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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裴宣

    苍鹰看到他又是这么一副出离入定般的表情,不禁深感有趣,假意问道,“喂,龙师弟啊,你又怎么了”

    血龙“嗯”地一声,慌忙摇头,否认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哈哈,真的没什么啊。”

    末了他还刻意地大笑了两声,想以此证明自己确实没作任何掩饰,却不知此举反而更加地暴露了心中确实另有别情隐藏。

    此时此刻,黄河的浪花挟着拂面的风声,阵阵吹来,让人心肺俱有凉意。苍鹰极目远处,整个人就像一株凝碧的玉树,她也想起了那些难以忘怀的旧事。

    那些曾经,尽管早就物是人非,并且自己现在久已跨出了红尘界外,可是毕竟,它们仍还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一幕一幕,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轻悄出现,沉浮心海。

    而另一边的青青小道上,白鹭和凌仙慈以及貂儿正自向这边走来。

    她三个人正行之间,却忽然看见一名婢女快速向这边疾奔而来。看到凌仙慈,那婢子慌忙叫唤道,“小姐,小姐,夫人叫奴婢寻找你和老爷,请你们赶快过去见她。她……她的情况又变得很不好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凌仙慈闻言大惊失色,也来不及跟白鹭、貂儿交代原因,急急惶惶地,撒腿就向她母亲的居室飞奔而去。

    而凌鹏此时正好已经送走了那几名客人,正回到了院落里,恰好听到众婢仆丫鬟们议论的




第265章 动情,忘死舍生(1)
    第百三三章动情,忘死舍生

    貂儿、白鹭等人看到那凌夫人,顿时几乎都惊得呆了。因为这位师叔母,她已经瘦小得不成人样了,面孔简直就是一架死皮包着骨头的髑髅,头发也自稀稀拉拉的,又干又黄,并且黄白交错。

    而再看看凌鹏,虽然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是依旧英风飒爽,器宇轩昂,颇具神采。

    目睹这神奇的一对眷侣诡异的恩爱依恋之状,貂儿几乎惊掉了下巴。小小年纪的她对此实在难以理解,不禁暗暗感到奇怪,心中默默忖想:

    这么一个丑八怪的老太婆,怎么竟会是我十三师叔的老婆,又怎么能生出我凌师姐这么漂亮的女儿啊刚才听凌师叔的口气,似乎他这个丑老婆倘若死了,他便也要不活了的意思。唉,他居然要和她一起死,这也太奇怪了一些吧

    貂儿心下里嘀嘀咕咕,不由低声地去问白鹭。可是白鹭早已被凌鹏夫妻俩之间绵亘的缱绻之情打动得神魂俱醉,根本就没有听到貂儿刚才问的自己什么了。

    及到貂儿忍无可忍,重重捅了她一把,她这才如梦方醒,呆得一呆,约莫回想起来了貂儿的提问,轻声叹息道,“十三师叔母,她、她原来并不是这样子的啊。”

    貂儿听罢,点了点头,心想:这就是了,凌师叔的老婆原本不是个丑八怪老太婆,她是快要死了,方才变成了这副好可怕的瘆人模样的。唉,他们真可怜!

    内心想着这些,貂儿眼眶蓦地里一阵湿润,两行滚热的泪珠,瞬间跌出眼眶,坠落在胸前。

    她虽然仍旧有些不明个里缘由,可是目视着凌鹏夫妻二人的生死难舍,触景生情,满怀恻隐。貂儿心中又悲凉又奇怪,又感到一阵难以排遣的哀伤席卷而来,泪水自然滚滚落将下来。

    黄河分舵主凌鹏之妻,原本是武林正道之中,仙霞派的门下弟子,名唤柳曳红。早在三十余年前,她与凌鹏相遇相识,然后相恋于江湖。

    当其时,仙霞派正遭逢厄运,被大罗天疯狂扫荡,于某日一夕之间,竟至沦亡。门派之中残存逃生的弟子,也多方惨遭诸各邪派不遗余力的无情追杀。

    柳曳红独自一人,飘零于江湖之上,年纪却不过十五、六岁,颠沛流离,时或遭受邪魔外道的骚扰追剿,夹缝求生,艰难无比。直到后来于穷途末路邂逅凌鹏,多次得他出手相助,深为其侠肝义胆感佩,于是一片芳心,将他紧紧牢记。

    说起来,她能够和凌鹏最终缔结鸳盟,走到一起,着实殊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过程极为曲折艰辛,数次峰回路转,方得柳暗花明,了了心愿。

    须知当年昆仑派虚华道长座下的一十三名门徒,除却自幼儿时出家的无沂子、无汐子两人之外,从丘无源以下,一共十又余一人,皆是俗家弟子。

    而这十一名俗家弟子之中,除却极少的几名女弟子,除却丘无源、钟离雷硖这两个长相外貌粗豪有余,蕴藉未满以外,其他的都是堪称鹤子凤孙,仪表堂堂,英俊帅气,颜值颇高者。

    于各位英俊貌美,姿容瑰玮琳琅的众列丰神挺秀的男弟子当中,又尤其以老二和幺十三弟凌鹏长相最为出众。

    想从前游侠江湖的时候,凌鹏一介翩翩侠少,十岁的年纪,千足真金的美少年一枚,追随着各位师兄出现在武林道上,行侠仗义,抱打不平,剑扫风云,肩挑



第266章 动情,忘死舍生(2)
    尽管芳心里的绮梦面目全非,荡然无存,甚至凌鹏翩翩侠少的完美形象也逐渐模糊,逐渐地名存实亡,柳曳红却始终一如既往地对他保持着善意的心态,每每一言不发,哑默地关照着他生活当中的细微琐事。

    日子就这样地被经历着,悄无声息。后来,凌鹏的生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他进入了人生当中的十字路口,深陷在那最为艰难的一段低谷时期,欲拔不能。

    然而柳曳红,仍一直安静地陪伴在其左右,未曾因此离弃他而别去。她不是他的奴婢或佣人,却任劳任怨地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她不是他的同伴姐妹,却不离不弃于风雨泥淖。

    她甚至不是他的任何人,却为他平心静息地做着任何人都难以做到的付出。她甚至因为深知自己就是被嫌弃、被厌恶的那一个,所以通常都静默不语。

    经过这么一系列的相濡以沫,终于使得凌鹏在某一天,由衷幡然醒悟,对她的态度自此也产生了质的变化。他开始为这个矢志不渝的姑娘感动,时不时地跟她交流心曲,由云淡风轻,渐至倾肝沥胆。

    就是在这个时候,柳曳红投注的感情,方才总算得到了一丝回报。

    随着彼此了解的深入,后来凌鹏和她感情更是愈发真挚,两个人甚至相与山盟海誓,一个发誓非卿不娶,而另一个矢志非君不嫁。

    这一系列的事情经历过去之后,却已经是六七年光阴流逝了。这时候,柳曳红也已经二十多岁了,凌鹏的年纪,尚且要大她四五岁,两人正是婚嫁的好时候,缔偕鸳盟结连理亦然水到渠成。

    二人成婚之喜后,却又意外发生了某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该事件的起因,是凌鹏居然瞒住妻子,和从前分手了的那个妖艳的倾城女子相互秘密约见,几番去来,愈演愈烈,彼此双方大有旧情复燃的燎原之势。

    虽然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的好,可是心细如发的柳曳红仍旧敏锐地察觉到了。为此,她细腻入微地考虑了多时,最后决定和凌鹏进行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并且仍就将选择权交给凌鹏,由他决定该怎么处理三个人难以并立兼容的复杂关系。

    凌鹏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同那位姑娘断绝了那段颇不寻常的感情纠葛。

    自从那年以后,他夫妻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什么摩擦,也无任何激烈的争执难解的纠缠不清的家常问题。彼此可谓是真正做到了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相敬如宾,至死靡他。堪称武林之中伉俪情深的和谐典范,江湖百载鹣鲽同心的完美话题。

    前话点到为止,且说柳曳红在得到丈夫凌鹏的悉心调理之后,身体状况又略微恢复了一些,凌仙慈等人也因此又稍稍地觉得放心。

    黄河分舵中众人照常每日操练。狼刀会和日月梦方面虽然尚并无任何异常动静,但是江湖中人,大都有激战前夕安静磨刀备战的习惯,所以,对这种看似风平浪静的风雨前夕假象,他们更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警惕之意从未尝松懈半点。

    就这样子,又在不知不觉间,安稳地度过了六七日。

    然这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以来,其他人倒还罢了,却只愁急坏了苍鹰、白鹭,血龙、貂儿这几个。因为这时候,他们都已经隐约地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传说尚未赶到风陵的虎子、黄萤,早已经被狼刀会延请的绝顶高手打落下千万丈的深谷悬崖之中。

    如此小道消息,虽则未可尽信,但却也往往都有其痕迹可循,而绝非完全毫无根据由空口白话随意捏造出的弥天大谎。所谓空穴来风,其必



第267章 前路,山高水长(1)
    第百三四章前路,山高水长

    貂儿浑没料到自己竟能一打就着,超乎想象,不由愣了一愣,却立马又冷哼一声,凶巴巴地说道,“谁叫你这老头来惹我的我本来还不想打你呢!”

    钟离雷硖震怒无比,吼声如雷,戟指貂儿,大喝道,“逆徒,你这是典型的忤逆之罪!殴打师长,那就是相当于叛逆师门!

    哈哈,敢情好得很,今日老子我这就将你这泼皮无赖就地正法,逐出师门!”吼声之中,他猛烈地挣开了无涵子等老兄弟的阻挡,提拳就向貂儿打来。

    而无涵子、无涓子、无汐子、凌鹏等人此刻也都觉得貂儿这种突兀做法实在太也大逆不道,偷袭得手不说,竟还敢打掉师长的牙齿,如此胆大妄为,往大里说,已不啻欺师灭祖。类似这种冒犯,姑不论有意无意,都是难以撤销,不可饶恕的。

    休说眼下钟离雷硖正在激怒之时,不好劝拦,就是他心平气和度量宽宏地表示不予追究,身为师长辈,却也是要正襟危坐地对那顽劣好生训斥以儆其大戒的。

    为此无涓子凌鹏等也不再出言拦阻,都只是静立在旁边看着。

    苍鹰、白鹭,血龙等人知道师门的戒律向来严厉,若是师叔网开一面,倒也无甚大碍,别无他事。但是一旦恼羞成怒,要认真追责到底,从重惩治的话,那可就是非同一般的大事件了。

    所以这几个也都不敢出头吭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离雷硖大发雷霆地向小师妹貂儿出手施加责罚。

    全场所有人当中,倒也有燕赤锋一个与众不同。他此刻非但毫不担心,反而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阴沉着脸站在一边瞧热闹。

    只不过,看到钟离雷硖被貂儿突袭打落,吐在地上的那两颗血牙齿,他的心中,也突然变得有些悲凉起来。虽然说不上个中原因,但却毕竟是很突兀地萌生了这种念头。

    貂儿此刻紧盯着钟离雷硖的拳头,一眼不眨,看着它逐渐地逼近,竟然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她反而将平平的胸口一挺,大声叫道,“我呸,正法就正法,逐出师门就逐出师门,好稀罕么”

    钟离雷硖见她兀自满怀悲愤的样子,倒也觉得有些意外,因而生生将拳头收住,沉声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貂儿顿足痛哭,脸上泪雨纵横,大声嚎啕道,“反正我貂儿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惹是生非过来的。

    你既然看我不顺眼,正好把我杀了,或者赶出师门,无论怎么处置,我却都一点也不稀罕,省得每天里都只是这样看人脸色,讨厌惹嫌,仰人鼻息,闷闷不乐。”

    她这番话说的未免有点不太厚道,但目地却显然只是在故意苦情,博取怜悯。钟离雷硖心知肚明,目光伸缩,一时犹疑不定。

    欲待网开一面以表同情,可自己却毕竟被她无礼任性,恣意妄为,生生打脱了两颗牙齿,这件事情倘若不干净利索地讨要个说法,往后他又何以在后生晚辈面前得保威严

    貂儿见到钟离雷硖脸上的踌躇神情,当下更是楚楚可怜地做出委屈万状的模样。

    钟离雷硖慢慢将铁拳放下了,摸了摸发疼的嘴唇,低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涩然说道,“貂儿,你现在大概心里也很难过,是吧我也是啊。

    唉,看到你们这么小的年纪,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然而虎儿和萤儿他们两个,却至今还是下落不明。这当真是,让人伤心难安呐。”

    说话之间,他愈发感到心酸。而貂儿只摇了摇头,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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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前路,山高水长(2)
    钟离雷硖知道她的思维是跳跃式的,往往天马行空,率性而发,想到哪就说到哪,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在她而言也完全事属寻常。

    当下他也不跟这小师侄饶舌辩驳,只点了点头,徐徐说道,“嗯,钟离师叔知道,钟离师叔也只是忽然间心有所感,所以就借题发挥,顺口这么地说叨一下,也并不是针对貂儿而强行灌输式地进行开导。”

    其时,钟离雷硖的女儿年纪尚小,比之貂儿,亦大不了几岁。看着伏肩啼泣的貂儿,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暗自忖道:

    唉,浑然不觉,又已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乖女儿啦。这貂儿性格刁钻,喜怒无常,虽然比我那女儿相比,大大的不如,可是此时此刻,倒也仿佛就是我乖女儿那副娇柔痴騃的情状呢。

    他正在如是思量,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却听貂儿忽然问道,“钟离师叔,你说,萤儿和虎师兄他们两个,当真会遇到大麻烦大危险了吗他们应该还是好好儿活着的吧”

    钟离雷硖似乎早就预知到她会有此一问,当即连番点头道,“活着,他们肯定都还是活得好好的。凡是我昆仑派的弟子,哪有那么容易就给对手揍趴下的道理。”

    “真的吗你敢保证”貂儿睁大双眼,望着一脸诚恳笃定的钟离雷硖。此时此刻,她甚至都已经变得有些欢快起来,眼睛里熠熠生辉,人也比刚才显得精神多了。

    钟离雷硖略有些意外,却点了点头,笃实地说道,“真的,我敢保证。”

    貂儿听得,脸上顿时绽放笑容,顿时就将脸上的泪珠胡乱擦去,咯咯笑道,“咯咯,既然钟离师叔敢保证,那我貂儿当然就敢相信。

    嗯,萤儿和虎师兄都不会有事的,更不会死掉的。因为萤儿还要继续跟我斗嘴、吵架跟比试本领。而虎师兄呢,可还要等着哪天到来当新郎官,迎娶我漂亮的鹭师姐做他花不溜丢的美丽新娘子呢!”

    她最后这一席话语气轻松,神态诙谐,显然又已是有意识地存心捧哏,将众人都逗引得不禁嘿然一笑,心头那积压多日的阴霾,居然也为之一扫而空。

    尤其白鹭听到,心中更是暗自欢喜无限,默默思想道: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会拒绝,我只会充满希冀地盼望那一天尽快到来,好让我早些如愿以偿,遂了心愿。

    而凌仙慈见貂儿是如此喜怒无常,心中却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暗自忖度道:这个貂儿,她还真是特别的奇怪啊。明明刚才还哭得一塌糊涂,要死要活的,现在一下子,就居然又喜乐开怀,笑逐颜开。这个小女孩儿的心思,当真是十分的难猜啊。

    其实她的年纪比之貂儿原本就大出甚多,很多为小小姑娘时期所特有的动辄生变的情绪,也都不复存在。过了那个蒙昧的年龄段的她,自谓早就已经非常懂事了。

    而貂儿现在,恰正值豆蔻年华十三四岁,懵懵懂懂的,许多事情都似是而非,一知半解地,所以自然是往往见风是雨,倏忽间彤云密布,而转瞬即又能雨过天晴了。

    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貂儿只不过因为一时失误,莽撞打脱了师叔的牙齿,眼见师叔十分愤怒,一时不知所措,几乎被吓坏了的缘故。

    她起先的异乎寻常的干嚎,也并非发自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究其根本,乃纯粹是有心故意假装出来的可怜姿态,以之争取换得师叔的宽宥与原谅罢了。

    至于后来的喜乐不禁,方才是她内心之中,真心实态的表露。凌仙慈毕竟与她相处时间颇短,在有些地




第269章 傍晚,流云溢彩(1)
    第百三五章傍晚,流云溢彩

    虽然如此,她心中却毕竟感到十分的惆怅和失落,默默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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