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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李和瘪瘪嘴,20年?20年后我还真看不上了。还是留给你儿子闺女吧

    李老头听完,默然不做声,自己点了大烟袋,哎,儿子闺女也是个念想而已,能不能见着还不一定呢。再说这些东西只能送有缘人,可做不得子孙财。说给你就给你。

    李和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李叔,那套房子我本来就占你便宜了,再搁几年翻十倍你信不?

    百倍我也信,我是不想再见到那批人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荡,不卖给你,我也要给别人。

    李老头也没有再多说,喊付霞道,丫头,叔中午想吃个烤鸭,要不麻烦你去大南门那边的徐福记帮我买只烤鸭?门口五路车,大南门下,那边一打听都知道

    付霞脆生生的应了声好,拿了菜篮子就出门。

    等付霞出去,李和插好门栓,摸了摸脑门子上的汗,大南门,坐公交来回没四个小时,想都不用想啊。那边是郊区了啊,哪里有什么店

    李老头没听李和墨迹,赶紧的去把地下室口子盘开,抓紧把东西放进去,那丫头回来又不方便。

    李和搬动一个柜子的时候,抽屉口不小心滑动了下来,里面满满当当的玉石翡翠都滚落到地上。

    李老头低声叫骂,我跟你说慢点,慢点,那可是走了大运,从一个书匣子扒拉出来的

    所有的家具还是前后院的屋子里。

    书籍,瓦罐瓷器还是地下室。

    当李李老头和李和满头大汗的搬完所有东西,已经中午了。

    两个人躺在客厅里吹吊扇排汗。

    这时候付霞也满头大汗的回来了,带着哭腔对李老头道叔,我在大南门溜达了好几圈,除了地还是地啊,没看见你说的烤鸭店啊

    李老头一拍脑袋,哎呦,你瞧瞧我这记性,是镇南门,对不住了,哎呦,赶紧去擦把汗

    等付霞走了,李老头叹道,我是瞅见了他额头汗,可没瞧见她脖子有汗。

    李和心里听得诡异。




9、解围
    李和吃晚饭后,显得无聊从长椿街开始遛弯,不自觉的又走到了和平门。

    心想和平门都到了,干脆再去西交民巷看看。

    白天的市管会下班了,没人管,马路上成了小摊小贩的天下。

    有卖小吃的,有卖各种工艺品,更多是日用百货这一类。

    只要摊子开张,路面上有人,摊主根本就不愁卖不出去。

    拐个弯就是**广场,这些跟李和记忆中的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感觉很亲切。

    许多人借着路灯在广场中间看书,也有一些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吹牛打屁。

    更多是附近居民,推着木质的婴儿车,一家几口出来散步。

    更夸张的是一些人把摊子都摆到了广场中央,有卖袜子的,有卖蔬菜的。

    都摆在板车上,有人撵,车子一拉就能跑。

    市管会管不着这里,驻守武警也不会撵人,倒是成了真正的三不管地带。

    其实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既是个最封闭的年代,也是个最开放的年代。

    许多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偶尔听上几句话或者书上看上几段文字,潜意识的要给打标签,想当然的认为就是那个样子,非要脑子给定个框框架架,上个模板,认为这是模式化的。

    中国比你想象的大,各个区域的情况不一样,各个行业不一样,上面的政策与下面的对策不一样,一个模板没法套用。

    有成堆的万元户,也有成片的穷人。

    如果非要说各个地方有一个方面是一样的,就是各个地方的城市与农村的贫困差距是天上地下。

    土里刨食的农民与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可谓是天差地别,许多人为了一个商品粮户口,一辈子算是钻营了脑袋而不得。

    城里的孩子浑沦吞枣可以随便混个初中毕业,甚至高中毕业。

    而在农村想供一个孩子小学毕业那父母不知道要把牙关咬多紧才行

    同样做一件事情,城里人有三五个亲戚,借个百十块钱就没问题。

    农村人就没这条件,都是穷亲戚搅合在一起,大家拼拼凑凑有个五六块钱,就算不错的了。

    李和就坐在广场的过道石墩上,刚点着一根烟,看见走过来的一个苗条身影很眼熟。

    离得近了,李和才发现是章舒声老师。

    章老师,你读过叶芝的诗吗?叶芝说过一句话:‘人们在与别人的争吵中发明了辩术,在与自己争吵中创造了诗。’,所以你看,这句话说的多妙,争吵讨论的是事实概念。没有争吵哪里来的进步?一个带着眼镜,梳着三七头型的男子围着章舒声滔滔不绝,颜值度挺高。

    章舒声笑着道,不好意思,我真没看过,不像你那么博学。

    哪里,哪里,你夸奖了。不过没读过挺可惜的,我家里有一本,明天我可以拿给你看一看。男子嘴上谦虚。

    不好意思,温科长,我得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

    李和听出了章舒声的不耐烦。

    那我送送你吧,晚上一个女孩子不怎么安全。温科长继续不依不挠。

    李和从石墩上站了起来,走到章舒声边上,笑着道,哎呀,姐,搞半天你在这呢,家里人打发我来接你呢。

    温科长仰头看了一下,你是谁

    我来接我姐回家,废话那么多?李和的语气很不耐烦,配合着那一副发型,一股小流氓的气质。

    嘿,这位小同志,你怎么这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章舒声对突然冒出的李和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回过味来,这时候才慌忙打圆场,温科长我给你介绍下,我这是表弟,还是个小孩子,你别一般见识。

    温科长收敛了下表情,笑着道,那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人。

    李和故意傲气的仰着头没吱声。

    章舒声笑着道,没事,那温科长,既然我弟弟来接我了,就不必麻烦你送了,我们就先走了。

    那你慢点走,有时间请你吃饭,老莫的鹅肝很正宗温科长看着章舒声的身影依依不舍。

    章舒声刚走到路口就噗嗤笑了出来,平时看你也挺老实的,怎么现在越看越像个促狭鬼了。

    自从上次礼堂事件以后,章舒声也不把李和当做普通学生看待了,没有端着老师的架子,说话很随性。

    李和尽量不去看章舒声那张娇艳的脸,怕把自己心里的防线给破了,一边走路,一边装作看旁边的景物,我就看不惯那么墨迹人罢了,难道她看不出你不想搭理他?也太没自知之明了。

    那是物质局的一个科长,家里人介绍的,倒是不好不去应付下。你来这边干嘛呢?

    原来是相亲的,不过确实,像着这样扑到30岁还没结婚的,爹妈不知道要熬成什么样。

    李和笑着道,我就住三庙街,宣武门前面一点点。出来没事溜达一会,消消肚子,晚饭吃多了。你吃饭了吗?

    问完这句话,又感觉好像问的有点傻,人家去相亲,能没饭吃吗?

    你别说,我还真没吃呢?走吧,一起吃,我请你。章舒声倒是挺理解人,知道农村来的学生不容易,主动要请客。

    这边都是国营饭店,两个人骨子里的默契,都选择视而不见。

    至于私营饭店,两个人转了一圈,还没找到,有的是没有招牌的,没熟人领路,还真不好找。

    最后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寻见了,章舒声道,就这家吧。

    章舒声问李和能不能喝点酒,李和也没推迟。

    每人起了两瓶冰镇啤酒,又点了几盘菜。

    两个人倒是聊上了,突然章舒声问道,你英语这么好,平常考试也是糊弄我呢?

    没有,我又不准备出国,考太好不是影响别人排名吗?没那个必要,不是说及格万岁吗?李和连忙摆手说道。

    出去见识下,总共是好的。

    暂时还没那么多想法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个人好像突然又很沉默,不知道说什么了,李和把碗里酒喝完,谢谢你章老师,上次帮我那么大忙,还帮我说话,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你是我学生,这应该的,不过你还是年轻气盛了点,以后收敛着点。章舒声又给李和夹了块鱼肉,这鱼烧得还是不错的,不要光喝酒,吃点东西。

    买单的时候,李和没有去和章舒声争抢。

    结完帐,李和把章舒声送到公交站台,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公交车到了,章舒声对李和摆了摆手,直接上了车。

    李和看着远去的车子,直接原路返回家去。

    看着天上的月亮居然那么圆,李和想着,为什么看到月亮都那么伤感。



10、夜色撩人
    李和一个人躺在上面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大抵是因为天太热了吧。

    此时李浩的脑海里有点乱,有点发热。

    起来又开了灯,漫无目的的盯着房梁发呆。

    也不知这么傻傻的望着房梁发呆多久,李和感觉一阵强烈的尿意袭来。

    起身看了一眼新买的大钟时间,11:45。

    都这么晚了。李和叹了口气,推开房门,准备去厕所。

    柔和如水的月光下,依稀有点凉风。

    刚出门口,李和吓了一跳,躺椅上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躺着一个人。

    李和凑近一看,原来是付霞。

    穿着的蓝色吊带衫的吊带几乎滑落,近乎光身地窝在躺椅上,紧闭着双眼,领口下面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洗过的头发一缕缕的粘结在一起,贴伏在脸颊和脖子上。

    李和看的有点心痒痒,修长的身体,在他眼里是一道挺不错的弧线,有高耸有高翘。

    李和憋不住了尿意,不敢看了,起身赶紧摸黑去了厕所。

    从厕所回来经过的时候又吞咽了一口唾沫,借着夜色,慢慢推门闪身回屋。

    正准备轻轻将门关上,忽然被两只手给挡住了。

    你去哪?别走。,付霞一下拉住李和的手,把它按在自己身上。

    李和只觉得柔软而温暖,却不能轻易挑动,于男人实在是非常痛苦的事。

    李和心跳忽平缓忽急促,第一次感受到别的女人不同的体香,心底里依稀感觉到和别的女人相处还有那么一丝丝相处的甜蜜。

    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冒出了一句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过的话:猫儿哪有不吃腥的?!

    李和血脉膨胀浑身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和心里暗骂,哪里来这么多口水。

    付霞一只小手轻轻抚了李和后背。

    李和全身一震,酥麻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四肢百骸。

    空气中糜烂的味道,终于让李和意识到了不对,立马一个激灵甩开付霞的手,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

    哥,我就是想照顾你,没其他意思。付霞又是说哭就哭,大概是真的把眼泪给憋住了的原因,李和发现她的声音竟然发生了一点点小的变化。

    但是对于这种演技派,李和不能完全信任,转身进屋,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付霞道,还是说实话吧,你我都不是傻子。

    我真的是想照顾你

    停,我来说吧。你起码对京城很熟悉,并不像你说的,千里寻夫,才来几个月。上次李老头让你去小南门的时候,你很清楚那片是什么地方,所以你并没有真正的去。你还故意装傻不知道那个地方,回来就说你去了。李和说完,静静的看着付霞。

    付霞显得有点慌乱,我我就是

    行,那我继续说吧,你不是保定人,李老头以前风光你也该知道,整天斗鸡遛狗,手下小厮都是清一色保定的,他能分辨不出保唐片?保唐片是保定一片的方言,这些门道李和大部分都是从李老头口里知道的。

    历代帝王定居京城以后,达官显贵居住皇城里面,总要雇人使唤,有文有武。

    因为保定距京城近,又盛产摔跤手,保定府的小伙以能打出名。

    所以纨绔子弟出门总要带两个保定府出产的小伙充门面。

    当然真正让保定出名的是保定军校。

    有大领导常凯申同学,也有张治中叶挺薛岳顾祝同邓演达蒋光鼐蔡廷锴傅作义白崇禧刘峙陈诚刘文辉唐生智邓锡侯这样的牛人。

    从保定出来的哪一个是善茬。

    付霞低着头,好像又要继续哭。

    李和赶紧打断,要么现在就说,要么赶紧走,别跟我哭哭啼啼。

    付霞强憋着不哭,带着哭腔道,我都说,你别赶我走,我真的没地方去了。我也真的是保定的,只是从小跟爹妈来了京城。从小京城长大。不过户口是京城的。我爸妈都是焦煤厂的。我跟高建平是自由恋爱,我们一同下的乡,分的都是一个庄上,后来我们就对上眼了。

    李和听的一乐,这口音转换的太快了,难怪一直听的不对味儿。

    那高建平大概就是跟他离婚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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