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总裁的日常:姐控即是正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伏特加柠檬
心情欠佳的玛缇亚斯根本没有胃口,但他还是抓着番茄牛肉法棍张口就咬,特大杯的鲜榨橙汁摆在手边,只喝了一半,他已经不能去看它,因为一看就想吐。
“天哪,你胃口真好。”
连松雨把餐巾纸递上去,让他擦一擦嘴角的酱汁。玛缇亚斯把纸巾抓在手里,他的视线依然绕在她脸上,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苦兮兮的落难公主经过他一天半的照料,这张脸又恢复到从前的神采了,他这么瞧着,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你今年还会再来马德里吗”
“肯定不会。”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回答。玛缇亚斯的身体摇了一下。
“你,你不要这么绝对,十一月还有委拉斯奎兹的私展,一共五十人的名单,我可以把你放上去。到时候你也不要费事去住酒店了,就住在我家好了,离美术馆很近的,走过去都要不了十分钟!”
“感谢你的好意,我今年无论如何都没有远途旅行计划了。”
连松雨如实回答,她不想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那样对恩人太不真诚。更何况,她哪能住在他家呢,岂非要让那护弟狂魔附体的大哥七窍生烟,在她的海鲜饭里下老鼠药。嗯,那真是万万使不得的。
“你是在怕荣先生继续找你麻烦吗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连松雨缓缓地摇头。
“我知道他不会再找麻烦。昨天已经给我发了道歉短信,说一切都过去了。我觉得这大约都是你的功劳吧”
男孩尴尬的眼神飘向别处,他显然陷入了回忆中,其实他也没啥功劳,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你误会了,我无功不受禄。你应该知道荣先生是是讲道理的人。”
玛缇亚斯放下法棍,他胡乱地用纸巾擦过嘴,然后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张叠成方格的纸来。他的身子很急切地向前倾,假如再多倾一些角度,差不多就能趴在桌子上了。
“这是我家地址和电话号码,你收好。”
连松雨默默接过来,在重压之下把纸摊开当场过目,那是玛缇亚斯一笔一划的字迹,规整地写着自己一长串的完整全名,还有地处尊贵赛拉诺大街的家庭住址。年轻秀气的继承人紧张地看着她,希望她赶快把这矜贵的联络方式收进口袋。
西班牙的预备物理学家苗子目光如炬,姿势紧绷,似乎她再不照办,他就要当场哭给她看。
连松雨看看那沉甸甸的含金量极高的纸张,再看看玛缇亚斯,郑重其事地把它重新叠好,放进钱夹里。
“得空我会给你寄明信片的。”
“谢谢!我等着!”
玛缇亚斯没计较她模棱两可的遣词,甜甜地对她笑开了。他没有主动索要回信的地址,他知道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再做联络,一定会主动给他的。
他已经走出了大胆的第一步,他就等着人家接球了。
玛缇亚斯抱着这一线希望,绞着手指,步履凝滞,如此这般一直等到送连松雨去安检通道。
他满心的期待换来了最令人失望的结局,东方美人在通道口和他拥抱告别,亲完了左颊再亲右颊,说尽了一切感谢和后会有期的官方辞令,依然没有任何实质表示。
玛缇亚斯自然不肯轻易松手,她也无法轻易挣开他,虽然他看起来是个抡不起斧子来的弱质男孩,但人家毕竟有着祖传的染色体,某些天赋上的差距着实难以逾越。
“我要进去了。”
“其实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去喝一杯咖啡”
“实在抱歉,我确实也喝不下了,午饭还没消化。”
“哦!那你需要买胃药吗我知道药店在哪里,我带你去”
这道别仪式变得越来越伤感,战线越拖越长,就连安检通道边站着的大叔都不禁动容了。
“这位先生!你们还进去吗!都挡着后面的队伍了!”
玛缇亚斯冷冷看了大叔一眼,他阴狠的眼神哗地甩过去,让对方突然噤了声。
“玛缇,我真的要走了。”
“你会写明信片给我的吧”
“我会。”
“今年圣诞节我能收到吗”
玛缇亚斯的拥抱比刚才更紧,他在和大叔暗暗较劲,她用力地拍拍他的背。
“放心,一定能。”
能不能的暂且不表,对于连松雨来说,她怀疑自己对马德里已经生出魔障来,再次故地重游怕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通道,他在外面捂着心口,踮着脚尖,怨恨这只得这一米八三的身高,再也不能多出几公分来了。
她分明只是回国,他却觉得是战乱时期的永世分离,难过地直想死。大叔惋惜地看着这捶詾顿足的后生,依稀又闻到了年少时纯情的味道。
上了飞机,连松雨立刻按平了座椅,蒙上眼罩倒头就睡。她得感谢荣立诚那一巴掌打得很讨巧,没能在她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折磨人的水准高超,见好就收的本事也不逊色。
被侯爵家的死孩子威胁恐吓,荣立诚知道自己必须得放低姿态,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否则,小玛缇亚斯是真的会下狠手的。
连松雨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是讲道理的男人,那道歉短信究竟有几分诚意,尚有待考证。荣立诚到底是在什么境况下码的字,她简直不敢想了。
飞机在黑云里穿梭,连松雨在梦境里被荣立诚架在火上烤得里嫩外焦,当空姐唤醒她时,居然还差一个小时就要降落了。舷窗外的黎明之光代表希望,代表重生,但她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整个航程除了偶尔喝几口矿泉水,她成功地把所有的饭点跳了过去。
连松雨饿得前胸贴后背,系紧了安全带,木然地在座椅上坐直了,机身渐渐飞低的过程里,她猛烈地感受到了轮毂着陆的安心。这位年轻又热情洋溢的机长,技术到家,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可是尽管身体被安全带勒得发痛,她依然快要感动哭了。
怀着劫后余生的心情捂住眼睛,整整九天,终于又回了家。有惊无险,出入平安,要懂得感恩,实在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拖着行李慢慢地朝外走,连松雨看到了通道栏杆外堆满的欢腾笑脸,她低下头回避那些喜从中来的家属们,知道熙熙攘攘的队伍里头不会有他。
连修然是临时通知她,自己不能来接机的。接到他电话时,她还在巴拉哈斯机场的休息室里坐着。
因为时差的关系,他那里是深夜。连修然的声音显得很低,冷淡且没有生机,干巴巴地像个机器人似的念着稿子。他讲话一向有条理,更是不愿啰啰嗦嗦说废话,然而,不过短短两分钟的对话时间里,他竟说了三遍对不起。
只是不能来接机,他却可以把气氛营造得凝重深沉,让她冷汗直冒,犹如置身于葬礼现场。
“没事,真的没事。我坐出租车回来就好。”
“对不起。”
连修然蹲在地上,残破的食指在滴血,血珠混入淌了一地的水渍里,立刻绽开了粉色的晕雾。他很佩服自己临危不乱的作风,都到了这份上,依然神志清明,记得明天要去接机的重大任务。
他闭上眼睛听她的声音。虽然背景音嘈杂,那声音仍是容易辨别的。他直勾勾地看着地板上脏兮兮的照片,浑身都在发抖。连修然突然不希望妻子回家来,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
“先说到这里吧,我得挂电话了。”
&
第384章 沦陷
这作风精致讲究的九月生人,着实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才。闪舞
捂在连松雨后脑的那条毛巾,在忏悔仪式完毕之后顺其自然地转移到她的唇角,它自带香波的清香和潮湿的水汽,十分利落地拭去了他留下的痕迹。
从这个举动的体贴程度来看,他是相当有经验的家伙。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明白,连修然所谓的经验,全是在他自己身上琢磨出来的。
她虽然学习不够好,脑子不够聪慧,却也知道蝉联数届的学生会长在自家洗衣房里做过什么事。
纵使再如何孤高清冷,他依然是个男人,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天赋技能点,在他身上一样会被点亮。
曾经只有左手,后来有了她,连修然在取悦自己的能力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婚后比婚前更甚,虽然不到念念有词的地步,他仍在火车脱轨的瞬间差点按裂了连松雨的脑袋。
不过,即便是在施暴,连大少爷的呼吸还是隐忍安静的,古书上描写的诸如低吼或是咆哮,在他身上从未发生过。他内功深厚,节制自律,不允许那失控的低吟溢出哪怕一星半点。
他紧绷的腹肌仿佛铜墙铁壁,和她光洁的额头做最亲密的接触。咣咣丧钟为她而鸣,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连松雨绝望地趴在浴缸边说不出一句话来,道貌岸然的眼镜男则蹙紧剑眉做出最不温柔的安慰。
“嘘。不要动,不要再动了。”
连修然尝到口中淡淡的甜腥味。他不是嗜血的人,但他现在能理解嗜血的兴奋了。
低头望着她被毛巾包围的小脸,他的心一抽,连西裤都没收拾好,就开始半跪在地替妻子擦脸。她看上去太凄惨了,像个刚被家法伺候过的小奴隶,盘发凌乱,瘪着嘴,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眼角还有泪。
然而他悉心擦着擦着,却突然看到她想要呕吐的动作。
连修然眼神一凛,凶狠地用手里的毛巾捂住妻子的嘴,那力道险些把她一口编贝皓齿给捂断了。
斯文亲夫抵在瓷砖地上的膝盖被水浸透,指尖绞痛,贤者时间尚未平稳地渡过去。可是呀,人家的武力值依旧爆表,从小接受菁英教育的他,在某些时刻说出来的话和庄稼鄙夫也没啥区别。
“唔”
“咽下去!”
“唔唔”
“咽。下。去。”
咬牙切齿挤出来的烫金圣旨,晃晕了连松雨逐渐远游的神志。他真好看,他也真的好凶。
咕咚。
四目相对之际,她的喉管轻轻一滚,眼眶里的泪水也同时落下来。
它们清冽如甘泉,淌进毛巾的纹路,也淌进了连修然破落的心。那张脸,那双眼,还有她欲语还休的唇。
这样死死地盯着看,他忽然有些恍惚。
它说过今生今世只有他,带给过他至高无上的欢愉,也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吐气如兰。连修然沉沉地喘息着,觉得眼前的美人,在这世上已找不到替代品。他拧成川字的眉心失落地展开,俊脸上浮现空荡荡的,若有所思的神色。
挺丧的,一点都不酷,一点都不像他。
放在水池旁的咖啡彻底凉了,暗黑色的液体在白瓷杯里漾着,她抱它在手里,而他抱她在怀里。
“不要喝,已经没有味道了。”
“浪费多不好。”
她挺固执地把它一饮而尽。那是他剩下的咖啡,冲淡了他留在她口腔里的味道。冷咖啡苦涩发凉,灌进喉咙,和他的眼神一样让她难受。被睡意笼罩的她用手指点上他的鼻尖。
“连修然,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是敌人吗”
让她主动一碰,他就像重新上过发条的机器人,那副不利索的身子骨突然又可以运转起来了。
“我好多天没见你了,还不许我多看两眼吗”
这话听起来,总算有一点人味了。她淡淡地笑,小脸往他冒着热气的颈窝里钻着。他的体温不高不低,舒适温暖,比四月里的暖阳还和煦。
“看吧,你爱怎么看都可以。我原先还以为你不愿理我了!”
“哦那你是做错什么事了,我要不理你”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
连修然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吻,他的声音很轻,很哑。
“既然不知道,就别胡思乱想。你仔细掂量掂量,这么多年,我哪一次不理你了”
她吸着他衬衫上的浅香,迟疑地摇着头。没错,她想不起来。但比起探究他是喜是怒,她现在更想窝进他的臂弯里讨点续命的温暖。
“能陪我睡一会儿吗我想和你一起睡。”
这要求是直白的,坦诚的。她从来不跟他走迂回战术,向来有一说一。
受到有效连击的连修然喉头微凝,他没骨气,他差点就答应她了。
可是,她蹭着他詾膛的可怜模样,又让他想起荣立诚那件宽大的白衬衣来。闪舞她的缱绻难舍,不只是对着他一个人而已。
“我不喜欢睡午觉。”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破一次例也不行吗”
连修然竟无言以对,他为她破的例,何止是一次她怎么还有脸问这种话呢
“求你了,陪我睡一会儿。我很想你,修然,我快要想死你了。”
魔咒一样的请求,咕咕哝哝地在他詾前响起,那是圣天使召唤的天籁之音,是他命定的克星。
连修然不回话,他抱着她走回卧室,默默和心头敲锣打鼓的小人作斗争。他在恨她,还在麻木着,可有些事情,已经变成他的习惯,无法在一时半会儿刹车喊停。
即便他还未决定要不要陪她睡觉,他照旧在毫无意识的前提下抓起了吹风机。
旅途劳顿再加上方才浴室里的一通折腾,连松雨被暖风和他轻柔的手势下了催眠符,头发吹到半途就向后歪倒在了他身上。
她的不省人事,甜美而不设防,她一点都不明白身后的男人正在火里烤,油里煎,进退两难,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到底应不应该当面质问连松雨,连修然还没想清楚。
他做事一直都预备两面的计划。不把最坏的打算做好,他是不会去放手做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