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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侠之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徘徊的小木马

    这时候身后一干注视的人,尽数看得呆了。哪里还去想那洞中的人和物,眼前的烛然老怪,平时见他出手杀人还觉得那些人都是血肉之躯,伤了杀了也是平常之事,或许自己的内力使将出来说不好也能达到。然而眼前这巨石,坚硬无匹,烛然竟然可以用内力将十根手指插入石头中,只不过有一只手上两个手指好似受了伤,微微有些不灵便,才插入的浅了一些,这样的功力打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结果,众人都不敢想象,只默默在心底打定主意,日后遇到这个老怪千万不能惹怒了他,否则死相想必极惨。

    神思一转的功夫,烛然已经双手开始用力。只见他浑身气血膨胀,经脉流转,似乎都可以看清楚那皮肉之下经脉之中的血液与真气的流转,一忽儿快,一忽儿慢,手腕之上的青筋,一鼓一瘪,不断耸动。

    呼听他大喝一声:“起!”

    只见毫无着力之处的烛然,竟然倒栽葱一般的凌空而起,双手抓住那块巨石飞身而起,腾空有两三丈高低,身子在空中不断旋转,好似借力一般,在旋转到极致之时,猛地将大石头甩开,那大石头借着烛然的旋转之力,嗖的被掷出了老远,直奔着河流的下游飞去,许久之后,才听到扑通一声,砸起的巨大水花将河边的野草尽数打倒。

    烛然将巨石掷开,凌空双脚一蹬,来了一个惊鸿回还,轻灵灵落在船中,向洞内望去。出乎意料的是,洞内竟然空空如也,一条大石板将小洞从中间并排隔成两间,每间石洞中除了散落的乱石和因为刚刚的震动不断飘落的尘土,连个人影都没,更别提对方会打来暗器了。

    烛然心中一阵惊奇,若说是自己不在场,那些糊涂的江湖人胡乱编造的个理由,要自己来挪开这巨石,寻他们下落,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这刚刚自己还与栾玉对话,还亲眼见到她在那小洞口露出面容的,怎么这当儿就全然无物,凭空消失在眼前。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几个人,一双小眼睛眯缝着逐一打量了一番,好似在说:“各位,刚刚我在搬石头,你们可都是站在一旁,两眼未曾移开,




第五十五章 生离死别
    却说李小和与栾玉二人临敌机智,商量好了待烛然挪开洞口巨石的时候,二人附身巨石之后,牢牢抓住,待得那巨石移开,两人趁着对方关注的盲区,便即脱身于河水之中。

    这时候二人顺流而下,而且李小和许久没有进食,气虚体弱,内外伤缠身,只剩下半条命了。栾玉勉勉强强,在河道拐弯的地方,将李小和拖拉上岸,周身力气一泄,两人齐齐的摔倒在河滩上。本来自己肩头的伤势也分外疼痛,这时候被河水浸过,微微泛白,更觉得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好在远远的仍旧能够听到鼋兽的怒吼响彻天际,似乎那些江湖人正在疲于应付鼋兽的愤怒,无暇顾及二人的行踪了。

    栾玉拍打了一下李小和的脸颊:“喂,小核桃,你还活着吗”

    李小和虽然伤重,毕竟头脑还未受伤,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活着是还活着,可是我看终究还是不成了。”

    “什么你身子怎么样了”栾玉也不知道李小和的伤势,生怕他因为这次落水又增添了新的伤情,心中莫名涌起一份焦急。

    “不知道。好像左半边身子疼痛难忍,右半侧身子又麻木不仁。胸口气闷难平,总是在呼吸的时候感觉脏腑一阵疼痛,哎,前些时候在孤竹冰峰看到好些人拼杀而死,好像也没有我现在这般痛苦啊!”

    “那怎么办啊!”栾玉这时候竟然没了主意,一直以来表现机智的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重伤难行,需要她来维持大局的抉择命运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慌乱,虽然心中好几个主意打着转转,可是又生怕做错了一个决定会害死李小和。

    李小和靠在树上,冲着栾玉微笑着。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夜烛然偷袭,你是怎么寻到我们的”李小和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干脆直接把之前怀疑过的话都问清楚。

    栾玉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小和,白净的面皮这时候已经被山石沙土和泥水的混合打得不成样子,身上的破衣烂衫与乞丐并无二致。栾玉沉思了一下,又沉默了。

    李小和反而笑了起来,说道:“告诉我吧,即便是栾盈要你来监视我们,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的吩咐,都不要紧的,你就实话告诉我呗!”

    “我你不怪我”栾玉仍旧有些犹豫,但是明显她的心思动摇了。

    “你那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怪你!”李小和不知是心里话,还是对栾玉故意调笑,总之他满面柔和的笑意,不似顽劣的乖张之态,也不似兄长无微不至的关怀,只是一种淡然和欣赏,一种对美妙事物的贪恋和本性。或许便如美酒之中的毒药,即便是会要了他的性命,他仍旧不舍得将它丢却。

    栾玉转过脸去,她根本没有在意到李小和对她的轻薄之语,或者,在这个时刻,那根本就不是轻薄之语,而就是栾玉内心当中所期望得到的答案——你是否在意我,你是否会包容我的过错和欺瞒。

    栾玉又看了看李小和,淡淡道:“也谈不上什么监视,只不过靳先生传书给我哥哥,说你们会在这秦晋交界的屏岳山脚出现,要我哥哥留意一下!”

    “栾盈当日甚为爽快,并无强留为难之意,怎可能出尔反尔,与靳天羽配合,重又派人来跟踪于我,这倒是有些奇怪!”李小和道。

    “小核桃,你若这般想,我却也不怪你。盈哥哥早知道你们身怀异宝,难免遭人觊觎。便是派人跟踪,也只是希望能护佑你周全,哪里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栾玉也不恼李小和,只是淡淡的说着。

    “所以那日盈哥哥接到了靳先生的传讯,便想亲自赶来,可是秦晋交兵只在眼前,父亲与几位哥哥都在军中严阵以待,根本无暇分身。”栾玉道。

    “什么你主动请命那他们就这么放你一个人过来了”李小和凡是涉及到栾玉安危之事,都激动不已。

    栾玉讪笑了一下,叹道:“那日在太行山盈哥哥也带了不少人过去,可是结果呢”

    一想到栾盈当日带着家甲去救范吉射,反而落得光杆一人,可知栾玉今日寻自己而来,也必然是经历的不少凶险。见她小小年纪,眉目清秀,娇躯瘦弱,竟然在江湖人中受尽风尘苦难,让李小和心中大生怜爱之情。尤其是对自己歆羡的女子,李小和从前似乎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受。

    虽然师父的所授的礼法,言君子不妄淫,不乱性,然而李小和发现了一种源自内心的情感激凸,那种本性中对正直和弱小的怜惜,加上栾玉娇小可人的催化,让李小和内心的反应无比剧烈,早已超脱了尘世俗礼,不能自已。

    他一把将栾玉揽入怀中,狠力的将她抱住不愿撒开,生怕她再离开自己,受到那些莫名的委屈和伤害。

    栾玉被吓了一跳,哪里想到李小和竟然突然冒犯。双臂一较劲,将李小和的左手撑开,跳了起来,狠力的抽了李小和一个嘴巴。

    “大胆,你敢冒犯本公主!”

    李小和被抽了一个耳光,身子一歪,头脸栽到了地上,身子扭动了几下,想努力的借力起身,然而半天都无法挣扎起来。栾玉一见之下,恻隐之心又起,俯下身子,将李小和扶正,缓声道:“对不起,我出手太重了,你伤得重吗”

    “对不起,我不该恁般冲动,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受伤害!”李小和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如涟漪一般不断泛起对栾玉难以释怀的挂念。

    栾玉将头微微压低,嘴角似乎有一丝欣慰的微笑,李小和也微微一笑,或许这才是君子之交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这时候才是二人分外释怀的时刻。

    李小和道:“哎,难为你们兄妹了,为我奔走如斯。一个李小和真是担当不起。”

    栾玉道:“真够酸腐的,还自称江湖人呢。”

    李小和抬头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看来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他叹了口气。

    “大半天都过去了,还谈什么天气!”栾玉莫名其妙。

    “这么许久,那些胡人都还没有追上来,或许他们真的是被鼋兽打跑了!”李小和微微吁出一口气。

    “可是仍旧不能轻敌,我们再忍一忍,向南穿过这片林子,就是中行氏的封地,中行荀喜会派兵来接应我们的!”栾玉目光坚定,指着身后的树林。

    李小和将双眼微微闭上,听闻到救援就在眼前,似乎心中光亮大现,言道:“近吗”

    “什么”

    “我是说中行氏的封地离这里近吗”李小和的答言有些吃力了。

    “很快的,半日不到的脚程!”栾玉点了点头。

    “那你就去吧!不要管我了。”这时候李小和努力的睁开双眼,也只能眯起一条缝,他那剧痛的左手即便是挪动半寸的距离,都好似从刀尖上划过一般绞心。不过他仍旧忍住疼痛,从怀中摸出了那本孤竹遗风谱递给栾玉。

    “好不容易上岸了,而且追兵尚远。你拿着它自己走吧。我已经不能走了。他们主要是寻我,这时候我在这里尚且可以拖延他们一些,你寻到了救兵,再来找我!”

    “那怎么行!”栾玉一声断喝,好似格外生气。

    “总好过我俩都死在这里吧!”李小和分外淡然,虽然双眼紧闭着,但是对栾玉的神情似乎阅读得分外清晰。

    “那我问你,那日在郑国郊外你怎地不独自逃命去寻救兵那日在太行山上你怎地不独自逃命去寻救兵”栾玉歪着脑袋,这时候也不顾那追兵在哪里,反而跟李小和理论起来。

    “我,哎!我不知道。总之从小到大师父就是这般教我的,就算是我求你,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李小和似乎被栾玉说得有些无可辩驳。

    “那我再问你,若是你师妹小武在这里,你会要她一个人走开去搬救兵吗”栾玉再一次发问。

    李小和心道,小武哪里需要我赶他走,她总是丢下我不管才对吧。可是话说回



第五十六章 侠姝贵胄
    “玉妹妹,原来你在这里!我来寻你了!”

    栾玉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不是她满心期待的栾盈。但是她认得对方:“范吉射,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怎么到这里我来寻你啊!”范吉射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他不似往日那般对栾玉热情无匹,也不似对敌人那般冷酷狡诈,只感到他的面上阴晴不定,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好似有什么事情瞒着对方。

    栾玉经受了许多辛苦,浑身湿冷,身子疲惫不堪,哪里还注意到范吉射的神情。只说道:“也好,你来了也是好的。身后的追兵还未尽散,随时可能杀到!”

    范吉射见栾玉周身污秽狼狈,哪里还有往日栾氏公主的样子,本来栾范二氏就有姻亲,范吉射身为范氏嫡子,对栾玉也很是倾心,若是往日里,他不亲自把身上的缎袄脱给栾玉,也必然上前搀扶栾玉,护送她登车。

    未料到范吉射向后一摆手,只冷冷说了句:“随行甲士,护送栾氏公主回曲沃。此地险阻重重,又处秦晋交界,沿途若有来犯的江湖人,格杀勿论。”

    范吉射身后的一干甲士,得了命令,列队两侧,单膝点地,为栾玉让出一条登车的狭道。栾玉虽然疲惫,神识尚自清明,指着李小和皱眉道:“你们上来两个人,他伤重难行,需要人搀扶的。”

    范吉射面沉似水,言道:“我等只奉晋侯喻令,来寻公主栾玉,其余人等,一概无关!”

    栾玉闻听范吉射冷冷言语,喝道:“范吉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小和你也是认识的,那日在太行山中,尔等患难与共,若无他舍身解围,想你今日也没命在这里发号施令!”

    “只可惜我今日仍旧站在此处,我等身为晋国封臣,只奉晋侯将令。其余人等,没有资格号令我。”范吉射面目冷傲,眼望着远方,更不理会栾玉的质问。

    栾玉一双杏眼,此刻瞪得老大。红唇紧咬,气恼得胸口不断起伏,自己这么大还没受过如此的冷落和恶言恶语。更何况那范吉射摆明了就是针对自己。

    栾玉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气忿,平静的说道:“好,你既然这么说,是我栾玉求不动你范公子。不过栾范两家同是供职晋廷,今日栾氏需要你范氏助力一回,救护栾氏的贵客李小和,只望你看在晋侯面上,莫要推辞!”

    栾玉心中灵机一转,想到了范吉射的心思。这人平日里对外人虽然巧计机变,不过对自己却是百依百顺,自然也能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这时候他竟然要故意丢下李小和,摆明了是见自己如此挂念李小和,他心生嫉妒怨恨罢了。眼下只好以栾范二氏的羁绊,来要求他伸出援手,这样他总不至于拂了整个栾氏的面子。

    栾玉一张精巧的小脸,虽然心中有不平,但是仍旧凭着机智压住范吉射,心道:看我回了新绛城,怎么收拾你这小子。

    范吉射听闻栾玉所言,嘴角轻蔑一笑,言道:“这是怎么说的,一点点小事怎么就扯上了晋廷栾范二氏了,须知晋国众卿,皆为国效力,国法当先,晋侯最大,玉妹妹这样说是要让范吉射难以应对啊!”

    栾玉见他话语缓和了些,心知自己所言奏效,正色道:“你也瞧见了我二人的狼狈之态,这几日李小和与我患难生死,也算得是栾氏的恩人,只求看在我父亲的面上,麻烦你这个侄子受些累!”

    其实栾玉的母亲正是范吉射的姑姑,故而栾玉有这么一说。哪里知晓范吉射话锋突然一转,冷冷一哼道:“这可的确是有趣的很。我范氏果然是任人呼来唤去。你栾氏要我来相救,我范氏便要卑躬屈膝,赴汤蹈火。你栾氏不要我相救,便弃之如犬豕,奔走向逐!好不威风的栾氏,今日我能驱车来寻你,已经是看在栾范二氏并列晋廷的面上,已经是看在晋国公卿一体的份上,你竟然还妄想我来救护李小和,那却是天大的笑话。”栾玉没有想到范吉射竟突然对她来了如此一句揶揄。

    “范吉射,你怎地说出如此冷言冷语,你忘记了我哥哥在太行山舍命救你吗你范氏没有我爷爷的帮衬抬举,能有今日的地位和实力吗”栾玉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态度对她,这时候也分外气恼。

    那范吉射笑道:“我范氏兴起,乃是曾祖范武子之功勋,与尔栾氏有何瓜葛。尔等一点点小事,就要我看在晋侯面上,舍命相帮。而你爹不守军纪,竟然反咬一口,将我父亲逐出晋国,莫非你们栾氏真的把范氏一族当成你们的一条狗了国法当先,栾氏飞扬跋扈之态,必惹众怒。”

    栾玉恨道:“你在说什么,我父亲哪里有做过对不起你们家的事!”

    “你前些日子自己从营中溜出来,不晓得迁延之役的状况,我便说与你听。你爹娇纵跋扈,故意寻中行偃将军的空子,不顾阵法,临敌退兵,害的你叔叔战死,主帅没有怪罪于他已经是万幸,哪知道你爹竟然迁怒于我父亲,怪他不去相救,将我父亲逐出晋军!”

    “你胡说,我父亲也是多年征战的老将,怎会不守军法!”栾玉听范吉射一说,心中激动,登时辩解起来。

    “哼,看来你们父女是一路货色,今日我好心好意来寻你回去,已经是看在晋侯面上,不愿你陷入危险。如若你不愿与我回去,那请自便吧,我父亲此时,也是身在秦国,无法回来了!”范吉射将袍袖一拂,转身便奔着兵车而去。

    “你!你给我回来,我父亲究竟怎样不守军法,究竟怎样逐走了你父亲,你给我说个明白!”栾玉心中气怒交集,凭她的性子,有人说了她父亲的坏话,怎肯善罢甘休。

    范吉射头也不回,更无平日对栾玉的珍爱。只冷冷抛下了一句话道:“究竟是怎样,你回去就知道了。中行荀氏是中军主帅,你去问问荀氏即可,免得我说出来,你不相信!”

    “你胡说!”

    “你胡说!”

    “我不信!”

    一向景仰的父亲,这时候被范吉射说成违抗军令,而且他信誓旦旦,好似言语无虚,让栾玉如同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她不相信,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她要回去,回到新绛城中去询问每一个人,向每一个人求证。她需要车马,需要一架可以飞驰的车马,如同奔雷一般,立时就驰骋回晋国,驰骋到晋军大营,驰骋到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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