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夜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涂少离
两人听得感觉非常有道理,不时的点着头。
“就冲着这个换箭和多虑的时间,冲出去第一人,这时候,就算是一流弓箭手已经拉满弓,也射不准。”
“紧接着,第二个人一定要快,再将木桩扔出去,同时大喊,老子出来啦!然后两人同时出手,定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打归打,必须要注意第三个人,因为他们让两个逃犯逃出去了,绝不可能让第三个逃犯再出去。”
说道这里,两人已经拿起了木桩,赵一痕有些汗颜,自己还坐着呢,他们就这么想出去了。
孟拉沙还是有点疑惑道:“为什么要喊呢”
赵一痕此时也拿起了两个木桩,笑道:“你不喊,怎么吸引第一个人身上的箭呢”
孟拉沙又道:“第一个和第二个人真的没事”
赵一痕真是懒得理他,抱着木桩就往洞口走。
孟拉沙哪里肯干,连忙笑道:“你脑子好使,你第二吧!不,你还是第三吧,你放心,我和潘小兄弟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潘安话虽少,但此刻表情也异常坚定。
赵一痕知道,他两就不相信自己,所以最差的活,就由他来做了。
他本想说不行,却见两人已经到了洞口,只听得孟拉沙小声道:“就现在吗”
赵一痕无奈地点了点头,抱着木桩跟了上去。
他看不到洞口的情况,只听得“咣”得一声,木桩扔出洞口的声音,接着箭矢“嗖嗖”之声,接连不断。
箭矢果然停了,只是接下来,却有些让他意外。
孟拉沙第一个出去的,就听见在洞外大吼
第144章 去与留
赵一痕一身鲜血,这种日子,他经历的并不多,大多时候都还是比较爱干净的,杀人之前都是快刀割破咽喉,由于刀非常快,沾染一丝血液都会被在劲气之下带飞。
而像今晚一样,一杀就是十几个人是非常少的,一次杀雇主李毅等一行人,第二次灭堰沙帮,一人之力杀了近百人。
他并不想这样大开杀戒,像陈媛媛,茅雨曦,张幸,杨婉儿,他都没有杀。
但若是威胁自己生命的人,他不介意全杀了,比如知道自己身份的柳湘君。
只是柳湘君暂时不能杀,还要跟她姐姐合作。
要杀却不能杀,是让他很头疼的事,他可不想让他的故事流传在苗寨,若是被下个刺客知道自己不仅暴露了身份还帮他们逃出生天,也会像自己骂泄露偿命村的前辈一样。
星辰稀疏,月光微明,看不清天下黑白。
他三人刚出来,还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仔细一看,竟是靠山的那一面,是茶楼老者带他去的那座山。
山下的大宅就是将军府,赵一痕心想,将军府的地牢恐怕不止一处,这片山都可能成为他的地牢。
他看向两位道:“你们知道将军寝居吗”
两人皆是摇头。
赵一痕摇了摇头,孟拉沙不知道就算了,潘安这个刺客竟然不知道。
果然业余和专业就是不能相提并论!
他眯起眼看向将军府,心中冷笑,既然无所作为,那便活该被利用吧!
“跟着我!我知道!”
两人齐齐看向赵一痕,发现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来游山玩水吗
若是,又怎么可能连将军府里的将军寝居都知道
赵一痕这次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走!”
于是两人如风般向将军席卷而去。闪舞
只是他们忘了,还有一个人,手提油桶,正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见到一地尸体,顿时吓得扔了油桶,不住地在地上挣扎。
赵一痕带着两个累赘,跳到将军府内,只见将军府中灯火通明,可能是因为太平年,故而没有像成都府一样到处都是巡卫。
他们直接忽略后院,刚来到中院就见墙角处画了一只猪的记号,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记号
他想了想,只有柳湘君才能干的出来。
心想,要画记号也是你这个姐姐画啊,你妹妹就是大脑没长好的巨婴好吗
随着记号像前看去,又见一朵兰花,赵一痕彻底懵了。
这怎么找万一直接进了将军寝居,那岂不是一切计划泡汤了!
他有些气急,但又无可奈何,合作必然有着不可预料的事发生。
三人按照墙壁上小小的画一直前行,直到一个小巷里,黑漆漆地,连画都看不见了。
孟拉沙狐疑道:“会不会记错了”
赵一痕懒得理他,心想:这还用说吗
但他没有说出来,突然想起墙上的画有些不一样,就是画横线的地方力道会重一点,故而落笔处会厚一点,而且还有一个翘起的地方。
这便是路标!
赵一痕微微一笑,这鬼精鬼精的小丫头。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柳湘君本想画箭头,但见有人着她,她便翘起嘴角,白皙而又纤嫩的小手画了一只猪,一边画,一边喃喃道:“他这么聪明,一定会看懂的。”
赵一痕摸了摸下巴上很久没刮的胡茬,心想,我很聪明吗
他又一个人回到原处,再看起那副画,笑脸的两个眼睛画成一条线,线粗而重的部分,正好是之前走的方向。闪舞
看来没错,他们三人又顺着漆黑的小巷便见两间寝居,一大一小,大的居室坐北朝南,小居室正好斜对,坐西朝东的耳房。
赵一痕来到耳房底下,便见两侍卫笔挺地现在门外。
他停了下来,示意不要打草惊蛇。
孟拉沙不解小声道:“直接上去打晕不就得了”
赵一痕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其中一侍卫脚旁的半尺小黑蛇。
由于小黑蛇并不大,躲在脚下,不仅可以挡去另一个侍卫的视线,还可以和黑鞋融为一体。
赵一痕知道,这是圣女的蛊蛇。
只见它左顾右盼,上观下俯,似乎在寻找什么,当它注意到了赵一痕时,扭着细腰进了房里。
房间里,紧接着有女人道:“爷,进来吧!”
两侍卫对视一眼,感到异常兴奋,今天看守的两位美人,可不是一般的美,比几位夫人都还美,他二人早已垂涎欲滴。
但她是将军带来的人,他们绝不敢造次,只能忍着上火的痛苦,苦苦支撑着脆弱的身体。
只是这句话并不是对他们说的,而是赵一痕。
赵一痕暗自惊心,这蛇蛊真不是一般的有灵性。
两侍卫只觉得脑袋一痛,而后就不省人事了。
赵一痕看着两个侍卫,笑了笑,招来两肮脏的家伙,将他们拖进黑暗处,扒了衣服换了。
圣女开了门,递给赵一痕一个包袱,笑道:“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赵一痕愣道:“你不走”
圣女笑道:“有些事,不是走就能解决的!”
赵一痕接过包袱,不再言语,转身进入了黑暗。
他知道,总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而作为旁观者,他能做的就是转身离去,将她的嘱托带到。
圣女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依然是顺着图画的标记向前探去。
孟拉沙嘿嘿一笑:“跟你一起游山玩水的娇妻”
赵一痕一愣,没想到他们换衣服的时候,偷看到了他,那么他的谎言就揭穿了。
“你打算怎么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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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大营救
到底还是人善被人欺,赵一痕一通质问和身份的暴露,让孟拉沙彻底没了脾气。闪舞
刺客说谎怎么了刺客杀人怎么了刺客救人又怎么了
这都是家常便饭,这都是理所应当。
两个刺客呆在孟拉沙身边反而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他倒不是怕刺客,而是怕像赵一痕这样的刺客。
说谎不带脸红,杀人如屠狗,而且智慧一绝,即使是现在救得是他,孟拉沙也觉得胆寒。
因为他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个诱饵,或者说,他就是被利用的对象,什么送死的活都是他接着,就像之前出洞口一样。
跟这种人交往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都会死。
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正如他作为一国之将,哪怕是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一生荣耀。
但是被利用致死,都不知道为何而死,就是一件非常憋屈的事了。
他有些后怕的紧跟着赵一痕,问道:“你确定能杀了基瓦诺老贼”
赵一痕没有管他,甚至可以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现在的孟拉沙就是骑虎难下,要么单飞,被将军府的人射成刺猬,或者关进小黑屋。要么就跟赵一痕,去见基瓦诺,决一死战。
他没有选择,故而赵一痕不需要客气。
现在将军府已经察觉,尤其是屋顶上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只能在黑暗中行走,只是大院里,大多都是被昏灯照亮,只要有人影闪过就会被发现。
若是暗杀,赵一痕绝对会选择撤退,但此刻让他进退维谷。
他看向屋顶上的人,想到的是将军怎么没有出来。
这时候他不应该还在房里,应该出来主持大局,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来意
他满腹疑团,凝眉而叹,看来今晚少不了一场恶战了。
这时他对着两个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哪里有骚动,就去哪里!”
一个人行动,总比三个人行动要好。
说罢,他便踏进了光亮处,他走的很慢,因为他不仅要找记号,还得避免嫌疑。
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看向周围的环境。
拐角处,停一下,见到一个小蛇记号,又拐进另一个小巷。
将军府真够大,这样一走一停多次后,定会被发觉。
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屋顶弓箭手巡视时踏在瓦片上的声音之外,赵一痕只听到自己走路的声音。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眉头紧皱。
“什么人”
果然屋顶上有人问话了。
赵一痕没有理他,继续前行。
“注意你很久了!快说!”
这一次说话声音很急,也很严厉。
赵一痕依然装作没听见。
“抓住他!”
这个声音很急迫,也很尖锐,像是迫在眉睫,又像是发号施令。
赵一痕终于动了,身形突转,如猎豹般的飞蹿。
他本就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全靠他们语气来判断他们的意思,那声令下,箭如雨一般的落下。
而赵一痕却在雨点之外,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他在跑的时候,就开始计算箭射的时间,方位,速度等等,所以他用的步伐也是最刁钻的蛇形步,而身体则缩成一团,时而踏在地上,时而借力上墙,他的速度不仅,快让人琢磨不透他前行的方位。
故而他很快就脱离了他们视线,来到一个屋檐之下,墙角上画了一只王八。
赵一痕微微一笑,来到这里,一切都好办。
他一脚踹开门,正见那阔少正趴在床上,手抱着枕头,看向自己,神情紧张,又似乎舒了一口气。
赵一痕知道,他们早有防备。
只见从床后出现六个大汉,向他走来。
可赵一痕却不是一般人,在他们走过来时,他已经冲了上去。一脚踢飞一个大汉,而后变了方向,直接伸手抄起阔少的胳膊。
阔少大惊,原来今天拦自己的路障武功如此之高,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听信父亲的话,换其他房睡。
而几个大汉也没想到来者竟是如此强势。
赵一痕手中有了阔少,就一些好办,掐着他的脖子就往门外走。
他和这个阔少没有共同语言,也只能按记号走,这一手也是他特别注意的。
让赵一痕意外的是,将军所在的寝居就在不远处,但见屋里打斗不止,女子痛苦的叫喊声不觉于耳。
为什么没有人进去帮忙
兴许是怕坏了自家老爷的好事。
赵一痕眉头紧皱,暗道不好,难道来晚了一步
再听屋里传来柳湘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更是让赵一痕心头一震。
他顾不得太多,拎起如死猪般的阔少,一脚踹开了门。
只见将军正身着一身锦缎,不过衣服已经破了,全身都被鞭子抽烂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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