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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随我一同去看看母妃,就去休息吧!”司马稷走在前面,将两人带至府内最为华贵的一间厢房,边走边道。

    “孩儿明白!”司马柟和司马兴元听闻,异口同声的答道。

    推开房门,两名侍女分立于门内两侧,另有两名守候在床边,随时伺候着卧榻上一位脸色惨白的中年贵妇。

    见司马稷走进房,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支起身子,费力道:“王爷回来了!”

    “躺下休息。。别说话!”司马稷见状,忙至床前,将其扶下,握着手安抚道。

    而此时,立于房中的司马兴元和司马柟也同时下拜,道:“柟儿(兴元)给母妃请安!”

    贵妇卧于床上,笑着虚弱的点点头,说不出话,倒是司马稷开口问床边的侍女道:“王妃今日情况怎么样?”

    “太医说,这几日阴雨天气需要多加注意保暖防湿,等过几日天晴,就会有所好转的!”侍女低垂着头,用有些稚嫩的声音答道。

    司马稷点点头,又寒暄几句后,向一旁的侍女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兴元、柟儿,你们也都回房休息吧!”

    在众侍女都退下后,司马兴元和司马柟才出了门,各自回房去了。

    而司马柟回到房中时。 。聂儿已经掌了灯,为她铺置好床褥,并打来了洗澡水。

    聂儿还在房中收拾,司马柟则脱去了紫色外衫,将其搭在了衣架上,着一身轻纱蝉衣,独自坐到了妆台前,静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沉思了良久,不发一言。

    “呀!”

    正整理外衫的聂儿一声惊呼,引起了司马柟的注意:“郡主!早上还挂在外衫上的玉环,现在不见了!该不会是遭了贼吧!”

    司马柟听罢,松了口气,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道:“不是,是是我送人了!”

    “送人了!!?”聂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又不禁惊呼一声。

    而见司马柟说话如此支吾,聂儿也好似想起了一些往事,良久后,才反应过来,道:“莫不是兰”

    但说到此处,聂儿又顿时停住了,没接着说下去。

    当年在巴中,自己抛下司马柟独自逃跑,这件事早已成为聂儿的心疾。

    虽说后来长沙王安然无恙的接回了司马柟,也因为司马柟的苦苦求情,长沙王才没有降罪于她,但心理上的障碍,让她绝不愿再提起这段往事,而司马柟也好似一直在体谅她,不让她再提那个名字。

    但聂儿自幼跟随司马柟,主人的心中所想,她再明白不过。

    前些时日,京城中传言,越王前来参加登基大典,并入住兰府,为此,在越王船队抵达的那一日,司马柟还亲自带着聂儿前往城楼眺望。…,

    不仅如此,在第二日,还刻意遣人去打听兰府来了哪些人,对此,聂儿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此时此刻,聂儿也只能抿着嘴,咽下那句已到嘴边的话,低头静静看着坐于妆台前的司马柟,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兰什么兰”司马柟偏过头,轻声呵斥一声,但不多会,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出了神。

    房内安静了良久后,司马柟才泄气般的长出一口气,一手拔掉了头顶的玉簪,任由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披在双肩。

    借着散漫的烛火,司马柟看着镜中日渐成熟的自己,不禁微微笑了笑,抿了抿红唇,随后低声吟诵道:“于嗟鸠兮,无食桑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tuo)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司马柟嘟囔着嘴,再度轻声轻语的重复了最后一句,然后,缓缓趴在了妆台上,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郡主,天气冷,水快凉了,早些洗了休息吧!”

    在聂儿的再三催促下,司马柟这才懒懒的起身,离开了梳妆台,独留铜镜中,那点映着的烛火,冉冉直上,愈燃愈烈

    而此时建康城内西南角另一处不显眼的院落中,“刘府”的牌匾下,一位中年士人正将一大一小两位客人送出府门。

    两位客人中,长者的年纪和主人相仿。 。而小辈则仅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肤色白净,面相清秀,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子。

    “刘知县停步,今日在下前来拜访,多有叨扰,不劳远送!”

    “汗!嘉陵兄何必这般见外,唤我仲锦便好,能与嘉陵兄为友,也令刘某收益颇丰,就容在下多送几步,古人常有十里送友,刘某又怎能府门送客呢!”

    “哈哈哈,那好,既然仲锦兄如此热情,那我二人便以一曲为限,曲音消散,便是送客止步之时,如何?”

    “哈哈哈,甚好甚好!嘉陵兄请先行!”

    “请!”

    府门外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激昂开阔的曲音。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慢慢在建康城的夜幕中萦绕开来,尽管曲音很动听,但在这等深夜时分,似乎还是有些扰民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藏于府门后的一个双丫髻少女才带着无语的笑意,摇着头转身离去了,但没走几步,便又欢快的哼起了小曲儿,嗓音清脆甜美,断断续续,正是屋外此时吹奏的曲目。

    纤细轻柔的身影蹦蹦跳跳,如蝶儿一般绕过几个廊角后,悄然闪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之内。

    厢房内的布局几乎和在荆州城内一样,一进门临窗便是一方乌木案,一个静若止水的秀丽身影如同往日一般,依然静静的端坐于案前,翻阅着手里的竹简。

    “客走了?”刘愫抬起头来,看着正合上门阀的雨儿,嫣然一笑,素美清雅,就如雨中梨花一般。…,

    “嗯!”雨儿抿嘴笑着,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俏皮的紧紧盯着自家娘子,那双眼睛好似在迫不及待的暗示着:“快问啊,快问雨儿送客时老爷说了什么!”

    但也不知道刘愫是故意没看到,还是根本就对此事毫不关心,反正雨儿那憋足了劲的期待,又彻彻底底落了个空。

    雨儿见自家娘子冷落了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怏怏道:“哎!娘子啊,你成天手不释卷,都快成书呆子啦!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关心,雨儿看着都为你着急!”

    “哦?终身大事?”刘愫没有抬头,只是轻轻一笑,将案上的竹简轻轻挪动了一下,又道:“书呆子也挺好的啊!”

    “对啊!”雨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一副小大人模样,接着道:“今天来的那位张主簿,句句不离他那个宝贝儿子,显然就是来攀亲事的嘛!果然还是我家娘子生的俊俏,这才刚到建康没几天。。就已经有人慕名前来请亲了,嘿嘿!”

    见刘愫不说话,雨儿又接着道:“不过虽然那个张主簿可恶,可他那儿子也确实生得清秀,眉目灵丽,唇红齿白的,而且还通音律,娘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刘愫听闻,皱起了眉头,眼神不满的横睥了她一眼,吓得雨儿立马住嘴,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雨儿虽然从小侍奉刘愫,而刘愫也一直对她像妹妹一般关照,但下仆终归是下仆,关系再好的主仆之间,也有不可僭越的一条线,雨儿此刻干涉自家娘子的对于婚事的态度,显然是逾越了这条线,自然会引起刘愫的不满。

    不过,刘愫见雨儿知错的止了嘴,也并没有责罚她,只是轻蔑的笑着道:“生得好看又有何用,想那貌比潘安的卫叔宝,迷倒天下女子又有何用,到最后还不是沦为看物而已!至于说通音律,会奏两首曲子也敢说通音律?怕是连父亲的眼都入不了!”

    见刘愫如此贬损今日来访的那位张郎君。 。雨儿也摸清了自家娘子的心思,对此事不再多提,反而跟着也挑起那张郎君的毛病来,比如身子孱弱啦,行事做作啦,反正只要能挂上钩,就一损到底,好似完忘了刚才那句“眉目灵丽,唇红齿白”的话是谁说的了。

    刘愫也懒得和她计较,说着说着两人又都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去看看水热了没,今日有些乏了,我想早点休息!”

    “嗯,娘子稍候,雨儿这就去看看!”

    支开了雨儿后,刘愫合上了席案上的竹简,手托香腮,抬头望向窗外高悬的那一轮明月,不知不觉间,却只觉一股淡淡的忧愁与失落渐渐袭上了心头,这种失落与忧愁,就仿佛自己的某种期待,正被慢慢打碎一般。

    这种感觉虽然模糊。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但又确实存在着,就好似荷叶上的水珠,飘忽不定,一触即散,但每当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时,它又总能汇聚成一滴,沉积在心底深处,真真切切。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至少,在荆州时还没有这般真切过

    翌日,兰府。

    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去,便响起了不急不缓的叩门声。

    门童疾疾的向大门方向跑去,一边疑惑,一边吆喝着:“马上就来!”

    打开兰府大门,却见一位披头散发,身着华服的青年人,领着两名身材魁梧的随从立于门外。

    门童好奇,挠挠头,问道:“我记得主人未曾交代过今日有客啊!不知阁下叩门,所为何事啊?”

    那人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在下慕容阁,偶然路过此地,想到贵府讨盏茶喝,望小哥向你家主人禀告一声,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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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一四八章 慕容阁
    【】(iishu),

    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去,兰咎还没换下深衣,独自伫立在兰府二进的客堂前,手里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稍稍抿一小口后,长舒一口气,微皱着眉,望向前方,回想着昨夜礼宴上的种种波折劫难,并再度理清了一遍自己的应对之策:

    司马旭将自己留在建康,以达到监视控制兰氏的目的,并借江东豪强之手,打压排挤兰氏。

    而至于出任廷尉总司一职,担裁决世族纷争之任,这也不过是王燮将一块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再者,在裁决过程中,肯定会受到王氏柳氏的各方掣肘,得罪一大批强藩士绅。

    但,有失必有得,得罪一方,也必能交好另一方。

    “诸王之乱”以来。。大量江北权勋南下避祸,这其中,以琅琊王氏及河东柳氏势力最为庞大,随后,经由王燮的多方斡旋整合,南渡侨姓渐渐以两家为首,抱作一团,开始了与吴地本土世族敌视对峙。

    这种矛盾起初还只是停留在庄园和土地的冲突上,然而,一年前,洛阳城破,愍帝被害,太子司马勤也殒殁于战乱之中,从此江北中原尽失,天下无君,而晋室残留江南半壁江山。

    彼时的荆州,又有五营军十万甲士高举“越王”大旗,兴师北伐,且一路势如破竹,克江夏、下襄阳,摧枯拉朽。

    捷报传来,江南人尽皆欢,但由此也带给了司马旭莫大的压力。

    原本洛阳沦陷。 。皇室尽殁,普天之下的地方郡王,没人比他司马旭更有资格和威望来重组朝纲、兴复大晋,但半道而出的越王,却统师北伐,而名声大振,令他的称帝之路,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障,观之愈近而隔之愈远。

    当然,忧虑的不止司马旭一人,王燮也是常常为此而彻夜难眠。

    南渡以来,王燮费尽心思统合中原侨姓,在江南立稳脚跟,好不容易才有这番局面,而随着越王北伐,江北光复,他之前的一切努力也都将付诸东流。

    王燮十分清楚:自己不是越王阵营的人,且南渡之后,王氏对司马旭多有支持拥戴,而司马旭和五营军的过往,他也心知肚明,因此。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若是越王收复洛阳,登临帝位,他和王氏,或都将随着司马旭一起,陷入黑暗的深渊之中。

    但王燮也敏锐的察觉到,越是这种事时候,吴王司马旭便越是需要王氏,需要中原侨姓的支持,而王氏也能凭借支持司马旭登基,一举揽获中枢执政大权,在江南极大的巩固自身的地位。

    然而,司马旭作为皇室旁支,荫封吴王,长久以来,一直与江东士子交好,多得三吴豪强拥戴。

    因此,对于琅琊王氏的掌权,长期支持吴王司马旭的江左世家自然不会接受。

    况且,自开朝以来,江东士子本就备受打压,而中原沦陷,江北权贵陆续南迁,庄园土地上的争夺,使得本就存在的隔阂越加深刻,如今又牵涉到朝堂上的权力之争,令原本就如同水火的南北双方,更是势不两立。…,

    故而,如今江左的世族纷争,多是江北南渡侨姓和三吴贵胄之争,且又常常夹带着对越王和当今圣上的不同政治立场,对此矛盾,纵然司马旭本人,都难以调解,更况且他区区一个兰咎呢?

    兰咎能做的,不过是周旋于各方豪强之间,为自己、为兰氏谋取最大利益罢了。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他兰咎非留下不可,那为何不顺势而为,游走于双方之间,借调解纷争之名,结交有意支持越王的世家,来慢慢打破那两位尊者之间的平衡呢?

    而更重要的是,司马旭和王燮虽刻意针对兰氏,但却在短期之内不敢对他兰咎怎么样,且不说昨日礼宴上,王燮对于林潇云的纵容。。就连越王仍旧入住兰府一事,王燮也并无二话。

    如此说来,想必王燮也十分明白,如今的这般平衡局面,决不能突然打破,而是要找到突破口,慢慢化解这种僵局,使平衡渐渐倾斜。

    而兰氏,便是这个突破口。

    想到此处,兰咎不经意的微微皱了皱眉,又抿了一口将冷的茶水后,看向远处升起的朝阳,似有些苦笑的摇摇头,自言自语一句:“王燮啊王燮,我们俩,究竟谁堪伯仲呢?”

    恰逢此时,老吴铁着脸,跨过二进门楼,迈着些许匆忙的步伐,穿过庭院,一路慢跑到兰咎身前,刻意压低了嗓音,道:“老爷,府外有个自称慕容阁的人求见!”

    “慕容阁?”兰咎先是一惊。 。而后疑惑的半眯着眼,细细忖度一番后,才陡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不再多言,兰咎将茶盏一把塞到老吴手中,随即便阴沉着脸,疾疾朝着司马徽的主房而去。

    进至院中时,林潇云早已起来了,着一身常衣,剑不离身,正独自徘徊在院内青竹之下。

    见兰咎进至院中,林潇云正欲行礼,然而兰咎却没有正看他一眼,只是急匆匆的向着越王房邸而去,林潇云见罢,心中不免疑惑,便也跟了上去。

    “殿下,慕容阁求见,见是不见?”

    司马徽此刻正弯着腰。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整理,听闻兰咎的禀告,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又一把抓过侍女手中的面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直起身来,皱着眉道:“不见,如此境地,怎能见他?”

    “诺!”兰咎应一声,又快步出门,唤来老吴,道:“不见,派人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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