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五仙传奇之灰仙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离鼎双玖
和起初那些气焰熏天,作战素质强硬的部队相比,后面来的这些鬼子就有些烂泥扶不上墙了,嘴又馋纪律又差,三天两头地跑到酒馆里蹭吃白喝。
有道是“彼之毒药,我之蔷薇”,大量日伪涌入酒馆祸害百姓的同时,也给爷爷带来了丰富的情报资源。
我爷爷能搞到那么多一手情报,主要还得归功于世人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
当年不同职业之间所存在的强烈歧视,是如今之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旧中国工业水平落后,技工奇缺,能读书认字的人再不济也能上个技能学校,毕了业便可以去工厂领工资捧铁饭碗,属于令人眼红的出息职业。
而打渔卖酒绝对是伺候人的贱役,读书认字的人轻易不会操持这种生计。
再说渔夫这种职业,旁人轻易也伪装不来,固然人人都可以钓鱼,但那是以此为消遣,这渔夫却要靠水上的本事吃饭养家。
一上午钓上十来斤鱼,绝对可以算作资深钓客,但最蹩脚的渔夫也要强过他两倍还多。
河里的鱼儿不会骗人,打不上鱼的渔夫肯定会遭人怀疑,同理,一个次次满载而归的渔娃,他认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个连汉字都不认识的小孩儿,又怎么可能懂得日语因此那些侵略者毫不避讳我爷爷,每每在他面前放肆地用日语谈笑。
呵呵,你们做梦都没想到吧有些人是能同时点亮两个初始天赋的!
爷爷当年给我讲古的时候,还着重回忆了这一段经历。
爷爷他慨叹说难怪咱们一开打就吃了人家一个大亏,这些人实在太虚伪!
别看来店里吃饭的鬼子如何彬彬有礼,坐姿如何端正,干什么事儿都一板一眼,甚至有几个年轻一点儿的鬼子,看见在柜台算账的老板娘居然还会脸红,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但只要两口黄汤一下肚,立刻就原形毕露,领子也扯开了,坐姿也扭开了,说话也吼开了,更要命的是它们居然还满嘴跑火车,甚至开始说起上司的小话。
这绝不是什么素质高,不过就是它们平时被管得太严了,领扣如果少扣了一个,长官抬手便是两耳光;敢呼痛不说嗨,反手又来两耳光。
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老实巴交的农民,爱护家庭的父亲和丈夫;那是一帮带着重重枷锁,看上去好像老实无害,实际上却无比凶残的暴徒,在那双貌似恭顺的眼睛里潜藏着野兽一般的**!
一旦摘下身上的枷锁,这些日寇立马化身地狱中的恶鬼,将周围的一切统统拖入炼狱。
爷爷说他只相信一种鬼子,就是不会喘气的那种。
他一直认为只有死鬼子才是好鬼子,可眼下这些来酒馆喝酒的鬼子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弄死。
几乎所有来到酒馆的鬼子都喝过爷爷加了料的白酒,爷爷在酒馆的一些低度白酒中偷偷加了几大口唾沫和高度地瓜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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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迷踪—命运之战
那回我爷爷借着嘎鱼将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鬼子和伪军好好整治了一番,这个“渔娃”的名声便随之在军区大噪。
几乎每个八路军战士都盼着渔娃子来传递情报,因为爷爷他年纪虽小,本事却不小。
每回上门送情报都不空着手,他一来大家就有鱼鲜可以打牙祭了。
爷爷告诉我,当年他参加敌后工作的时候,在每一处可以捕鱼的河沟里都放下了独门的捕鱼工具——一种用柳条编的大个鱼篓。
爷爷把它们用麻绳固定在河水中适当的位置,让鱼篓的开口冲着水流方向,当潮汐退去水位下降,来不及脱身的鱼便被困在鱼篓之中。
等潮汐涨起水位上升,这些鱼儿就会自己脱困,靠这个法子,爷爷轻易就能收获不少鲜鱼。
每次出城送情报时,他只要稍微绕几步远,跑到鱼篓处,收起里面的鲜鱼送给部队的战士们打牙祭。
等回城时,再去另外几个鱼篓那里起获鲜鱼,拿在手里充当渔获来搪塞门口盘查的敌伪。
爷爷他这几年的敌后工作能开展得顺风顺水,全得益于这手傲人的本事。
倒并非没有敌伪对爷爷起疑,而是他手中鱼篓里满满的鲜鱼打消了敌人的疑虑。
对于一个常人而言,既然捕获了这老些鲜鱼,肯定没有精力再干别的事情,毕竟河里的鱼儿是不会骗人的,对吧
爷爷他不无得意地跟我讲,有一次他接到一个紧急命令,上级要求他立即把一封情报传递给部队。
拿到情报时,领导反复叮嘱他:“这次军情紧急,小章你千万不要在路上耽搁时间。城外下洼村里的丁财主是咱们自己人,你去找他借一匹马当脚力,务必尽快把情报送出去。”
这里多说一句,我爷爷的小时候,章家的家道尚未中落,自家砖厂里就养着几匹用来套车送砖的骟马和骡子。
我爷爷天生一副好玩闹的性子,天天吵着要骑马,这砖厂的车把式还能拂了少东家的意么
在几个车把式手把手的调教下,爷爷他虽然骑不得劣马,但对付一些性子温顺的骟马和牝马绝对不成问题。
这相当于在捏初始人物时自带了初级骑术,所以找财主借马送信对我爷爷而言只算小事儿一桩。
那天爷爷顺利得找到丁财主借到一匹骟马,然而骑在马上的爷爷,这心里总有点儿不痛快。
“这次让我渔娃子两手空空地去部队送情报,不是要坏我从不走空的招牌么,可上级严令在路上不许我耽搁……要是能从哪里搞到一条鱼就好了。”
爷爷一路走一路愁,可眼瞅马上就要到部队驻地了,他也没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最后他骑马来到一条大河边,这虽说是大河,却因为眼下正值枯水期,河里水位比较低。
爷爷他实在懒得沿河边去找渡桥,于是就寻了一处浅滩,自己先跳下去,用脚踩了踩河床,试了试深浅软硬。
然后他翻身上马,用双腿一夹马肚子,就这么马跃小溪,直接淌过去了。
走着走着,我爷爷突然感觉胯下的马身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马腿之上。
爷爷他是福至心灵,立刻蹁腿下马,跳进水里一下子摸上来一条被马腿撞得七荤八素的四五斤沉的大鲤鱼。
这下可把爷爷高兴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兴冲冲地抱起鲤鱼,连连催动骟马,不一会
血色迷踪—故人重逢
一九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傍晚,徐州东南的青龙集,经过连日鏖战,华东野战军已经将从徐州撤出的黄维兵团牢牢钉死在这一带。
眼看就要进入围歼战斗的最后阶段,可在小山坡前面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敌方阵地的爷爷,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不等了!”
爷爷狠狠地在战壕上锤了一击:“传令员!通知全营立刻准备吃饭,晚上七点准时出发,把对面的阵地给我掏掉!”
一路征战下来,爷爷已经是华东野战军某部先锋团第一加强营代营长兼一连连长。
爷爷此时刚刚年满十岁,只因他之前参加地下工作的时候已经火线入党,所以党龄比一般同龄人要长许多,再加上他多次立有战功,这才得以晋升为连长。
在半个月之前的激战中,加强营的营长、政委、副营长先后受伤并被送往后方医院抢救。
在我军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上级指挥部全体成员因某种因素不能继续指挥战斗,则由下一级一号部队的正职指挥官暂时接替指挥权因此这营长的重担便落到了爷爷的肩上。
平心而论,爷爷一直没有指挥大部队作战的经验,再加上他平时做事比较冲动,因此就下了一个看上去比较鲁莽的命令。
他决定当晚带着加强营的主力一连与二连趁着夜色去摸对面的阵地!
当年爷爷下这个决定也是没有办法,整个淮海战役我方总参战兵力六十万人,最后统计下来的伤亡人数约有十五点五万人。
不要以为部队伤亡四分之一,还剩下四分之三不是什么致命的事儿,在战场上,平均每倒下一个人,就有两到三人同时失去战斗力!
因为你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战友躺在地上流血,眼睁睁看着他牺牲,部队长官必须立刻组织人手往后方转运伤员,而这些人手都要占可用兵力的名额!
更为严峻的是,我军基层指挥官向来身先士卒,在战场上永远冲在第一位,所以其伤亡比率要高于普通士兵。
如果部队总伤亡四分之一,基层指挥官往往已经损失近半了。仗打到这个地步,一般很难继续进行下去了。
因为新晋升上来的指挥官除了自己原先所在部队的人员之外,谁也不认识,相互之间也从未进行过战术配合,此时再草率盲动必然会出大乱子。
除此之外,我爷爷还面临另一大困境。
因为要尽快切断黄维兵团的南退之路,整个华野在前线指挥部的要求之下,一直出于运动作战状态,以便不断地分割并包围敌军。在这种形势下,华野本身的建制不可避免地也被打乱。
昨天下午,当爷爷带队进入预定阻击阵地的时候,发现手底下也就一连这支老部队还算建制完整。
至于二连和三连,则在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中跑散了建制,眼下这两个连合起来居然没有战前一个连的人多。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我爷爷向左右两翼阵地都派出了侦查员,结果发现左翼阵地的兄弟部队同样建制不全,人数似乎还没有自己这边多。
而右翼阵地就更加离谱,预设部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到达阵地的居然是跑错位置的隔壁师某营。
除了都穿一样的,那边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一旦打起仗来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我爷爷一辈子都没改掉做事冲动的毛病,面临当时的窘境,他唯一能想到的对策就是冲上去打了再说。
因此在观察到敌军进入对面阵地之后,爷爷决定集中手里所有的优势兵力,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接接风。
之后的战前动员千篇一律,略过不谈也罢,却说爷爷留下三连看守阵地,带着加强补充后的一连与二连,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摸到了对面的山坡上。
有些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处于同样的困境,先下
血色迷踪—卿本佳人
我爷爷说,当时他绝对没有认错人,他根本忘不了那几张脸。
再说了,我们山东话虽然读音比较贴近京味官话,但在我老家那边,“缴枪不杀”的“缴”字却被读成三声,如果读得快了,听上去往往有点儿莫名的喜感。
对面那人一听见这种三声咬音的“缴”字能立马说是老乡到了,显然对老家话也十分熟悉,那肯定是当年的故人无疑了。
对面那人低头扒完饭盒里的几口饭,却半天没听见爷爷这边的回应,于是诧异地抬起头,发现爷爷正举着枪走神
这人哈哈一笑,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只烟卷扔给爷爷,他自己也随之叼上一根儿,左手举起一个美式防风打火机冲着爷爷示意到:“老乡,如果不着急的话,就抽口烟陪我聊聊”
他见我爷爷仍然没有答话,这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自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王某就从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说着,他摊开双手,低头去看自己的掌心,良久才低沉着开口:“这些年沙场挣命,我早已满手血腥,有日本人的,也有自己同胞的事到如今,多少条命也不够还的,与其余生都在忏悔中渡过,还不如现在死了,倒也干净。当年投军杀贼报国,是总裁给的枪,从军之后,吃的是党国给的粮饷人心都是肉长的,王某总得对此有点儿表示才行。就算此刻换一个主子,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还得再多背上一个不忠的骂名。”
言毕,那人又伸手入怀,掏出一只虽小却沉甸甸的口袋,在手里颠了颠,随之“咚”地一声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临行前,长官好不容易凑了点儿金豆银元拿给王某充当军费都是国家的东西,老乡你仔细收好它。王某这回冲不开你们的阵地,黄长官他们就彻底走不了了,老乡你运道真好,这可是大功一件。既然如此,看在同是乡党的份儿上,给王某一个痛快的可好你已经有两件功劳在身,大家都是中国人,就别难为弟兄们了。”
说完,这人将手里的烟卷和火机丢下,身子冲背后的墙壁一躺,将双眼缓缓地闭上了。
如果举着枪站在对面的是你,你又该怎么办
那个闭目等死的王某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七年之前,同样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站着,我爷爷坐着。
“冥冥之中命数就是这般无常,如果我爷爷当年早动身出发一周,恐怕此刻闭目待决的人中也该有他了吧”
“搭档,你爷爷最后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呢”
我冲着六子狡黠地一笑:“爷爷他当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从怀里掏火柴来点烟卷。结果手往怀里这么一伸,无意间摸到了一样东西。看来当年风流倜傥的爷爷把命运女神迷得不浅,所以临走前还要留一样礼物给他。”
我爷爷从怀里摸到的是由华野战区统一印制,由部队师长签发,由师部统一加盖印章,并且空着姓名一栏的空白路条。
可爷爷他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原来,为了瓦解黄维兵团的斗志,尽快促使nn部队官兵起义投诚,华野战区特地搞了一堆路条用来打心理战。
按照当时的规定,如果敌方部队在与我方接触之前就主动投降则要算作起义,那么恭喜你,自此你们不是nn的部队了,从兵到官统一改编成解放军,大家以后见面要称呼一声同志。
如果在正式决战开打之前,由于在我军阵前感受到巨大压力而选择投降的部队则算作投诚,你们虽然也算解放军,但建制必须解散,部队必须跟解放军混编不过原部队长官可以拿着路条和路费回家,所有地方人员与各级部队一律不得阻挠为难。
但如果打到最后也不肯投降以至于被我军活捉,那对不起,你算作战犯,得进土牢里吃几天牢饭。
本来呢,路条这种东西应该放在师部,由专人统一保管。
可我军一向以运动战为主,一旦打起仗来,大家的位置每天都在变,谁知道自己的部队会运动到什么地方
万一前线部队有机会可以用路条打心理战,你让他们上哪里找师部去
因此师部就把路条下发到各个团,后来由于我爷爷所在的团被分拆执行任务,路条又被进一步下发到各营。
爷爷他当时不是正代理着营长么,所以本该在营长手里的路条最终落到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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