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怪有田有点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懒狮子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雀罗,再怎么样也想把导致溃败的因素给揪出来。是人也好是事也罢,不确认这点雀罗就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为此,雀罗先尝试把木野集中具备威胁的目标列出来。
“首先,是郭备组吗?”
雀罗先想到拓荒者。毫无疑问,郭备组是木野集中能直接威胁到蜃楼的战力,哪怕以荒武夔蛇力出手,雀罗也不觉得自己能摆平这组拓荒者。问题是郭备组纯粹为购置笼车而来,此前在木野集呆了数周也然未出问题,因此很难说他们是此番事态骤变的诱因。
“是领府的官差?”
此刻在木野集的领府官吏有两人,一人是集正温恢,另一人是传令吏张济。缺乏魄力和腕力的胖子温恢,被雀脆贴上了“废材”的贴签。倒是常夏宫派遣的张济看上去颇有能力,据闻那是黎阳掌府的亲信,在处置领务上也堪称“能吏”。
不过所谓的官僚,哪怕再能干也只有身处体系内才能发挥作用,而木野集的领府机构已被削到极限。在这样的情形下,踏进木野集的张济就跟落到砂漠里的鱼般不足为惧。在雀罗观察里,那位传令使也确实没做啥特别出彩的事。
“也就是说,果然是那家伙吗……”
雀罗脑海里浮现出一斯文书生的模样,并为此咂笑。
明明是坊师却跑到荒域来,在领府说得上话,和拓荒者也相当熟悉。半点没有怯场的感觉,一上来就镇住集落民的暴动,而后砍垮山寨门,威迫匠人长。可以说,雀罗为驱逐领府的盘算基本上都被其给压制。
“该死!那家伙真的是坊师吗!?”
雀罗禁不住咒骂着。
如果说张济到木野集是离了水的鱼,那对谷辰来说简直就像把龙放归大海一般!短短数日里,那人展现出胆气和活力,完颠覆了雀罗心中坊师孱弱孬种的形象,雀罗根本无法预测他会做什么事情,只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压制回来。
那种城墙打仗的感觉,让雀罗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并回想起先前离开木野集时的那一瞥。
虽然当时两人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但雀落却直觉自己举动都被对方给把握。乘黄诸国还没有“上帝视角”这般的词汇,然而那居高临下的透彻注目却让雀罗为之心怵。只觉自己行踪想法都在对方的注目下,搞不好,连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都已暴露。
“不,不可能。”
雀罗下意识地摇着头。
再怎么样也没可能到那一步,肯定是想多了,应该只是最近比较衰而已。运气不好的话,哪怕再周密的计划都会出错,此刻心神不宁也是高戚搞出来的,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就能恢复过来。
“嗯,就是这样没错。”
雀罗点着头,拒绝相信自己描述出的光景,伸手扯过毛毯盖住脑袋,决定暂时躲进梦里寻求安稳。帐篷外传来若有若无的喧嚣声,不过没多久便也沉寂下去。
随着夜幕笼罩营盘,星辰浮现天际,当月轮沿着天幕走过一圈时,雀罗也重新睁开眼睛。这觉雀罗睡得相当不安稳,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扰得她心神不宁。雀罗抬头望着木野集的方向,决定冒险再去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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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266章 时代之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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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楼营盘隐藏的林地离木野集相当近,来到林地边缘的雀罗很快便把山寨轮廊纳入眼里。此时天色刚刚破晓,暗夜的余烬尚在晨曦的辉光中挣扎,平常的话木野集这时刻多半还在拥抱梦乡,然而今次情形却是似乎有所不同。
“咦?那是?”
雀罗隐隐瞥见山寨下方人影涌动,集落似乎并不安稳。
为看得更清楚些,雀罗快步攀上林地前方的小山丘。从山丘顶上往下俯瞰,能更清楚看到山寨那边的情形,然而雀罗一时间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山寨底下以纵列停放着六七辆笼车,其中一半笼车上装载着物资,另一半笼车则似乎要腾出来给集落民搭乘。笼车旁聚集的集落民少说也有两百人,扶老携幼的光景,正在貌似集正的指挥排成队列。
离笼车不远处有七八头驮兽聚集着,并由各自驭手牵引。
“居然还有驮兽能动!?”
雀罗大吃一惊。木野集的驮兽数量她清清楚楚,而当时施毒时也没漏过一头。虽然那碍事的坊师不惜代价用正气水抢救回几头来,但应该也衰弱到无法动弹才是,怎么突然间就恢复如常呢?
雀罗紧张观察着驮兽群。
只见驮兽们尽管在驭手拖拽下勉强移动,但却紧挟着尾巴、低垂着头,一头头看上去相当萎靡的,这让她放下心来。看来驮兽群的恢复状况比她想象中要好,但也远远没到能拖拽笼车的水准。
“不对,这样的话……”
到底是谁把笼车给拖拽下来的?
雀罗脑海里陡然冒出疑问,这时山寨那边又传出一阵喧哗。雀罗惊愕望去,随即见着一相当眼生的异样车影正沿山路徐徐驶下来。
“那是,铠车?”
和寻常笼车不同,铠车有着方方正正的威武轮廊,构成车体的铁甲钢骨在朝阳下烁烁生辉,就算隔着老远也不可能辨认错。
当初铠车载着领府官差抵达木野集时,雀罗也曾藏身暗处谨慎观察。不过黎阳领的坊造水平差中原诸邦好几条街是人尽皆知,在十二诸侯领中亦是排名倒数。因而雀罗好奇归好奇,倒真没把这辆古里古怪的铠车给放在眼里。
然而这时候看着铠车拖拽着笼车从山寨驶出,继而稳稳停在人群前的光景,雀罗就像被人猛揍了拳般的往后仰退。那辆自打驶进山寨便再没动过的铠车,莫不成才是领府究竟的底牌?因很干脆地放在显眼处,所以才被下意识地忽略掉?
一种没来由的恐惧陡然罩住雀罗,心里浮现出难以描述的糟糕预感。
这时候,就像要证明她的糟糕预感般,那边集落民们开始活动。
只见一大群匠人拥到停稳的铠车处,有的抬木架有的拿绳斧,在匠人长号令下围着铠车和那七八辆笼车紧张忙碌着。一开始雀罗根本没搞懂他们想干什么,但匠人们动作很快。没多久散开时,就见着原本散乱停放的笼车被那井字木格给链接了起来。
井字木格把一辆辆笼车前后相系,最后连到铠车身上,从而形成类似蜈蚣般的怪异结构。其中铠车是蜈蚣的头,笼车则构成蜈蚣的身体。因乘黄诸国尚未出现类似“列车”的造物,因而就算看到那大蜈蚣般的模样,雀罗也根本理解不了那边想干什么。
恐怕不光是她,在场的集落民也多半是满脸茫然的吧?
不过答案很快浮现在眼前。
蜈蚣车阵为首的铠车先动了起来。
铠车后方,一辆以结实木架跟其相连的笼车,稍迟半拍被拽着向前移动。在这辆笼车后方,采用同样机构连结的第二辆笼车,也随即跟着往前移动。如此次第延续,自铠车往后的八辆笼车被一齐拖拽着往前移行,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在荒野上形成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光景。
“那是什么妖孽!?”
回过神的雀罗当即腿软跪倒。
要知道,笼车是为驮兽量身订制的载具。因驮兽论块头论负重论寿命都远高于地球侧的牛马牲畜等,因而量身订制的笼车在规格也要大过寻常马车。一头驮兽拖拽一辆笼车,在乘黄诸国是如呼吸般的常识。除非是某些特殊赛事,里面偶尔才会出现让驮兽拖拽复数笼车以炫耀畜力的情形。
不过那仅只是极短路程,而且最多也就是两三辆轻载笼车。
像眼前这般一口气拖拽八辆重载笼车的光景,可以说遥遥超出当前乘黄人的认知。那种跨越若干时代的文明冲击,让包括近处集落民和远处雀罗在内的众人,一时间化为了凝固着惊愕的石像群。
在众人呆然注目下,那边铠车拖拽着八辆笼车厢驶出去了好一段路。
光是拖拽如此重荷就已是匪夷所思,而从速度来看,铠车似乎还保留着相当余地的样子。在雀罗禁不住咂舌时,那边铠车已驾到某处相对平坦的地域,随即向左回转,带着笼车厢划出一大圆弧又驾回山寨底部。
见着车阵驶回,集落民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连山丘这边都能听闻到。
只见那些安装连结架的匠人们像打了鸡血般的纷纷叫嚷着、红脸赤膊地往车阵上爬,其狂热模样有如见到绝色佳丽的登徒子,渗人气息甚至隔着老远都让雀罗背后阵阵发凉。
另一方面,虽然比不得匠人们狂热,但剩下集落民也是满脸欣喜,在集正府兵等指挥下开始把剩余物资搬上笼车厢,并按老人小孩优先的顺序逐次登上车厢。这时候比较紧张的应该是那些努力控制着驮兽的驭手们,毕竟依铠车阵先前的速度来看,哪怕没有拖拽重物驮兽也不一定能跟上。
当然,对于远处窥观的雀罗来说,感受到的就不是紧张而是恐惧了。
像那般能把集落体连人带货一口气都运走的蕴器,别说中原诸邦了,就连夸称坊造无双的帝领都从未有过!如此妖孽的性能,根本是闻所未闻!哪怕雀罗是对坊造略知大概的外行人,也能看出那铠车的存在早已超出寻常蕴器的范畴,去到动摇战略、甚至建立政略上的程度!
黎阳领居然隐藏着如此骇人的战略重器!
这项情报之重大,让木野集的去存变得跟路边小石子般的,毫无意义。
回过神来的雀罗只觉得手足冰凉。呆呆望着那边整装待发的铠车阵列,在混乱思潮中努力思索着当前的对策。不过无论截住铠车阵还是摧毁木野集,光靠她是肯定做不到的。雀罗下意识地望向营盘方向,纠结着要不要把此功劳让给高戚。
然而没等她得出结论,林地边缘突然腾起耀眼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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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章 攻守互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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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黄大地灵梵流涌,而以蕴器法杖聚集灵梵、转为地水炎风的四大之力,即是梵法。梵法使的四系梵法中,地系梵法因具备改变地形的特殊效果,因而除了民生营造外,也常被用来修筑城壁阵地等土木工事,被誉为最擅长守备的梵法。
想比起来,炎系梵法虽无法像地系那般具备长久稳定的效果,但那无可比拟的苛烈火力,却足以弥补效果短暂的缺点,令其成为四系梵法当中最具备破坏力的梵法。
以擅攻的炎法对上擅守的地法,孰优孰劣?
如同雷鸣宗与沧水宗般,两系优劣也梵法使们久远以来争论不休的课题,并且迄今也未得出任何堪称明确的结论。虽然没明确结论,有一点却得到所有梵法使的公认。那就是相比起梵法系别来,法使修为才是决出胜负的根本要素。
在彼此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法系自身的优劣势有如洪水中的泳者般毫无意义。打比方来说,一方修筑营盘的只是蜃楼随便派遣的寻常地法使,而进攻营盘的另一方,却是拓荒者中以擅长广域殊灭而闻名、因不分敌我的苛烈破坏而得名“炎祸之红鱼”的炎法使。这样的冲突,其答案早在开始前就已注定——
咻,咻,咻。
三枚斗笠大小的绯炎球,接连掠过守卫的头顶,各自落向营盘左右。
守卫的反应因熬夜困顿而变慢,当下意识抬头张望时,猛烈的爆炸已在营盘里开了花。绯炎球里凝聚着极度压缩的炎气,在落地时炸裂开来,迸放成高温热焰朝四周辐射出去。
被炎球砸中的两顶营帐瞬间给狂暴焰流给摧毁,因营帐中多数门徒此刻还在熟睡,结果就那样直接领了便当的也不在少数。不过这处营盘里修筑着分段隔离的防御土墙,往四周辐射的焰流给土墙拦下,因而并没造成预想中广域伤害。
与此同时,被炎球炸裂的震颤所惊醒,原本沉寂的营盘当即炸开锅。
“出什么事了?”
“营地烧起来了?有人偷袭!”
“快拿武器!准备迎战!”
被惊醒的蜃楼门徒纷纷从各自营帐中窜出,有的手持刀剑,有的拿着弓弩,在炎气弥散的营盘中摆出阵势,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惊惶张望。
从这番临战反应来看,蜃楼门徒的训练度远远超出寻常盗贼之流,甚至足以和正规军团相媲美。不过这些门徒多数都是寻常武夫,哪怕训练度再高也没法跟操使灵武的拓荒者相匹敌,尤其还遭偷袭失了先机。
“妈的!是谁敢偷老子的营?”
暴躁喝声在营地的中央主帐响起,随即一半身的壮汉从主帐冲出来。
壮汉手里握着一把黝黑大斧,从其身上散发出仿佛饥饿黑熊般的凶暴气焰。看着壮汉出来的门徒们有意无意地松了口气,但这时候空中响起咻咻破风声,众人抬痛只见又有三枚绯炎球掠过土墙袭击。
“又来了?”
“快、快躲开!”
三枚绯炎球中有两枚落向门徒聚集的空地,而另一枚则划出高高抛物线朝营地主帐砸落。
“干你娘!滚!”
壮汉高戚瞪着空中挥起黑斧,一记强力横断朝炎球砍过去。
黑斧劲风把绯炎球凌空砍爆,营地主帐无恙,但其他门徒却未有这般幸运。
另两枚炎球在落地瞬间掀起狂暴焰风。虽然跑得快的门徒尽管避免炎球直击,但却依旧被焰风横扫。几名用盾牌格挡的门徒幸免于难,但其余人众却遭焰风噬咬,纷纷拖着火衣在地上翻滚哀嚎。
“什、什么?”
高戚朝周围望去。只见尽管有土墙隔离减弱了伤害,但那六枚绯炎球依旧让半数营地陷入火海,至于人手损失更是惨重,可以说营地机能已被彻底废掉。
“妈的!到底是谁!?”
确认这点的高戚为之暴怒,当即提着黑斧朝炎球飞来的方角奔去。
放炎球的肯定是梵法使。梵法使远攻虽强,一旦被扯到近战却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从这点来说高戚的判断并无差错。当然梵法使身边肯定配置着护卫,不过寻常护卫在他的噬铁兽前根本不堪一击。
这时候不知是否察觉到危机逼近,又或者耗尽蕴力,那边炎法使再没放出连珠绯炎,暂时消停下来。自觉逮到机会的高戚嘴角牵出暴虐弧线,脑海浮现出折磨梵法使的光景来。
“唔?”
逼近营盘口时高戚眼瞳猛缩了下,脚步也陡然刹停下来。
只见营盘口的守卫已被摆平,而摆平守卫的是一名身着身铠的甲士。按理说甲士职业在拓荒者中不算稀罕,然而装备那种程度的沉重钢铠却还能活动自如的人物,在高戚印象中只有一人而已。
“铁壁之郭备!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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