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漫舞清霜
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她虽是吓了一跳,还是迅速收拢了情绪,回了神儿,做回太师椅上,虽然心下不喜,但还是回了她的话:“当初谈下这门亲事,可是有互换了信物的,留给你的,可是我们钱家的祖传玉佩!”
“那钱伯母,我倒是有个请求,还望您告知于香儿,那玉佩究竟是什么样的是方是圆,是白是绿还是是大是小”慕天香目不转睛的看着钱夫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中,她并不打算等着钱夫人做任何回答,继续开口:“既然说玉佩是留给了我,可为何我到如今都不曾见过先不说玉佩之事,为何就连我自己何时多了个未婚夫,我也不知晓我不知,我娘可知漓城人可知”
慕天香嘴角上的笑一直持续着,虽然只是细微的笑,但是此时在钱夫人看来,确实带着强烈的敌意和嘲讽。
明明自己和儿子是带着自信满满来退婚的,可是听了慕天香一连串的问话,她才顿时察觉出来,事情和他们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此时的情景,加上慕天香出人意料的表现,无论怎么看,都好像是明显是他们落了下风的样子。
钱夫人当下变了脸,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因为慕天香的话脸色有点不自在的谢富贵,猜想到问题定是出在了这个谢富贵身上。
眼神一眯她才开口:“那婚约可是你爹亲自和我们求来的,玉佩也是他拿了,说要转交给你的。你的这些问题,有你父亲代为回答,岂不正好”
“我爹”慕天香将视线调转到谢富贵身上,眼神里带着意思嘲讽,
第十九章 要挟
慕天香还没走出去,一道人影已经伴着喊声从房门外冲了进来,好在她反应比较快,拉着钰锦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才免去了被撞飞的危险。
躲过了一劫,慕天香再猜抬起头,看了一眼冲进来的谢天华,仿佛根本就没瞧见他们一样,笔直的朝着谢富贵跑去。
“爹,你去帮我跟娘求求情啦,我才不要天天被关在房间里,都快闷死了!”谢天华拼命摇着谢富贵的胳膊尽情撒娇,根本不顾及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慕天香见此,因为没被谢天华看到,难得落了个清静,她赶紧拉着钰锦悄悄的走出屋子,心想若是晚一步被谢天华瞧见了她们,定是免不了又是一阵口角。
因为谢天华的出现,大家的视线一时间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所以慕天香二人静悄悄的离开,除了一直盯着慕天香的钱枫外,再没人瞧见。
而在看谢富贵那里,原本因为慕天香毫不留情面的敲打过,还让外人瞧了笑话,此时心情正是暴怒的紧,偏偏这谢天华,草包一样不懂的看人脸色,一个劲儿的只知道任性撒娇。
谢富贵余光里瞟见钱夫人一脸嘲讽的斜睨着他们,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谢天华吼道:“闭嘴!没瞧见屋子里有客人么谁让你进来的!”
谢天华被他这么一推,险些摔倒,踉跄的后退两步,才稳了步子,却没将谢富贵的话听进去,又一次巴到谢富贵跟前,任性十足的跺脚大吼:“我不管我不管,反正爹你得去跟娘说,我才不要天天被关在房间里!”
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谢富贵一肚子火气憋着,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想一巴掌把谢天华这臭丫头打飞。
偏偏如今那钱家娘儿两个还在,嘲讽的盯着他们,也不发作也不离开,好像就打算将热闹继续看下去,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当下冷颜抓起谢天华的胳膊,恶狠狠的吼道:“你给我闭嘴,好好回你的院子呆着去,不要出来让人看笑话!”
“我才不要回去!”谢天华见谢富贵根本就不打算帮他,杏眼一转,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坠子举到谢富贵面前,有恃无恐的要挟:“反正我不想回去,如果爹不答应帮我跟娘求情的话。我就将这个玉佩摔了!”
这是一枚汉白玉雕空的圆形玉佩,玉佩晶莹剔透,在照进屋子的阳光下,更是闪耀清亮。
谢天华将玉佩一亮出来,屋子里的几个人瞬间有了别样的表情。
先是谢富贵,看到这玉佩的时候突然一愣,却瞬间将肚子里的火气燃了起来,一把夺过谢天华手里的玉佩,冲她怒吼到:“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这枚玉佩就是先前钱夫人打算收回去的定亲信物,当初他就是无意间看中了这枚玉佩,才花了心思用慕天香的亲事交换来,然后将玉佩存在了二房宋氏那里。
要说这谢富贵,屁大的本事没有,偏偏为了先是自己的地位,专好收集一些上好的玉佩扳指之类,专门显示富贵的玩意,虽然不懂玉,却唯独对这些玩意儿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
原本今天若是那钱府当真毁了婚的话,他也要想办法将婚事搪塞过去,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没打算将这玉佩还给钱家娘俩儿。
本以为在二房那里藏的好好的,只要不被钱夫人瞧见了,慕天香谁的话是对是非,谁都不晓,及时她当真嫁了,到时候这玉佩他更有理由自己收了。
只是谁曾料想,他的计划却因为自己任性胡为的女儿给打破了,这叫他如何不动怒,指着谢天华的鼻子又恶狠狠的问了一句:“说清楚,这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玉佩脱了手,没了威胁的条件,谢天华已经方寸大乱,如今听谢富贵的盘问,顿时心虚起来,想快点离开这里,偏偏被谢富贵一瞪,脚下像是生了跟,动弹不得。
眼神左转右转,谢天华原本想胡乱搪塞过去,可是看到谢富贵一副瞧见仇人的样子看着她,顿时也是脑顶生烟,眼珠骨碌骨碌一转,才扬起下巴冷哼一声道:“这是我二姐送给我的!”
“胡说八道!”谢富贵一听她的话,竟然是
第二十章 拜访
再说慕天香从正厅走出来,就低着头快步往自己院子里走。
她现在可没心情在去管屋子里的事,尤其不想见到那个刁蛮任性又无知的妹妹。
如今她不但没能将自己从那莫名其妙的婚事中摆脱出来,而且还用了最极端的方式与谢富贵面对面的杠上了。
不过她想,这也是早晚的事,早点做出来,她也好去考量自己接下来要做的,而不是战战兢兢的躲在院子里,随时提防着有人再想着法子害自己。
至于钱府那迫在眉睫的婚事,慕天香原本是没打算去理会的,可是钱府逼人太甚,让她不得不为自己做些打算。
钰锦见慕天香脸色有些沉,想到刚才在房间里她吐了那么一大口血,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原本想要开口,但是见她只是闷着头急走,并没有什么虚弱的样子,也就不多话,静静的跟在后面。
她知道她家小姐想在在想事情,不好被打扰的。
只是当钰锦发现慕天香再一次毫无意识的走差了路,就不得不开口提醒了:“小姐,您不回院子么?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就在此时,一阵鸟儿拍动翅膀起飞的声音,将钰锦的话盖了过去。
慕天香立刻诧异的止住步子,抬头看着飞远的信鸽,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
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正是刘先生看管慕府银库的拾秋苑门外,距离小桥不远的岸边。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有信鸽从眼前这个院子里飞出去。
她记得这个院子里,好像只有刘先生和伺候他的小厮两人,而且显然的,母亲对他信任有加,因为除了院子里的两个人,在没人有机会能够接近银库。
就连她,都不只一次被母亲告诫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过来扰了刘先生的清修。
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位刘先生,到底生了什么模样,会不会真的和姜伯一样,是站在她这边的。
如今三番两次往外放信鸽,是否说明他们与外界是联系的,联系的内容又是什么如果是对她慕府不利,是对她不利的,她要怎么办
“唉,小姐!”钰锦跟在慕天香身后,眼看着她伸手去推拾秋苑的门,立刻惊呼一声,想要制止,却来不得的眼看着她将院门推开了。
门被轻轻松松的推开,倒是让慕天香也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这院门,是从里面落了锁的,却没想到是开着的。
既然是门开了,慕天香就断没有打算在转身离开的道理,回头吩咐钰锦在门口候着,就不顾她的反对,进了院子。
她有种预感,只要她开口,那刘师父定会如同他对待娘亲那般,以同样的心思来对待她,不是她相信刘师父,而是相信娘亲的眼光。毕竟她善待过并信任的人,对她来讲,会是她的最大帮衬。
拾秋苑的内部和慕天香想的大致相同,进去大门以后就是一条鹅卵石小路,直直的通向屋子。
其实她只是回忆了一下慕府的其他院子,每个院子的格局几乎都是一样的,除了她和母亲住过的秋意园,因为里面有个调香坊的原因,导致整体结构上有些不同而已。
而这个院子,主屋和大门之间,距离大门不足三米的地方,还有一道月亮型拱门,将院子隔成了两半,外面的部分有些密密实实的绿竹,只超过墙壁一点点的高度。
慕天香穿过月亮门,先是眼神晃了一下,她的目光被院子里两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吸引住,仔仔细细的盯着其中一棵树,看了好半天才收回视线。
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刘师父在么天香冒昧打扰,还望能与刘师父见上一面,天香感激不尽!”
慕天香话一说完,就听见屋子里传出一声异响,片刻之后,就见主屋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慕天香从未见过刘师傅,自然不知道她的长相,如今这一打开门,她顿时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希望不要被对方瞧见。
慕天香只是快速扫了一眼那开了门的男人,便低下头福了福身子道:“您便是刘师父吧,天香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若有不便,打扰了刘师父,还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天香一次。”
慕天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刘师父的长相,竟是如此的不一般。
先不说他坐在轮椅上,空着一条裤管,便是他那张疤痕累累,几近破了相的脸,让人瞧见了也只会徒生畏惧。
慕天香不是不敢抬头瞧他,只是怕自己会露出不应该有的表情,伤了人,所以就一直低着头,等着刘师父回话。
“是大小姐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要不然你进来到屋子里坐会儿,我让阳儿给您泡杯茶”刘师父的话是带着试探的。
于理,他一个独身的大男人,是不应该说出这种让女子进房间来的话的,可是慕天香是这慕府的接班人,若是让她站在门外与自己说话,又显得失了规矩。
好在他现在的房间正厅,适合他住的屋子不在一起,有人进来,能有个招待的地方,虽然他的院子里,平日根本就可能有外人进来。
毕竟是现代人,慕天香听了刘师父的话,也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很自然的迈开步子走进正厅,选择坐在了正厅中央的桌子旁。
“阳儿,快去少些水,将我房里的那包好茶拿过来,给大小姐沏上。”刘师父冲着院子喊了一声,听到外面回应了一声,才转着轮椅到慕天香的对面。
慕天香吸了吸
第二十一章 入城
漓城作为景盛帝都,其繁华可想而知。
干净利索的街道两侧,各色酒楼、布庄、香坊、药堂,各行各业的招牌幌子,比比皆是。
即便是时过日暮,眼看城门即将关闭,街上的来往人流也不见稀少。而那些急于进城或出城的人,也是不紧不慢的排着队伍,等着驻城的士兵搜检完毕,才各奔想自己要去的目的。
漓城南门处,直到最后一个人捡寻完毕,一声嘹亮的号声想起,城门就被驻兵关闭。
然后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城外的官道上快速驶来。
驻城的士兵不免好奇的停下手中关门的动作,向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子,骑着高大的骏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
马上少年一边驾驭着骏马,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等一下,还有人要进城!”
说话间,马已行至城门口,少年紧拽缰绳,将马停在了距离城门不足一丈远的地方,马头正对着马上关严的城门,噗哧的哼着气。
少年急忙下马,快不走到士兵中领头的面前,从口袋中掏出一锭银元宝,和进城的文书一同塞到城门守卫统领手中,带着笑意道:“还望首领大人行个方便,让我等今日便进城吧,这个算是小弟孝敬各位爷,去城里喝个小酒去。”
那驻城首领颠了颠手上足足是十两的银元宝,顿时双眼放光,可是瞧见这男子身后姗姗来迟的大批车马货物,顿时一怔,脸色一沉,有些不喜道:“已经过了进城的时辰,若是你一人便罢了,如今这么多的东西货物,还是等了明日开城门再来吧。”
“还望官爷通融一下,我家爷如今身子病着,您看这风寒露重的,附近也没有个歇息的地方,就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少年又偷偷的塞进驻兵手里一锭银子,苦苦哀求到:“我家爷这病着也不好一直托着,需要早些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呢。“
“这……“驻城首领看着眼前两锭银子,这可足足是他两年的俸禄呢,虽然欣喜,可是又瞧了瞧身后十好几车的货物,顿时又犹豫起来。
如今虽然太平,可是毕竟这是皇城,如果因为贪了这银两而出了些岔子,引得贼人入了城,那可是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大罪。
驻城首领的眼神就一直穿梭在手中银两和那一车车的货物中,就在他犹豫不觉的时候,突然从那车队中唯一一辆带蓬的马车中传来一句低沉沙哑的说话声:“严义!”
被唤作严义的,便是与驻兵首领交涉的少年,突然听见喊声,立刻转身走到马车前,低头恭敬的对着马车中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马车里再没有声音,回应严义的是,从马车窗子里递出来的一块铜制令牌。
严义一怔,有些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少爷”
“拿去!“车内的男人低沉的话再次想起,依旧只是区区两字。
严义这才接过手中的令牌,转身走到城门前,将令牌举到众人面前,声音异常嘹亮的喊了声:“镇远侯府严绍廷携行商文书请求进城!”
那些驻城的士兵原本见严义走回来,拿了一块令牌,正好奇是什么东西,却听见他的话,再一看那令牌,等看清令牌的模样,顿时惊愕的睁大双眼,呆愣一片。
片刻功夫,那驻城首领率先回过神来,赶紧慌张的对那马车的方向抱拳道:“小人不知是严公子大驾,如有冒犯之处,还望严公子见谅。”
这首领不知道车内竟是镇远侯府大公子,如今听了身份,顿时惊慌失措起来,都顾不得去辨真伪,就匆匆的放了行。
要知道,这严公子正是镇远侯严绍康的兄长,如今的镇远侯,正的当今圣上器重,所以即使是身无一官半职的严绍廷,在寻常人眼里,也是那高高在上得罪不起的。
一块令牌,让严绍廷等人以及数十辆车马,在关闭城门时辰已过去一刻钟后,简简单单的进了城。
“少爷,您这样做,早晚老夫人那里便会得了消息,您这多年的苦心,岂不是要白费了”
路上,严义骑着马,慢步行驶在在马车一侧,想到刚才城门口的那一幕,不禁好奇的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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