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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叶凌紧锁着眉头,看着军阵中指挥将士快速清扫战场的兰致,沉思片刻后,长长舒了口气,道:“放心吧,敌人有援兵,我们也会有的!”

    “可是敌人援兵都已经到了,我们的援兵还不知道在哪呢!”叶常有些焦急的说了一句,随即顺着叶凌的目光看向兰致,懊恼道:“那小子现在清扫战场做什么,难道他还觉得刚才那招有用吗”

    叶凌横瞥了他一眼,训诫道:“说话注意些,你不觉得刚才五营军的守阵很了不起吗咱们不能低估了五营军的实力,更不能低估了那个年轻人!”

    “是是是,哥说的对,是我低估他们了……”叶常被叶凌训得没话说了,嘀嘀咕咕的策马离开了,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方。

    留给兰致的时间不多,而且将士们还等留省体力,所以己方阵线这边,只能草草的清扫一点,只要不会阻碍到后续的兵力调遣就没有多大问题。

    一刻钟过后,对面也再次有了新的动静。

    因为前一次吃过亏,这次没有在选择骑兵直冲兰致的步兵阵地了,而是选择步骑配合,将骑兵分为三股,两股向侧翼迂回包抄,中间一股配合着步兵阵营,向着兰致缓缓压来。

    兰致见罢,也没有闲着,即刻整顿阵型,这次叶常和叶凌因为见两翼已有胡人的骑兵包抄过来,原以为兰致会以圆阵来抵御胡人的进攻,再命令骑兵在外线干扰,拖延时间,以待援军。

    可兰致行军打仗的想法,却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

    兰致并没有采取圆阵防御,而是选择了横向布阵,将所有重甲兵依次排在了队列的最前方,似乎并没有要收缩防御的迹象。

    但见识到前一次五营军的守阵能力后,叶凌并没有再怀疑什么,而且他也明白,眼下这数千五营军,只有在兰致手里,才能完全发挥出他们的实力,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多少可能会有将令不通的情况。

    叶凌现在所想的,只能是如何率领身后的叶家军将士和那近千骑甲,尽可能的在外围支援兰致的防御,以等候五营军的后续援军。

    马蹄卷起的尘沙越来越近,跟在胡骑后方的革甲步卒也开始飞奔起来,“乌拉乌拉”的吼叫着,朝着五营军的军阵迎面冲杀而来,双方相隔已经不足半里之地了。

    侧翼的胡骑很快的迂回到了五营军的后方,叶凌叶常二人即刻率千余骑甲杀出,立马与胡骑纠缠在了一起。

    而与此同时,列于正前方的胡骑,也一下子提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终化成一股洪流,裹挟着明晃晃的弯刀,狠狠撞向了五营军的铁甲盾防线。

    刹那间,双方步骑杀成一片,血流成河。

    叶凌和叶常手里的骑兵有限,而这些胡骑又有所戒备,所以他们根本就挡不住从左右两侧迂回而来的胡骑大军,只能且战且退,渐渐被压缩到了外围。

    而兵阵最前方的重甲兵防线也承认着巨大的压力,死死的扛着从前方杀将而来的骑兵铁蹄。

    直到此时,兰致方才开始命令步卒收紧阵型。

    胡兵将领见状,也毫不客气,依然死死紧压五营军的防线。

    但同时也能看出,这一来一往,五营军的阵营仍有紧密有致,但胡人原本就散乱的阵型却更加混乱不堪了。

    不过,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奋命冲杀的胡兵将领,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样微妙的形势变化。

    随着五营军阵型的紧缩,胡人的骑兵和步卒越靠越近,渐渐的将兰致的步卒方阵完全包围了。

    叶凌率骑兵在外围与胡骑厮杀,想要趁机打破包围,策应兰致,因为他知道,如果时间再过半刻钟,五营军将士的体力耗尽,情势便会变得不可逆转了。

    但奈何敌军太多,他们千余骑甲根本就不能发挥出多少成效来,而此刻的疆场,已是相当密集混乱。

    因为胡兵人数众多,阵型又随着五营军的收缩越来越紧,数千步骑竟在不知不觉间,完全被搅在了这狭长的一片战场之内,开始变得拥挤不堪。

    叶凌一边在外围周旋,一边看着陷入死杀的五营军,在长枪利剑的挥砍下,鲜血漫天飞洒,地上也是扬尘四起,可纵然如此,五营军的阵型仍然没有散乱,这和他以往看见的所有军队都不一样,这支军队的纪律让人胆寒,让人不敢忽视分毫。

    当然,也足以让人振奋。

    在一片混乱的刀剑碰撞声中,叶凌在




第六十一章 叶坤的心结
    大战过后的沙场残阳下,叶坤紧握长剑的双手仍在不住颤抖。

    刚才激战时,飞溅在他脸上的敌将鲜血仍有余温,闪着寒光的剑刃也被染上了一层腥红,他喘着粗气,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仍未从刚才的厮杀中回过神来。

    看着遍地的胡兵尸骸,叶坤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心底是异常的繁杂。

    他承认自己比不上弟弟叶玄,在中原的时候,他没有在军营历练过,也从来没有披甲杀过敌,这还是他第一次上阵厮杀,尽管一路都有府卫相护,但那鲜血的腥臭味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内心深处反复提醒着自己:“战场之上,他们不死便是我亡!”

    也只有这样,才能使他那颗仍在疯狂搏动的心脏稍稍平复一些,可一想起昨晚那双祈求的眼神,却又有些挣扎起来。

    叶常见叶坤一直伫立在战场上久久没有离去,不禁迈步走了过去,然而当他已经走到跟前时,叶坤却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叶常长长舒了口气后,看着眼前的一片尸山血海,拍了拍叶坤的肩膀,轻声道:“走吧,天快黑了,进城去吧!”

    “嗯。”叶坤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叶常的脚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遍地的尸骸,牵着战马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其实,作为将领,更作为父亲,叶常又何尝不知道叶坤在想些什么呢!

    不只是叶坤,就连他心里此刻都觉得有些怪异。

    当他看着五营军战士的骸骨时,内心是充满仇恨与怒火的,但当他放眼横尸荒野的胡人尸体时,心底却又在酝酿着一种不安的情绪。

    因为他宁愿看到,躺在地上的胡贼尸骸个个都披甲执锐,即便是死去了,脸上的神情也是狰狞恐怖,叫人畏惧,而不是此刻自己所看到的这般,和寻常百姓无异,和自己无异。

    只是他终究经历过太多的厮杀,也见过太多死于胡贼手下的晋国百姓,这样一种感觉在他心里只是一闪而过,但对于刚上战场的叶坤来说,却不是一个能自然而然越过去的坎……

    傍晚时分,司马徽和安字营陆陆续续在江夏城内驻扎下来,主帅营设在了城中央,是司马徽与左右使一起议事的地方,而安字营的主将营则紧挨着主帅营帐。

    安字营的驻扎地,就团团护在主将营和主帅营周围,向东延伸,是叶凌的前锋营,向北,是林字营,最后向西的襄阳方向,则是奎字营。

    安定下来后,司马徽当即召见了叶凌,一番褒扬并许诺再从安字营增派两千将士于叶凌指挥。

    安书武对此虽然疑惑,但一来碍于与叶凌的交情,二来也是越王的安排,自然没什么异议。

    在向司马徽禀明了今日战况的详细情形后,两人又彼此寒暄几句,叶凌才在安书武的陪同下出了主帅营,准备回自己营地去。

    营帐外,明月当空,两人一路往前锋营将帐走,一路谈论着江夏郡周围的敌情,安书武仿佛回想起了过往,笑着赞叹一句道:“转眼已是五年了,没想到叶公行军打仗依然精巧!此次夜袭着实周全!”

    叶凌听罢,摇了摇头,道:“安将军过奖了,和五营军各位将军相比,叶某难望项背啊!也是,五年了,那时候你我还是劲敌,而如今却已是同袍!果真是世事难料啊!”

    安书武听罢,也爽朗一笑,道:“不错,我是凌湘叛军之将,你乃洛阳叶公!若不是劲敌,又如何会英雄相惜呢”

    两人一边向前锋营的营地走着,一边回忆着五年前的蜀地之乱。

    那一年,叶凌领叶家军与凌湘“叛军”对峙于乐山以北,而与之相对的,正是现在身旁的这位安书武将军。

    彼时两人均视对方如劲敌,几番斗智斗勇,都不见胜负,叶凌曾当面劝诫安书武弃暗投明,归附朝廷,而安书武见叶凌浩然正气,光明磊落,也曾设计诱降。

    虽然两人谁也没能折服谁,但也因此结下渊源,互相敬佩,英雄相惜。

    而在凌湘军被朝廷接纳后,两人也终于放下宿怨,结为好友,并开始有了书信往来。

    正因为这番友情在,才有了后来洛阳被围,叶凌奉旨联络五营军,护送江北难民南下荆州一事……

    安书武接着笑道:“叶公可能有件事想不到!”

    “哦安将军说的是何事呢”

    “叶公可否知道今日的五营军即是往日的凌湘军”安书武伫足,笑问道。

    见叶凌些许疑惑的摇了摇头头,安书武又忍不住大声笑道:“今日叶公既已成五营军的前锋主将,所以,五年前那场劝降较量,还是在下胜出了!哈哈哈哈……”

    叶凌听罢,也随着安书武笑了起来,只是,他心中仍然十分清楚,洛阳沦陷,叶家军全军覆没,正是因为五营军故意拖延北伐导致的,在对待司马徽和五营军的态度上,他永远也不可能像安书武这般维护的。

    安书武在送叶凌回营地后,又顺便在五营军营地各处视察了一番,方才回到安字营主将营之中。

    而叶坤在回到营地后,就一直没有说话。

    他洗掉了身上的血迹,便脱下铠甲,在营帐的一角,埋头蜷缩着身子,始终没再出来。

    叶常安顿好受伤的将士后,回到营帐见叶坤如此狼狈,便一狠心,将他强行拽出了营房。

    或许是叶坤一直待在营帐内的缘故,他并不知外面的喧嚣和浮动,出来后才仿佛



第六十二章 战场父子(求收藏求推荐)
    叶坤听了叶常的话,稍稍愣了一下,虽然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但意识还算清醒,答道:“老实说,昨天之前,我觉得有,我们是正,胡寇是邪,我们是兵,他们是贼,但今天,我不知道了……”

    叶常听罢,呵呵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拍着叶坤的脑袋,道:“你果然还是个未经事的娃娃啊!在战场上还想着仁义道德呢!”

    不过,叶常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责难叶坤的意思。

    他提起酒壶,又斟满两碗酒后,自顾自的一饮而尽,随后抬起手臂指着星空,对叶坤道:“你想的什么,为父都知道!可为父要说的是,这地上的正邪啊,就如天上的星星一样!”

    “和星星一样”叶坤不解的看向叶常。

    “对,就和星星一样!”叶常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道:“如果你以光明来代表正义,而每一颗星代表每一个人,才能更好的理解这世上的是非曲直!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中坚持的的正义,可我们人在地上,却只能看到那些明亮的星,但那并不是代表他们更加的公正大义,只是因为他们更加强大而已!”

    叶常甩了甩手里的空碗,接着说道:“这些你日后会慢慢明白,但是有一句话你现在必须记着!在战场上,万不要以好坏正邪来说服自己,你昨天晚上放走那对母子,并不能说明你是好人或者你是善人,那只能说明你还太单纯,太弱小!”

    “若不是那对母子,胡人部族遇袭的消息可能就不会那么快传遍数个胡人部落,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这场恶战,反而会有其他的解决之法!”

    叶坤听罢,虽然心中明了,但总有道坎过不去,低着头咬牙道:“我知道胡人可恨,该杀!可遇到那种情况,又该如何下手!”

    叶坤不敢抬头看叶常,仿佛在为自己的心慈手软感到羞愧,但他不想对自己的父亲隐瞒这一点。

    叶常看着叶坤如此挣扎,愣了一下后,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但心中却并不是那种很铁不成钢的懊恼,而是一种于心不忍的慰藉。

    于是他伸出手来,轻抚着叶坤的脑袋,叹息道:“傻小子!虽然战场上只有敌人和战友,但我们心中却也该有自己的坚持与信念,有时候以自己的单纯来换一生的问心无愧,又何尝不是一种智慧呢”

    叶常终究还是不忍心,不忍心去打碎自己儿子心中那块净土,不忍心把自己儿子教导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爷俩又喝过几碗酒后,叶坤渐渐神情迷糊,头晕目眩,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了……

    第二天醒来时,叶坤已经记不清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好受了不少,仿佛昨晚已将心中所有的烦扰与不安都吐了出来,即便他知道自己再遇到那样的情况时,他可能仍旧下不了杀手。

    而此刻在主帅营中,司马徽领着左右使正和三营主偏将分析局势,准备踏出下一步。

    序右使见众人都已落座,首先开口问道:“兰致,昨日与敌军正面交锋,你对胡兵有何看法”

    其实在座的所有人在抵达江夏城时,都已对昨日一战有过了解了。

    胡人八千余,除不到千人被俘外,其余均被斩杀于江夏城外,而五营军也算是遇到了一场恶战,虽然兰致指挥得当,已经将损失降到最低,但仍有千余的伤亡。

    兰致思考了片刻后,答道:“以我之前和林将军对胡人的了解,昨日那应该并不是肃甄部的军士,而只是江夏城周围的一些中小部族的联军而已!”

    说到这,兰致抬起头,环视营帐中众人一圈,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接着道:“也就是说,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中,仅有林潇云注意到了兰致细微的语气变化。

    安书武听完,不由得叹了一句道:“看来胡夷人人皆兵这事,并非虚传啊!仅仅一群寻常游民,居然有这样的气势!”

    “没错,当年祁连山一战匈奴也是如此!”房奎接着安书武说道,他仿佛有些挥不掉三年前那场大战的阴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敢问越王下一步可是襄阳”

    司马徽听罢,思考片刻后,点点头道:“不错,下一步是襄阳!”

    房奎听到答复,道:“依我对胡人的了解,现今肃甄部以邺城为都,占据古城洛阳,那么南阳应该也有肃甄部的人马,而襄阳在南阳西南方向,和江夏相似,可能也只有一些中小部族而已!”

    经由房奎这样一分析,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但在座诸将心中也清楚,与房奎交战的是匈奴部落,而这次是鲜卑人,可能风俗和作战习惯上会有所不同。

    兰左使听完房奎的分析,道:“襄阳的情况,还是要探明之后再做出战打算,现如今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江夏把脚跟站稳!三军粮草问题,城北安山防固问题,都亟待解决!”

    听兰左使说罢,众人纷纷点头,胡人彪悍,这次北伐势必是一场持久之战,在江北立足脚跟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昨天的俘虏,越王打算如何处置”

    司马徽听罢,皱起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掷地有声的道出四个字:“全部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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