔向安什么也不肯说,不论冯长生问什么,他都闭嘴不言。
街上的流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不少人暗中在传崔向安私通瓦剌,是受了永嘉帝指使。
毕竟那个时候的崔向安还只是献王府的一个长史,他没有通敌的动机。
流言日嚣尘上,四处民怨,纵然锦衣卫,东厂四处抓了不少人,可依然于事无补。
大齐宗室也坐不住了,频频进宫,探视永嘉帝,委婉的表示此事必须得尽快有个结果。
隐居深宫的太后,也去问了永嘉帝。
她是真的问,当着大齐宗室的面,询问永嘉帝是否真有此事。
“自然没有,”永嘉帝面沉如水,“朕岂是那种为了权力地位就出卖国土百姓的人”
太后轻轻蹙了蹙眉头,神色却十分平和:“哀家自然是相信陛下的,但作为太后,先盛元帝的皇后,此事哀家自然要问个明白。”
“不过,此事也需尽快有个决断,也好对天下臣民有个交代。”
太后交代完便走了,留下永嘉帝面色阴沉的坐在榻上。
西北的民愤更重,甚至还爆发了几次暴动。
永嘉帝终于再也坐不住了,有天夜里,派了汪直去见了崔向安。
汪直去的很低调,派人先通知了冯长生,调来了防守的护卫。
他和崔向安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汪直走后,崔向安枯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当冯长生再次走进来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我要见皇后娘娘!”他抬起一头白发,声音嘶哑的对冯长生道。
这是指望皇后娘娘能救他呢冯长生暗暗撇嘴,不过还是将这个消息传进了宫。
崔皇后终于被允许见崔首辅了,她这些日子以后担忧着急,夜不
第281章 太过狠辣
永嘉十七年春天,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又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
当朝首辅崔向安自裁于督察院,临死之前承认他于十八年前,为了自己的从龙之功,私通瓦剌。
他私自引瓦剌铁骑入关,导致西北十城被瓦剌攻陷,并杀害秦王府上下一百多口。
时隔两年,延安侯收复西北六城,无意间发现了崔向安的秘密,意欲揭发他。
崔向安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过,再次私通瓦剌,令瓦剌军一夜之间为了甘州,肃州等三座城池,引发了甘州之战。
他又趁延安侯率甘州军上下同瓦剌军决一死战之时,派人背后放冷箭,射死了延安侯,导致甘州军全军覆没。
延安侯独女,甘州军少将军徐明月听闻父母去世的噩耗,不顾正在与皇帝大婚,准备策马返回甘州。
给自己的女儿争取皇后之位,崔向安派人埋伏在城门口,射杀了徐明月,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皇后的宝座上。
督察院案子审的很快,不过短短数日,便将崔向安的案子及他所犯下的所有罪过,清查的一清二楚。
历数崔向安所犯下的大错,共犯下了通敌叛国,阴谋杀害皇室子孙,谋害功臣,杀人灭口,欺上瞒下所犯罪过简直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永嘉帝看了督察院的折子,震怒异常,当即下旨将崔向安的尸身在午门外悬挂五日后再挫骨扬灰,以平天下百姓的愤怒。
又念在崔向安自首后自裁,其之后这些年处理政事还算平稳,永嘉帝法外开恩,不罪及家人,只免了崔家所有人的官职,将其贬为平民,全家逐出京城。
圣旨被以榜文的形式张贴出去后,立即引起一片百姓的叫好声。
“陛下圣明啊,崔向安可是国丈啊,陛下这是大义灭亲啊。”
“崔向安犯下这么多罪行,让他自裁真是便宜他了。”
“比起西北那么多无辜惨死的百姓,他却过了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好日子,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总之,西北之战和甘州之战的真相公布后,百姓们对崔向安真是恨之入骨。
等到崔向安的尸首真的被悬挂在午门外时,在崔家门口静坐多日的百姓们终于起身了,纷纷涌向了午门。
愤怒的西北百姓们面对已经毫无知觉的崔向安的尸身,也没有觉得解气,纷纷用烂菜叶,臭鸡蛋,石头砸了过去。
可怜曾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一介首辅大人,最后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宫里,崔皇后自从接到噩耗后,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阖眼,一双眼肿的像核桃。
贴身嬷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时,眼神黯了下,轻手轻脚的上前收拾了。
“娘娘,都已经安排好了。”贴身嬷嬷轻声道。
“奴婢派人在城外追到了崔公子,公子说他会暂时带家人安置在城外的寺庙,看能不能”
贴身嬷嬷说到此处,声音顿了顿,压的更低了:“崔大公子说想等着给给老爷收尸。”
崔皇后木然坐着的身子颤了颤,没有说话。
皇帝都下旨挫骨扬灰了,还有什么尸可收啊
贴身嬷嬷看崔皇后如木偶一般不动不悲,不由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出事的那天,崔皇后就知道大事不好,跑去求见永嘉帝,却被拒之门外。
等督察院的折子递上来,永嘉帝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宣布了处置决定。
崔皇后得到消息,在殿门外跪了整整一上午,直到昏倒被人抬回长乐殿。
再醒来,圣旨已下,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便是太子三番两次求情,也都被斥责了。
“娘娘,事到如今,您就算是为了太子,也得振作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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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南宫江辰
萧祁湛对此不置可否,他早就知道萧祁康的狠辣无情。
确切的说,论起对萧祁康狠辣无情的解释,他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比他了解和熟悉。
“崔向安以为有了这份异样的从龙之功,他就可以让崔家从此平步青云,跻身勋贵之家了。”
萧祁湛冷笑:“他还是太低估萧祁康了,没出事便罢,一旦出了事,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替罪羔羊。”
“便如现在,崔向安是千古罪人,而他不过是被千古罪人蒙蔽的无奈帝王。”
薛沐洵冷笑:“天下人又不是傻子,萧祁康以为这般便能掩饰他曾做过的事了吗”
“不说别的,就单单在秦王府这件事情上,若没有他的授意,凭崔向安一个人怎么敢动这种心思”
“若他真的有这种心思,便自己做皇帝了,岂能屈居人臣这么多年”
崔向安就比如一块被临时扯出来的遮羞布一般,虽然暂时遮了丑,但布太薄,禁不住推敲。
有可能那日一阵风,这块遮羞布就被吹烂了。
薛沐洵眼神定在纸条上最后一个名字上,神情陡然冰冷了些。
“南宫江辰!”她喃喃道。
便是他在背后放冷箭,害死了父亲。
萧祁湛顺着她的眼神看过来,看到南宫江辰的名字,眉头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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